[二战]莉莉玛莲 第21章 返航的人

巴黎的夜晚总是带着些许迷离，街头灯光摇曳，塞纳河畔泛起微微波光。玛格丽特的高跟鞋踩在石子路上，发出轻快的声响。她刚从市中心回来，心情像冬日的太阳一样明朗。

一天的行程让她有些疲惫，但又充满满足感。上午和夏洛特在舞厅跳舞，下午探望崴了脚的女友，欢快的女伴们让她觉得一切都明亮了起来。她哼着小调，蹦蹦跳跳地回到公寓，打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

路德维希坐在客厅里，依旧是一身笔挺的军装，扣子整齐得仿佛从未松过。他的目光从手中的书移到玛格丽特身上，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柔和。

“你回来了。”他语气平淡，却掩不住疲惫。

“你怎么没告诉我！”玛格丽特惊呼一声，甩掉鞋子，扑到他的怀里。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亲吻他的下巴，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你真是一点都待不住，”路德维希放下书，双手托住她的腰，将她抱得更紧，“我都等了你半天了。”

玛格丽特感觉到他的手臂收紧，微微害羞地低下头，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低声说道：“你又要说我贪玩了，对吧？”

路德维希没有回答。

她有些害羞地埋进他的怀里，鼻尖轻轻蹭着他的军服，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沉稳气息，心中一阵温暖。

晚餐很简单，厨娘准备了一些炖菜和面包，玛格丽特坐在路德维希对面，看着他时而沉思的神情。他显然很累，却依旧努力维持着一贯的优雅。

“在前线怎么样？”玛格丽特试探着问。

路德维希抬头，目光与她交汇。他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还好。我回来了，不是吗？”

玛格丽特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战争的事情是他不愿多谈的话题。

晚餐结束后，厨娘和女仆收拾完餐具便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玛格丽特正打算回房间换一身睡衣，却被路德维希一把拉住。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她心头一颤。

“别走。”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

玛格丽特抬头看着他，正想说什么，却被他突然俯身吻住。这个吻带着急切和炽热，让她的思绪瞬间被燃烧殆尽。他的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吻得深而缠绵，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都倾注进去。

她的身体被他抱得紧紧的，感受到他心跳的急促和灼热的呼吸。他低头吻上她的脖颈，唇舌的触感带着一丝痒意，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

“少校……”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恍惚和羞怯。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客厅。还没到沙发，两人就一起跌到了地毯里。

她感觉到身下柔软的毛绒，身体被压了下去。路德维希跪在她的身前，一只手撑着地毯，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的动作带着小心翼翼，却又透着一股急不可耐的冲动。

“我想了你很久。”他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种压抑的低哑。

他的唇再次覆上她的，吻从温柔渐渐变得激烈。

玛格丽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渐渐紊乱，脸颊发烫，手臂环住他的脖子，顺从地迎合他的动作。

“少校……”玛格丽特喘息着，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却没有丝毫抗拒。

她顺从地抬起双臂，任由他剥去自己的衣物，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莹润光泽。她闭上眼睛，感受到他的吻从脖颈一路向下，像火焰一般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低头注视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仿佛是占有，又仿佛是隐忍许久的释放。他轻轻吻住她的唇，低声说：“你想我吗？”

玛格丽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度和重量。地毯柔软得像云朵，而他的怀抱则像是一座坚实的堡垒，让她在这一刻感到无比的安全。

——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在房间里投下一道柔和的光线。玛格丽特缓缓睁开眼睛，感到自己被温暖的被子包裹着。她的视线落在主卧的天花板上，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躺在路德维希的主卧里。

她微微侧过头，看见路德维希静静地躺在她身旁，这让她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惊讶和喜悦。他的睡颜和平时截然不同，少了几分古板的严肃。

“他居然没起床？”玛格丽特心里暗暗想着，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

过去的日子里，她习惯了在独自醒来的清晨，房间里只留下一丝路德维希清淡的古龙水香气。他总是早早离开，而现在，他难得地躺在她身边，这种情景让玛格丽特有些恍惚，甚至有些不真实。

她闭上眼睛，想抓住这短暂的温暖时光，又缓缓躺回枕头上，打算多睡一会儿。就在她再次沉入睡意时，她感到一阵温热的触感落在唇角，那是一个轻柔的吻。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并没有完全醒来，只是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过脸，把脸埋进枕头里。唇角却自然地扬起了一抹笑容，带着几分无意识的满足。

