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丸]明日飞鸟 第10章 第 10 章

虽然不知道听了我一堆胡说八道的日向有没有睡好，但我反正是有睡好啦。

随着新岛的开放，众人也在医院里看见已经恢复意识的九头龙冬彦。因为跑去海边散步，等我接到通知赶到时，大部分人都已经探望过并离开了。

“你站在这里干嘛？”

一进医院就看见站在病房门口的狛枝，我有点疑惑。得到了他「不想打扰感动场面」的答案，我不禁有点想笑：“你还有被讨厌的自觉啊，叫你不控制一下发言？”

“嗯……太兴奋时会不小心变得很烦人，连我自己都很难控制啊。”

我想了一下：“那你等一下跟我一起。”

正好，我也有点话想对九头龙说。

等了几分钟，里头的人才三三两两的开门出来。和每个人打过招呼，我待里头只剩下罪木蜜柑时，才推门而入。

入眼的便是将视线投过来的九头龙。

“是泷啊，来的正好。”虽然有点在意跟着进来的狛枝，九头龙还是没多说什么。

他看起来状况还可以。看了一眼他被纱布包起来的右眼，我对罪木说：“抱歉，可以让我和九头龙私下说几句话吗？五分钟就好。”

虽然看起来有点犹豫，罪木还是拿起病历表：“我、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拿点镇痛的药……”

“谢谢。”

“呼啊哇！？不！不客气！！”

在床上坐直身体，九头龙等到罪木离开，就朝我的方向弯下腰：“千言万语无以回报救命之恩……我九头龙冬彦，在此郑重拜谢！”

他弯腰的太快，我都来不及阻止。虽然有料到他是想道谢，但没想到会这么干脆……：“我来也是想说这件事。你……不用跟我道谢。”

九头龙直起身，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在边古山说她是道具，而你才是真凶时，我是想要当场动手杀掉你的。”

没有要给他心理准备，我直接开门见山。面对九头龙震惊的眼神，我继续说下去：“如果你认下边古山的说法，让黑白熊真的判定你是真凶……我能想到的解法只有当场杀掉你。这样的话，没人能处刑的黑白熊只能认定犯人是边古山而处刑她。然后我们再投一次票，处刑杀死你的我。”

这是我能想到的，牺牲最少人的方法。

“一命抵一命，所以你不用和我道谢。”

“…………”九头龙定定地看了我几秒，终于确认我是认真的：“……没想到你的决断力这么可怕。”

“我可不敢在那种时候迟疑。要不是狛枝突然质问你时，你有犹豫一下，搞不好我就要动手了。”

“这样啊……”九头龙眼神移动了一瞬，应该是瞥了站在我身后安静的狛枝一眼：“那么，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不说出来的话，我根本不会知道。”

“没什么？”我挑了挑眉：“只是我觉得，或许我过去都对你有所误解……化解误会的话，第一步就是要坦诚吧？”

“我之前根本不相信你会选择我们，而不是选择自己。但是事实证明，我是错的。”我向他伸出手：“我也要和你道歉。然后……”

“希望从今天开始，我们能了解真正的彼此。”

九头龙冬彦微微瞪大双眼，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露出了今天见面后第一个笑容。

“哼，话先说在前头……我可是不会收回我的道谢的。”他用力握紧我的手：“我九头龙冬彦说出口的话，你就乖乖给我认下吧！”

“——今后也多多指教啦。”

*****

“真是充满希望的场景。希望的实现者们在绝望中彼此交心，如此令人感动的一瞬，我竟然能在旁目睹……啊啊，这份幸运到底需要何等程度的不幸才能抵销呢……”

才一出病房，刚才识相的一句话也不说的狛枝就开始戏剧化的感叹道。

我根本懒得理他。自己满足完，狛枝就回复正常了：“泷君一开始为什么会对九头龙君抱有敌意呢？明明对我这种人都有这么多耐心。”

对于他的问题，我回答的很干脆：“我有朋友被九头龙组的人打成重伤过，对那个组织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原来如此，又是私怨吗。”

“不过……或许，九头龙组可以在九头龙冬彦的手中焕然一新也说不定。”我说：“极/道/组织不会消失，但如果存在的方式能够稍微改变，就算只有一点也好……”

心存道义的年轻少主，明白了信任与羁绊的重要性后，一定不会做出愧对他本心的事吧。在他的领导之下，就算是盘踞国家的恶龙，或许也能为一方的人们带来些许泽被。

「超高校级的黑/道」——这种小事当然是可以做到的，对吧？

“……”狛枝轻笑了一声：“真是耀眼呢。”

嗯？当然的吧，你不是一直都觉得那些「超高校级」们耀眼吗？

告别狛枝后，我又在海边散步了一会儿，顺便用捡到的硬币扭了几颗扭蛋。把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奖品的青蛙放生，我拿着扭到的无酒精日本酒和餐厅里的人分着喝完，也差不多到了该就寝的时间。

虽然没有酒精……但是喝了却有股微醺感。而且随着时间过去，总感觉越来越醉……果然不该对扭蛋机扭到的东西太大意吗……

……今天就先睡吧……

隐约感觉我有关上门，手上有摸到床铺的柔软触感，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下一章视角转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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