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C]灯火长明 第3章 Start From

我知道格里芬可以通过契约在心里悄悄和V聊天。有些我不该听见的东西，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解决的。

V貌似要营造一个诗人形象。

比如现在，我们正处于名为“Devil May Cry”的事务所中。

“「我没有名字，我不过才两天大。*」”

他是怎么找到这么贴切的诗句？从我遇到V那天算起，到今天早上为止的这一刻，也没有满两天的时间。

“——小小玩笑。你可以叫我V。”

但丁笑了，我也笑了。但我们肯定不是因为同一种理由。

我们两个笑出声的家伙对视，我也顺势自我介绍：“托墨莉·萨默。叫我托墨莉就好了。”

但丁一只手撑着脸，从容地开口：“我知道了，V先生，还有托墨莉小姐。那么，你们要委托什么呢？”

我指了指V，撇清委托关系：“是他的委托。我要等莫里森回来带我去见妮可。”

但丁绅士地表示女士请落座，我就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

一开始但丁并不关心V说的恶魔有多强大，他耳朵都快被夸大恶魔实力的委托人说出茧了。

然后，在V说出“维吉尔”的名字时，气氛骤然一变。

——强烈的敌意。

——恐怖的杀意。

传奇恶魔猎人但丁·斯巴达么……确实名不虚传。

我淡定地看向V。他脆弱的小身板经不住但丁这么吓唬，流了不少的冷汗。

一次露骨的测试。

但丁很快就收回了他的压力，余光轻飘飘地往我这里落了好几回。

V说，证据是红墓市。恐怕过不了几天，那里就要变成恶魔的地盘了。

“——你不能走。”我紧紧地拉住了V，“你的委托是谈完了，我的还没有！”

“事务所还不至于接待客人的茶水都拿不出来。”但丁挥挥手，“你就陪女士多待一会儿吧。”

V不是很情愿地坐到我旁边。

虽然早就知道这家伙在意但丁比在意昨天想到的那个人多了不少，但……我的竞争对手不会越来越多吧？！

这下不得不去打但丁了。

我百无聊赖地打量着事务所，能从室内的杂乱看出但丁平日里邋遢的一面，但他收拾起来倒是毫不含糊，很快就整顿出了干净的桌面、端上泡好的热茶。

“但丁。”我用深沉的目光望着他，“我们打一架吧。”

“……呃，这是新的玩笑吗？你们不愧是同伴，语气也是差不多的认真。”但丁表情微妙，“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要以为我老哥分裂成两个人了呢，哈哈。”

空气又凝固了。

我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线索，却始终没法看清它的真面目。

“不是开玩笑。传奇恶魔猎人究竟有几斤几两……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新手非常想知道。”

“原来我也到了被后辈质疑实力的年纪了……”但丁的话中半是感慨、半是轻松，“切磋就不必了，万一真打出什么好歹来，我可赔不起。”

我本来就不指望他能答应，被拒绝后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但丁对我收放自如的态度很是不满：“你好歹再争取几句吧？这么轻易就撤退了，我还挺有挫败感的。”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一向任性。”

我不以为意地品起但丁泡的红茶，是适合新手无脑冲泡的便捷产品。

V没有我这样的闲情逸致，但又不能离开，于是妥协了。他叹了口气，和我一起慢慢喝红茶。

恶魔并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存在，我这两天背着V和格里芬收集到的情报有限，恶魔的事情必须得问内行人。

我的求知欲旺盛到溢出来了。

“尽管听说了很多有关传奇恶魔猎人的故事，但我想听听但丁·斯巴达本人是怎么想的。”我识趣地摆上一沓钞票，“当然，这是另外的价钱。”

“嚯——”

但丁稍稍震惊于我的出手阔绰，旋即退回了那笔钱，说讲故事就当附赠服务了，接着坐回事务所一楼唯一一把椅子上。

“你想听什么？”

有原则的家伙。

我不由得再次提高他在我心中的评分。

“比如，战斗的理由是什么？为什么会开一家只接猎魔委托的事务所？”

或许是因为V已经踩过了但丁的雷点，这位恶魔猎人并未有较大的情绪波动。

“好极了。”但丁合掌一拍，“我要怀疑你们是来整蛊的了。”

我的问题配合V的那句“Your reason”，确实很像承上启下。

“V在当谜语人！”我指着旁边的人，“问不了他，那我就只好问你了。”

但丁摆摆手：“还是换个问题吧，女士。”

听故事是假。

从里面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世界观才是我的目的。

这个世界分为人界和魔界。

而恶魔来自魔界，通过吸食人类的鲜血变得强大。

死徒需要吸血，恶魔也需要吸血。

——这不是专业对口了！

我顿时信心十足。

故事讲完，莫里森也回来了。

“妮可就在门外。”莫里森说，“她把车开过来了。”

