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这里的鬼魂能操纵机关,才给人一种地宫是活的感觉,就像第一次到解雨臣的家,解母就开启过儿子设下的机关门引我进去。
普通的灵尚且有这样的能力,更何况是地宫中徘徊的鬼。
掉下来之前,我就注意到鬼影在队伍中间出没,之前走生死门时,我也遇到过一个面目清秀的男鬼,要是这会儿能抓到一个本地鬼问问情况,说不定还可以把我们带出去。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解雨臣,他跟我不谋而合,只是这会儿我有点担心黑瞎子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恶鬼索命。
但我也无心去顾及别人了,毕竟我和解雨臣,还有这个周老板也是自身难保。
解雨臣轻轻碰了碰我的脖子,道:“怎么伤着的?”
“是岩叔带来的人。”我将掉下来之前发生的事捡了几个重要的来说。
解雨臣的本意是想在地宫亲自解决了岩叔,他手中还有几个盘口的机密资料藏在U盾里,只有解雨臣亲自审讯才能从对方嘴里橇出来。既然现在都这样了,岩叔的问题便不再是第一要务,更何况,他留了人在上面,说不定U盾根本没有随身携带。
“害怕吗?”解雨臣拉过我的手,轻抚我的脖颈。
“之前害怕你出事,现在见到你没有大碍,就不怕了。”我想了想,又改口,“也不是,那些尸蟥还挺吓人的。”
“粽子呢,不怕?”解雨臣顺着我的话题往下聊。
“怕倒不怕,但打不过,我心里就没底。”我捏捏他的手,“我们两个合力能行吗,双剑合璧。”
解雨臣笑起来:“你当拍武侠片呢,那是没有生命体征的粽子,必须将头连同脊椎骨完全分离才能阻止它们的行动,我们两个的力量达不到。”
“我们达不到,那就是有人可以了?”我听出了些他的话外之意。
“张家人,还有你师父。”解雨臣说。
我跺跺脚,很是后悔:“掉下来之前黑眼镜离我最近,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把他也拽下来得了。”
解雨臣噗嗤一笑:“你呀,看起来娇滴滴的,倒是不慌乱。”
我靠着他,半个多月没见,即使是在这样的绝境之中,也想和解雨臣温纯片刻:“你这一趟折腾,却一无所获,我好不甘心啊,至少也该带点值钱的回去嘛。”
“你不甘心什么,能活着就很好了。”解雨臣笑,“其实,也不是全无收获,这个周老板,是汪家人。”
我腾地一下坐直。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背后有凤凰纹身。”解雨臣道。
“他会不会是骗你的?”我问。
解雨臣道:“我混到现在,能骗过我的人已经不多了,周老板是被他的父母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他们只是普通的知识分子,没有任何背景。”
因为遇热显形的纹身太特别,不会在市面上流通,而张海客和吴邪已经将他们所知的全部都告诉了解雨臣,那么周老板的亲生父母,至少姓汪。
但为什么他又变成了孤儿,就连周老板本人都不清楚。
解雨臣发现他的背后有那个可疑的纹身之后,是利用专门的套话技巧,在闲谈中了解的全部,常人很难察觉。
“可就算知道这个,好像也没什么用。”我道。
解雨臣道:“怎么没用,至少就已知的信息而言,说明汪家内部可能也有逆反者,他们不愿意自己的后代为汪家所用。”
我恍然大悟,但又叹了一口气:“要是外面那两个粽子的灵魂在这里就好了,搞不好还能谈谈合作。”现在这种局面,无论知道什么都无济于事,不能活着离开地宫,再多秘密都是废话。
周老板这时候像是醒过来了,但意识非常模糊,嘴里念叨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接着又叫着阿文。
我想解雨臣愿意将我的平安符给他们,一定也是为两人想要拯救自己的爱人和亲人的精神所打动吧:“雨臣,如果我们有机会离开的话,要带着他一起吗?”
