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远望 第12章 Chapter.12

“我们也可以不继续做那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情。”德拉科趁热打铁，谈判道，“毕竟我知道哈利·波特是一个生涩可爱的小向导，是第一次谈恋爱，还不知道怎么跟男朋友相处——而且他还生病了，还有很多报告要写——我应该体谅他的。”

哈利耳朵里灌进德拉科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语的同时，强忍住攻击他的冲动。

“我只有一些小小的，小小的要求。”德拉科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非常小的距离，用来佐证他的要求到底有多么地“小”。

哈利觉得自己快要按不住德拉科乱动的手，他迫于无奈道：“虽然我对你的言辞有些……但你可以先说你的要求。”

哈利保证，他不是眼花，听到他说这句话之后德拉科绝对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坏笑，虽然那笑容消失得实在太快，但哈利敢用自己每一根精神触角发誓：他，没有眼花。

“第一，任务结束之后你要跟我结婚。”德拉科的手轻轻揉了揉哈利的肚皮。

“我……”哈利不知道自己是该干脆地答应，还是应该犹豫一会儿再答应。但是没有等他给出什么可以算是答复的回应，德拉科就仿佛已经得到了肯定答案一样自己继续往下说。

“我们回去之后先去小天狼星那，如果他要打我，你必须保护我，你必须从我们精神结合那一刻起树立‘德拉科·马尔福是我的哨兵’这一观念。”

“好……”哈利声音含糊，但是态度明确。

“当然我也会保护你，保护向导是哨兵的本能。”德拉科安抚哈利，“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的父母都是十分优雅得体的人，他们不会难为孩子的伴侣——噢，对了，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母亲是西里斯的堂姐吧？她经常听到你的名字，对你很有好感。”

哈利对德拉科话里的很多字句都持怀疑态度，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你是基本独自住在戈德里克山谷八号吧？”德拉科看向哈利，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点头，“我还没有自己的房产，如果你想住在熟悉的环境里，那我就去你家。如果也愿意做出一些改变，我们可以一起买一套房子。”

这一切是不是进展得太快了？哈利在心里问自己——但说实话，梅林，这样的感觉倒还不赖。

德拉科引诱着哈利，不论是用他本身还是用那些言语，他对哈利说的每一句话都看似随意，但都经过揣摩的。

而哈利，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冲动的，感性的——情感总是人们行为最有力的推动器，在很多时刻，你做事完全是感情用事，没有任何思虑。

哈利也不想思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看穿德拉科·马尔福多少，又被他看穿了多少。他不知道所感知的年少时的情感在两个成年人身上是虚是实，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这偶然诞生的改变能够维系多久——但此刻，他愿意和他简单设想未来，像是在空中建立楼阁。

感情就是这样，有些时候你很难用言语和理智去解释它，有些人曾说过真正令人迷醉的热恋与迷情剂产生的感觉相差不大。哈利曾见识过迷情剂的威力，也在今天突然知道令人迷醉的爱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哈利自认为是个冷静的向导，但在这一分一秒不也深陷这蜜糖一样的漩涡中？甚至主动要求绑定一个哨兵。

可他同样也是清醒的，哈利清楚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幻想过某刻能与谁建立这种稳定的关系，他年少时渴望家庭，后来渴望爱情……虽然哈利剖析自己，觉得对爱情的渴望更多的是信息素作祟，自己比起随便的恋爱，应该更希望能与一个相爱的人共同铸就一个家。

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一个他不用战战兢兢，也不用讲礼貌懂规矩的家。

一个他可以不用远望，可以置身其中的家。

“我以为你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很开心。”德拉科突然在哈利身边躺下，还在哈利衬衫里的那只手，反客为主般地握住了哈利一直压着他的那只手。

他们现在的样子不像克制不住感情的情侣，反倒像准备谈心的朋友。

“不要读我的想法，哨兵。”哈利轻声警告。

“我没有。”德拉科无辜地看着他，说，“你知道，我也在你的精神世界中 。”

“我在格里莫广场很开心。”哈利继续警告，“不要把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向西里斯透露哪怕一个字。”

“比如你觉得你耽误他……那些。”德拉科试探性问道，脸上全是我猜对了的那种讨厌表情。

哈利眯起眼看他：“不许说。”

