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意识似乎变得很长,像沉入无尽的黑夜,一丝光都没有,我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头痛欲裂。
万分疲惫地揉揉眉心,旋即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不以为意的我想去开灯,结果一伸手一下撞到一块板子上,撞的胳膊肘生疼。
我顿时满脸问号,这是我那黑心姐姐欢欢在整我吗,只有她像是会这么干的人。
想着我就收回手在四处摸索,不摸不知道一摸真奇妙,这里的四面八方都有一块板子,四角都是焊死的,我仿佛是在一个盒子里。
边探索我边使劲地到处推,用尽我全身所有力气,这个盒子愣是纹丝不动,我摸不着头脑,只好扣起手指敲了敲。
传来的回音很沉重,触手生冷,木板的厚度显然用料很足,而且拼接的非常牢靠,无论我怎么折腾都纹丝不动。
我脸瞬间就黑了,木欢欢这波给我得罪狠了,我出去肯定要弄死她。
缩着脖子转转头,既然凭我一己之力整不动这几块跟砖似的木头,我干脆扯开嗓子大喊
“木欢欢你还是不是人!把你亲妹妹关盒子里你良心真不会痛?你以为我是啄木鸟吗!我告诉你这玩笑开大了,你最好现在马上过来给我开开,不然我等等出去捶死你!”
我顿一顿,愈发喊的用力:“木欢欢!!木欢欢!!木!欢!欢!”
我鼓足气喊的起劲,只听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夹杂极其细微的脚步声,我立马闭嘴侧耳仔细去听。
外头好像有人在撬这个木盒,我听到各种工具捶捶打打的动静,叮叮咚咚的。
妈的木欢欢算你识相。
紧绷着的一口气终于送下来,我静静等着欢欢打开这个盒子。
木板开合间,一条细细的缝隙被艰难推开,渗出几缕刺眼的白光。
我眯着眼,看见一根铁制的弯钩一样的东西探进来,勾住木盒盖子的内侧,正费力往上撬。
原谅我对工具的认知只有锤子扳手螺丝刀,实在是认不出是什么。
眼看获救在望,我忍不住掐起嗓子骂骂咧咧地喊道
“木欢欢你把我整来这里是不是想死!有种你别跑,看我不打爆你的狗头——”
话音刚落盒子就被“砰”的一下撬开,我眼睛还没适应亮光,刺痛的难受,忽然一阵气流从前方袭来,直直往我脸上招呼。
卧槽难道木欢欢要先下手为强先把我打一顿?
——这臭不要脸的。
我咬牙切齿赶紧侧身一躲,身旁木板磕出特响亮的一声“咚”,我往旁边一看,看到我身下的木板被砸的往下凹下去一小坑,罪魁祸首是一个黑漆漆的圆形硬物,来人显然用了十足的力气,一点情面都没留。
木欢欢这是要敲死我的节奏?
我怒从心中来,唰的坐起来看也没看先放声大骂
“木欢欢你过分了!你玩我在先还要打我,我我我我一定要跟老妈告状,你等着,不被抽死算我窝囊……呃……”
我的骂声戛然而止,同时眼睛微微睁圆。
并不是我怕了欢欢这死丫头,而是我猛然发觉,我面前站着的根本不是木欢欢。
是三个我不认得的男人。
我有点疑惑,却也没有贸然开口,只偷偷打量他们。
站我跟前的三个男人,打头的虽然胖,但长的端端正正,看上去年龄是最大的。
另外两个比较精瘦壮实,颜值还都特别耐打,特别是最靠右边那个,我一看脑子就嗡嗡的,因为真给我帅迷糊了,我感觉这个颜值水平可以直接出道。
那个胖子此时离我最近,他看我坐起来,竟然吓得往后一趄趔,他手上刚刚险些磕到我脑壳的东西赫然是个驴蹄子,上面还有俩缺口。
我们面面相觑片刻,他立刻嚷嚷道:“我操!小哥快来,这粽子起尸了,还他妈会骂人,我就说不让天真过来了,掏个土洞都能诈尸,你们别说,这个粽子还……还长的挺像个小姑娘的……”
小哥?天真???