“你的想法呢?”解雨臣道。
“如果我是一个人来这儿的,只要他没断气,我会尽力试一试,但有你在,我就觉得他很多余。”对我来说,没有谁的安危比得过解雨臣,周老板要是自己能走倒还好,但他都这样了,我就不希望解雨臣把精力用在将死之人身上。
以为解雨臣会觉得我自私,想不到他摸摸我的脸,说:“你还是太善良,竟然想一个人也要救他。”
“你不也救他了。”我道。
“但如果能出去,我是不会带着他走的。”解雨臣看着周老板,轻轻叹气,“一旦断气,他就会马上尸变,最好的选择,就是把他留在这里。”
明明是非常沉重的气氛,可我的心绪非常平静,我知道解雨臣这番听似无情的话语中,透着怎样的无奈。以前不懂伴侣的意义,总觉得自己一个人才省心,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这个伴侣是解雨臣,只要有他在身边,什么都会变好。
“我想到一个办法。”我翻出欧阳文的手串,拿在手里晃了晃,叫着他的名字。
欧阳文的灵魂立刻从手串中浮现出来,还是那副颓丧的模样,突然一转头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周老板,开始鬼嚎起来。
我抚了抚额头,对解雨臣道:“我们可以利用欧阳文的灵魂在外面打探敌情,黑眼镜也通灵,要是他能看见欧阳文,或许我们会有转机!”
但欧阳文到底才死没多久,生前又经历过极端恐惧的事,现在看到周老板也要凉了,哪还有心情跟我配合。
安抚半天,他才总算平静下来,并向我们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事情。
“所有进入地宫的人,都已经被标记为祭品,出不去的,只能等死。”
我皱着眉头将这句话转述给解雨臣,他对我道:“你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欧阳文听我传话,说:“我死了之后,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已经成功献祭,接下来必须拉更多人殉葬,只要我能给北王找来100个陪葬奴隶,它们就放我自由。”
我对解雨臣道:“怎么搞得像传销一样。”
解雨臣低沉思索。
我对欧阳文说:“100个指标在这种地方,几百年都达不到业绩,就算某天你达到了,也会有下一轮的100个,不要信。”
“我当然不信,但那个声音时不时的出现,我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欧阳文很是苦恼。
我想到他在岩叔身边出没,应该是打算将这个人作为祭品,引诱岩叔自杀,或者掉入无力回天的陷阱。
其实鬼灵杀活人还是很局限,人鬼殊途,它们无法像活着时那样直接下手,而是要通过一些迂回的方式,比如制造幻觉,引人发疯之类的。
意志力强大的人,就很容易脱离鬼灵的掌控。
解雨臣对我道:“你问他,现在还有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欧阳文闻言,像是很诧异:“没有了,现在没了那个声音。”
“是什么时候没有的。”解雨臣继续代我问话。
欧阳文想了想:“你把我收进手串里之后,就听不到了。”
解雨臣没有意外,又道:“他能不能看到祭品身上有什么特征?”
欧阳文道:“你们的额头有一个类似火焰纹样的印记,活人看不见,我变成这样,就看得见了。”他猝尔看着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没有印记,为什么你没被标记,太好了,你应该能有机会出去!”
我和解雨臣互相看了看,他比我高兴:“看来你不合墓主的口味啊。”
我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好事吗。”我对欧阳文道,“这样,先不管祭品不祭品的,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忙,要是最后真能顺利离开地宫,你才能真正的获得自由,因为只有我才能带你出去。”
欧阳文应该是个很善良的人,鬼魂不会撒谎,也不会掩饰情绪,坏人和好人都会非常直观的表现出来。他在知道我没有被标记之后,是高兴而不是怨恨,说明是个值得合作的对象。
“我有一个条件。”欧阳文说,“能不能带上大周的灵魂?”
