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乱】非典型cos穿 第21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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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包丁】完全适应战场还有些困难。

这次巡逻的差事由于处在悠闲的范围内，让短刀自以为隐蔽地喘一口气。他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搪塞过去自己对于其他刀种的流派手到擒来这件事，也不想享受其他粟田口小短刀的爱护和脑补，更不想面对一大群红烧肉在面前走来走去挑战他的意志力。

以要上夜班为理由，【包丁】在白天一直赖在部屋里睡懒觉，偶尔爬起来对着墙壁发呆，到了傍晚则爬出来去大广间和大家一起吃个饭，带上歌仙兼定做的小点心在夜晚的时候填肚子用，然后就用主君给他的时空转换器落到万屋，再从万屋转到巡逻场地外围。身为小队长，他负责记录每班的打卡情况，同时还要和其他组的巡逻成员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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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之前巡逻的是一队打刀与太刀混合的队伍，一共有五人，队长是一振压切长谷部。虽然对这把主控刀会出现在这里感到有些惊奇，但不得不说这把刀对公文和任务的处理称得上完美无缺，在他的帮助下，【包丁】每天的交接和侦查任务安排也变得轻松许多。

过了几天平安无事的巡逻之后，【包丁】甚至产生了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的想法。就像是节食一样，每天见到的刀剑男士不过一只手数的过来，减少了纯净灵力的诱惑，【包丁】也逐渐对那股时刻在腹中肆虐的口腹之欲有了基础的抵抗能力，至少不像以前饿得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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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巡逻也不会意外。

喝完最后加的一碗味增汤，【包丁】双手合十，说了句我吃饱了，就带着餐具起身出了大广间。放下厨具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不知为何在厨房的鹤丸。用大概的语气糊弄过这把敏锐又喜欢恶作剧的千年老刀，【包丁】回房间取了昨晚看到一半的话本，和正在整理床铺的后藤打了个招呼。等他收拾好一切走到走廊上时，本丸的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包丁】从这样的天气下看出一丝端倪。长期不着家在外工作的主君对本丸的景趣没什么研究，干脆就让本丸和万屋的天气同步，而万屋的天气又和其他链接在一起、由时政控制的时空的天气相同。

因此，在第一滴水珠落在【包丁】的脸上的时候，棕发短刀愣了一下，然后果断地回屋去取了竹伞和斗笠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他多带了两份遮雨布，以免身为队员的退和小夜忘记带雨具，染上夜间的湿气和冷意。他把旧斗笠上发霉的一块竹板用短刀剃去，砍断边缘不齐的毛茬，最后放下新换的白纱，将其戴在自己头顶。身体里寄居的现代人灵魂不熟悉这上世纪的雨具，身为包丁藤四郎的记忆里也只有虚幻的灵体迎着雨滴在屋檐上嬉戏的记忆。

他摸索着摆正了斗笠，往本丸门口的转换阵走去。不算小的雨势噼里啪啦落在隔了一层竹板的脑门上，声响像是直接敲着【包丁】的头顶。对于短刀来说容易察觉的些许重量栖息在头顶，被棕发短刀的一个扭头甩了下去。

“包丁！”有人在背后喊他。

【包丁】回头看去，披着一身白大褂的药研从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身子，手中提着一个小白布包裹。沉稳的黑发短刀挥手把他招回来，将包裹塞给他，【包丁】低头看了一眼，御守的蓝色布边和刀装的莹莹金光从未合拢的包裹中间露出来，在逐渐暗下的天色里闪着，映得【包丁】的下半张脸也温暖了起来，一双红棕眼睛隐隐含着光。药研像是吃到一半追出来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在【包丁】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抬手握住了棕发短刀的肩膀，然后是一个自然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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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加油，包丁！等你回来。”药研脸上是如常的沉稳微笑。他又拍了几下【包丁】的后背，将发愣的短刀从怀里解放，转到转换阵的方向。

“等……”【包丁】被突如其来的拥抱震了一下。从身上传来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肌肤上，那是纯粹的、不含他意的拥抱，干燥的衣物吸去了【包丁】手臂上刚刚落下的那些水珠，陌生的触感一碰即散，似乎连习以为常的饥饿也散去了一瞬间。他猛地扭过头，想要说些什么，而药研已经到了几步开外，拉开了大广间的门，走回去吃饭了。门合上，只剩下【包丁】抱着包裹愣愣地站在廊下，不似平日的故作姿态，也不像包丁藤四郎的天真纯粹，只是单纯的茫然和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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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雨落在他手臂上，冰凉的触感冰得他一个哆嗦。该走了。

【包丁】盯着手里的包裹有好一会儿，最后将御守取了出来挂在身侧，其他的全一股脑塞进挎包里。转换阵亮起白光，很快将棕发短刀的身影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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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退隔着很远就看见了【包丁】的身影。

他白天时政陪着上班的主君。当天的近侍接审神者下班回本丸的时候，也就是他动身前往巡逻地点、和其他队员汇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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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巡逻队伍，事实上他被分配到的小队只有含他在内的三把短刀，与他一同接下任务的鸣狐被分配到了其他队伍。夜间安排的队伍更多也更分散，探查能力强的短刀起到的更多是侦查预警的任务，不存在什么正面交锋的危险。虽然本丸里的伙伴都很担心五虎退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但五虎退虽然性格软糯，本身也是存活百年的刀剑男士，身为付丧神的能力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在这几天的巡逻中，他也没有遇到需要拔刀的情况。

