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历史,建议跳过
“xx社x月xx日电:x月xx日,xx小区一栋居民楼发生火灾。xx市新闻办xx日举行xx居民楼火灾事故情况通报会,通报火灾相关情况。记者从通报会上获悉,根据最新统计,火灾已致2人遇难……”
“……”
“xx,在看什么呢?”肩膀上的拍击让她从街边的电视上转移开注意力,视线转回坐在身边擦嘴的朋友身上。
“……”
她拿起一边放着的刀袋背在肩膀上,无言地跟着友人一同前往道场。
之前听到的新闻总让她心神不定,因此,在课上她没能接下教练的一记直刺,狼狈地扶着护具咳嗽几声。
“你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一旁结束了战斗的友人把木刀挂在腰间,站在她身边开始咕噜咕噜灌起水来。
“……”她不语,目光游离,望着面前如常的道场,连阳光下漂浮的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
友人摇摇头,再度迎上下一个对手。她坐在原地,手上摩挲着木刀粗糙的纹路,一个不慎被木刺扎入了皮肉,渗出小小的血珠。
没有人再来搭话,之前对战的老师也找了另一个学员,放眼整个场地,竟只有她一人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自己渗血的手指,用指甲钳住细小的木刺,缓缓将其拔出。
“xx社x月xx日电:x月xx日,xx小区一栋居民楼发生火灾……”
她抬眼,那双眼睛迎上刺眼的阳光。很快,眼眶溢满了生理盐水,视野中也出现了仿佛被灼伤一般的小黑点,逐渐扩大。
“记者从通报会上获悉,根据最新统计,火灾已致2人遇难……”
新闻上,即使图像被处理过,黑白色的少女依旧对着镜头外,露出如花般的笑颜。
“为什么纵火?因为我们要一起上天堂……你们不要阻碍我们……!”已然疯癫的男人摇动着双手,手铐撞击着桌面,他在乱糟糟的长发下大笑着,撕扯着声带。
幼小的她满眼含泪抓着自己披散下来的头发,盯着被烧焦的尾端。
面前的男孩不情愿地朝她弯腰,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双眼里分明隐含着恶意。
临近日落,天际泛起橙红色,像是点燃了云朵,纷纷落下烧着火星的残骸,拖着长长的尾端划过云端。
那火星在黑黝黝的瞳孔里摇曳起来。
“——!”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骤然睁开双眼。
柜子上的闹钟发出走动的轻响,细长的时针指向东北方,正是凌晨三点,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他叹了口气,疲惫地直起身,向后梳了一把刘海。
闭着眼甩甩脑袋,他熟练地掀开被子,移动近乎无声,轻巧地走过弟弟们的床铺,顺手把秋田的手和后藤的脚塞回他们的被子里。
房门没有关紧,缘是正值夏日,夜晚的风透进来会更加凉爽,只是傍晚走到门外,身上湿透的衣物被风一吹,往皮肤上一贴,凉得让人发抖。虽然不知道身为刀剑男士是否会感冒,但他还是谨慎地取来运动外套披在身上,找了个拐角的避风处坐下,脊背靠着柱子。
没有旁人在,他自然也不端着什么皇家御物的架子,环着双膝坐着。碍于长手长脚,他原本能团成一团靠着膝盖,现下只能靠着自己硌人的肩骨。
“……”
连续几天,梦里都是铺天盖地的火焰,扑面而来的热气几乎要将他吞噬。
有时,他徒劳地伸着双手,想要将看不清面目的身影抱紧,却只能看见自己的身体一寸寸迸裂,熔化在高温里;有时,她被一步步逼到窗台,眼里映着伸着双臂走来的着火人影,绝望地抱紧怀里的木刀,从高楼坠下。
到了最后,那些事物都化成水流了下去,汇进河流。
那河流蜿蜒而下,清澈至极,却浇不灭似乎无穷无尽的火焰。
他将头靠在木柱上,抬起手,从分开的五指中间看清月亮虚幻的影子,感觉眼前像是盖着一层薄膜,将一切都映得模糊。他伸手去摸,摸到淌了一脸的冰凉液体。
“为什么……”出口的疑问被哽在浓浓的泣音里。
有人在身边坐下,递过来一杯热茶和一方手帕。
“擦擦吧。”摘下了符纸,披着外套的审神者轻声说。
“……”他坐直身子,接过手帕,低声说,“抱歉……主殿。”
审神者无言地摇摇头,抬头望向月亮,抿了一口手里的茶。
他侧头用手帕去沾落下的眼泪,将眼角一块的皮肤擦得发红,却不知道为什么停不下来,将整个手帕都沾湿了,显得倒有些狼狈。
“我明天将手帕洗净还给您。”既然擦不干,他将手帕对折放在身边,任由不听话的眼泪一滴滴砸落到手中捧着的热茶里,将水面的月亮拨出涟漪。
审神者吹着茶的热气,轻声说:“锻造你的时候,我不小心受了伤,所以你我的链接会更加紧密……半夜的时候,我总是心情不好……我想你大概也在这里。”
“这样啊……”他垂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头看向身边才认识几天的人类少年,“主殿……因为何事而心情不好呢?或许、可以向我倾诉……”
审神者摇摇头,嘴边有着浅浅的笑意:“是我自己的小问题,没关系的。”
两人无言,同步地喝起茶来。月光洒在身上,将肤色洗成银白。
他喝下最后一口茶,眨了眨已经停止流泪,但有些酸痛的双眼,微微侧身,让不知何时睡去的审神者靠进怀里,再披上自己身上的运动服外套。
大概是适应了室外的温度,他现在不感觉冷,怀里审神者传来暖和的温度,随着呼吸缓慢地起伏,像曾经抱在怀里的小猫,在皮肉下是跳动着的心脏。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不知何时也闭上了眼睛。
“一期尼?”
