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祭让我小小的火了一回,之后每天上课都有好多女生来找学园祭那天的那个王子,可惜我真的是个女的,让她们败兴而归了。
武藏祭来临时,我收到了不少邀请,班上女孩们的、千寿的、Mikey的,但最终我还是决定和三谷一起去,但是我的衣柜里一件和服也没有,结果他不仅要带我们去祭典还要带我们姑侄三人去买和服,真是辛苦三谷麻麻了。
虽然拒绝了几个邀约,但武藏祭当天还是在祭典上遇到了大家。
好久不见今牛若狭,他换了个发型,扎着马尾,叼着棒棒糖,还是一样帅的。
明司武臣身边跟着三途春千夜和千寿,千寿高兴的和我打了招呼,又亲昵的摸了摸津美纪和惠,俨然把自己摆在了长辈的位置。
“祈带了惠和津美纪吗?和服好可爱!”
“您好~”津美纪和惠乖巧的和她打了招呼。
真一郎笑着夸我今天衣服不错。
“三谷跟我去买的呢,三谷的眼光,绝对值得信任,毕竟是我的好兄弟。”
三谷隆有些无奈,下意识想说不要和男生称兄道弟,但是人多就懒得训我了。
大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就变成了一起行动,和这么多人一起逛祭典什么的,我也还是第一次。
路过射击摊的时候,遇到了三谷的熟人,似乎是东卍的新成员,在给女朋友射玩偶,但是完全打不下来。
“姑姑,我想要。”津美纪每次祭典的都衷于让我给她射玩偶,我也从不推脱。
三谷隆笑着问:“这次也要吗?”
津美纪笑着点点头。
“好吧,这种射击摊你们来一次少一次,东京的老板们早晚都把你们拉黑。”三谷有些无奈的说着。
千寿还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直到我拿起枪,熟练的对准玩偶,轻轻松松射下了津美纪想要的的玩偶,弹无虚发,虽然这个老板应该是做了手脚的,但是扛不住一发接一发的子弹打在娃娃的同一位置上。
“厉害啊。”真一郎称赞道。
我掏出一把纸币,又买了些子弹,凡是千寿和津美纪看上的玩偶全部打了下来,还匀了两个送给三谷让他拿回家给露娜玛娜玩,老板这波亏到了,脸都黑了。
打下来的玩偶太多,即使在场的一人分到一个也还有剩,我拿起刚才和我一同射击的那对情侣想要的玩偶递给了他们。
“哇,给我的吗?!谢谢你!”可爱的女孩子弯腰朝我道谢,碎发从而后滑落到脸侧,我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把她脸侧的碎发挽到了耳后。
现场突然一片沉默,静静的看着我这一举动。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在学校受女生欢迎了……”佐野真一郎无奈的说着。
千寿抱着心仪的玩偶也很高兴:“我也知道啦!”
我:……你们又知道什么了?
我们几个一直走在一起,女孩跟我介绍了她的名字——橘日向,还有她的男朋友花垣武道。
“我叫禅院祈。”
“诶?!!”花垣武道似乎对我感到很惊讶,眼睛瞪大后退了半步,十分畏惧的打量着我。
我眼睛微阖,在脑袋里搜索着跟这个名字乃至跟这个姓氏的相关信息,无果,有些事果然还是要问本人。
“你认识我吗?”