我感觉我现在头上长满名为问号的蘑菇。
这熟悉的称呼,这中二的场景演绎。
难道他们是我看过的网文,盗墓笔记里的仨主角?
这是木欢欢整我安排的cosplay吗。
我本能就觉得荒谬,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们,伸手从他们身上挨个指过去
“王胖子?吴邪?张起灵?”
除了那个疑是张起灵的大帅哥之外,剩下两个都一脸震撼我全家的神色,明显是被我喊蒙了,“吴邪”转头去看“张起灵”,有点手足无措。
“小哥,这怎么办,她是个千年大湿粽吗,还能认得人?胖子这手潮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开局就是王炸,还他娘的好意思臊我。”
我听着他们交流,开始环顾起周围。
空间不大不小,由泥土堆砌而成,光影幽微,空间里本身没有任何光源,照明的光线是来自他们携带的探照灯,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很像墓室,不过这个墓室规模很小也没啥排面。
装潢上我没见到石砖一类的东西,瞬间我想到什么,低头一看就差点没昏过去。
果然,老娘正天杀的躺在棺材里!
我说怎么四面八方都是木头像个大盒子,那这样的话,胖子手里的驴蹄子,应该就是开棺用的黑驴蹄子,想来刚才是准备塞我嘴里的。
观察完身处的环境,我仍然搞不清楚状况,见他们都十分戒备,无人开口,只能率先解释道
“我不是粽子我是人,你们是什么造型,谁让你们冒充我偶像的,是木欢欢雇你们来的?你们也别装了,先跟我讲讲行不行,我有心脏病禁不得吓,不然等等给我吓犯病,赔死你们。”
心脏病是我编的,因为我想的是,如果是欢欢找来的人安排的整蛊人员,那他们肯定要继续耍我的,我先吓唬吓唬他们,一般到这份上,不想被讹的肯定会先坦白。
没想到我说完他们比我还疑惑,个个大眼瞪小眼,互相望来望去,但还是没人要解释什么。
我去你奶奶的。
这演技要不要这么逼真?你们真的至于?
场面僵持着,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坐的久了着实腰酸背痛,挪挪身子,我咽口唾沫,正要再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大帅哥忽地蹿到我面前来,迅速伸手摸了我的脉搏。
虽然但是,他皱眉的样子也巨帅!
欢欢哪里来的钱下这血本找群演,结束后我可以要联系方式吗?
我被颜值迷惑的神志不清,飘忽中听他回头道:“是真的活人。”
另外俩一听加紧凑上来,俩人都像看鬼一样看着我,手电筒轮流向我身上照。
我让手电光晃的头昏眼花,想用手挡在眼前,那大帅哥见我要抬胳膊,手一收立马侧身抽出一把大刀,紧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我的脖子上,刀刃往里一压。
心倏地凉下大半截,我动动喉咙,头发根根立起,不住地要向后退。
因为我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刀,好像是真的!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老实讲吧,别想着逃跑,小哥手起刀落就能给你削成土豆丝,况且你也跑不掉,忠心和命哪个更重要,你自己选。”
这是“吴邪”在对我道。
我被这刀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管是不是什么恶作剧赶紧解释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演戏吗?你们演的不是我偶像们?不管怎么样,能不能先把刀放下,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发誓!我大学还没上完,什么忠心,什么鬼东西,我当然要命!”
“张起灵”闻言就微微蹙眉,手上的力气即刻加重几分,脖子一凉,皮肤似乎已经被刀划开一层皮,刺痛中血就流了出来。
我的天爷!这帅哥动真格的!
这绝对不是cosplay,这么真枪实弹的cosplay他们还不被告到当裤子。
脖颈又疼又因紧张而发烫的厉害,一阵阵的热浪漫上脑门,我手足无措,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正胡思乱想着,不知是什么念头在作祟,乱着念着,我心里倏然冒出个格外惊骇的想法,如同油锅里炸出的油花,崩的我当场一呆。
……难不成我……穿越了?
