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温，神夏」伦敦纪事 第6章 第 6 章

图书馆里，高大的书架鳞次栉比地排列着，从地板直抵最高处，阳光透过穹顶的彩色玻璃，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木质的桌椅泛着温润的光泽；安静的氛围里，只有偶尔的翻书声和轻轻的踱步声。

两个男人在放报纸的区域坐着，是夏洛克和约翰，他们已经在这里快一天了，但是还是没有找到夏洛克想要的那期报纸。

“你到底想找什么？”

约翰忍不住问道。

“屠夫，小孩，母亲，这些都是关键词。”

夏洛克快速筛选着报纸上的关键词，终于在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屠夫丈夫惊世之举：妻子惨遭杀害》

这是一起十六年前的案件。

塞尔伯恩的霍尔顿家，每一代都会有一位男性家庭成员在这里成为一名屠夫，从父亲传给儿子，近百年来都没有断过，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离开村庄，霍尔顿也慢慢衰败下去，直到十六年前，镇子上就只剩下三名霍尔顿。

丈夫亚瑟·霍尔顿，妻子伊芙琳·霍尔顿，还有他们年仅九岁的孩子奥利弗·霍尔顿。

亚瑟是小镇上的屠夫，伊芙琳在村庄里开了一家面包店，那个年代人们都离开村庄前往大城市闯荡，屠夫这个职业几乎被人们遗忘，挣不了多少钱，所以伊芙琳的面包店是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

伊芙琳年轻时念过一点书，高中毕业后没办法在城市里找到工作，漂泊了几年后再次回到了家乡，然后经人介绍，二人组成家庭，亚瑟不擅长表达，总是闷闷的，伊芙琳是个暴脾气，性格又很强势，再加上她看不起没怎么读过书的亚瑟，家庭的争端就此开始。

随着奥利弗的出生，两人的吵架越来越严重，甚至演变成了肢体冲突，这些都被年幼的奥利弗看在眼中，但夫妇二人，主要是伊芙琳，并没有停止对丈夫的指责和羞辱，反而变本加厉。

亚瑟一开始只是忍让，后来会试图还嘴还手，但伊芙琳越来越过分，终于，在奥利弗九岁的时候，亚瑟再也无法忍受，在某个夜晚，他用自己作为屠夫的刀割断了伊芙琳的脖子，而他的儿子奥利弗却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最后亚瑟被捕，奥利弗被送往了福利院。

“这个奥利弗·霍尔顿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夏洛克拍下报纸的照片，然后走出图书馆给雷斯垂德探长打电话，等他放下手机，约翰还在回想着案子的内容。

“后续呢？奥利弗去哪里了？”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去寻找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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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索菲亚的尸体被发现后的第三天。

彼得刚刚送格温回家，他换上蜘蛛侠套装站到楼顶上，由于案件的影响，夜晚时，街道上的人慢慢变少，大家都尽量呆在家里或是结伴出行。

但是犯罪行为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停。

凶手没有落网，这种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伦敦罪犯们的气焰，像是抢劫偷窃和猥亵的这类行为，罪犯们越发嚣张。

在制止两起抢劫和三起偷窃行为后，彼得留意到街上有一位落单的女孩，她背着书包，像是刚从学校里走出来，因为最近的案件彼得格外的留意她，他隐藏在黑暗中，悄悄地跟随了几个街区。

然后注意到了一辆有一丝奇怪的黑色汽车。

这辆车跟随了那个女孩一段路，它中途停在女孩的身边，似乎是认识的人，女孩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车窗合上，他们就此分别。

彼得本以为车主会载女孩一程或是跟随着她，但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这辆车朝着女孩的相反方向行驶离去，就像是刚刚那一截同路只是碰巧在路上遇到了认识的人，车主不敢去确认而已。

晚上的车流量倒是不少，现在正是公司下班的时间，那辆轿车不一会儿就隐入车流，再也无法注意到了。

目送着女孩进入自己的公寓，彼得这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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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夏洛克，我们没有关键性的证据去逮捕他，只能暂时拘留。”

