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复仇者同人]芒上月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分开

黑川伊佐那走了。

他说什么也不肯原谅黑川明月，坚决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徒留黑川明月一个人站在原地默默的流泪，她几乎要将这辈子的眼泪流干。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变小。

浑身湿透的样子实在很狼狈，衣服跟头发黏在身上时也很不舒服。收住了悲伤跟难堪，意识到自己该去换衣服，黑川明月差点又要止不住泪水。

她现在属实不想回那个‘家’里去。

她不想看到鹤蝶，更不想看到黑川伊佐那。她只想找个安全又安静的空间将自己关起来，逃离有关‘黑川伊佐那’的一切。

太痛了，太难受了。

脑袋在晕晕的胀痛，眼睛酸酸的很疼，嗓子又很干，身上还湿漉漉的。这样一幅流浪汉般的落魄样，光是走在路上都会吓到别人吧。又在椅子上赖了一会儿，等雨彻底停了，黑川明月想了想，去电话亭拨打了九井一的号码。

身上没带多少钱，她不能去宾馆住宿，只能在脑海中搜索最可能收留自己一晚的人。

电话没几秒就被接通了。

“可可，你可不可以来接一下我？”她带着哭腔说道，嗓子像刀割一样的疼。

“你怎么了？和伊佐那吵架了？”九井一略焦急的声音从翻盖手机里传过来。

“我和他闹掰了......”

一提起这件事她就想流泪。好在九井一没再多问，询问了地址后就让她稍等，他立马赶了过来。

“你这是淋多久的雨了？”见到友人这幅惨样，九井一咋舌。

回应他的是黑川明月抽抽噎噎的啜泣，眼泪像打开水龙头一样止不住的流。

“差不多半天吧，我和伊佐那吵了一架狠的，吵的时候都在雨里淋着。”

明明绝望到哭泣，眼眶里还有流不尽的眼泪，黑川明月却用一种‘今天天气不错’的平淡语气向九井一转述，“我和伊佐那闹掰了，我们的关系——应该算结束了。”

九井一神色复杂。

“那你们......不会是因为我才吵架吧？”他略带紧张的问道，语气十分认真。

“想什么呢，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哭累了，黑川明月慢慢平缓了情绪。

“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哭太久，眼泪流太多，她现在感觉不仅嗓子哑了，眼睛周围还肿肿的不舒服。

“我好像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又好像不是我的错。”

坐在九井一的机车后座，脑袋昏昏沉沉的被困倦席卷。湿透了的衣服粘在身上，风一吹，浑身泛起彻骨的冷意。

好在九井一虽然欲言又止，满脸的不相信，但一路上他没再问什么，“你别睡着了。身上湿成这样，你等会必须用热水沐浴才行。不然肯定要感冒发烧。”

机车特意开得很慢，但黑川明月还是冷到发抖。她没力气回答，嗯嗯啊啊的点头称是。

晕乎乎的到了九井一家，又去便利店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然后是喝水，吃药，沐浴，洗漱，吹头发，换衣服。忙完一切，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黑川明月爬进了九井一为她临时铺盖的被窝。

精神消耗巨大后产生的疲劳让她睡得昏天黑地。一觉睡醒，再睁眼是第二天上午。

手机在昨天淋雨的时候就因为进水而关机，现在已经不能用了。从地板边拿过手机，抠出电话卡，走出房间，就看到九井一从厨房走出来。

“醒了？饿不饿？”

黑川明月摇摇头。

头不晕不痛，体温也正常，除了嗓子有一点不适。洗漱，梳头发，然后吨吨吨喝下一大杯水，发痒的嗓子终于舒服了一点。

“可可，手机借我一用。”

九井一顺手把翻盖手机掏出来地给她。黑川明月前世没用过翻盖手机，这种手机在她眼里是个新奇玩意儿，难搞得很。光是她笨拙的用没什么力气的手指安装电话卡这一个操作就看的九井一叹气。于是他接过来，三两下就替她安装好。

昨天鹤蝶估计担心疯了，她怎么也得给他回个电话报平安。果不其然，打开手机的那一刻，跳出来满满的未接电话提示和短信未读。

嗯？怎么伊佐那也给她打电话了？

是鹤蝶借用了他的手机吧。

恰巧下一秒，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是鹤蝶，顺势接通，安静了几秒，鹤蝶的声音迟疑的从手机里发出来。

“明月？”

“嗯，是我。”

“你在哪儿？你还好吗？昨天你一直没回来我跟伊......”

