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蛮荒的枝条 第39章 啼哭

罪孽深重者受到正义的审判。

警局近几月的有力作为挽回了曾经跌落的声誉，犯罪者们都被扭送进了黑门监狱——这下可没什么精神病证明能让他们逃脱制裁了，杰里迈亚·阿克汉姆*医生为他们做了最权威的诊断。

此刻——

一场集会，来自被命名为“真理法庭”的秘密结社——它为反抗猫头鹰法庭而诞生。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在监狱里，年轻的男性总是很受欢迎。年纪大一点，但长相不错的，也不赖。”林肯嘲弄地看着新闻说，“当然，有一个前提，我指的是那些没有被执行死刑的坏家伙们……”

“林肯！”劳拉严厉地瞪着林肯。

“林肯！”希拉为他话语里的暗示皱起眉头。

林肯瞬间噤声，耷拉着脑袋认错：“我错了……我只是很生气，自从我们知道那些糟糕的东西。”

巴克站在椅子上，拍拍林肯的肩膀，宽慰道：“林肯哥哥，我们在努力做得更好，我，你，大家，所有真理法庭的成员们。”

“没有——真理法庭——”

“林肯哥哥，你就非要和我争论这个问题吗？所有人都认同——除你之外。”巴克加重了所有人的读音。

希拉若有所思地看着林肯，仿佛想到了什么严肃的事情，她郑重其事地说：“巴克，我知道了，林肯现在只是想找人吵架。”

“吵架？我？”林肯不可置信地抬头指了指自己，所有人一脸赞同的表情，他挫败地承认了，“好吧，是的，我现在就想吵架。”

“也许你可以绕哥谭跑一圈。”爱德华建议道。

“呃，好主意，谢了。”

“也可以帮我带带艾莉，她太难搞了。”米洛斯满脸恳求。

“NOOOOO！我不带小孩！”

“嗯哼，好吧。”

善良勇敢者得到美好的祝愿。

黛西和爱德华的婚礼顺利举行了，希尔达如愿以偿做了考古学家，艾莉带着转学的巴克在校园开始新的冒险，林肯正为申请哈佛大学做准备，劳拉带着猫头鹰们兢兢业业地建设哥谭，群星公司也蒸蒸日上……

“再见，乔安娜。再见，尤金。”希拉轻声告别。

乔安娜和尤金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希拉的视线中，盖文·雷克正在别墅外面等他们，他和儿子尤金对猫头鹰法庭和秘密结社毫不知情，也不知道为什么短期拜访突然就变成了长期，但他们知道听乔安娜的准没错，或许乔安娜只是想缓和与父母的关系呢——在不知道秘密的前提下，他们这么想。

时间恰如疾风、流水，转瞬即逝。

在度过一个温馨的圣诞节之后，希拉被迫告别了心爱的工作，住进了私人医院——预产期快到了，得提早做好准备。

希拉怀着些忐忑不安的情绪，或许还有点焦虑，幻想着孩子的出生。虽然是第一次做母亲，但她一定会尽力做好的，就像爸妈对她和妹妹，詹姆斯、伊丽莎白对凯西和希尔达，乔安娜和盖文对尤金。

痛。

很痛，很痛，很痛。

痛不欲生，痛到灵魂出窍，比她想象中的所有的都要痛。

这种感觉希拉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而妈妈为她和妹妹承受了两次，希拉尤其想念妈妈了，想念家人们了。

“哇啊啊——”

婴儿的啼哭声。

这清脆响亮的啼哭声，冲淡了希拉脑海中模糊的幻影，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感动在她的心中迸发了。

Welcome to the world, little one.

希拉听见医生说：“Congratulations! 让我看看，海伍德小姐，是……一个健康的小男孩！”

“Jason——”

迎着医生稍显疑惑的目光，希拉重复道：“Jason, Jason·Haywood, his name.”

医生笑了，她真心实意地说：“不错的名字，海伍德小姐。”

明亮的房间里——

希拉躺在柔软的病床上，无比温柔地注视着一旁皱巴巴的小家伙儿，她发誓这样她就能度过一整天。

杰森，她的孩子，她的宝贝。

希拉感激他选择来到她的身边，为她的生命、她的生活涂抹上崭新的美好的色彩。

“小姐，珍妮，也许你们希望喝点南瓜粥。”珀丽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她轻轻推开房门，手里正提着两个保温盒。

“谢谢你，珀丽。”詹妮弗接过保温盒。

热气腾腾的南瓜粥驱散了房间中的凉意。

希拉靠在床头上，一边满足地喝着香甜的南瓜粥，一边看着窗外寂静的黑夜渐渐褪去。

太阳悄然出现了，温柔的阳光像是昏暗房间中亮起的橙黄色烛光，从一点向四周扩散去，积雪、屋顶、小巷，所有的事物都亮起来了，所有的生命都被唤醒了。

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冬日，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哥谭。

希拉感觉自己从美好的生命里汲取了坚定前行的力量，她和她刚出生的孩子，和她的家人们在一起，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她都无所畏惧，因为有他们在她身边。

晨光熹微中——

杰森睁开了蔚蓝色的双眼——真像他妈妈，他还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不知疲倦地咿咿呀呀说着些什么。

“是饿了吗？”希拉小心翼翼地搂住孩子。

詹妮弗看着时钟，计算了下时间，不确定地说：“才两个小时，应该不会饿得这么快？”