我自己都被这结论吓了一跳。
别人都是穿越古今,我穿越到书里了?
这也太扯淡了,但现在明显有这个可能,先保命要紧。
是骡子是马,我只得先牵出来遛遛,想到这我马上道:“帅哥们,你们冷静点,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我这小体格跑八百米都喘我还能干啥,但、但如果你们真是吴邪胖子和张起灵的话,我——”
看着他们警戒如刀子般的眼神,我咬一咬牙,也不管蠢不蠢的,大声道:“我或许是穿越了!”
气氛霎时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针落无声,我忐忑的心脏狂跳,没胆子直视他们的眼睛,我只好垂着眼皮,盯着他们的鞋子,浑身燥热的仿佛要烧起来。
最后,是胖子笑不活的噗嗤一声:“妹子你脑袋让棺材板夹了吧,你们老板都落魄成这样了,找个傻子来当小弟,你这满嘴火车都要跑去意大利了,真要笑死你胖爷。”
剩下两个人也都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开始结结巴巴。
虽然我的话确实好蠢,但我还不是为了保命吗!
当下我又羞又急,不知道找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又担心那帅哥的刀还要砍我。
正当我进退两难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出呱噪的闹铃生,隔着我裤子不断地震动,整个墓室里就回荡着诡异的“忐忑”。
我心脏都跟着跳漏了几拍,连忙伸手进裤袋按掉了闹钟——
嗯?我有手机???
菩萨显灵!我知道怎么办了!
我马上把手机掏出来,对着屏幕连连按下去。
我记得我在手机里下过电子书,盗墓笔记1到8我都有,我赶紧点开手机自带的阅读器,花白的屏幕照出我好险没哭出来的大脸。
还好书都在,一本都没少。
我当即大喊我有证据,然后哆哆嗦嗦的把手机递给架刀的帅哥。
接下来就是一长段的沉默,灯影摇晃,拉长着一切被投到地面上的影子。
空气仿佛都在这长久的静默里凝结成冰,只剩下手机的白光打在他们傻掉的脸上。
他们迅速地游览一遍,胖子首先难以置信道
“什么玩意,这整的跟走马灯一样,我他娘的三观都要裂了,天真你来现身说法,这是真的吗?你还给小哥起了个绰号,叫闷油瓶?”
说着啧啧一声:“看不出你人模狗样的,内心这么闷骚。”
“吴邪”脸色很尴尬,他想挠挠头掩饰一下,手抬起又不知该怎么放是好,头就东南西北的打转,根本不好意思跟他俩对视。
左右为难半晌,才硬着头皮“嗯”两声,算是承认。
其实不止吴邪和胖子,连他们之中最冷静淡定的“张起灵”脸上也都是裂痕。
我能理解,这肯定是很颠覆他们认知的事,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脖子上的刀已经被收回去,我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的脖子,下意识的就瞟了那帅哥一眼,他们都没有抬头,眼睛里满是屏幕反射的绿光,而最震撼的还当是吴邪,毕竟这完全是以他的角度去描述的,看到自己事无巨细包括心里活动都印在了书上难免觉得无法接受。
我坐在棺材里浑身不自在,悄悄摸摸的爬了出来,站在一旁。
空隙隔开他们对我的浓浓敌意,我也得以喘息,心里不禁冒出一个暗暗的结论。
搞不好我觉得最不可能的判断是真的,因为刚刚架我脖子上的那把刀,是真的很重很实心,正常人绝对耍不动这么重的刀,它应该就是小哥的掉在西王母国的标志性武器“黑金古刀”,而且他们的表情毫无破绽,我切切实实是穿越了,以一种令我始料未及的方式,穿越到了一本冒险小说里。
但是穿越之前的事情我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觉后脑勺一阵剧痛,我揉着太阳穴,小心翼翼看着他们,尝试发出了我的疑问
“不管你们能不能相信这件事的发生,最起码它可以证明我没有恶意,我也很想多告诉你们一些事,可是怎么来这的前因后果,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们能先跟我讲讲为什么会在这个墓里找到我吗?”
