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粽子笑这种事实在有点ptsd,“这玩意能行吗,我怎么总觉得他阴气森森的,好像在盘算着什么坏招。”
“这具尸体的确给人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他已经干化了,无法尸变。”大张哥说着小心翼翼的整具干尸抬了起来,搬到了金丝楠木柱子下。
尸体干化成这样,重量其实没多少,但他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好弄上去,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小跑上前,“我来帮忙。”
他点点头,用绳子把那干尸捆在我背上,说道:“千万别撞到,如果里面的机关还管用,一触即发。”
“那你离我远点,等下不至于一下炸飞两个。”我脱口而出,见大张哥神色严肃,拍了拍胸口,“开个玩笑嘛,攀岩我可是专业的。”
爬上去对我来说确实不难,不过背着这么个诡异的尸体实在让人浑身不舒服,我爬的飞快,大张哥跟在我后面,以防我有什么失误。
一到顶,吴邪和胖子看到这尸体,都露出了不太舒服的表情,两人帮忙把尸体解下来,这柱子上也没什么固定的地方,我们就打算头朝下把它头朝下绑在这柱子上。
胖子小心翼翼的摆了摆,突然‘哎’了一声,“真奇怪,这尸体怎么还有条尾巴?”
“哪里来的尾巴?”吴邪顺着胖子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就是一变。
我跟着看过去,这干尸的尾骨上,还真有根突起,大约三寸长,两根手指粗细,向上弯曲着,开玩笑道“难不成这是大师兄的后代?”
“什么大师兄,哦,那个弼马温,你还真别说——”胖子跟我一唱一和的。
吴邪连忙打断我们俩,“得了得了,管他是什么,反正呆会儿炸完后连渣都不会剩下。你们再研究,过几年就该别人研究我们了。”
我也确实不想和这玩意多呆,绑好尸体,就打算往下滑,胖子突然拉住我们,“等一下,我还缺一点没弄好。”
吴邪听了一愣,“缺什么,这不都齐了?”
我也奇怪,就见胖子转过头去,对那干尸体说:“这位尾巴前辈,不管你是人是猴子,你都已经归西了,这臭皮囊对你也没什么用处了。虽然我们拿来当炸药包是过分了一点,但是实在是形势所逼迫,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们计较,等一下你就当蒸个桑拿,与世无争,百无禁忌。”说完给那金身象征性的拜了拜。
吴邪大怒,扯着他的内裤就往下拽,骂道:“他娘的,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这一套!”
“他娘的妹子还在呢,你手往哪拉!”胖子提着内裤直往下溜。
我看着就觉得好笑,胖子这人平时看着百无禁忌的,表面功夫却做的到位,吴邪平时总小心翼翼的,行事却没什么忌讳。
我们下到地下,大张哥背起阿宁,就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灌药的时候被他看到了,反正只是让她多睡会嘛,我朝他皱了下鼻子,转头去帮吴邪搬铜镜。
不一会,我们就把几面铜镜全部挡在面前,和墓室的角落形成一个简易的庇护所,万一等一下炸弹威力太大,不至于被碎石误伤。吴邪盯着手表掐时间,只等落潮的时间一到,靠大张哥精准的技术,将镜腿甩过去引爆金身肚子里的机关。
等待永远是最难捱的时候,胖子心里没底,和吴邪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皮,我盯着柱子上的干尸就发起呆了,一回神,竟然发现那干尸不见了,难不成是没绑紧掉下来了?我立刻去看地上,地上也没有。
“你看你看,我说吧,他娘的有尾巴的东西肯定邪门。”胖子叫起来:“快找找在什么地方。”
我们冲出去,一眼就看到,那干尸原来躲到了柱子后面的宝顶上,指甲紧紧的抓着上面的浮雕,身上的黑色硬皮已经尽数龟裂,正一片一片的掉下来,里面血淋淋的。
说好了干尸不能尸变呢……
胖子看了直叫:“快,趁它还没逃了,先引爆了再说!!”
话虽然这么说,我们现在都冲在外面,要真的爆炸了,先遭殃的肯定是我们,胖子拉着吴邪先退了回去,我们在镜子中间留了个空,张起灵直接把手中镜腿的掷了出去,直插那个干尸的肚子,然后迅速转身跳了回来。
几乎是大张哥刚扑过来,轰然一声巨响就炸开了,整个墓室猛然巨震,一股滚烫的气浪迎面扑来,几乎把我们锨飞起来,一下撞到墙上,瞬间我就想到了汤姆每次被拍成饼的样子,但还没笑出来眼前就黑了。
缓过来的时候脑子嗡嗡直响,大张哥都快重影成三个了,我朝中间的大张哥笑了笑,张口想说话,差点咬到舌头,然后左边的大张哥一把把我拽了起来。转头一看,胖子在旁边骂娘,吴邪也站了起来,被烟雾呛的直咳嗽,“爆炸这么厉害,不知道……咳咳……宝顶有没有被炸开?”