小家伙儿似乎感受到了妈妈的气息，哼哼唧唧地靠着妈妈的手臂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了。

珀丽笑着说：“看来杰森只是想待在妈妈身边。”

希拉垂下头去看杰森，他还是小小的一团，就靠着她的手臂。

甜蜜的喜悦悄悄爬上她的心间，所有的忧虑都被抛走了，她不再去思考命运给予的警示。

乔安娜说：“我在你的预言里看不见这个孩子。”

唐人街的算命先生说：“这孩子命中有大劫……”

流浪的占卜师说：“……教会你的孩子耐心和等待。”

她也不再去寻求某些反作用的心理安慰了。

这是她的孩子，她成为他的母亲，带他来到这个美好的世界，那她就会一直坚定地牵着他的手，陪伴他长大——她会把那些一切可能的糟糕的命运统统撕碎。

杰森，妈妈会保护好你的，祖父母也会保佑你的。

妈妈发誓，妈妈绝不会让乔安娜的预言变成现实，预言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Liveonline——

希拉·海伍德：妈妈爱你，我的小男孩，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配图：晨光中，希拉小心翼翼地抱着熟睡的婴孩。

珀丽困惑地发问：“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发这条帖子？”

詹妮弗叹气：“有人还指望着某人能看见呢。”

“珍妮姐姐！”

“某人……是威利斯·陶德？杰森的父亲？”

“嗯哼——是威利，别看我，我总不能打电话给他说，我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吧。”希拉轻轻捂住脸，“我也不想的，更别说我叫他杰森了，这很尴尬。”

“哼哼。”

“小姐，这……的确有点尴尬。”

旧金山——

威利斯·陶德早早就醒了，他用迷茫的蓝眼睛盯着天花板，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一月一日，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他放假了，就一个人待着，没有艰苦繁重的训练，没有和妈妈的争吵，多么美好。

好吧，威利斯骗不了自己，他不是那么开心。

或许有一点孤单，不过真的只有一点，毕竟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加利福尼亚的旧金山警察局，离新泽西州远一点，离哥谭远一点，一项正义而伟大的事业，不是很符合他的想法吗？

别难过，威利斯，你正在前行。

威利斯打了个哈欠，从床上滑下来，他熟练地从柜子里取出麦片兑上牛奶，简单地糊弄了自己饥肠辘辘的胃。

他洋洋得意地嘀咕道：“聪明的决定！威利斯，你简直是食物学上的天才！哦——这些好像不够了，等下得出去多买点回来。”

然后呢，他该做些什么？

威利斯坐在桌前，庄重地向上帝祷告，乞求祂能给自己一些灵感，放松休息，还是做点别的什么。

没有启示。

好吧，上帝可没时间搭理每一个人，他得自己做决定。

威利斯瞅了瞅桌上的书，最终还是决定打开电脑进行复盘，记录下自己在训练中暴露出的不足和改进的想法，他想要进步，他希望自己去做了就做得更好一点。

不！

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点进了那个风靡全美的社交网站，点进了创始人希拉·海伍德的主页。

你没救了，威利斯·陶德，你真的没救了！

希拉肯定知道这个账号是你！

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变态一样去盯她的主页，不要给她的每一条帖子评论，你不能给她带去麻烦，不能给她带去烦恼！

威利斯在心中绝望地呐喊，但他就是没法不去关注她。

他做不到！

这是什么？

威利斯颤抖着把那条刷新的帖子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是希拉，还有希拉和他的孩子，他出生了。

他迅速组织好语言发了帖子的第一条评论。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小王子。”

很好，只是表达了对孩子的祝福，没有牵扯到其他的，威利斯稍微平复了下剧烈波动的心情，虔诚地感谢上帝，然后保存下这张照片，存进一个专门的文件夹里。

做完这些，威利斯不敢再去看电脑的页面，他来回地在屋里踱步，想要跳几下抒发心情，又忍住了。

但是——

那是他们的孩子，希拉和他的孩子！

威利斯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别激动，冷静下来，克制住，深呼吸，你不能给希拉添麻烦，知道吗？

对，他不能给希拉添麻烦，他只需要看见希拉和那个小家伙儿平平安安就好，这是最棒的新年礼物，威利斯幸福地想，哪怕现在妈妈打电话痛骂他一顿，他也不在乎了。

威利斯犹犹豫豫地坐回桌前。

他的那条评论下，希拉回复他了，是一句简单的谢谢。

在现在出现的那么多条评论里，希拉只回了他！她都没有回詹妮弗发的那一条！

虽然，可能也有他是第一个发评论的人的原因。

但威利斯不管，他心里依旧甜得冒泡泡，他们是不能再回到从前，可这有什么呢，只要能看见他们幸福就好。

如果……还能有机会见到希拉，威利斯希望自己可以骄傲地告诉她，现在他为伟大的正义和崇高的理想而战，他是一个好人，并且在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希拉，我的爱，还有，我的哥谭王子。”

“愿上帝永远保佑你们。”

*杰里迈亚·阿克汉姆：《猫头鹰之城》中他被猫头鹰法庭刺杀，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阿克汉姆疯人院总监及主管叫耶利米·阿克汉姆。他们可能是阿克汉姆家族的成员吧。

*哥谭王子：法外者v2，杰森出生时，威利斯抱着杰森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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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