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混沌梦 第22章 世界起源

寻着烟雨中隐隐的香气，霜风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桂花糕。

雨小了，江南人早习惯了这样不痛不痒的细雨，镇里走动的声音多了起来。

他本想让关落带自己回去的，偏又在杂声中听见隐隐的琵琶音。

于是又拉着关落穿过布满青苔的街巷，去追那乐声。

离得进了，嘈杂的人声也多了，霜风心中又起了犹豫，脚步也慢了下来。

关落寻声看去，人群中是一个没有遮掩的老旧四方台，台上撑一把大伞，一名青年女子穿着绣着青荷的旗袍，信手弹着琵琶。

周围人不少，但大多举着手机或是与旁边人谈论着什么，像是在说台上女子曾有什么样的风流往事，被戏班子赶出来，又赖在着旧台子上……之类的话。

关落却听着这琵琶声很干净，哪怕有一些杂余的情绪，那也是胆怯，比那些议论的声音干净多了。感知一番，周围没有地界中鬼，也不曾有地界鬼的气息与手笔，有的只有人的恶意罢了。

他看向霜风，问：“想听吗？”

“想听，但好吵。要不我们先回去吧。”霜风躲了躲，有些犹豫。

“前面是个戏楼，我去定个包间。”关落道，松开霜风的手，缓步走上台。

人群在他抬手的一瞬间转头离开，对这里的一切视而不见。寻卿绸散开，拢住这方天地，又与雨停后的天色融为一体，将这里与尘世分离。

女子的耳根蓦然清静起来，弹完一曲抬头去看，却见华灯初上，记忆中那座对自己来说有些冰冷的红楼此刻热闹极了，红栏杆之间挂着各式各样的彩灯，报幕人高声宣布着自己的名字，聚光灯打下，台下人满为患，名流与常人，都在期盼着自己。

楼梯那边，一面相冷酷的青衣男子正缓缓扶着另一个休闲装的青年上楼梯，念着些“小心点”的话。

女子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怀念似得甜甜一笑，弹起一曲《紫竹调》。

乐曲悠扬，旋律明快，好似青春少年于竹林间轻笑，晃得时光为他驻足，玉叶纷飞、滞停，是世界的青睐。

女子弹得痴醉，她不知年少的情话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只是苦苦等不回那人，又误了前程，落得个被人嗤笑的境地。

霜风听得入迷，他不知道刚刚关落将观众们催眠将他们调走，为他寻得一份清静；也不知关落送了女子一场美梦，叫她弹出这曲梦幻的歌，送他一份享受。

关落吹着白玉埙，和着《紫竹调》，目光飘向很远的地方。他不知……不知什么呢？心里空荡荡的、模模糊糊的，实在不知道失去了什么。

但看向霜风轮廓分明的侧脸，似乎那些不重要了。

一曲接一曲，月上枝头。琵琶女沉醉于梦幻中才有的礼赞与称颂，听者回望迷茫的过去，各取所需。

“我有一段情呀，唱给那诸公听……”

《紫竹调》是我小时候学电子琴的考级曲子，那阵真的一周一节课，只有上课的时候碰琴，结果自然是考了个稀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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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