话音刚落,从顶上传来一声十分悠长凄凉的声音,似乎又是一根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断裂。
这一下爆炸威力比我们想的大得多,宝顶上直接被炸出了一个直径半米不到的洞,砖顶上方的防水层也被炸裂,海水涌进来,形成了一个小瀑布。没几秒,脚下的地面也疯狂震动,上下齐发,水位上涨的非常快,几分钟后,我们的脑袋已经顶在宝顶上,胖子不怕死的游到边上敲了颗夜明珠下来,下一秒水就直接淹过了我们的口鼻。
我们依次从洞口钻出去,时间掐的很好,正是退潮的时候,海水很浅,探出水面时一眼便看到夕阳晚照,海平线上的烧云倒映在水面上,昏黄的夕阳在极远处坠入海中,形成一幅非常瑰丽安详的景象。
“我操!真没想过真的成功了,我王胖子终于出来了!哈哈!”胖子一下从水里冒出头来,边咳嗽边笑,几乎同时,大张哥也背着阿宁出了水。
我上前检查了一下,阿宁已经有点溺水症状,忙转头去找船,没成想这一下竟然看到两艘,一艘是我们来时坐的那船,另一艘没见过,和那破船呆在一起,简直天差地别。我正奇怪,船舱里突然走出一个人,对我招了招手。
我看清他的样子,一下放松下来,也笑着朝他摆了摆手。
当时接到电话我和小耳朵立刻坐飞机赶来,后来便分头行事,我和打捞公司这边的人接触,他则负责去联系船只,跟在后面,如果出了什么事可以及时接应。
只是我没想到这公司的人赶得这么急,虽然西沙不会缺船,但要租到一条合适的也不容易,小耳朵比我们晚了几个小时出发,中间和我短信保持联系,也不知道他怎么弄来这么大一条船,而且距离我给他发下水的短信还没到24小时,他应该还在后面等着才对。
我摸不清楚这美国公司的底,不想贸然和他们的人起冲突,小耳朵也不是乱来的性子,突然明目张胆的出现,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我和吴邪他们简单说了下情况,吴邪他们照旧上了阿宁的船,我则去找小耳朵,一上船,他递了条毛巾过来。
“3Q,你怎么过来了,出什么事了么?”我拧了把头发上的水,用毛巾胡乱搓了搓。
他手上和我比划着动作,我看了个大概“你是说,海上要起风暴,一个小时前,那艘船上的人都乘着小船避难去了。”
怪不得他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合着那船上一个人都没了,还算那船老大有良心,把大船留了下来,不然我们就算从海底墓出来,也要死在这茫茫大海上了。
吴邪他们那边也很快发现了异常,我们一合计,索性把行李都挪到这条船上,胖子还把船老大的石斑也拎了过来,说是丢着也浪费,等下给我们加餐。他对这条鱼垂涎已久,之前船老大死活不让吃,结果现在还是要进他的肚子。
阿宁溺水症状不严重,几个水手帮忙給他做了急救,就把她抬进了船舱,小耳朵则带着我们到两个中舱各自休整,伤药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我看着他这有条不紊的样子简直感动的想流泪,以往我和大圣搭档,出了地就风风火火往外赶,一直睡到天昏地暗,然后我们先后被饿醒,直到有人先饿的受不了,才会去搞点吃的。这次实在是事发突然,大圣那家伙又有事,我不得已才叫小耳朵来,他没下过地,一直帮我管着账面上的事,我一开始还有点担心,没想到他完全是信手拈来,果然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
我换了身干衣服,躺在床板上开始梳理起整件事,首先是二十年前,解连环说队伍里出了问题,和吴三省达成了某种合作,紧接着解连环假死,两人一明一暗配合迷晕了考古队的所有人,其中那个叫齐羽和他们似乎是不同立场,就是他口中的组织,也觉得队伍里有问题,打算把整个队伍进行清洗。
从他们所说的细节大概可以推断,这支考古队本来是组织的人,但现在大部分都变成了解连环的人,不过解连环也没有完全控制住,二者心里都有盘算。最后表面结果是,只有吴三省逃出来,声称他只是在海底墓里睡了一觉,醒来其他人就消失了。
其他人的情况我现在无从得知,但我和张起灵都失忆了,解连环大概率也还活着,甚至……我想到最后看到的那两道身影,心里隐隐有了一种猜想,这两人很可能演了二十年的双簧。
可我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解连环放弃身份,二十年都活在另一副皮囊里?更何况在那之后他的父兄接连去世,整个解家的重担都压在一个八岁小孩身上,他怎么还能忍住不露面?
我蒙着脑袋逐渐有点呼吸不上来,心里似乎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在说,他是有苦衷的,他有必须要做的事,另一声音在气愤的指责,他怎么能这样?
我拍了拍脑袋,心想完蛋,不是真要精神分裂了吧?转了个身就决定还是睡一觉。
结果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甚至梦到解连环掐着我的脖子问我怎么还不死,猛的在大半夜被惊醒,肚子咕咕直叫。
现在叫小耳朵起来给我弄吃的有点不太人道,我不能也堕落成丑恶的资本家,在床上滚了了几圈,我还是被饥饿打败了,披着毯子到后舱找了点干粮,又倒了杯水,坐在甲板上啃起来。
夜晚的大海更加深邃,一时让人分不清星星是掉进了海底还是依旧高垂在天上,船长室里亮着灯,隐约从中传出不成曲调的歌声,我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就发了个消息出去。
“晚上好呀~蟹老板,想听海浪声吗?助眠的那种。”
小耳朵就是青梧,一个是名字一个是外号,想了想‘我’还是应该叫外号比较合适,给前面的也改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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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2.10 暴力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