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复仇者】东京湾全速前进！ 第15章 无病呻吟

预警：有精神不安定描写，有血腥G向描写，有猎奇描写，注意避雷

【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麦克白》】

一

我的人生完蛋了。

你跪坐在地板上低声喃喃。只能呆愣愣地抬头望向窗户外的月亮，毫无遮挡物的巨大圆盘占据了夜幕的三分之二，巨大的天体居高临下地压迫着人类的视神经，地球和月亮近得能看清坑坑洼洼的表面，如同一颗病变的瘤子，地板上的月光是滴落的脓水。

伊佐那无所谓地应了一声，手里捏着骰子，正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我的人生完蛋了！

你不爽地大喊，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伊佐那，穿过他额头裂开的伤口。里面的黄色的脂肪和白色的脑叶被手指搅动得一塌糊涂。大脑皮层上残留的脑脊液在手指上留下滑溜溜的触感，核桃仁似的白花花的脑浆随着动作滑出脑袋的伤口，挤出一坨果冻似的脑浆，摇摇欲坠，快要从头骨里滑落。

他若无其事地把脑仁又塞了回去，根据骰子落地时的点数移动棋子。

喂，伊佐那，我的人生完蛋了。

情绪稳定的伊佐那捡起骰子。他把骰子放在你手心。指着摊在地上的飞行棋，问你要不要加入这一局飞行棋。

你这些东西扫到一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地大喊。

我的人生完蛋了！全都是你的错——

伊佐那安静地看着散落在地上乱七八糟的飞行棋，平静地反问。

所以呢？

你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滚烫的眼泪落在他的胸前，打湿了衣襟。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这么早结束人生……

你的人生早就完蛋了。

他对你的话嗤之以鼻，语气带着轻蔑。

那我该怎么办？你不安地问，渴求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他伸出手，上面满是干涸的血渍，凝结成一层薄薄的膜，他用那双手握住你的手。

露出一个笑容，指着你肚子上的大洞。

我们早完蛋了！早完蛋了！全完了！

你顺着黑川伊佐那的声音，看向他手指指向的地方。

巨大的创口大咧咧地敞开，被透明塑料薄膜紧紧勒住，里面的大肠和小肠还在蠕动。

黑川伊佐那仍嫌刺激不够，直接扯开了那层薄膜。

你呆愣愣地看着肚子里漏出的大肠小肠，它们扭曲在一起，甚至被恶趣味地打了中国结，它们沾满了灰尘后被你粗暴地塞进腹腔。

大概是死了，所以你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的笑容。

二

红色，一大片的红色。天上降下的雪花飘落，和地上的血水混在一起。

你跪在地上，从细细的气管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哽咽，痛苦的悲鸣从裂开的胸口处爬出，细长的灵魂从被割开的喉管里发出尖啸。

凌冽的寒风吹过你带着泪痕的脸，潮湿咸腻的海风留下几道干裂火辣的痛感。

你把耳朵凑到黑川伊佐那的胸口处，那里是一道停止流淌的小溪。

死亡从你的怀里悄悄流过，带走人世间所有的幸福，也带走人世间所有的痛苦。

三

你并不认同“任何杀不死你的都会使你更强大”这句话。

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那些“杀不死你的”通常会使你更弱小，让你在余生里四肢无力，不敢走出家门，甚至是卧室。他们让你颤抖，语无伦次，头倚着窗，祈求回到它们出现之前的日子里。*

任何困难都能战胜你，把你揉捏成发酵好的面团，反复碾压后最终端上餐桌。

你不愿意向任何人袒露自己的伤口，于是蜷缩起来，把自己迈进但黑川伊佐那这个蛮横的暴君，他直直地撞上你的心房，像个恐怖分子一样炸开你的防线，他掰开你的伤口，不让你捂着。

你痛得嗷嗷大叫，也顾不得什么悲伤和羞耻。

他美其名曰伤口露出来化脓了才能好。

你被他的歪理气得半死，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黑川伊佐那你这个刻薄、胡搅蛮缠的王八蛋。总是这样不听人话！

他歪头，看来你喷射出的毒液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黑川伊佐那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他是一头恐怖的兽，以你的痛苦为食。

他捏住你因为躯体化而抖动的手，用舌头舔舐那几道盘踞在你手腕内侧的疤痕。

还没有长出来的嫩粉色新肉被牙齿咬住吮吸，比起痛更多的是隐秘的麻痒，带来某种快感，没有愈合的伤口被再次撕开。

四

你总是这样，爱无病呻吟似的喃喃自语，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不幸降临在你身上。

事实上那不过是每个人来到世上都会受一道的苦。但你太脆弱了，对于旁人如同一粒灰尘大小的烦恼，飘到你身上就变成了一座大山，压得你喘不过气，只能涕泪横流。

生活把你劈开，里面是发酵的眼泪，散发着呕吐物一样的酸馊味。

你看着黑川头顶的发旋，在脑侧边。小小一个，你的目光被全部吸引了。

即使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也让你心痛。

你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湿冷的体温印在你的脸上。黑川伊佐那双手环住你的腰，像是缠绕的藤蔓。

你个死人，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死人就该和活人保持距离。你对黑川伊佐那指指点点。

他哼了几声，没有理会。

无论白天黑夜都是这样，我的人生全被你毁掉了。你不满地抱怨，旁人总是认为你的精神有问题，但其实是黑川伊佐那从中作祟。

他要么装神弄鬼吓走对你有好感的男生，要不就是因为无聊而去作弄路过的家伙。

哦。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好受些，那你就这样继续认为吧。

他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像是健全人对路过的疯子露出带有怜悯意味的宽容笑容。

这戳到了你敏感的神经，于是你口不择言。

你以为就算你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吗？

不！我不会让你幸福的！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要加倍奉还！哪怕代价是痛苦也好，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黑川伊佐那沉默片刻，他看着眼前的家伙痛苦地大喊，死去多时的尸体像是回温，一种磨人的甜蜜涌上心头，黑川伊佐那反复咀嚼着这种幸福。

他轻轻地拍着你的背。

和一个死人较劲有什么用呢？他想。

但你是一个固执的家伙，无论是痛苦也好，幸福也好，这一切只有和黑川伊佐那有关，才算得上有意义。

黑川，我的人生和你接触后就脱轨了，全部完蛋！

你手指比划着，带着点神经质。

我没有强迫你。他说。

没有强迫？呵，难道黑川伊佐那你这个混蛋不经过我同意就去死，你不觉得这很过分吗？你指责他。

你的人生太不幸了，所以不允许黑川伊佐那一个人去死，不允许他抱着释然的心态去接受死亡。他的死亡让你痛苦，所以你也要让黑川伊佐那死后不得安宁。

你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黑川伊佐那，手颤抖着遏住他的呼吸。

但这一切不怪你。你微微地笑起来。

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你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

都是你，毁掉掉了我的人生！你声嘶力竭。

……

要是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就好了。

你落下泪来，汹涌的恨意从你的眼眶里流出，打湿了黑川伊佐那的脸颊。

黑川伊佐那把他的手盖在你的手上。这微妙的情愫扭曲成一种甜美的爱情。他舔食着你的痛苦，品尝你的眼泪。

能够认识你，真是太好了。他轻轻地、轻轻地笑起来。

*马特梅洛《活下去的理由》

*死人的爱情故事，支离破碎之语，写给自己开心的东西

*20250222黑川伊佐那忌日企划3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无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