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人,他绝对可以用!他的实力也许比小张还要厉害,只要他愿意帮忙,肯定能成为一张王牌!”
——霍玲与陈文锦的密谋
【下面让我们来到蛇沼鬼城(中)之——第十七章出发】
车子进入戈壁后,很快离开公路,带路的定主卓玛说必须先找到一个村子,当年陈文锦他们的旅行,就是在那个村子开始的。
老太太的记忆力还是相当好,果然在傍晚的时候,众人来到了那个叫“兰错”的小村,村里竟然还有人在,有四户人家共三十几号人。
而令众人吃惊的是,他们来到村子里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在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当时天色已晚,一簇火势还算旺盛的篝火摇曳在村口,篝火旁围坐着七个年轻人,五个遮面,气场肃穆,面无表情地看着车队进村。
没有遮面的那两个人,一个是面容清秀、气质和杨子墨很接近的女人,另一个就是杨子墨。
阿宁最先透过车窗看到杨子墨,笑着来到他身边:“杨先生,好久不见了。”
末了向其他六人点头致意:“没想到,这次杨先生竟然带人来了。”
吴邪透过车窗看到,那黑眼镜居然先他一步下车,笑着就坐到了七人中间:“好久不见了晟姐!哟你们六个居然一起来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宁小姐,这应该不是巧合吧?”黑瞎子看向杨子墨,“这位是谁?”
黑瞎子旁边一个遮面的男人拍了拍他,笑着道:“看不出来吗,这就是我们杨少啊。”
“这就是杨少?”黑瞎子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诧异,但很快恢复,“久仰大名,幸会啊。”
阿宁的脸上也有了一瞬间的疑惑,但还是礼貌地微笑。
但黑瞎子明显捕捉到了阿宁的变化,笑道:“这些人不是宁小姐请来的?”
而其他人全部沉默不语,好像不存在一般,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方才开口的那个遮面男人解围道:“只有杨少是,放心,不跟你抢功劳。”
黑瞎子哈哈一笑:“你们如果真想掺我们一脚,估计就不会呆在这了。”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阿宁带着杨子墨去向车队介绍交接内容,这时黑瞎子才悠悠开口:“不是吧?你们几个都来了,公司那边不管了?”
杨晟淡淡地瞥了黑瞎子一眼:“那个宁小姐是什么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黑瞎子身上。
“你们别每次坐一块都搞得像开庭一样啊。”黑瞎子摆了摆手,“她工作在一家海外公司,身手挺好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真的?”阿宁走后,篝火周围的气氛才好了一点,遮面的女人挑了挑眉,“我们杨少回来没多长时间,这个宁小姐可是一个电话就给叫来当顾问了。”
“真的。”黑瞎子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个阿宁的来头也不小啊。”
·
“杨先生是我们此次行动的外援,上面已经批准,他会和你们一起行动。”阿宁将杨子墨带到了吴邪和张起灵的面前。
张起灵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吴邪跟杨子墨寒暄了几句,心道杨子肯定是阿宁找来的,看来这女人对自己权力被削心存不满啊。
不一会黑瞎子就回来了,吴邪再往篝火的方向看去时,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只剩篝火还在摇曳搐动。
吴邪向四周望去,都没有那些人的身影,只有杨子墨还坐在阿宁旁边,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人没了?篝火还在,难道他们也在行动什么?他们是听从杨子的,还是和阿宁串通好的?
队伍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所以都没有支起帐篷,而是露天睡睡袋,杨子墨和他们一起躲在高起的地垄后面,但是他的人却没在这。
“杨先生,你的人们都已经走了吗?”阿宁发现杨子墨还没有睡,晚上沙漠的气温非常低,杨子墨却倚在地垄上,抬着头,似乎一点要睡的打算也没有。
杨子墨没有看向阿宁。
阿宁有些自嘲道:“我以为我和杨先生已经算是朋友了,但现在看来,杨先生宁愿和你的朋友客气寒暄,也不愿意理会我的关心。”
杨子墨这才开口道:“我的人们不会一起行动。”
“看来杨先生也不是心如磐石啊。”阿宁微微一笑,“和师父在一起呆过的人,就算是石头也会有温度了吧。”
... ...