“你姐夫还没死呢。”我道。
“他已经活不成了。”欧阳文痛心疾首,“你们也不会带着他这幅身子的,不如,现在就给他解脱吧……”
我再次看向解雨臣,虽然欧阳文说的是事实,但周老板和我无冤无仇,肯定下不去手,解雨臣犹豫几秒,也没立刻动手:“你先让欧阳去外面探探路,得想办法让棺材里的粽子出不来,才有时间从你掉下来的洞口爬出去。”
我转达了解雨臣的意思,欧阳文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它出去没多久便回转,粽子都进棺材了,但只要有活人的气息,它们又会很快起尸。
我没想到粽子也有这么智能的,解雨臣说,北王手下有很多精通驭尸术的道士,这叫尸局,一些大型陵墓会有这种设置,是一种保护机制。
欧阳文突然又补充道:“还有一只猫。”
“什么?”我怔然。
“有一只猫在房梁上。”欧阳文大概也有点不理解,这地方怎么会有猫。
解雨臣听罢,倒是忍不住笑:“你怎么到哪儿都能遇着猫?”
我想起在森林里遇到的那只小猫,总觉得它是一路跟着的,但又一直不现身,不至于跟到地宫下面来吧。
解雨臣道:“墓里出现异常的动物最好不要招惹,我先出去看看情况。”
猫很灵性也很邪性,不是所有猫都像宠物猫那样温软好摸,森林里那只虽然不是屠颠说的猞猁,但它小小的个头能一口叼走成年蛇,就已经不是普通的小流浪了。
解雨臣拿着龙纹棍和绳索,小心翼翼地出了地洞,我很快就听见了几声尖锐的猫叫,像婴儿的哭声一般,穿透力极强,欧阳文吓得瑟瑟发抖,说什么都不敢出去替我打探情报。
“你一个鬼你在怕什么?”我无语,胆小鬼三个字有了具象的解释。
没一会儿,解雨臣就回来了,这次他没拉洞口的地板,对我道:“我们快走,猫把粽子引开了。”说着,他把龙纹棍递给我,“等会儿给你解释,你先上去,我背着周老板。”
到底,他还是不愿意放弃活着的人。
我爬出地窖,解雨臣把周老板托上来,我赶紧扶住,接着他也窜出来,然后将周老板伏在背上:“确实有只猫,个头不大,比小花瘦两圈,我刚才出去的时候,两只粽子追着猫离开了。”
解雨臣没见过我看到的那只猫,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森林里的那只,他没看清颜色,只留意到了一个小灰影子动作敏捷。
他进来时的机关门不知因何打开了,我们不用攀爬,解雨臣刚才检查过了,门外面的尸蟥没了,可能是沿着地缝钻到了别的区域。
这简直是逃跑的大好时机,解雨臣背着周老板,我提着他的东西,三人一鬼顺利的走出了祭祀房。
欧阳文道:“那是什么猫啊,还知道引开粽子?”
可能只是巧合,毕竟粽子追着活物跑,不一定是猫的主观意愿,但它确实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于是我道:“盖世小猫吧。”
尽管我们逃离了祭祀房,可想要出去还是不可能的,一来黑瞎子他们还在找我们,二来,欧阳文所提到的祭品也很让人在意。
好在这一代解雨臣像是摸清了,走了半天倒也没遇到危险。
我学着解雨臣的样子在墓道两边画花瓣,每走一段路就画一个,颇有点到此一游的意思。手腕突然搭上一只苍白的鬼爪,冰凉的触感很是清晰,我一抬头,就见到了那个在生死门的洞穴中吓唬过我的男鬼。
它此时表情正常,头发束了冠,不再是披散的颓废模样。
我当它是不允许我乱涂乱画,结果男鬼开口了,声音听上去并不严厉,不像是斥责我的行为。可说的却不是我熟悉的语言,虽然猜到会这样,但还是难免不甘,这样一来就很难从它那里打探消息了。
解雨臣看我对着墙发呆,道:“怎么了?”
“我遇到那个在生死门里的鬼了。”男鬼拽了我一下,像是不愿我和解雨臣靠近,接着又用力,似乎想带我去别的地方,我反手揪住它长长的头发,“是你故意把我弄下去的,还没找你算账呢!”
这也让我阴差阳错和解雨臣相遇,男鬼算是歪打正着做了件好事,我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男鬼气急,或许是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他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扯头发,脸上露出凶光,下一秒就从我手里挣脱了出去,接着又消失了。
我没有男鬼的随身物品,灵魂状态下,它不受我摆布。
解雨臣听我描述,道:“他是不是,想带你离开这里?”