他最后一遍擦拭刀身,抬头,看着站在身侧弯腰看过来的黑短炸毛少年,“怎么了,厚?”
“主殿的出阵命令来了哦,这次好像是江户城来着。”
“好,”他微微笑起来,揉了揉弟弟手感极好的短发,“我现在就过去。”
审神者穿着厚一些的衣服,站在门口。出阵的队伍站着,等待近侍一个个把刀装发过来。本丸里的刀剑不算多,彼此都是熟悉的队友。他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审神者,微微皱了皱眉,被塞到手里的两个金刀装打断了注意力。
“十分感谢。”他下意识道谢。
这几天并没有较大的情绪波动,应该代表着主殿的状态还不错,但是那苍白的笑容下藏着的勉强却是能被他一眼看出来。
握着缰绳,他将刀装绑好,便看到熟悉的衣角出现在眼前。
他抬头,一只手握着御守递过来。顺着衣袖向上看,审神者又揭开了符纸,对着他微笑,轻轻地说:“这个御守给你,保护好自己……回来之后,一起喝茶。”
“啊……收下了。”他接过御守,微笑起来,“回应主人的期待,是刀剑义不容辞的责任。”
“茶梗……有时是甜的,有时是苦涩的。咬下去的时候,也不知道直冲鼻腔的是什么味道,最后留在舌根的是什么味道。总之、是惊喜哦。”
“原来如此。那么,这一杯,大概是甜味的茶梗吧。”
“您的文书,我拿过来了。”
“不用这么生分,一期。正好你来了,这是我和清光出门的时候买的糖果,你分给你的弟弟们吧。另外,时政来了通知,据说是从下周开始开放地下城的出阵资格,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十分感谢您!请务必……”
“放心吧,我也很期待新的刀剑呢。”
乱,博多,厚,毛利,后藤,前田和秋田,还有平野和退、鲶尾和骨喰。大家都来到了这里。大家的拥抱都很温暖。曾经存在在记忆里,漂浮着的羁绊也逐渐真实。
随着时间流逝,本丸里的刀剑也逐渐多了起来。
白天,他为弟弟们整理折进去的衣角,能够看见审神者角落匆匆走过的脚步,身后跟着抱着文书的近侍。
夜晚,当明月高悬,他们坐在熟悉的拐角处,安静地互相倚靠,分享在连结中流淌的悲伤。
如果要形容,那么他认为审神者就像月亮,飘渺而清寂。
那些悲伤似乎是根植在审神者心底,从一颗种子发芽长成参天的大树,树根狠狠向下扎,扎透了灵魂,从其中汲取生命力。
——直至悲伤结出愤怒的果实之时。
那天,审神者罕见地没有出现在约定的地方,连结另一端也瞬间空了下去。
之后,审神者缺席了三天的会议,大概是去了现世。
难得既没有远征也没有出阵的日子,短刀们聚在一起玩游戏,日子像平常一样,只有他满心担忧。
因为另一端的情绪并不像平常任何一种,而是彻底、完全地空缺了,就像袋子底部破了个洞,一切都从那里漏了下去。
人怎么会没有情绪呢?
审神者回来的第一天,如常地和所有人打招呼,分发礼物,安排内番和远征、出阵。他站在远处注视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笑容下灰败的气息,连结另一端空落落的,什么也不存在——然后燃起了火焰。
那是愤怒,狂躁,濒死的爆发和哀嚎,化作永不停息的火焰,时刻将那具枯瘦的身躯当作燃料,炙烤着其中的人类灵魂。
“请让我成为您的近侍。”——他朝着火焰伸出手。
“请让我帮助您。”
“请向我倾诉。”
“请……清醒过来。”
“……请您活下去。”
他如此提出诉求。
在情绪连结面前,审神者的假面根本如同虚设,像一只刺猬,刺伤所有靠近的人。每次发泄过后,他才能抓住那短暂的间隙,拴住审神者虚弱的“本我”。或许是适应了如今的身份,他对疼痛倒是不再敏感,更别提那些疼痛不过是堪堪达到轻伤的标准,并无大碍。
只是清醒过来的审神者被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抓起血泊中的太刀手入,连身上蹭了一身血都不在意,耗尽了三分之一的洗白粉才洗干净。
“我决定让其他人接替审神者的身份。”审神者说。
他勉强维持着跪坐的姿势,看着自己的本体被打粉,轻轻地问:“为什么呢?”