他在每次巡逻后都会和与他换班的鲶尾尼聊会儿天，说说自己的队友。其中最常说的就是那个身为队长，穿着反色出阵服的包丁藤四郎。那柄短刀和身上的颜色一样同正常的包丁藤四郎完全不同，连时政发的制服也换了个颜色，被他披在肩膀上，不见有几丝珍惜的意思。对本丸里其它刃都很熟悉的五虎退觉得，比起包丁藤四郎，他更像我行我素的肥前忠广……不，是比任何刀剑男士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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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双眼睛又不像人类。

性格软糯，却因此比他人更要敏感的五虎退，能感知到的东西更多，如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他身为清缴部部员的刀，也见过不少暗堕本丸里的刀剑，那种属于被保护的刀剑眼里独有的暗沉，相比直接接触失格审神者那些刀剑又多了一丝希望的火种，混浊下微弱地摇曳着，脱离了痛苦与无助，茫茫然闪着的光辉，在这把包丁藤四郎比同振更暗更深的眼眸里，也是存在的。包丁行事果断干脆，身体轻盈地如灵体一般，巡逻时也不常出声，在交接时之外简直就是一片隐匿于阴影里的幽灵。虽然说短刀们本就是刺杀的好手，但像这把包丁一样，除了身份之外的东西全部扭转抹杀的情况，用正常的标准来衡量显然不正常到了极点。他经历了什么？又为了什么在这世间苟延残喘？五虎退想不出来，也潜意识避开那个可能性最大的答案。

——重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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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五虎退从传送阵白茫茫的光里挣脱出来，靠在树边借着微弱灯光看话本的【包丁】抬头，面前白纱被他挂在斗笠边，露出那双莹莹的、鬼火一般闪烁的红棕色眸子。斗笠只遮住半边肩膀，披在他肩上的时政制服被雨打湿大半。他走过来时，五虎退都能嗅到行走间溅起的水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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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料到五虎退会被雨打个措手不及，【包丁】往白发短刀身上罩了块透明的防水布，系带在脖颈前好好打了个结。五虎退瑟缩地垂下了眼睛，几秒后又抬起来看他，任他抽出压在背后的兜帽，往退原本的帽子上一盖，遮了短刀一半的脸庞。

“好了。”【包丁】退开一步，满意地端详自己给五虎退罩上的遮雨外套。雨滴打在透明的胶质外套上，慢慢往下滑，在下摆处落入地里，衣服下摆被扎了起来，以免妨碍行动。刚淋了些雨有些潮湿的白发，也被【包丁】几下擦干净了，手感不错，蓬蓬地被压在帽子下面。五虎退抬眼，正好看见【包丁】唇边那一抹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明明连绵的雨扰得人心烦，他也情不自禁跟着微笑了起来。

身后，小夜左文字也踩点到来，同行的还有每次都准时护送的宗三左文字，手上还拿着给小夜晚上填肚子的点心便当。【包丁】按开手腕上的智脑，在今天的日期下全员出勤处打下一个勾，看到一半的绘本被他折页塞进包里。五虎退到一边去整理自己的雨衣，面前，粉发打刀将便当交给小夜左文字，又好好给短刀理了理衣服，与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留下的小夜左文字如常臭着张小脸往这边走来，殊不知正是这样才显得他更加可爱了些。

“既然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开始分配任务吧。”【包丁】轻车熟路地将路线划成三部分。根据上一队巡逻队伍的笔记，在偏东方向不知为何残留了较多的检非违使，需要二次探查。【包丁】犹豫了一下，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抱自信，但看一眼显然是刚刚极化的小夜左文字和细胳膊细腿的五虎退，他还是默不作声地把这一条路线划分给了自己。彼此确认了相互汇报的时间与暗号，三人就默契地踏上自己的巡逻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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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走前，五虎退拽住了【包丁】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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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请小心些，唔……”白发短刀的声音也糯糯的，一双野兽的金眸此时亮亮的，“主君说……最近检查出了一些情况……嗯、要多注意……”

提醒吗？面对五虎退的好意，【包丁】弯了弯眼睛，用力揉了一把五虎退的脑袋，难得地元气了一些，似乎是要将出行前药研拥抱带来的勇气也一并传输出去：“放心吧，退！我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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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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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交谈过后，两人分开去执行各自的巡逻任务。【包丁】握了握自己的手，总感觉上面还萦绕着一股红烧肉的气息。无论哪把刀剑男士，身上的灵力都清正平和，诱人至极。

不过他是不会被腹中的饥饿所控制，去啃其他的同伴的。那样的话，与审神者【狐鬼】、和野兽有什么样的区别？

甩了甩右手，抛开脑子里的想法。【包丁】专注于任务，在一枝树枝上短暂落脚，做了短暂的探查，再跃起折向另一边。雨水将他淋了个半湿，衣服紧贴在身上带来的冰凉触感并不好受，但【包丁】只是毫不在意地转了转头上遮雨的斗笠，摸索了一会儿之后用短刀又砍断一边的木板。这下白纱也吸足了水分，几乎要垂落到短刀的锁骨上，再也起不到遮雨的作用，让迎面的风雨全落在了【包丁】的脸上。

幽暗的森林里，棕发短刀的身影几乎要融入每片阴影。半晌，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在一处草丛前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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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这样大的雨势，湿重的水汽也无法遮盖住血的味道。【包丁】拨开草丛，暗色的大片血泊就这样闯入短刀红棕色的眼眸，和其中的漩涡融为一体。没有了草丛后，那股血液的铁锈味就无法躲藏了。他顺着血迹延伸的方向移动目光，略过一个个艰难而蹒跚的血脚印，确定了那把刀剑最后的前行方向。血液中的灵力浑浊而微弱，显然不是个好的预兆。再晚一步过去，【包丁】说不定就能捡到几片刀剑的碎片。于是他四处瞧了几眼，如小型鸟雀一般又落到某个枝头上去，极速向血液尽头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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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视线尽头，他望见一抹粉色。

那是一把他不认识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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