“我当然不会说。”德拉科觉得哈利色厉内荏的样子像是一只装腔作势的小猫，“我喜欢那些事只有我知道，比如你很脆弱那些……”他将含糊的**吞咽下去，说着正经的问题，“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是负担？因为你那姨妈……？可是西里斯很爱你，莱姆斯也很爱你……”

“我也很爱他们。”哈利摩挲了一下德拉科的手背，就像他刚醒来时那样，“而且我不是和你说过了。”

德拉科回想哈利和他说的那些话。哈利没有回答他有关“负担”这个问题，他也不想再逼问哈利什么了。

“不过这也正常。”德拉科这样说，“卢修斯也觉得我很麻烦，我有很多次听到他对我妈妈说：‘很多人投诉我脾气不好’。”

“你这个职位……也会被投诉？”哈利诧异地问。

德拉科瘪嘴，很无辜的样子：“很多都是同事说的，还有其他同事和他们的上司，当然，上司和上司之间也不过是当个玩笑说，但卢修斯·马尔福觉得脸上挂不住。”

“要我说这些年轻人就应该脖子上挂个项链，回穆迪手下操练操练，之后他们就会知道我的好了。”

哈利轻笑了一声。

“所以啊，我要赶紧找到恰当理由搬出家去。”德拉科扭头看向哈利，没忍住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才继续说，“我请了很久的假，可以在家帮你写报告和领养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申请书。”

“傲罗们的报告写得实在不怎么样。”哈利思考着，“不过马尔福先生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我很开心你愿意帮我撰写神奇动物领养申请书，书柜上有一些书籍，我想你冥思苦想的时候需要摘抄许多条文和案例。”

德拉科已经获得了登堂入室的批准，刹那间的兴奋让他的手指无意义地轻敲了几下，然后才来得及收拢意识，思索自己还有什么要求。

哈利瞥了他一眼：“你可以收敛一点。”

“马尔福向来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德拉科轻轻拢着哈利的头发，柔声说，“作为一个刚刚确定关系的情人，或者说一个准未婚夫，我想我的向导应该不会只是跟我玩玩而已？既然这样，我就大胆地再恳求一个吻，想必我心爱的向导应该不会连这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吧？”

哈利露出莫名的神色：“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已经……”亲吻过了吗？

问话没有在头脑里打转，哈利吞下那尾声，才在下意识地反应之后明白了德拉科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或许是他太敏感了？

哈利抿唇笑了笑，他握紧德拉科的手，仿佛含着水一般的翠绿眼眸望着德拉科，声音也似乎如同破水而出的水妖那样低而哑。

“闭上眼睛。”

德拉科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睛，当视线一片黑暗之后感官就被无限放大——他察觉到哈利渐渐靠近自己，一些气息，带着气味和温度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同时哈利另一只手的手指钻进了自己的指缝。

他们十指相扣。

德拉科在等待一个吻。

等待一个吻的过程充满了期待和焦灼，或许还有很多猜测——你不知道面前这个人会吻在你的哪里？他是会吻在因紧张而轻皱的眉间，还是你颤动的眼睫？那吻会不会一路向下，当它落在唇上，是会像蝴蝶落在花朵上那样轻而痒，还是……

德拉科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刚刚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此刻，正在等待一个吻的他，觉得这种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是确实很让人上瘾。

哈利靠近德拉科，他用目光描摹着他。

德拉科睫毛长而浅，颤动的时候就像蝶翼落下金粉。

哈利没有吻向那眼睫，他只是更用力地握紧了德拉科的手。

……

德拉科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的灵魂好像突然从高处坠落，又仿佛从低处升起——奇异的失重感与漂浮感包裹着他，然后那感觉又好像是一场梦刚刚醒来。

德拉科勉强睁开眼睛，除了一些很轻微的不适之外，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好得不能再好，比去圣芒戈做了精神疏导还要好。

清醒的精神让德拉科很快摆脱了仿佛梦醒一般的迷茫，他抬起头，看到哈利，正温柔地笑着望着自己。

他对上哈利的眼睛，觉得这好像是不久之前才刚发生过的类似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