雷斯垂德探长听完夏洛克的话，很快地否定了他的提议。

“你的推理都是基于对凶手心理的侧写，但是我们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实质的物证。”

夏洛克沉默不语。

今天是第四天，他们不确定明天会不会有第四个受害者再次出现。

他们不能等待。

“我去申请搜查令。”

雷斯垂德说完起身，他穿上大衣准备去向上级汇报，但是由于证据太少，他不确定搜查令能不能被批准。

“太慢了。”

夏洛克略微思索，他决定和约翰先去监视对方，说不定能抓个现行。

分工明确后双方快速行动起来。

现在是晚上十九点四十三分，凶手一定会在今晚行动，这样明天受害者的尸体才会精准地出现在大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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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今天晚上又看到那辆车了，由于基因变异，他的眼睛进化，对某些事物的观察更加敏锐，比如记住一辆有些可疑的汽车。

但是这辆车这次没有跟在落单女孩的身后，它也没有重复昨天的路线，彼得本没有多想，直到他转头看到了一百米之外的另一辆车。

它在跟踪那辆黑色的汽车，像是出租车，但是更重要的是，彼得从透明的车窗内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

他楼下的两个邻居。

侦探福尔摩斯和他的助手华生，如果一开始只是有些怀疑的话，那么这一刻彼得就已经确定了。

那辆黑色的车一定有问题。

给格温留下消息后，他悄悄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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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往一个偏僻的村庄开去，为了不让对方怀疑，夏洛克和约翰在接近村庄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然后他们目标明确地奔向这个村庄的屠宰场。

“格雷格，能识别到我们的定位吗？我们应该刚刚进入塞尔伯恩这边。”

夏洛克一边奔跑，一边向雷斯垂德发消息，他们现在很赶时间。

“有些困难，这边没有监控，我们也在赶来的路……”

雷斯垂德直接一个电话打来，但是夏洛克没有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

“我需要这里以前霍尔顿家屠宰场的定位，能找到吗？”

“向北130米后再向东70米，然后……”

雷斯垂德快速报出定位，二人一刻不停地跑着，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不停摇晃，心脏飞快跳动，他们知道如果迟来一步会发生什么，那是所有人都不乐意看到的结局。

终于，他们看到了那辆黑色轿车。

关掉手电筒，约翰从身后拿出手枪，他们两对视一眼后分别从不同的方向靠近那间略显破败的木屋。

月光穿过玻璃窗，照亮了案板上女孩平静的脸，还有那被高高举起的手术刀。

“不许动！”

约翰率先闯了进去，他手中的枪对准穿着那个穿着手术衣的男子，他手中的刀停在昏迷不醒的女孩的脖颈处，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划破皮肤，约翰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沫，再度开口。

“把手举起来，不要动，要不然我就开枪了。”

男人的脸隐没在黑暗中，他不仅没有乖乖听话，还笑了一下。

“还有一个，福尔摩斯先生，出来吧，要不然我就马上杀了她。”

“我并不怕死，不过，你敢保证在子弹打中我之前，这把手术刀不会割破她的喉咙吗？你们应该知道，这样的情况可是很难抢救回来的。”

夏洛克从另一侧的门进来，他们分别站在两一左一右，紧紧盯着男人的手。

“这就对了……”

男人往前走了几步，月光从腹部移到胸口再移到脖颈，最后整张脸都沐浴在月光之下。

潜伏在屋外的彼得认出了对方，他见过他几面，没想到残忍杀害三位女孩的凶手竟然是这个人。

“奥利弗·霍尔顿。”

“没错，是我。”

男人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曾用名。”

漂亮的眼睛眯起，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就像是在某个酒吧里和仰慕他的迷妹们聊天一样，如果忽略他手上的刀正抵在一个无辜女孩的脖子上的话。

“或许你们可以告诉我，是怎么找到我的？离警察来到这里还有一点时间对吧，不如来聊一聊……”

“因为你是个变态，霍尔顿，那些女孩……还有你的心理，只要稍微思考一下，简直就像是直接把你的名字印在报纸上一样明显。”

夏洛克毫不犹豫开口，然后直接叫出对方的姓名。

“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

“迪伦·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