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迷雾 第12章 小小的疑惑

夜色悄然离开，阳光从东方升起，一点一点照亮屋檐，迷雾渐渐散去。

艾玛站在落地窗边，那里除了完好无损、一点儿也没被破坏到的颠茄丛外，什么都没有了，可是艾玛却恍惚间觉得，那位身着礼服、从容优雅的绅士先生似乎还在窗外微微俯身，指尖微动，划破一口呼气所成的水汽，为她写下那些比新闻来的更快、比警察到得更早的……线索，日复一日，一如往日。

艾玛回想起自家“眼线”的模样：他身影修长，站在窗边，只与她一窗相隔，略微垂眸写字时，胸前亮晶晶、仿若金属物的东西闪了一闪，礼帽边沿轻轻磕在玻璃窗上，发出细微响动。这一切换做是别人，也许会显得突兀，但他却不，所有的行为因为他不急不缓的动作和优雅的姿态而显得丝毫不失礼；他不太像是在提供匿名者偶得的线索，反倒像是在……细嗅花香。那是让她难以忘记的画面，带着无与伦比的美感。艾玛情不自禁地向玻璃窗更近一步，却使得帽檐磕在上面。

幸好旁边没人看见……艾玛不得不窘迫地扶了扶自己圆圆的帽子，打开了窗上的锁扣，往两边将其推开。推开落地窗的一瞬间，被阻挡在外的早晨的阳光和微风就这样拂面而来，温暖和凉爽真是沁人心脾。

艾玛移步向前，在那个绅士曾经站过的地方伫立，从外往屋内放置微型摄像仪的地方看去——什么都看不清，当然看不清——那么细小的东西，要是看得清楚，才是见了鬼呢！

艾玛蹙了蹙眉，有些疑惑：“眼线”先生是怎样知道那里有个“小东西”在监控着一切的呢，若是不知道，他怎么会留下“你看到我了”的留言呢？这可真是个难解之谜，毕竟艾玛是昨天晚睡之前才安装好了那个“小玩意儿”，而在这之前，除了店主，她没有和任何人提到过这个想法才对啊！更何况，她也无人可说。

艾玛没有朋友，或者说曾经应该是有的，不过大概是后来忘记了。她生过一场严重的大病，那场病让她的过去蒙上迷雾，她也对往事记得不再真切——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忘了就忘了，被忘记的东西目前看来对她好像也没什么影响嘛。

人怎么会没有朋友呢？艾玛坚信自己一定有许多好朋友，不过她们应该和她的父母一样，有许多安排要完成，有许多事情去忙碌，于是才没有在她从医院床上醒来之后出现过罢了。

这都没有关系，孤单只是暂时的，现在的艾玛也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可做，也有她想追逐的乐趣所在；艾玛喜欢和自己较劲的感觉，那像是一场永远也分不出胜负的角力。现在对艾玛而言，挑战自己是个不错的游戏，因此除了“追逐真相”和“揭开‘艺术家’面目”之外，别的事情都显得不那么紧要了。

有想要做的事儿，是件幸福的事情，其过程虽然可能辛苦，却别有趣味，艾玛几乎能断定从今天起，日子会更加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