“我不能再这样靠着伤害你来抑制自己的异常了,”审神者垂眸,望着手中太刀表面斑驳的划痕,“如果我无法控制自己,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审神者带来参观本丸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作为战力第一梯队,自然被点去迎接。
陌生的男子身形矮壮,但面目还算和善,笑眯眯的。其他刀剑男士还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只当是审神者的好友,待客之道很周全。只有他离开之后依旧扶着柱子皱眉观察着,总感觉二人之间相处熟悉亲昵,但陌生人身上总有令人不适的气息。
他与陌生男人投来的目光撞上,遂坦然地对视,毫不掩饰警惕和敌视,又在那人的笑容中移开目光,离开走廊。那股令人恶心难受的气息,或许是审神者转变的关键也说不定。以此推断,此人不安好心,还是少接触为妙。
在那次参观之后,审神者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本丸里的材料消耗地飞快,幸好还有锻刀作为借口。陌生男人又来了几次,意图倒是少了几分掩饰,审神者不在的时候,他瞒着其他刀剑,毫不客气地拔刀将他“请”了出去。
“一期,你说……这世界上有神吗?”
“……”
“如果有神的话,是不是我就可以不那么痛苦了呢?既然有付丧神存在,那么传说中的那些天神应该也存在吧?”没有等待回复,审神者自顾自地说着。
“我要找到神。”他最后落下一句话,离开了房间。
世界上有神吗?
或许有,不然无法解释他的曾经。但那大概也算不上神,只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能力四处撒欢的家伙。如果真的存在神,那么大家为什么会生活得那么痛苦呢?
他举着伞,和小巷里淋着雨的女孩对视。
“你好啊,你的家长呢?”他扶了扶斗笠,蹲下来,和小女孩对视。他注意到这个孩子有着一双澄澈的蓝色双眼,脸侧扣着一个做工简陋的红色天狗面具。
万屋在下雨天也有不少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带着付丧神走着,无人关注角落的小巷。女孩歪了歪头,没有回答问题,而是伸手试图掀开他的斗笠,被他闪开。
“……你的身上,有诅咒。”女孩开口。
“诅咒吗?或许吧……”他苦笑,将话题拐回正轨,“你一个人在这里,会让家人担心的哦,我陪你在这里等一下吧?”
女孩点点头,挤到他侧过去大半的伞下面。此时他才注意到女孩身后在肩胛骨的位置缩着一双小小的乌色羽翼,被雨水淋湿之后羽毛黏在一起了,小小一团。
他取下披肩,披在女孩的身上,遮住那双羽翼。
“你们大人……都特别奇怪。”女孩正了正面具,学着他的姿势一齐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嘟囔着说,“明明身上有诅咒却不去祛除,明明很痛苦又不说出来……每天都是一股糟糕的味道。”
“这样吗?”他笑了笑,配合着回答。
“我可是天狗,”女孩晃了晃脑袋,“虽然年龄很小,但是可是纯正的天狗哦,你们的那些坏情绪可是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为什么大人都那么痛苦呢?”她睁着眼看着远处淋着雨跑来,环顾四周,最后眼睛一亮向这边跑来的付丧神,“清光哥哥是这样,乱尼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怎么才能让你们变得不那么痛苦悲伤呢?”
“那种事情我也不明白啊……”他跟着看向似乎是孩子家长的付丧神,“既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然有痛苦的一面吧……?”
“以前大家都很快乐啊!突然有一天就开始……”女孩大声地反驳,又在中途弱下了语气,“总之肯定是老板的错!”
“老板?”
“就是……”女孩指向另一边最高的建筑,“那栋楼里面的人!”