胖子叹口气,语气悠然:“那可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接着他就噼里啪啦的讲了起来,我听完稍微总结一下,简单来说就是小哥在守护青铜门的第一年就发现终极出现了问题,好像是缺失了什么,这点小哥也不肯讲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而终极有差错,小哥势必要出来解决,结果他出青铜门之后,发现天真和胖子竟都在长白山等他——原来他们也得知了整个事件的大致轮廓,他们知道的原因是有人寄了两封信给他们,其中本来早就遗失在西王母国的黑金古刀也在这时被快递给吴邪。
信里除了简单交代两句终极的事情,剩余的就是一张地图,地图上标注的就是现在这个古墓的位置,这里是在陕西的一座山上,规模非常小,可能只是当地的一个土财主,他们认为这信息或许是跟终极有关,于是就准备好装备过来一探究竟,但是奇怪的是一开始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直到最后在这个棺材里撬出了我。
我要来了那封信看了看,信是用报纸上的字剪切拼贴而成的,只有短短几句话
“终极有异,请在12号四点十分前往此地。”
还他大爷的挺押韵。
我看着那个时间,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混乱感,似乎有什么念头灵光一闪,我要回手机看了看,现下指针刚好指向四点二十,我们大概对峙有十多分钟,那么——
在我沉思之时,他们显然也想到这点,吴邪就失声道
“难道我们要找的东西是你?!”
我们面面相觑,尽管到目前为止,所经历的一切都分外诡异和难以置信,但事已至此,好像没有第二个答案可以解答所有问题,一时间我们神色各异,却都齐刷刷的透着青色。
反正这里没什么危险,我们围成一圈席地而坐,手电筒放在当中,发出幽幽的光,照出彼此青白交加的面容,实在是有些惊悚。
胖子强烈要求我先来个自我介绍,其实也没啥好介绍的,我名字是木乐乐,今年刚好二十岁,大二,我有一姐一弟,姐姐名字和我相对,是木欢欢,也是我一开始痛骂的人,弟弟名字稍微不同点,叫木安。
我家在厦门思明,是单亲家庭,不过我妈是事业狂,有能干,所以我们家算是温饱有余、吃喝不愁,我们也都一直无忧无虑的长大,本来我现在正在暑假,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的养肉,可是在我记忆缺失的一部分里,我穿越次元和纬度,来到这里,有了一场跟他们的奇遇。
胖子心态缓过来,又开始乐乐呵呵道:“这可能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哎妹子,在你们那这书出名吗,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们是你偶像,那是不是一大票小姑娘对我这个地下肥王子要死要活。”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能告诉他其实很多姑娘是另外两个拉郎配对的小迷妹吗,但是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斟酌着措辞,委婉道
“胖哥,你在我们那人气确实很高,是小分队里的灵魂人物,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总之没有你在,我觉得他们干什么都变得索然无味。”因为你主要负责当气氛组耍嘴皮子。
当然,我不会傻到把后一句也告诉他。
或许是我语言组织的过于猥琐,胖子竟然没体察到我真正的意思,乐的肥肉直抖。
——关于称呼,毕竟他们都比我大,气场压着,我也不敢直呼其名,只好都加个哥字算是半敬称,对于天真,我看书时就不爱喊吴邪,总是跟着胖子天真天真的叫,他也没跟我计较,但是到小哥这我就有点为难,叫起灵哥吧起灵是职位也不是个名字,这就好比别人叫你主管哥小组长哥,怪怪的,叫张哥吧我自己又有点别扭,感觉舌头打结一样叫不出来。
天真就让我一起叫小哥算了,胖子还直吐槽我矫情,原地休整一番,他们把我手机要过去道要回去好好研究,又问我家里的具体地址说要去我家探探虚实。
才差点被刀削头的我自然明白现在正是赚信任分的时候,当下就直言不讳把知道的不知道的吐个干干净净,争取坦白从宽。