我有些惊讶解雨臣的结论。
“听你遭遇,他不像是要害人,知道你能看见并和他说话,或许是故意想要把你跟瞎子他们分开。”解雨臣道,“因为他们和我一样,是祭品,你不是,你有机会离开地宫。”
解雨臣不是那种会把对方往好的方面联想的人,他习惯怀疑和保持审视,但男鬼不是人,有些行为就可以忽略,毕竟男鬼确实没有害我,那通往祭祀房间的坡道,也没让我受伤。
我道:“不管它是什么目的,先和屠颠他们汇合再商量吧。”
解雨臣露出好玩儿的表情:“你居然说屠颠,而不是瞎子,看来你这几天跟他相处得不错?”
“别误会别吃醋。”我赶紧道,“屠颠救了小花。”
我将屠颠和我在一起时的经历告诉了解雨臣,对这个人是有改观不假,但他毕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也许这一刻还对我关心呵护,可能下一秒就把我当成实验对象了,他做事只凭心情,实在捉摸不透,我还是很防备屠颠的。
解雨臣道:“解霖是他以前的名字,甘霖的霖,他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觉得太女气。”
“你们的名字都跟雨水有关,是什么讲究吗?”我问。
“那时候解家同时生下的男丁就只有我和屠颠,解家五行缺水,便有了我的雨和他的霖。”解雨臣话音甫落,突然朝我打了个手势,他一把将我拉到墙边贴紧而立。
我不敢出声,远处传来墙体敲击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种寂静的地方,就格外清楚。
敲击声有一定的节奏,时而长,时而短,就这么重复着出现。
解雨臣拿过我手里的龙纹棍,也在墙上敲打起来,接着对我道:“这是摩斯密码,你师父找你来了。”
“这个你也会吗,你有什么是不会的?”我只在谍战片里见过别人使用摩斯密码。
解雨臣笑了:“我不会的太多了,不然怎么被困住了呢。”
没多久,黑暗的墓道便走来一个健硕的身影,黑瞎子看到我和解雨臣在一起,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松弛了:“都在一块儿呢,挺好,省得我跑两趟。”
他接过解雨臣背上的周老板,带着我们进入了一个隐蔽的密室,所有人都在里面,屠颠在给他们处理伤口,我注意到屠颠的胳膊上有绷带,看来也受伤了。
墓室内没有可疑的物件,墙上点着油灯,这时候了,大家手里的电筒应该都维持不了太久的电量,得省着用。
我观察着周围,墙体比外面光滑,不像是普通的石头堆砌,只是里面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仿佛闷了很久的烂白菜。我进入后就捂着嘴,适应了好大一阵才勉强接受了这个味道。
我注意到这里更像是古代那种厅室,承重墙上有雕刻的半立体浮雕,看不出是动物还是植物,在光线的折射下仿佛也在动一样。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解雨臣问。
黑瞎子道:“小神婆掉下去之后,我知道这下面还有空间,就顺着声音找到了下面的楼层,想不到竟然遇上俩粽子,把我们折腾的够呛。”
听他轻描淡写,想必事情并没有说的那么简单,我唯恐伙计都像周老板那样中尸毒。
“他们的伤不是被粽子挠的。”黑瞎子指了指照阳和小陈,“这俩货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半途发疯,拿刀砍人,好不容易才弄晕了带进来,伤都是自己弄的。”
我道:“他们的心智受到影响,这地方待久了会产生幻觉。”
反观照春和屠颠竟然还很清醒,倒是厉害。
屠颠朝我看了看,对解雨臣道:“哥,你还活着,真让我高兴。”
“看不出来。”解雨臣把关于祭品的事告诉了众人。
黑瞎子若有所思:“小花儿,你还记得附在照阳身上的女鬼吗,当时我说,那是从一个隋朝权臣的墓带出来的,他把家里上千口人都用了用祭的方式下葬。”
解雨臣点头。
我是见过那女鬼的,算是知情者之一,所以也来了兴致。
黑瞎子继续道:“这权臣应该是北王手底下的武官,两个地方的墓葬结构很相似,风水局也大同小异,看来他们生前关系不错,北王肯花重金为他修陵寝。”
