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温，神夏」伦敦纪事 第13章 第 13 章

几天过去，警方依旧一筹莫展。

麦考夫特在此期间向夏洛克发了好几条消息，甚至有一次来到了哈德森太太的小屋里，在被夏洛克嫌弃地赶走后，一直在给他们提供最新查到的消息。

但是对方太过狡猾，几乎找不到遗留下来的线索。

目前麦考夫特找到的信息只有，放高利贷的人和提供炸弹的军火商，这两人均是外国人，且电脑技术高超，几乎无法在互联网上查找到他们的踪迹。

当然，也有放高利贷者即是军火商的可能性。

雷斯垂德他们在被暴力征收高利贷的家庭附近蹲点，埋伏了几波催债人后，终于抓到了似乎和这个幕后黑手有关系的人。

审讯室中。

几个凶神恶煞的男性坐成一排，对面是雷斯垂德探长和几名探员。

“警察先生，我们只是受雇……”

几名男子镇静地解释着。

“那你们见过雇主吗？就是付给你们钱的人。”

穿着黑衣的男人们面面相觑，最后，像是这帮人的领头人站出来回答道。

“……并没有，我们是被类似于公司的组织派出来的，雇主一般直接和组织交流，我们只是员工，并不会见到雇主。”

“而且这些雇主一般都是匿名……我们不需要知道发布任务的人是谁、想做什么，只要钱够就行。”

另一个男人补充道。

线索又断开了。

但是，既然都查到这里了……

“你们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在哪里，有合法的营业执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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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伦敦里的其他市民来说，这几天倒是和之前的生活没什么差别。

除了两天前的那阵暴风雨有些吓人，但这并不影响为家庭奔波的上班族，在持续了一夜的暴风雨过去后，伦敦这座城市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这一天是周一，正是一个礼拜中最为忙碌的一天。

艾玛·布朗回到了学校，她的面色看起来比刚回去时红润多了，虽然比之前要瘦弱一些，但好在之前的那件事不再困扰着她，艾玛原本是项目组中最活泼的女孩，现在她回来了，项目组终于稍微恢复了一些元气。

了解到项目组重新吸收了一些新的来自各个学校的高材生，艾玛正开心地和他们做着介绍，认识新朋友是她能够快速融入环境的才能之一。

“施密特先生呢？又迟到了吗？”

伊迪丝·温莎教授拿着点名册，扶了扶几乎要滑落到鼻尖的金属眼镜，她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锐利地扫过实验室，没有看到那个年轻的身影。

“格温小姐，请问能帮我……”

就在说话间，一人大力推开门，几乎算得上是闯了进来。

是卢卡斯·施密特。

“施密特，你总算来了……”

格温松了一口气，再晚一点，温莎教授就要扣分了。

卢卡斯背着一个突兀的大背包，卫衣皱皱巴巴，像是好几天都没有换过，他大口喘着气，汗水不断地从额角鼻尖滴落。

“施密特先生？”

温莎女士皱着眉头从实验桌前站起来，银白色的头发卷卷地搭在肩上。

“先生，赶紧进来吧，时间早就到了。”

严厉的语气像是刺激到了卢卡斯，男孩右手握紧门把手，猛地抬起头来，浅棕色的眼睛恶狠狠盯着不远处正说着话的教授。

离得最近的格温感到有些不对劲，卢卡斯最近一段时间都有些怪怪的，每次实验结束后碰到他，他总是急急忙忙地向外赶，实验上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几乎每天都会迟到，教授对他这几天的表现颇为不满。

“卢卡斯，你……”

格温话还没说完就被生气的教授打断，只见温莎女士一手拿起点名册，作势要在本子上记些什么。

“施密特先生，你这几天简直是让我太失望了，你知不知道……啊————！”

巨大的重物撞击声在实验室中响起，然后是温莎女士带着恐惧的尖叫，和人体倒在地板上的声音。

血液不断地从温莎教授的肩膀上涌出，她蜷缩着躺在地板上不断呻吟，时不时发出一两句痛苦的叫喊。

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弥漫到实验室中每个人的鼻腔里，像是被吓呆了，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最先开始行动的是格温，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看向卢卡斯的方向。

是一把手枪，就在刚刚，卢卡斯从背包中拿出手枪，射击了温莎教授。

“啊————”

嘹亮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楼层，艾玛一边尖叫，一边哭着扑到温莎教授的旁边试图用自己的衣服为她包扎。

紧接着，一位男同学愤怒地嘶吼着扑向卢卡斯，试图夺下对方手中的枪，但是失败了，卢卡斯打中了他的右腹，剩下的人看到了他的下场，全部都举起双手不再敢轻举妄动。

校园中的老师和学生都听到了枪声，他们正在进行紧急撤离，混乱的脚步声响起在走廊上，卢卡斯喘着气将门锁好，单手扯下书包，背包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看来他携带了不止一把武器。

“我……我没有办法，这都是，都是他逼我的！都因为是他……！”

卢卡斯情绪激动的向天花板又开了一枪，实验室里的尖叫声更大了，格温抱头蹲下，心中默默祈祷着警察能快些过来。

“你！拉上窗帘！”

枪口指着正在为刚刚被射中小腹的人止血的男生，那名男生手足无措，冷汗浸湿了他的衣领，他胡乱推了把眼镜，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窗台边拉上窗帘。

“卢卡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你做的？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不管是什么，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格温举起双手，表示着自己的无害，她轻柔又缓慢地说着，试图和卢卡斯交流，让他冷静下来。

“不，不……”

卢卡斯神色痛苦地摇着头，他的眼里闪过纠结，嘴唇颤抖着张开又合上，使劲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神中只剩下决绝和坚定。

不好，格温心想，她的爸爸是一名警察，她知道那些犯人在做出不好的事情时的神色应该会是什么样子。

像是印证了格温的想法，卢卡斯大步走向格温的方向，他一手扯住格温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给警察局打电话，告诉他们，我要两百万英镑，还有车，让他们赶紧送到，我只给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如果时间到了，还没送过来……”

又是一声枪响，艾玛一下子倒在地上，她刚刚从家里回来，没想到又经历了这种事情，本就有些胆小的艾玛眼泪不断掉落下来，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嘴里不断低声祈祷着。

“求、求求你，不要……有没有人能救救我们……”

卢卡斯冰冷的声音响起在实验室中，那些害怕、恐惧、厌恶、憎恨，他都熟视无睹，只是麻木地用枪指着原来一起研究的同学们，将他们赶到角落里。

“每过五分钟，我就会杀掉一个人，直到所有人都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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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您有什么……”

“请、请问是伦敦警察局吗？我们这，伦敦大学，刚刚发生一起校园枪击案，我们的学生有一部分被困在里面，被当成人质，请快一点……”

这边电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您好？”

先是大约是几秒钟的沉默，然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模糊的男声，像是在催促。

“这里，伦敦大学，有人需要两百万英镑的现金和一辆车，限时一个小时送到伦敦大学门口，如果一个小时后这两样东西没能送到，那么每过5分钟，就会死一个学生。”

“等……！”

没再等警员的反应，电话立马挂断，和身后的同事们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做出了共同的决定。

“快！去找格雷格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