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承蒙关照,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了,再一次,就当是我命数如此吧,前路还有诸多危险,会更需要你,而不是再因为救我濒死一次。
你说得对,我的师父从来没有教过我伤害同伴,或许这也是师父杜绝的,离开师父的这些年里,我不止一次想要回到师父的庇护下,却在这人间渐渐忘记了师父最初的教诲。
谢谢师父让我找到你,我才能在临终之前找回最初的心,没有辜负师父。”
——阿宁的遗言
【下面让我们来到蛇沼鬼城(中)之——第四十章狂蟒之灾】
就在那树蟒又把头探回来,蛇身弓成U型,做出攻击的架势时,杨子墨立即抛出腰间的匕首射中了树蟒的眼睛。
那树蟒疼得扭了起来,潘子立即举枪朝那蟒蛇开了一枪,张起灵大叫:“都下去!”
吴邪胖子他们闻言,立刻顺着能够得着的藤蔓往下爬,但还没爬下去却被树蟒抢先送了一程,中了一枪的树蟒弓起上半身,猛地拍在了众人脚下的蛇骨上,本就已经摇摇欲坠顿时散架,众人直接掉了下去。
幸然蛇骨之中本就缠绕着大量藤蔓,塌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其他藤蔓给扯住了,杨子墨在蛇骨塌下的瞬间一跃而起,树蟒趁机张开血盆大口朝他咬去,而他蹬着树干借力一跳躲过了攻击,抽出了软剑向那条树蟒砍去。
另一只树蟒看到吴邪掉到了藤蔓上面,卷着身体向吴邪咬去,张起灵的刀不知道撞到哪去了,从藤蔓中撤出一块骨头向树蟒扔了过去,争取了一点时间:“快跳!”
可吴邪这时候已经蒙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条件反射蜷缩起了身子,那一刹那蛇头就攻了过来,张起灵“啧”了一声,飞起一脚,把吴邪踹翻了出去。
吴邪拉的藤蔓直接就断了,慌忙直接胡乱抓了好几下,却什么都没抓住,最后自由落体下落,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恍惚中被阿宁和胖子扶了起来。
彼时的张起灵居然在和树蟒肉搏,潘子骂着冲了过去,一枪打在蛇头上,蛇疼得扭了起来,张起灵借机从蛇身上翻了出来撒腿就往外跑。
游荡在树干上和另一条树蟒纠缠的杨子墨也从树上跳了下来,扎着头发的皮筋与黑手套都已经不翼而飞,长发凌乱,左手手心的伤口崩开,手指头也血红一片,看样子也是经历了一场恶斗。
那条追着杨子墨的树蟒从树上面咆哮而来,蛇身上还有几道不大不小但是看起来颇深的伤口,在那么坚固的鳞片上留下伤口,也难怪杨子墨的手指会流血。
而那条树蟒见到了其他人竟然改变了攻击目标,朝着反方向的潘子咬了过去,咬住了潘子的肩膀将他举到了半空中。
潘子临危不惧,单手翻出自己的折叠军刀就给树蟒的另一只眼睛往上一刺,那树蟒被刺成了瞎子,疼得整个身子都弯了,一下子就松口了,潘子撞到树上翻了下来。
变成瞎子的树蟒大吼,朝着潘子不顾一切就冲了过去,杨子墨已经跳到了树蟒身上,树蟒剧烈抖动,杨子墨稳着身形向树蟒的脑袋冲去:“把潘子拖走!”
三人冲到潘子身边,扶起了潘子就往森林里跑,结果张起灵身后的那条树蟒竟然还没死,追着张起灵就向他们冲了过来。
张起灵大叫:“趴下!”
胖子抓着吴邪猛地卧倒在水里,阿宁和张起灵翻身滚进了泥里,突然地面猛地一震,被杨子墨割断了半颗头的树蟒轰然砸在地上,另一条树蟒也擦过众人的后背,撞到了树上。
张起灵肩膀上全是血,看样子受了很严重的伤,气喘着指着一边的丛林,叫道:“快跑,这两条蛇不对劲!”
一看张起灵竟然伤成这样,胖子也犯了嘀咕,忙背起潘子,吴邪拿着枪开路,杨子墨殿后,一行人朝着丛林里逃去。
一行人谁也没工夫看后头了,逃跑的速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也正因此,众人很快就冲到了峡谷的边缘,山壁上全是瀑布,水一下深到了膝盖,这下是真跑不快了。
众人回头一看,我靠,那条蛇几乎就没给落下多少,而面前的水那么深,根本动不了,胖子大骂:“我操,谁带的路!”
这时候阿宁看到了什么,指着一边山岩的瀑布后面的裂缝,叫道:“那里!”