他慌乱的摇着头,眼神却有些恐惧。
“你为什么怕我?我做了什么吗?”我朝他逼近了一步,他又后退了一步。
三谷连忙劝道:“好啦,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吧?武小道你不用怕这家伙,她充其量还算是个好人的。”
充其量?还算是个?三谷隆你伤我至深。
看他笑容狡黠,难得少年气,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禅院祈……真的是个好人吗?”花垣武道说得犹豫还小声,但是我是什么人,立刻听到了,回眸望向他时眼里的探究又吓了他一跳,我心里面思考着我之前接过的悬赏令有没有出过什么重大差错导致一个普通人觉得我不是个好人是个坏人的可能性。
但是他看我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一个普通的坏人那么简单的事……
直到我看见他莫名其妙的知道某个地方会发生暴乱又直接预测了龙宫寺坚的受伤。
太怪了。
像有预知能力一样。
惠和津美纪被我托付给了真一郎,我在路口处替他们打倒了四个男生,他对我既感激又害怕,龙宫寺坚被送上救护车后我才得空提溜着他的衣领去了无人的地方,吓得他女朋友和小伙伴惊慌失措。
“别怕,我不打他,借用十分钟,问点事。”
他被我拖走时还在发抖。
“你能预知未来?”我开门见山的问。
“不然你怎么会知道今天爱美爱主要偷袭,所有人都知道爱美爱主被人端了。”
“你怎么知道在停车场。”
“你怎么知道Draken一定会被偷袭。”
“还有,看到我的反应,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
“我,我,我怎么可能能看到未来。”
我挥了挥拳头,一拳砸在他旁边的路灯上,路灯瞬间凹了下去,闪烁两下后,灭了,他一脸视死如归。
我又不是傻子,他这样的反应应该就是被我说中了,术式多种多样,他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但说不准他是个咒术师呢?
“那就是了。”我的拳头没有落下,“说说吧,我未来会做什么让你这么害怕?至少我现在不算是坏人,你还有机会改变未来。”
“诶?”他有点惊讶,不知道是惊讶我没揍他还是惊讶我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过单纯,他最终还是相信了我现在是个好人,告诉了我他是个穿越者,以及关于我未来做的一些不得了的事。
“禅院小姐未来是个暴徒,恐怖分子,制造了很多暴乱,杀了很多人,每次都是大规模的,专挑人群密集的地方,我知道得不多,但是您每次行动都会向一个叫五条悟的人宣战,导致很多人都连带着五条悟一起怨恨。”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一团浆糊,声音也不由得高了八度。
“你说什么?!”我突然拔高的声音和震惊的态度又吓了这个少年一跳,但我现在没空管他,只觉得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真的假的?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会向五条悟宣战?禅院甚尔是死了吗?他不拦着我?”
一连几问题脱口而出,花垣武道也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最终挑了自己知道的说,弱弱的回了一句:“如果您说的禅院甚尔是您哥哥的话,那据警方透露,您每次在杀戮现场都会留言要五条悟给您哥哥偿命,否则您就要实行人类清除计划。”
“……”信息量过多,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信与不信两种观念在我脑子里打架,犹豫片刻还是问出。
“所以……甚尔死了?”
“大概是。”
“什么时候会死……”
“您是差不多两年后加入的恐怖集团,所以您哥哥应该快……快死了……”
我不愿相信他说的话,觉得这家伙恐怕是从哪得来了我的个人情况在给我编故事,我想当场杀了他,却还是诚实的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给禅院甚尔。
电话响了两声,我等待他接电话的过程中从未感到如此焦灼,但电话最终还是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这家伙可能在睡觉。
“喂……你什么事?”
“你还活着吗?”
“你是不是有病?”
“禅院甚尔,我告诉你,离五条悟远点,他会杀死你。”说到底我已经不在乎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张口就提醒他。
他嗤笑出声。
“我和五条家那个小鬼井水不犯河水,他杀我干什么?”
“所以你别去招惹他,你要是去招惹他被他杀了,我就报复社会,我就去车站装炸弹,我就去屠村,我就去把你的禅院家灭门。”
花垣武道打了个寒战,这些事情眼前这个人未来都做过……
他笑得猖狂,大概眼泪都笑出来了吧。
“那还真是谢谢你这么在乎我了,但你怎么不去屠五条家?”
我心里堵得慌,但对自己的实力过于了解,很有自知之明且非常不争气的说:“我可能打不过五条悟。”
“你打不过我打。”他难得说这种话,却被我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给我离他远点!”
“对了,谁告诉你这些的?”
“一个……一个据说是穿越者的人,他说你两年之内会死,我会变成恐怖分子报复社会逼五条悟给你偿命。”
电话那头又是良久沉默,然后笑得有些猖狂。
“哈哈哈哈,这你也信,这人是从哪搞来了你的信息,编故事骗你吧?你还是快点解决了他比较好。”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得出这我们是亲兄妹了,脑回路跟同一个模板刻出来的一样。
我懒得理他这个话,瞥了一眼确定花垣武道没有听到甚尔的这番言论害怕到逃跑,又听见那头说:“你别瞎操心了,我们俩的交情到得了这一步吗?”