我们歇息一会就起身往回走准备出去,回程途中,毕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对这墓充满好奇,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点壁画什么的,胖子看了就来嘲笑我
“我说妹子你以为这是哪个皇陵,这全是土渣子啥都没有,你要想看我给你在墙上扣点花纹出来,不过先说好我只会画个鸭蛋鸡蛋啥的。”
我心说鸭蛋鸡蛋不都是个圆吗,但胖子说的在理,想了想,也就放弃了观察这里。
这墓并不大,没有机关和陪葬,没过多久我就看到脑袋上有个斜着打进来的盗洞,天真最先上去,又搭把手把我拉上去。
乍然呼吸到新鲜空气,我感觉四肢百骸一下子被融会贯通,胸中闷气一扫而空,四周看看果然全是山林,胖子小哥也都陆续出来,爬土坑爬的我一身土腥味。
趁没入夜我们赶紧出发,墓的位置不是特别深的深山老林,几个小时就能走出去,一路八百里加急,总算赶在天黑前坐上去县城的汽车。
虽然没什么波折,但是我体力不大好,体育课的一千米都能让我哭爹喊娘,一通山路走下来,我已经累极了。
上车时我选择坐胖子旁边,他当时还得意老半天满脸都是看吧老子风韵犹存的得以样,我不想拆穿他,有的事还是让它成为美丽的误会比较好。
汽车启动,路程颠簸,我忍不住靠在胖子肩头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昏地暗,等我被胖子摇醒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
下车后街道上人烟稀少,我们抓紧时间找家旅馆歇脚,不过很尴尬的是只有单人房和双人房,他们不知如何分配房间,很明显天,他们仨对我的来历仍然半信半疑的,不放心我一个人住,估计怕我晚上翻窗户跑了。
可是他们是三个大男人,即使住双人房,我也不好跟其中一个睡同一张床,虽然看着天真和小哥的颜值我很乐意就是了。
最后在前台纠结半天,天真还是决定开个双人房,他们出个倒霉蛋睡地上。
房间在六楼,一进去我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干飞速闪进浴室。
我实在受不了自己一身土,流个汗都是黄的,进去正要开水,我一瞟到一旁雪白的浴巾,猛然发现自己没衣服换,对我来讲不换衣服跟没洗澡是没啥区别的。
在浴室左右为难半晌,又反反复复衡量权衡,我才建设好自己的心理,极为犹豫的从浴室门口探出个脑袋。
他们都在各自瘫着休息,拿眼神对我发出疑问,我极为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问能不能借我两件干净的换洗衣服,胖子一脸城里人真是讲究的表情,毕竟对于他们来讲这也不算很脏的活,没有衣服就不换了,最终是天真爬起来给我找出件T恤和五分裤,我道谢后赶紧冲进浴室。
洗完澡我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焕然新生了,天真不胖,甚至有几分瘦弱,他的衣服我穿着只是略大一圈,然后他们洗澡的洗澡,烫脚的烫脚,我就坐在那看电视。
小哥沉默,胖子昏昏欲睡,气氛陷入一片沉寂。
直到天真擦着头发出来,我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送我回厦门吗,我也不知道在这个时空我的家人是不是真的存在,所以我也没啥地方去就是了。”
天真若有所思道:“我先去你家踩踩点,看看情况,如果你家人还存在的话,我估计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你,你也不好回去,我可以带你回杭州,说不上多好,起码吃喝不会亏待你。”
胖子立马把头转过来:“我带回北京也行,给我看个铺子泡泡茶,指定比在你那强,就你那茅草屋,跟公共厕所似的,只有小哥这种不会享受生活的人不嫌弃,你可别糊弄人家大妹子。”
天真的脸一黑,回嘴道:“你家才他娘的茅草屋,非得踩我一脚才能显得你能耐是吧,我跟你讲,这事没完你也别指着回去了,跟我一道回公共厕所。”
听他们插科打诨我听的津津有味,小哥一直躺在床上,不参与任何讨论,也有可能是睡着了,没聊多久,我们也都困的不行,最后他们猜拳决定天真睡地板,气得我恨不得替天真去猜。
无力回天的我叹了口气,也钻进被窝闭上眼睛,睡的很安稳,无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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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