众人立即冲过瀑布,侧身挤进了裂缝,彼时那条蟒蛇的巨大蛇头已经在瀑布的水帘外。而那条蟒蛇竟然在瀑布外面徘徊,徘徊了几下,就扭头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莫名其妙,这条蛇甚至都没有往瀑布里探,怎么就走了,难道它害怕这瀑布?
这时候,众人听到了缝隙深处传来一连串“咯咯咯”的声音,如同鸡叫一般。所有人转头,此时才有精力看缝隙内部,在缝隙尽头的石头缝里,站着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完全隐在黑暗里。
最里面吴邪的眼神恍惚一下,看不清楚,就让阿宁把矿灯转过来,那东西才露出了真面目——一条“野鸡脖子”竟然是直直地站在那里,蛇头低垂,凶光毕露地看着他。
杨子墨立即上前挡在了吴邪前面,抬起了尚在流血的左手,做着随时战斗的准备,一人一蛇狠狠地盯着对方,气势凌厉无比。
与毒蛇搏斗,杨子墨一人可以保命,但其他人而言不是全胜就是全输,这个险没人能冒。而且“野鸡脖子”一般也不会招惹人,它现在的姿态可能是在做出威胁的警告,杨子墨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出去。
当众人小心翼翼退出来后,树蟒已经离开了,众人都吁了口气。此时雨也已经停了,天光已经亮起,晨曦的丛林散发着无限的生机,谁能想到他们刚刚遭遇了一场生死一线的恶战。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发出了苦笑,所有人都衣衫不整浑身是泥,杨子墨的左手几乎成了血手,在水里搅了一下,从衣服上扯了块布条简单包扎,阿宁的胸口几乎都露了出来,她若无其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遮住,其他人也没力气去看。
装备包只剩下了三个,张起灵的黑金古刀丢了,胖子的手里是吴邪的匕首,张起灵和潘子的肩膀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孔,给蟒蛇的牙齿咬的,特别是张起灵,他可能是硬挣脱出来的,很多伤口都豁开了。
几个人背起自己的东西,还要回到原来的地方,把装备找回来。
阿宁到底是个女人,还是比较爱干净的,见其他人走远了,就拉开自己的衣服用水冲自己的胸口。
这个时候吴邪眼角一闪,看到了瀑布里有一团红色闪了一下。
而来自瀑布里的“咯咯”声传进了杨子墨的耳朵,他立即向阿宁冲去:“快过来!”
“怎么了?”阿宁朝着冲过来的杨子墨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淡很浅,但却比她从前的任何微笑都要令人惊艳。
就在那一刹那,“野鸡脖子”猛地从瀑布里钻了出来,杨子墨要拉阿宁已经来不及了,就护到了阿宁身前,一抬手臂,那“野鸡脖子”准确地咬住了他的手腕。
杨子墨立刻捏住了“野鸡脖子”的七寸,用力一掐,那蛇就慢慢地瘫软,掉到了水里不动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只见,众人反应过来后忙去看他,只见杨子墨的脸色苍白,死死地握住自己的手腕,从手腕的伤口处流出了浓黑的血,渐渐得,双手上所有的伤口流的血都变成了黑色。
“子墨!”阿宁大叫,几乎是在同时,杨子墨瘫倒在了阿宁的怀里。
“子墨,你怎样!”阿宁紧张地抱着杨子墨,而后者轻轻摇了摇头,无力地动了动嘴,声音微不可闻道:“快走。”
刚刚经历意外,这里不知道还有没有蛇的同类,胖子赶紧背起杨子墨,吴邪扶起潘子,几个人不敢再往丛林里去,就沿着峡谷的边缘蹚水前进。
渐渐的日头越来越高,昨晚大雨的凉爽已经消失 ,众人却仍旧没有找到干燥的地方可以休息,而且丛林里的温度越高,湿度越大,胖子最受不了这个。
杨子墨不知道是不是中毒的原因,体温一直居高不下,很有可能发烧了,再加上失血过多,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到最后阿宁接过了杨子墨,而吴邪在扶胖子。
“子墨!清醒一点!”阿宁背上的杨子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反而轻的可怕,这更让阿宁提心吊胆,生怕他的生命也会逐渐流失。
杨子墨没有反应,似乎真的昏迷了,阿宁边喘息边对着杨子墨低语:“你不能有事!你是师父的至交,她的朋友都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死去!”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恍惚地往前走了十几分钟,正当吴邪想着要不要提出来就地休息的时候,突然眼前的峡谷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坡度,峡谷的出口要到了——谁有能想到出口距离昨晚只剩下十几分钟的路程呢?