路德维希看着她，眼神柔和了几分。他伸手替她掖好被角，动作轻柔，仿佛生怕吵醒她的好梦。他的目光停留在玛格丽特的脸上，心里涌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睡吧。”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一缕晨风。

玛格丽特迷迷糊糊地听到他的声音，但并没有完全清醒。她轻轻嗯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沉浸在她的梦境里。

——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他们才起床吃了早餐。

“你今天怎么没去基地？”她笑着走过去，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牛角面包，咬了一口。

“今天是休整日。”他放下报纸，抬头看她，目光在她微微凌乱的发丝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我明天再走。”

玛格丽特挑眉，嘴角带着一丝狡黠：“这么说，你今天都是我的了？”

他看着她，眼神里掠过一丝无奈：“你想做什么？”

她眨了眨眼，笑得像一只小狐狸：“出去走走吧，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出门了。”

路德维希沉思片刻，最终点头。

下午，蒙马特的街头

他们并肩走在鹅卵石小巷里，巴黎的冬日微凉，空气透着淡淡的栗子烘焙香气，偶尔有街头艺人弹奏着手风琴，悠扬的旋律在狭窄的巷道间回荡。

玛格丽特难得见他没有穿军装，黑色的羊毛大衣衬得他更显修长挺拔。他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依旧沉稳克制，步伐一如既往地稳健，但她知道，他今天的情绪很轻松。

“你战前来过蒙马特吗？”她故意问道。

“来过。”路德维希的目光扫过街角的画家和艺术小摊，语气淡然，“几年前，作为游客。”

“那时候你穿军装吗？”

“没有。”

玛格丽特忍不住笑起来：“那你看上去肯定很像个严肃的哲学教授。”

“你对我的印象就是这样？”他侧头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当然。”她扬起下巴，“你就像一本拉丁文辞典，沉重、古板，还总是带着难以理解的规则。”

“难以理解？”

“是的。”她撇嘴，“比如你明明很温柔，却总是不愿表现出来。”

路德维希没有反驳，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才轻声说道：“如果你这么觉得的话。”

他们继续沿着街道往上走，远处传来圣心大教堂的钟声，整座城市笼罩在微光之下。

“少校。”玛格丽特突然停下，站在一座画家的摊位前，目光落在一幅水彩画上。

画中是塞纳河畔，夕阳染红了天际，金色的光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远处的巴黎圣母院轮廓静默而庄严。

“这幅画，很漂亮。”她低声说。

路德维希看着画，沉默片刻，随后对画家说道：“这幅画，我们要了。”

画家欣然地将画递给他们，玛格丽特看着路德维希，眼中带着一丝惊讶：“你要送给我？”

“你喜欢。”他淡淡地说。

她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少校，你居然会送我一幅画？”

“这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她扬起眉毛，“只是……比起一条蓝宝石项链，这个更像是情人的礼物。”

路德维希微微侧头，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玛格丽特，我一直是你的情人。”

她心头一颤，握紧了画卷，低头轻轻笑了一声。

“好吧，少校，那我就收下了。”

午后的阳光在湖面上洒下一片粼粼波光，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寒意。湖水映着冬日苍白的天空，远处有几只天鹅缓缓游动，悠然自得。

玛格丽特站在湖边，双手插在口袋里，鼻尖冻得微微发红。她转头看着身旁的路德维希，他安静地站着，目光投向远处的湖面，神色平静而深邃，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知道吗？”她轻轻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如果没有战争，我大概会很喜欢巴黎的冬天。”

路德维希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如果没有战争，你会在哪里？”

玛格丽特愣了一下，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笑了笑：“谁知道呢？也许还在米兰，也许去了那不勒斯，也许在南部某个温暖的小镇上开一家花店，或者……”她顿了顿，侧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意，“或者在巴黎，做一名真正的女演员。”

路德维希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下来。

“那么，你现在后悔来到这里了吗？”

她沉默了一下，眼神飘向湖面，心里闪过无数复杂的念头。后悔吗？如果她没有来巴黎，她不会遇见亨利，不会经历那些痛苦，也不会被送到路德维希身边。但同样的，她也不会站在这里，看着这个沉默的男人，在冬日的阳光下静静地问她这些问题。

她抬头看着他，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湖面的倒影：“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