深夜朦胧,就在吴邪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吴邪打了一个哆嗦,清醒了一看,竟然是扎西。
扎西蹲下来捂住吴邪的嘴,轻声道:“别说话,跟我来,我祖母要见你。”
... ...
当吴邪来到他们的篝火边的时候,看到定主卓玛和她的儿媳都没有睡,坐在篝火边上,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毡,而除了她们两个之外,还有两个人,背对着他。
吴邪走近一看,吃了一惊,那两个人竟然是闷油瓶和杨子。
扎西摆手请吴邪坐下,那老太太的儿媳便递酥油茶给他,吴邪道了声谢,看了一眼旁边的张起灵和杨子墨。
张起灵也看了吴邪一眼,眼神中似乎也带着一丝意外;而杨子墨却十分淡然,似乎早已经知道了一样。
吴邪心道,难道阿宁手里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信息?阿宁在瞒着他们老板和杨子搞事情?
随后扎西看了看他们身后营地的方向,用藏语和定主卓玛轻声说了什么,老太太点了点头,突然开口用口音十分中的普通话对三人道:“我这里有一封口信,给你们三个。”
三个人都不说话,吴邪有点莫名其妙,会有谁带口信给他们三个?不过闷油瓶和杨子都面无表情地低头喝茶,吴邪也不好去问。
定主卓玛看了三人一眼,又道:“让我传达这个口信的人,叫做陈文锦,相信你们应该都认识,她让我给你们传一句话。”
此言一出,吴邪就愣了,刚想发问,定主卓玛就接下去道:“陈文锦在让我寄录像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如果你们按照笔记上的内容进来找塔木陀了,那么她让我告诉你们,他会在目的地等你们一段时间,不过... ...”
扎西把手表移到定主卓玛面前,她看了一眼:“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从现在算起,如果十天内她等不到你们,她就会自己进去了,你们抓紧吧。”
吴邪一听就蒙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目的地?陈文锦在塔木陀等我们?这... ...脑子一下就僵了,看向身旁的两人。
这一看不得了,杨子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思索,而闷油瓶竟然也是一脸惊讶的神色。
不过这种变化只有几秒的功夫,闷油瓶就恢复了正常,他抬起头看向定主卓玛,问道:“她是在什么时候和你说这些的?”
定主卓玛冷冷道:“我只传口信,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你们也不要问,这里,人多耳杂。”
众人全部条件反射地看了看营地的方向。
张起灵微微皱了皱眉,又问道:“她还好吗?”
定主卓玛就怪笑了一下:“如果你赶得及,你就会知道了。”
说着,挥了挥手,她边上的媳妇就搀扶着她,往帐篷的方向走去。
吴邪站起来想拦住她,却被扎西拦住了,扎西摇了摇头,表示没用了。
不过这时候,定主卓玛却自己转过头来,对三人道:“对了,还有一句话,我忘记转达了。”
三人抬头看着她,她道:“她还让我告诉你们,‘它’,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说完,她再一次转身,但就在这时,吴邪和张起灵的身边一阵风掠过,紧接着杨子墨就拦在了定主卓玛和她儿媳的面前。
杨子墨眼神冰冷地看着定主卓玛:“陈文锦叫我来,没有提到过霍玲么?”
定主卓玛看到杨子墨的眼神,流露出疑惑,而扎西立即拦在了杨子墨面前:“你想干什么!”
定主卓玛摇了摇头,然后越过杨子墨进了帐篷。
霍玲?吴邪瞪大眼睛,她不是闷油瓶在西沙海底墓的考古队员吗?杨子墨也认识他们?
难不成他们合起伙来瞒着自己!
吴邪越想越火大,强压着理智问两个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口信会传达给我们三个?”
张起灵和杨子墨都没有回答,前者闭了闭眼睛,就想站起来。
吴邪一看两人的态度,怒火最终失控,一下子把张起灵按住:“你们两个都不准走!”