众人进入峡谷,来到了沼泽的边缘,被一块巨大的突起在沼泽上的石头引起了注意,这石头上雕刻着复杂的装饰纹路,而且在水下有一个巨大的影子,似乎是好几座并排的大型雕像的的一部分——这里是西王母城的一个入口。
石头上相对干燥,几人都精疲力尽,把衣服脱掉,铺在石头上晒干,然后坐下来休息。胖子想点起无烟炉,可是翻遍了行李都没有找到一只,没办法生火,只能用燃料罐头上的灯棉凑合。
杨子墨一直高烧不停,身上滚烫,阿宁将他放到湖边,想脱下他的衣服给他散热,可衣服才脱到一半,阿宁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将他翻了过来。
只见杨子墨的背上,一整只火红的凤凰图腾占满了他的大半个背部,火红色的纹路甚至蔓延到了左肩,逼真而又气势凌厉,让阿宁从心里感受到了来自百鸟之王的威严。
只是这只凤凰的相当一部分,被一层层缠在身上的绷带遮掩,但即便如此,整只凤凰仍旧透过绷带隐约散发着火红色的光芒。
阿宁下意识抬头看向其他四人,见他们都没有注意这边后,将杨子墨再次翻了回来,然后将衣服继续往上拉,果然... ...
如果子墨缠在身上的绷带被他们几个看到,多半会以为他的身上先前受了伤,但是阿宁是一个女人,遇到了这种情况不免会多一种想法,再结合子墨的身高和相貌,很难想不到... ...
虽然不知道她女扮男装的原因与目的,但是湿润炎热的雨林里,她还失血发烧,这样的做法简直是不要命,阿宁抽出自己的刀打算将裹胸的绷带割断。
阿宁的手刚刚碰到杨子墨的绷带,却立即被握住手腕,她抬头一看,杨子墨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却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显然连摇头都已经到了极限。
阿宁小声道:“你不要命了吗!”
杨子墨依旧紧紧抓着阿宁的手腕,态度坚决。
阿宁轻轻叹了口气,最终作罢:“你们... ...真是怪人。”
潘子给众人分了烟,一人半根,是分别的时候问扎西要的土烟,能祛湿,不过经过昨天晚上的折腾,也潮了,吸了几口呛得要命。不过抽起来的确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疲劳一下子不那么明显了。
阿宁又向潘子要了半根烟,给杨子墨的伤口消毒,却意外地发现,杨子墨的伤口上不再流出黑血,而是慢慢渗出比正常人的血液颜色要更加艳的血球。
不是血珠,而是血球,阿宁伸出手指抹了一下血球,甚至有点稠感,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的动脉血,难道说,这种血液可以克毒吗?或者说,这种血可以自动把毒素排出体外?
但子墨的伤口一直在流血绝对不是好事,阿宁解开头发上的皮筋,将杨子墨的胳膊勒紧,没想到效果竟然显著,血球渐渐停止渗出。
师父的朋友... ...果然都不是一般的人,阿宁下意识翻找出拴在口袋里的手绳,幸好没丢,先前撒铜钱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考虑过用这颗翡翠做标记,毕竟这颗翡翠是支撑她活到现在的信念,翡翠若丢,她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
几人就着茶水把压缩肉片分了,潘子用背包和里面的东西搭了一个遮挡阳光的地方,他放哨,其他人缩了进去。一躺下,眼睛几乎是一黑,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不知睡了多久,吴邪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揉了揉眼睛一看,天竟然已经黑了,而且又下起了雨。
潘子倒在一边的行李上,也睡着了;胖子在吴邪边上打着呼噜;杨子和阿宁在一边挨在一起睡着;闷油瓶脸朝内,也睡得很深。
吴邪拿出风灯把火苗点上,想把其他几个人都叫醒,这个时候却发现了有点儿不对劲。
一边的杨子看起来气色已经好了很多,睡得很安稳,但他身旁的阿宁却似乎心神不宁,眉头微皱,脸上竟然全是汗。
最重要的是,阿宁和杨子的身上都有很多凌乱的泥痕,两个人的状态都很奇怪。
吴邪转身叫醒了潘子,潘子睡得很浅,一拍就醒了过来。两人走到阿宁和杨子墨的边上,打起矿灯朝了下去,发现在阿宁和杨子墨的边上,有几个很小的类似泥脚印的东西。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顺着这些泥印子照去,发现脚印一直是从沼泽里蔓延上来的,因为下雨,脚印已经很不明显,只有阿宁和杨子边上的还十分清晰。
沼泽里有东西!两人的神经绷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吴邪去把张起灵和胖子给叫醒,潘子站起来拿起枪,顺着脚印走到了沼泽的边上,蹲了下去,往水里照。
三个人来到潘子身边,潘子又把那几个泥脚印照给张起灵看,张起灵的脸色就变了,他接过矿灯,快速地扫了一下尸体的四周,就挡住其他人不让他们靠近两人。
“怎么了?”吴邪问道。
“只有一排脚印,那东西还没走。”他轻声道。
几人立即后退了几步,张起灵让潘子举着枪退到边缘,然后把灯递给胖子,同时把胖子腰间的匕首抽了过去,猫腰走到外侧的杨子墨旁边。
就在那一瞬间,两三个不明物体以极快的速度从阿宁的身后跳了出来,远离了灯光能找到的范围,而阿宁也睁开了眼睛。
远处的沼泽传来了一连串的水声,那速度太快了,几乎是一闪而过,张起灵地反应惊人,但是对这么快的速度显然也没辙,他只是飞速转身,连第一步都没追出就放弃了。而有这么快的速度的那个人,此刻还正在睡着。
刚刚醒来的阿宁疑惑地看向如临大敌地众人,奇怪道:“怎么了?”