解雨臣道:“或者,也是子母葬,权臣的墓是用来掩盖北王地宫的存在。”
“也可能是负责引诱。”黑瞎子说,“如果北王地宫需要祭品,这里这么难找,要是没有引路的,再过几千年估计都没人下来。”
解雨臣也有这样的想法:“总之,我们先往出口试一试,要是真的走不出去,就得想办法搞清楚要怎么摆脱祭品的标记。”
黑瞎子想了想,突然笑起来:“这还不简单,那北王的鬼魂肯定就在地宫,小神婆跟他说几句好话,让他放过我们就行了。”
知道他在苦中作乐,我却还是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北王的宠妃,再说了,我都不一定能听懂他的语言。”
两个又分析了一阵,我看了一眼表,竟已是凌晨三点多了,难怪坐下来之后困得头昏目眩。本来之前就没睡好,一路奔波,到这会儿都没睡个好觉。
一只大手不轻不重地在我头上揉了揉,解雨臣对我道:“睡会儿吧。”
我靠在解雨臣肩头,有些迷迷糊糊,视线在屠颠身上扫了一下,他怨气缠身,倒不像受到影响的样子:“不知道那只猫怎么样了,有没有逃出去。”
“也许它就是北王的宠物呢。”解雨臣道。
“那是活的猫吧,要真是北王养的,不成妖怪啦。”我道。
“那只猫要是从外面跟你跟到这儿来的,本事不小,不是妖怪,也通灵性的。”解雨臣说。
我笑着说:“可能就是想吃猫条吧,进入地宫前,我给它挤了一根。”我从背包里摸出剩下的两根猫条,给了解雨臣,“这是鸡肉泥口味的,我们一人一根,万一之后没吃的了,还能撑会儿。”
解雨臣道:“要是我真出不去了,被献祭在这里,怎么办?”
我不假思索:“那我也死在这里,跟你一起想办法做掉北王,然后你去当这个北王,我做王后。”
明明是沉重的话题,解雨臣却笑:“我当北王了,解家谁来管?”
“你都当北王了,解家谁爱管谁管,大不了你念旧,就改名解王。”我噗嗤一下,“怎么听起来像批发螃蟹的海鲜商。”
我们两个笑起来,在苦中作乐中相拥而眠,黑瞎子在一旁守着没睡,屠颠的视线也一刻不停地在我身上。
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我被一阵阴冷的凉风吹醒,昏暗的光线中,我看到屠颠的肩膀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以为是火光打出来的影子,突然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只半人高的小鬼,鬼脸尖嘴猴腮,头发稀疏,四肢细长,长得像变异的沙皮狗,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邪祟,我的瞌睡一下就醒了。
我推了推解雨臣,后者并没有睡觉,只是闭目养神,怀里的姑娘醒了,正打算亲她。
“有鬼……”我指了指屠颠,赫然发现除了我和解雨臣,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只小鬼。
照阳和小陈的精神本就不稳定,被小鬼骑坐之后在睡梦中就开始挣扎起来。
我上前几步就把他们身上的小鬼给踹开,两只小鬼怒不可遏地朝我扑过来,却直接从我身体穿过去了。他们一惊,又重复了即便,始终没法触碰到我。
这是我的被动技能,只要我不想,鬼是碰不到我的。
我赶紧来到屠颠身边,想把他身上的小鬼拽下来,胳膊突然被他一把抓住。
“偷袭我啊?”屠颠对我笑。
“有鬼在你身上,想摄你的魂!”虽然我不确定是不是这样,但这些小鬼面目可憎,一定不安好心,随便说一个吓唬他的,让屠颠配合。
“我看得见。”屠颠松开我的手,“你还是先去管别人吧。”
我惊讶地看着他,屠颠果然能看到鬼了,可他一点儿都没有恐惧的反应,还在对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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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