两人淡淡地看了吴邪一眼,还真就没走,张起灵坐了下来,两人看着吴邪。
吴邪以为两人会直接扬长而去,却没想到两人这么反常,一下子自己也愣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起灵看着吴邪,道:“你有什么事?”
吴邪一听就火大,道:“我有事情要问你们两个,你们不能逃避,一定要告诉我。”
张起灵把脸转过去,看着火,说道:“我不会回答的。”
吴邪一下子就怒了,叫道:“他娘的!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把我耍的团团转,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你们当我是什么?”
他猛地把脸转了过来,看着我,脸色变得很冷:“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下子吴邪就语塞了,支吾了一声,是啊,这的确是他们的事,完全没必要告诉他。
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吴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杨子墨淡淡地看了吴邪一眼,转身要离开。
“等等,你回来!”吴邪连忙叫道。
“还有事吗。”杨子墨看向吴邪。
吴邪怔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你们两个之前是不是认识?为什么要骗我!”
杨子墨竟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吴邪:“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他认识?”
吴邪一愣:“你和西沙考古队没关系吗?”
杨子墨没有再看吴邪,转身打算离开。
“够了!”吴邪气得跺脚,大吼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你们来到了这,到了这里你们还什么都不告诉我,难道我就没有知道的资格了吗!”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静得只剩下了吴邪的喘息声。
静了很久,张起灵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酥油茶,忽然对吴邪道:“吴邪,你跟来干什么?其实你不应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了你做了不少事情,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蹚的。”
吴邪突然愣了,下意识就数了一下,四十一个字。他竟然说了这么长的一个句子,这太难得了,但看了看他的表情,又看不出什么来。
吴邪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满足了。可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让我知道,我想不趟这趟浑水也不可能啊。”
张起灵看着吴邪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想让你知道这个真相的原因呢?”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眼神,他竟然是在很认真地和自己说话,不由得吃惊,这家伙吃错药了?
不过这一次,也许他能和自己说点儿什么,吴邪立即就正色起来,摇头:“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想。”
他淡淡道:“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吴邪道,“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张起灵沉默了,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道:“我了解。”
“而且比你要了解。”张起灵看向吴邪,“对我来说,我想知道的事情,远比你要多,但是,我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抓住去问。”
吴邪一下子想起来他失过忆,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心说和他比什么不好,偏和他比这个。
张起灵继续道:“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淡淡道:“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一个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我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以一个人的幻影。”
吴邪说不出话,想了想才道:“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说完求证似的看向杨子墨:“杨子你说呢?”
杨子墨一直失神地看着火焰,闻言眼中才有了些聚焦:“没有联系,就去创造联系,没有记忆,就去找。”
杨子的模样也不对劲,吴邪心道今天两人一块吃错药了?定主卓玛儿媳妇给的那杯酥油茶里难不成有什么吐真剂?
张起灵的眼神依旧淡淡地,没有说话。
吴邪看向杨子,想着他会不会说点什么,于是问道:“杨子,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子墨看着吴邪,良久,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扔给了吴邪。
吴邪结果一看,竟然是一个香囊,心道杨子这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把香囊凑近仔细看,接过一凑近不得了,这香囊散发的,竟然是禁婆香!
吴邪吃惊地看向杨子,杨子这走到篝火旁,平淡的眼中映着搐动的火焰:“我曾经有一个朋友,我们之间有了些矛盾,吵了一架之后不欢而散,后来我失去了记忆,当我很多年后记起她,再找到她时。”
杨子墨的话停了,而是看向吴邪手里的香囊。
那个朋友变成了禁婆?!吴邪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香囊。
“等... ...等等,你也失过忆?”
“你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从你们把我从水里救上来时开始,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刚刚才捡回来的。”说完这句话后,杨子墨接过香囊,沉默地离开了。
杨子墨走了很久,直到远离了两人。他挑了一个还算旺盛的篝火,周围的人都在熟睡,将手里的纸片打开,那是方才定主卓玛的媳妇藏到杯下递给他的,上面写着——“我是陈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