说实话,我觉得有点委屈,虽然更多的是对他这种态度的生气,明明想说的是我只有你一个哥哥,但嘴上依旧是不耐烦的态度:“我才不想管你的死活,我只是不想让惠变成孤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轻笑着说了一句:“真拿你没办法,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挂掉电话,我几乎是九十度弯腰朝花垣武道道谢,大概是礼貌到熟人见了都会受到惊吓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恩人,我会注意保护我哥的,也尽量不去变成你口中恶徒,你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交给我,我会尽力去做。”
花垣武道被我完好的送回了女朋友身边,两人团聚时两眼泪汪汪的,我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把惠和津美纪带回家后,当晚我去了一趟五条家,透明人的我站在墙头看着屋内的灯光映出的人影,即使隔着门板五条悟也几乎立即就察觉到了我。
距离被猛的缩进,我被他的术式拽进了他的房间里。
“你在偷窥老子?”冰透的蓝眼睛放到以往我会觉得他很帅,但是现在我萌生了杀了他先下手为强的想法,可惜现在的我还真不一定能杀了他。
“想什么呢?”他眉头微皱,我不敢让他察觉到我的情绪,虽然我身上没有咒力他大概看不出我在想什么。
“为什么你们这些天与咒缚都喜欢躲着偷偷看我?”
“还有别的天与咒缚来看过你吗?”我不悦的皱起眉头,暗骂禅院甚尔不讲信用,明明说好了不要来招惹五条悟。
“我十岁的时候在家里见过一次天与咒缚。”
“……哦。”错怪他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五条悟把我塞进了书桌底下,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发出动静。
“少爷,您在说话吗?”
“你听错了,退下。”
“是……”
佣人乖巧的退下了,我突然很羡慕他,顶尖的术式,好看的皮囊,被家族供在手心,还有一堆佣人跟在身后伺候,我还打不过他,他还要杀我哥……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被拽出来的时候,五条悟看着我愣了一刻,随后既觉得新奇又有些嫌弃的说着。
“原来你不是面瘫啊?不过你这一副要哭了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说着,我坐在地板上,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是一不小心就变成了面无表情的开始掉眼泪。
“喂!你干什么啊?!是你偷偷进我家偷窥我吧?我可什么都没做?!”屑dk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有些慌了,这要是被传出去,准学妹被他藏房间里,还给人家弄哭了,他五条悟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了。
五条悟一凶,我不动声色的哭得更厉害了,眼泪连珠串似的往下掉,我最终还是下意识的相信了花垣武道所说的那个未来。虽然我向来心态良好,自认为活得清醒,活在当下,可在面对五条悟时,我第一次如此直白的面对了这个世界的不公。
想来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因为命这种东西哭,五条悟什么都有,却还要夺走我仅有的,我本来就有些嫉妒他,现在更是产生了些许怨恨的情绪,却也只能瞪着他一声不吭的掉着眼泪,因为我完全打不过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怪可怕的,喂,别哭了。”五条少爷不耐烦的挠了挠头:“你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快说……别哭了。”
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大概是有点被我烦到了,急性子的dk只好说:“你快别哭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我一听,抬头望着这个白毛,生怕他说话不算话,还特地问了一句:“真的吗?”
“废话,老子可是五条悟,但首先你不能哭了,而且以后都得听老子的。”
可恶,竟然临时抬价,加了附加条件,但面对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也只能乖巧点头,收起了我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回归了五条悟所谓的面瘫状态。
“那我们结下束缚吧。”
他皱眉后退半步,警惕的看着我。
“你想干嘛?”
“答应我,不要杀死我哥。”
“你哥?我都不认识他好吗?他是什么恶人吗?”
“也不算是恶人,总之你答不答应吧?”