“我没事，在朋友家。”黑川明月打断他的话，又问，“最近几天你会在家吗？”

“在，在家，怎么了？”鹤蝶有些不安地问。

“我会在三天内抽个空回来收拾东西，等我确定是哪天了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鹤蝶：！

不想知道鹤蝶会做出何种反应，黑川明月挂断电话，发现九井一盯着她看了好久，“你打算跟伊佐那分手？”

“......嗯，也不算吧？无所谓了反正。但是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住——我们都需要冷静。”

她一直没有对九井一明说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吵的架。这件事有关伊佐那的身世，本来也不能对任意第三个人提起。厨房里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提醒他们便当加热好了。

“他叫我‘加藤’，而不是黑川！他竟然敢叫我那个讨厌的姓氏！”

和九井一一起坐在餐桌边上吃热好的便当，他还贴心的给她热了一杯牛奶。拿起牛奶一口气灌下一大半，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

黑川明月忍不住向九井一诉苦，说着说着她又要流眼泪：“伊佐那太过分了！竟然因为......就怀疑我！瞒着他是我不对，可是我不也是为了他好吗？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九井一嚼着鸡块，听了这莫名其妙的话，他嘴里咀嚼到一半都停了下来，狐狸眼怀疑地看着她，“你们真的不是因为我才吵架的吗？”

“都说了不是你，跟你半点关系也没有。”

黑川明月叹气，“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只要记住我不会连累你就行。”

再说下去，她就真的要泪流满面了。直觉不能这么颓废下去，用筷子夹起一大把胡萝卜丝塞进嘴里，泄愤般用力咀嚼起来，结果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九井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礼貌地表达关切，“行吧，那我不问了。但是你有点时间没去学校上过课，这样不太好吧。而且期末考也临近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除了国语差点，分数时常在及格线徘徊。其他的科目你见过我哪门下过九十五？”

确实，黑川明月五天最多只去三天学校，还经常逃课旷课，上学任性又自我：不喜欢的老师上的课坚决不去，不想听的课就不去听。然而她的成绩仍旧霸榜年级前几名。想到这一点，同样身为优等生的九井一哽住了。

等吃完了饭，收拾完残局，九井一又问她：“那你接下来是准备一个人出去租房住？钱够不够？生活费怎么办？我这里还有钱，你给的阿乾的买通费我还你，我再——”

“呜呜可可，你真是个好人，这个世界就还剩你有一丝温度......”

黑川明月很没形象地嘤嘤嘤。自从黑川伊佐那出少年院后，她的钱就没怎么用过，生活上一直是黑川伊佐那在出钱。于是她的钱存了下来很多，只拿了一部分给九井一帮乾青宗打点。伊佐那还给了一张卡，他会定期朝里面打钱。

“钱这方面不用担心我，我还有很多。”

见她这么说，九井一点点头，不再多问。

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端起大麦茶，黑川明月忍不住盯着茶叶在茶碗中的小小翻腾，像是为这个小小的世界着迷。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你觉得伊佐那喜欢我吗？”

九井一又愣住了。

不是很想谈论前总长和好友的感情问题，然而黑川明月从茶碗里抬起头来，眼睛里带着一点期待和祈求，他还是艰难地开口：“他喜欢你。”

顿了顿，狐狸眼陷入了沉思：“而且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伊佐那这人虽然偏执，手段又狠辣，但我个人认为他对身边认定了的人还是很在意的。就比如说你，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对你不错吧？更何况你们认识那么久了，总归有不一样的情分在。虽然你们这次吵得很厉害，你还说他对你很过分地......怀疑你什么的，我不知道原因，仅凭我的了解，我感觉，他可能、会不会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才这样？”

“是吗？”

拿湿纸巾擦过眼睛，黑川明月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脸，似乎释怀了什么。

“不管怎样，伤心归伤心，我还是会好好生活。”

她已经冷静下来，不再是不安到随时都能哭的状态。虽然还是很悲伤，但哭泣也需要力气和精力。

“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

九井一表示赞同。

该说不说，不愧是他认识的那个明月，冷静又聪明，无论多大的挫折都能迅速调节好自身。恋爱不是生活的全部，不良少年多得是不会随意交付感情的家伙，如果伊佐那真的是人渣，那么他相信黑川明月会立刻与他一刀两断，绝不再来往。

道理大家都懂，该伤心还是会伤心。

霓虹从来没有早恋这种说法，他不会对黑川明月的感情给出反对的意见。和她同年的九井一恋爱经验不仅少得可怜，仅有的一个还没开始就BE了，因此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好友。

他一直觉得黑川明月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很多时候，她不需要其他人自以为是的插手。作为朋友，九井一不会过多干涉，他认为既然明月有主意处理好，那么他维持最基本的尊重就好。真需要帮助的话，黑川明月一定不会愚蠢的一个人较劲。

犹豫了一会儿，瞥见黑川明月淡定的脸色，他问：“最后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后悔吗？”

“......后悔？”黑川明月在仔细思考这个词。想了想，她的眼神温柔下来：

“我不会后悔，伊佐那也不会。更何况——”

转过头，看向九井一略显稚气又神色复杂的脸，明明才是个初二生，她却从这张脸上看出了一点老妈子般操心的沧桑。

黑川明月笑了笑：“他会回来找我的。”

九井一当场被口水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