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复仇者同人]芒上月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所谓家人

问：跟不良少年谈恋爱是种什么的体验？

答：和黑川伊佐那谈恋爱很不错。

虽然黑川伊佐那总爱疑神疑鬼，偏执又敏感，占有欲还强，但总的来说在黑川明月眼里他是很不错的男友。从小生活在设施因此自理能力很强的伊佐那干净会做家务爱卫生，还会做饭。每次明月想省事出去吃，只要黑川伊佐那在家，他会给明月做饭，并且手艺很不错。

一边将一大筷子菜塞进嘴里，一边在内心感叹：她何德何能让堂堂八代黑龙总长化身家庭煮夫给做饭吃呢！斑目狮音他们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惊掉下巴吧。

黑川伊佐那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这些。他一改不良的狠辣作风，很是温柔贤惠的给明月夹菜，一边说，“你看你都瘦了，得多吃点。”

呜呜呜，这个语气，这个关心她的表情，真是好男人啊伊佐那！

就在这时，伊佐那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的旋律是皇后乐队的波西米亚狂想曲。

伊佐那顿了一下，拿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他立刻接通了电话。

“Mucho，怎么了，我要的人你逮住了吗？”

Mucho？哦，伊佐那的一个叫‘武藤泰宏’的同伴。

没注意他们的通话内容，等黑川明月慢条斯理地吃饱饭，就见已经结束通话的黑川伊佐那笑眯眯地坐在她跟前，活像大型拐骗现场。

“明月吃好了吧？那接下来跟我去一个地方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你的熟人，不过不知道你还认不认识他，虽然几年前你曾他和生活过。”

没等明月拒绝或是同意，伊佐那不由分说地对餐桌另一旁还在吃饭的鹤蝶下命令：“一会儿你收拾残局，鹤蝶。”

这意思就是鹤蝶不跟着去了？在玄关口换鞋的时候，明月抽出空跟鹤蝶挥手告别。

几年前曾和他生活？黑川明月思考了几秒，符合条件的好像就只有那个家伙了吧？虽然想起来连好回忆都没有。

果不其然，到了目的地——又是一处废弃的仓库里。只不过这个地址更偏僻，更加荒无人烟。

早就等待在此的武藤泰宏，刚刚伊佐那电话里称呼的‘Mucho’是一个高个子男生。略微深邃的眼眶里是古井无波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见到了伊佐那，武藤泰宏很恭敬的和他打招呼。等走近了一点，明月朝他点点头，武藤泰宏也回以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怎么样？我要的东西在哪？”

黑川伊佐那发问。明月没问他卖的是什么关子，好奇地左看右看，一边跟着伊佐那走。

这里显然是黑龙的隐蔽据点之一。里里外外都有黑龙的成员把手，不过还有另一只不属于黑龙的队伍，他们穿着不一样的特攻服。两支队伍看起来相处融洽，氛围和谐，不像黑川明月见过的黑龙和其他队伍间那么剑拔弩张。

注意到武藤泰宏也没穿黑龙的特攻服，明月判断这应该是他的队伍。

“已经处理好了。”

少言寡语的武藤泰宏说着，带领他们往最里面走，直到来到了某处。

这里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放在椅子上，堵住嘴，垂着头半死不活的人。黑川明月牵着黑川伊佐那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近一点，以辨认那个男人的样貌。

这人的头发黑白交错，乱的不像样子，身上脏的像流浪汉，还散发着阵阵恶臭。骨瘦如柴的身体上空荡荡的套着衣服。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人的上衣下摆和裤腿上都沾有大量的暗红色腥臭液体，使得衣物结成猩红的一块。臭味夹杂血腥味，气味难闻，明月忍不住皱眉。

男人低着头，脑袋半死不活的耷拉，眼皮也是微微睁着，无神的眼珠子时不时动一下，由此看出他还活着。

黑川伊佐那朝旁边看了一眼，就有带着手套的小弟心领会神地上前一步，抓着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完整的露出整张脸。

这是一张典型的毒虫的脸。神情恍惚，眼神空洞，晕黑而身陷的眼眶仿佛掉入绝望的深渊。糜烂的毒疮，脱落的牙齿，萎缩的嘴唇，无一不展现男人早就毒入肺腑，可被判定为半只脚踏入棺材的死人。

他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这是我那个好表哥加藤英士吧。”

明月眼尖的发现他被麻绳牢牢捆绑起来的双手遍布烂疮。而一边的袖子破烂不堪，见她的目光盯着那里，小弟得力的用力撕开袖子，裸露出毒虫的胳膊——上面密密麻麻地几乎全是针孔。

好恶心。

既然认出了身份，接下来就没什么好看的了。黑川明月生怕再多看一眼会恶心到反胃，立刻拉着黑川伊佐那远离了加藤英士。

几人从那间气味难闻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留下小弟们看着，伊佐那一边牵住明月的手，和武藤泰宏来到天台上透气。

“这家伙想去赌场结果没钱被赶了出来，就砸开一户人家的窗户进去偷钱，还被那家人的女儿发现。”

除了刚刚见面时打过招呼后就没再有交谈，名为武藤泰宏的高大男生这时为明月解惑。

“他见杀了那户人家的女儿，把钱财洗劫一空就跑了。他这几天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四处逃窜，又因为毒、瘾发作盯上了我们的‘货’，想趁机明抢，于是我们的人控制住了他。”