五条悟似乎对于这个要求还有些犹豫,他原本想着这家伙之前爱财如命的样子应该会提出要钱之类的好打发的要求,却没想到这个要求还挺怪。
我见他不说话,扯住了他的裤脚,眼眶里开始有眼泪打转,看起来又要开始面无表情都去流泪:“求你……”
五条悟:“……”
可能我的样子实在是有点诡异,让他觉得过于变扭,五条悟最终还是答应了和我结成束缚。
“反正你哥以后要是真的犯了什么事,也会有别的咒术师处理,也不一定非要是老子,杰去就行了……”五条悟自我说服着,作为最强,他总有自信能够处理好一切。
大少爷莫名其妙的跟我结下了这个束缚,感受到束缚生效,我才终于平静了下来,但仍然坐在地上望着他。
“你满意了吗?赶紧滚。”
“嗯……谢谢前辈。”态度突然变得十分恭敬,让五条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你也记得,等你去了高专,都要听我的,替我跑腿,替我出任务。”
“……好的前辈。”最终还是我替禅院甚尔承担了这一切。
……
回到家里时惠和津美纪都睡了,我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倒在了床上,却一夜未眠,脑子里面只有一件事——
是什么时间什么原因才导致了甚尔被五条悟杀死?
明明他们现在根本就不认识。
这件事始终牵绊着我的思绪,起初我每天能给禅院甚尔打五六个电话,晚上还睡不着,生怕他死在我睡着的时候。
我只要打不通他的电话就着急。
禅院甚尔被我烦得没办法回了一趟家,第一次他回家我们俩没打架,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他态度恶劣,然后我想到自己倒霉的未来又开始面无表情的掉眼泪,禅院甚尔被我的表情诡异到了,津美纪和惠被吓得一起哭。
禅院甚尔一脸头疼的说:“果然是小鬼,三个小鬼。”
他提溜着我的衣领把我丢回床上盖好被子。
“看你那个黑眼圈,重得跟画上去的一样,睡觉。”
骤然间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我还在禅院家的时候他也这么哄我睡过觉,虽然这么凶神恶煞完全不能算哄。
我们俩以前的关系还是可以的,主要是我单方面缠着他。
因为小,因为没有咒力和咒术,所以没人管我,其他人也都欺负我,所以我只能躲在甚尔身后,他一边嫌弃我没用,一边带着我揍那些欺负我的人。
虽然父母生而不养,但是禅院甚尔真的尽了一段时间的兄长职责的。
虽然是我缠着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说着:“他们说我和哥哥是一样的,只有我们是一样的。”
包括后来他将我带离禅院家,我坐在咒灵堆里面对比我厉害的咒灵稍微有些手足无措,他一刀就斩断了咒灵,把我夹在胳膊里,逃出了禅院家,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给我带。
虽然不出两周就把我丢进了福利院。
“我知道的,甚尔是我哥哥,虽然你把我丢进了福利院,但你一定是因为自己都没有办法好好生活才把我丢进去的。”
他嗤笑一声,说了一句:“你又知道了,我才不是呢,我就是不想要你了,单纯偷你出来恶心他们。”
我才懒得理他,我一个废物小鬼丢了就丢了,他们才不在乎。
“嘴硬心软。”我骂他。
“你赶紧给我睡觉!”
“我怕你死了。”
“你毛病真多?我就在这,起码今天晚上死不了。”
“我跟五条悟结下束缚了,他说他不杀你。”
他脸色一沉:“什么时候去找的他?”
“当天。”我窝在被子里:“五条悟其实人还不错,我夜闯五条家,他都没有打我。”
“哼,你也知道会被打吗?蠢货。”
我沉默,没跟他吵架。
“我还不能独当一面,所以甚尔你不能死,哥哥就是要照顾妹妹的不是吗?你死了我好可怜,惠也好可怜。”大概是好几天没睡好觉,我才会说出这种蠢话。
禅院甚尔被我逗笑了。
“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照顾过你?那小鬼也是你在照顾好吗?”
“你不是把我丢咒灵堆吗?还有还会跟我对练,我知道甚尔是不知道怎么教我才按照你经历过的来的,虽然方法不对,但是效果显著,甚尔也是想让我快点成长起来,不然完全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也是可以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你又懂了?”他伸手掐我的脸被我握住手指,像小时候我缠着他时那样。
“我懂的,我们可是骨肉相连的亲兄妹,所以你不能死……”
抓着禅院甚尔的手给了我莫大的安慰,我这才终于睡着,连他什么时候抽走了手指也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后他不见了,但是破天荒的给我们做了早餐,手机也没再出现过打不通的状况了。
我也由一天五六通变成了每日至少一通电话,并且随时关注着禅院甚尔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