张起灵挥了挥手让众人过去,几人冲过去举起矿灯朝水中照去,一下就看到水中的涟漪和几条水痕迅速地远去。
“是什么东西?水老鼠?”吴邪问道。
张起灵却摇头,脸色阴沉:“是蛇!是那种‘野鸡脖子’。”
阿宁一听,脸色瞬间就白了,忙去拍身边的杨子墨,杨子墨却没有醒,紧接着阿宁就尖叫了一声。
众人立刻看向阿宁,只见一条影子闪过,一条野鸡脖子一下子盘到了阿宁的脖子上,而在杨子墨的背后,两条野鸡脖子也探出了头。
张起灵立刻冲了过去,因这一声尖叫,杨子墨也睁开了眼睛,但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的是——那野鸡脖子闪电一般地咬了下去,阿宁用手去挡却没有挡住,那蛇头已经咬住了她的脖子。
杨子墨的眼中已经闪现了浓重的杀意,他身后的两条野鸡脖子朝他的脖子咬去,却先一步被他捏住了蛇的脖子,几乎是同时,那两条蛇的脖子爆出了鲜血,喷了他一脸。
他没有理会爆出的血,而是迅速抓住了阿宁脖子上的那条蛇,又是一个瞬间,鲜血喷到了他和阿宁的脸上。
“阿宁!”杨子墨抱起阿宁,迅速拉下自己的胳膊上的皮筋,彼时阿宁整个人都在发抖,脖子上的伤口立即浮肿。
杨子墨的血是阿宁亲手止住的,伤口流出血液也需要时间,杨子墨想要划开自己的胳膊,却在那一刻,被阿宁止住了。
或许阿宁都没有想到自己有这么快的速度,或许她已经预料到了杨子墨会怎么做,她非常吃力地晃了晃脑袋,整个人就瘫软在了杨子墨的怀里。
“没用了... ...”阿宁用着最后的意识,在杨子墨怀里喃喃道,“别救我,把信物,还给师父... ...阿宁,回来了... ...”
两分钟后,阿宁停止了呼吸,安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被鲜血沾满的脸上,带着生命最后的安详,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彻底寂静了下来。
吴邪难以置信地看着杨子墨怀里的阿宁,明明刚才还在问他们发生了什么,此刻却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潘子是个看破生死的人,此时脸上虽然也是一脸可惜之色,却比他们从容得多,就对他们道:“这是一个意外,虽然很突然,我们也必须接受。”
杨子墨慢慢将阿宁放下,从她的口袋里拿出了那颗串着翡翠的手绳。
胖子和潘子吃惊地瞪大眼睛:“玻璃地翡翠,这是阿宁的遗物?”
胖子喃喃道:“妈呀,阿宁都称得起这玩意还在这跟咱们一块拼死拼活的?”
杨子墨将手绳放回阿宁的手心,站起身向湖边走去。
吴邪立即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拦住杨子墨:“你去干什么?”
杨子墨冷冷地看着吴邪:“让开。”
“你要去报仇?”吴邪道,“带上枪,我们一起去。”
“枪没用。”杨子墨的眼中有一瞬间的黯淡,“让开。”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拦住杨子墨,胖子道:“杨子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都挺难过的,但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啊!”
“你想想阿宁,她希望你因为给她报仇搭上自己吗?”潘子问道。
“我死不了。”杨子墨看着吴邪,“我答应了她的师父要保护好她,现在人却死了。”
吴邪心一惊,杨子墨和阿宁竟然有这么深的交情?
然而没等吴邪再开口,眼前的杨子墨人影一闪,已经越过他们跑进了沼泽。
吴邪急了,忙对张起灵道:“快去追啊!”
张起灵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漆黑的沼泽方向:“我追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