V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

我紧跟着上去，把握这几步路的距离回头说：“谢谢你的红茶，但泡茶的手法实在不怎么样！”

“……真是个喜欢得寸进尺的家伙。”

话是这么说，但丁却欣然接受了我的自来熟属性。

莫里森简单为我和妮可互相介绍了一番，便发挥中介情报商的优点，不打扰买卖双方的交流，不浪费大家的时间。

妮可开门见山：“你想做什么样的武器？剑？枪？刀？无论是常见的还是不常见的，都没问题。”

“刀。”我说，“唐刀。”

这里的科技树很奇妙。不过为了钱包着想，我对武器的要求不高，其他方面都可以靠我的三流魔术补足一下。

我说我的魔术学得不怎样，是因为我在圣堂教会工作，那里的人视魔术为异端，现代才学会和魔术协会建立和睦的表面关系。如果是改头换面、冠以体面名义的魔术，那就是圣堂教会能接受的东西了。

而我违背组织规矩很熟练，谁叫我在的部门以实力至上为第一信条呢。

我和妮可讨论了许多方案，最终采取了刀刃可拆卸的设计——内部装载了喷射火焰的系统，刀柄里藏了小型钩索。

最后结算的费用比委托但丁还高。妮可自认是武器制作的艺术家，即便我的要求很简单，她出手的武器也绝不会是凡品。

我还买了两把现成的枪，徒手劈子弹太耗心神了。

钱包快空了。

“那么……我做完就来这里找你？或者你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我记下妮可的号码，表示不急。

“红墓市。”我看向V，“我们这一段时间都不会离开那里。”

他作为忧郁诗人的气质越来越明显了。

妮可比了个OK的手势：“明白。”

我们走下车后，妮可便风驰电掣地开着车离开了。

我挠挠头：“看来又要碰瓷了。”

可能是我们两个昨天黑吃黑的配合十分默契，V爽快地回我：“了解。”

四下无人，格里芬就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托墨莉，你真是说话的天才！”

格里芬说它憋笑很久了，事务所发生的事让他收获了乐子，如果不亲自现身大笑，乐趣就少了一半。

“某种程度上说，但丁也是触及到了真相——唉，V酱，别这样看我。”格里芬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两个都看得挺清楚的，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看得我着急死了！”

我轻快地说：“你别急，有的是你急的。”

V在意但丁不假。我虽然不知道理由，但这种在意不太一样。

在事务所的时候，V想避免和但丁接触过深，又因为我不让他走，选择了保持沉默，当一个安静的诗人。

而我主动与但丁攀谈，V却经常往我这边看。

……有一种微妙的小孩子置气的感觉。

说明我离专属遗言的目标更近一步了！

不过，偶尔也需要笔直地出拳。

“V在我心中，是这个世界第一重要的人。”

我和V在这个世界都是“从零开始”的状态。

“我不会离开V的。”

所以在他身边，我很安心。

我们是同类。

“是吗。”我看见V轻轻笑了，“多谢你的偏爱。”

虽然只有短暂的、不能称之为完整的三天。

但是……

今天的V永远比昨天更接近人。

“短短几天，V酱已经成长了许多。”格里芬做作道，“我好感动。”

但丁需要时间考虑，也要时间准备。V本来是打算和他一起出发去红墓市的，因为我说提前过去的破罐破摔做法更能体现我们所言不虚，何况实地考察是一项重要任务，万一恶魔有其他动作，也好及时防范。

实话是——预料到了钱花完的境况，我们不能留在附近做一些败坏道德的事情。我想V也知道。

靠着出神入化的黑吃黑本领，我们不仅顺利抵达红墓市，还在城郊租了一间房。

毕竟要是真出事了，也不会被恶魔打个措手不及。

退魔冲动在这里特别好使，比雷达还精准。

就像在走进但丁的事务所之前，我就知道他的血统里有一半属于恶魔。

暗示魔术不一定对恶魔有作用，维持加固建筑的魔术足以把我的魔力抽干。

V说异变会在中心发生，然后逐渐扩散。外围最安全。

我们都避而不谈预警避难的事情。从未接触过超自然现象的世界，是不可能轻易容纳这些的。

——就当作布教吧。

在这个没有天使，却有恶魔的世界。

作为圣堂教会的代行者。

由我来清除城市的伤痛与病灶。

*威廉·布莱克《婴儿的快乐》

虽然是型月含量，但成分是魔法使之夜和月姬。

顶多再加一场圣杯战争。

冷圈加过气热圈的冷圈，我真是太有实力了(。)

想要评论，段评无限制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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