他看向女孩指向的方向,认出那正是时政的总部大楼,微微笑起来。
怎么能说不是呢?古老传承的家族垄断高层,相互勾结,为自己谋取利益;平民和年轻人被压制奴役着,永远等不到出头的时候;而付丧神,不过是另一类好用的工具罢了;时政如同一滩死水,不知何时才能焕发生机。
“那么,就拜托小天狗长大之后,打败老板,怎么样?”他哄了几句,将孩子交给寻过来的加州清光,顺带把伞给了这位寻人却没带伞的付丧神。
“那我们约定好了!我一定能做到的!”女孩被付丧神抱在怀里,手里攥着那件披肩,对着他大喊。
雨水顺着斗笠的弧度向下流,落在衣摆上。他感受到左脸的湿润,抬手去摸,这次摸到的不是泪水,而是鲜红的血液。左脸上包扎的绷带已经被血液染红,带来额外的负重。这是三天前的伤口,却隐隐作痛到现在,甚至在他试图迈步走向时政时传来尖锐的刺痛。
记忆里天守阁里的动静实在是超过的标准,到了会被其他刃注意到的程度。不过能够解决这一切的他还抱着从刀解池前解救下的本体,一脸惊魂未定,身上的冷汗浸湿了衬衫。
“不要看我!!不——不要看这样的我!我……不、——对不起——”审神者捂着脸尖叫着,从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哀鸣。
“没有人在注视您,主殿。没关系的、您先冷静下来——深呼吸……”他半跪着安抚,同时跟着平复自己有些过度的心跳。
连结传来的波动极具跳跃性,灼热的感觉连着他也一同感到痛苦。
“好疼……好疼啊……谁来救救我……”审神者握着护身的匕首,无意识地呢喃着,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一团,“一期……帮帮我——我好痛啊、我——”
“主殿……请跟着我一齐呼吸,”他膝行几步,伸手握住审神者空着的另一只手,似乎这样就能传递过去一些自己的力量,“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审神者反过来攥紧他的手掌,传来的劲力几乎到了大太刀的程度(他此时还有心思开些玩笑),“他们——我、我做不到……不要看我……不要、不要看这样的我——”
“不要靠近我——!!”
身前传来极大的推力,猝不及防之下,他被向后推开一段距离。抬起头后骤然紧缩的蜜色双眸里,审神者溢出的眼泪反而比右手高举的匕首更加令他心神剧颤。
这就是诅咒。
那个男人又来了几次,看起来事务交接得差不多了,之后的某一天审神者就会宣布卸任,由那个男人接手。
那时他还在修复室,躺了有三天。修复池里的灵力并不能驱散那些如附骨疽的黑气,左眼一直在痛,像匕首一刻不停地在里面旋转。醒来之后他便感受不到以往熟悉的连结,回到了正常的状态——他原本应该是这样的独立个体。
但是,并不开心。
他接过那个男人递过来的斗笠,避开那人似乎是掌握一切的目光,径直走向天守阁。
“主殿呢?”看见空无一人甚至被清洁一新的天守阁,他转身,质问身后一路跟来的矮胖男人。
“原审神者已离职,现任审神者——”男人点点自己的胸膛,“是我。现在你们是我的刀剑,我是你们的审神者。”
开什么玩笑。他几乎要嘲讽出声,被教养硬生生忍住了。
“让我验证给你看吧。”男人依旧一张笑眯眯的脸庞,口中的命令却毫不客气,“走进去。”
在思绪抗拒之前,他已经走进了房间,站在了原先血液溅开的地方。
新的审神者跟着走了进来,反身合上了门。
“我要找到神。”审神者说。
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些了,似乎回到了初见时稍微灰白的状态。熟悉的连结另一侧颤动着,传来的是从未体验过的轻松快乐。
“为什么大人都那么痛苦呢?”女孩抬头看向他,正脸扣着红色天狗面具。
“一起去找神明……以后我们一家人就会在神明的庇护下生活……一起来吧……”身上燃着火焰,看不清面貌的男子缓缓走过来,张开双臂,“一起……”
“一期,这个世界上应该是有神明存在的吧?”审神者说,“如果要说的话,一期也是神明吧。”
“一期。”
“一起……”
“一起……一起——”
“——”
“——一期尼?我可以进来吗?”
“……”他扶着昏沉的头缓缓坐起来,“……药研?”
“抱歉,但是我现在不太适合和你们见面……”
这是第二任审神者在任职后,锻造出的药研藤四郎。
门外的身影停顿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地上:“一期尼,我们都很担心你……狐狸说它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这里是一些有助于补血的药汤,你记得喝。”
“谢谢你,药研。”他打起力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有中气一些,“我没问题的,不要担心我。”
二任审神者准备交易刀剑的时候并没有避开他。
虽然时政旗下的审神者看起来很多,但事实上想要成为审神者,对本身的灵力要求相当苛刻。没有灵力或者灵力微弱的其他人想要得到付丧神,只有通过交易的方法。同样的,资质过人、容貌端正的审神者,一样惹人惦记。
他推测,前任审神者或许就是这样消失了踪迹。
身为刀剑,破碎在战场上才是最好的归宿。他想着。
等到终于适应了左眼的疼痛,他在第一把刀剑被交易出去之前,对审神者挥下了第一刀、也是最后一刀。
“——这是诅咒哦。”
他在二任审神者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歪了歪头,刘海滑开,露出眯起的血色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