“......前几天那个父母下班回家发现女儿惨死在家里的新闻？真是造孽。”

所以难怪他身上有那么多血，原来是夺走了一个花季少女宝贵的生命。

消息很劲爆，她应该为武藤他们在按地理进行的交易震惊呢，还是为他们敢逮住毒虫的胆量而诧异？

算了，这是一个二次元世界。

“可真让人好找啊。”

黑川伊佐那感叹，“得亏我一直想办法把他勾出来，没想到这只老鼠东躲西藏了这么久，最后主动送上门。”

“难道说，从他出戒毒所后你一直在盯着他吗？”明月很惊讶。

她偏头看向伊佐那，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对她没有隐瞒。

“是啊，毕竟是曾经伤害过明月的人嘛。虽然你们有血缘关系，但我可不想放过他。何况这人留着也是个定时炸弹，烂人走投无路了就会想拖人下水，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哪怕是你的家人也不行。”

黑川伊佐那说的很认真，明月知道他极为看重血缘，为表尊重才把人绑了交给她处理。能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说实话，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谢谢你，伊佐那。”

但是——

“加藤英士不是我的家人。从始至终，我跟加藤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黑川伊佐那略微诧异，“你们不是有血缘关系吗？按照辈分，他是你亲表哥吧？”

“并不是有血缘关系就能称他为家人。”

她盯着伊佐那紫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能成为‘家人’与否，其实关键应该在于对你好不好，双方之间是否有‘爱’。否则就算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那也不过是被强行套上了世俗的枷锁，一个给予对方伤害你却不用负责的最可笑的借口而已。”

意识到她还有话要说，黑川伊佐那虽然不解其意，却还是立刻朝武藤泰宏使了个眼色。武藤泰宏会意，安静的转身离开了天台，还为他们贴心的关上门，杜绝其他人偷听。

没去管周围人如何，黑川明月露出凝重的表情，“我从来没把加藤家那三个人当成家人。哪怕我和他们有血缘关系也不行，我绝不不认可他们是我的家人。我没有关于他们的多少记忆，说明我从小就没怎么和他们相处过。既然面都不怎么见，关系不熟，那又怎么会是我的家人呢？因为血缘吗？在我看来顶多算个比陌生人好点的亲戚吧。更何况他们妄图伤害我。”

说到这一点，她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愤怒和厌恶。

“想独占我父母留下来的遗产就算了，还想把我卖到红灯区来抵债。仅凭这一点，就算是亲生父母，我也会当场和他们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虽然凭借了解，多多少少猜到明月可能不在乎这些，黑川伊佐那还是为自己亲耳听见的那番话小小的感慨了一下。

“......果然，明月的想法一直很独特呢。”

他低声喃喃自语，似乎陷入了思考中，紫色的眼睛里好像在透过明月的话去看某个人。

明月明白伊佐那是想到了真一郎，但只要她一想到真一郎隐瞒伊佐那的某个重要信息，再结合伊佐那内心对血缘的执著和重视，她就忍不住叹气。

她一直都知道伊佐那很歪。

原本指望突然出现的真一郎能把伊佐那从早就歪了的道路上拉回来，结果这家伙自己埋了雷还不说，明明有弟弟也不早早给伊佐那介绍。

可又怎么能责怪他呢。

真一郎当年自己都没成年不是吗？更别说他家里负担那么重，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了。

但是敏感如伊佐那不会容忍真一郎不是唯一属于他的哥哥。他七岁就被母亲抛弃，虽然他还不知道那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因为这一份经历，使得伊佐那格外没有安全感。

因为他太缺爱了，他会像溺水的人一样拼命去抓那些能让自己从绝望中抬头的浮木。但谎言总会有被戳破的那一天，等他把浮木抓到了手里，他会发现自以为的浮木不过是稻草而已。他知道了真一郎有弟弟存在的那一刻，舍不得责怪尊敬的大哥，于是就把不满的情绪发泄在万次郎身上，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嫉妒和怨恨。

而本就身在深渊里的人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能放下执念。

她差点直接对伊佐那脱口而出‘你看，你和真一郎没血缘关系，但真一郎不也把你当做亲弟弟对待吗’，好在明月没有真的这么莽。伊佐那一直以为真一郎对他的爱是建立在他们有血缘关系的条件上的，她要是说出来了真相，无异于给予伊佐那最毁灭性的打击。

这种大雷还是留着给真一郎自己想办法处理吧。

黑川明月担心伊佐那知道真相后会变得更歪，会更加偏激地去追寻童年时最缺失的东西。

都说幼年不幸的人会花费一生的时间去治愈，母亲的抛弃是伊佐那幼年不幸的成因，那失去庇护的孤儿所遭受的那些血与泪是造成他性格渐渐扭曲最后走上歪路的决定性因素。

虽然一切都要看作者到底怎么安排，即使明白命运的轨迹无法偏移，明月还是期盼能拉伊佐那一把。

“总言而之，血缘关系真的没那么重要，伊佐那。”

见伊佐那似懂非懂地看着她，黑川明月决定再加一把火。

“你看我们——我和你，我和鹤蝶，我们三个不也没有血缘关系吗？鹤蝶在我心里是弟弟一样的存在，你的话，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却能在成年以后成为比有血缘关系更亲密的家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