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杂文集 第18章 第三部分 午夜电话

嗨，大家好！欢迎各位来到午夜访谈节目，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是：磁场。

磁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会吸引千里之遥的恋人互相靠近，也能带来……电话监听。

或许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被一个陌生人监听了呢？亦或许我们都在被人窥视？

接下来我会和大家分享一个故事，通过它我们将明白磁场的可怕之处。

一切都应该归咎于那个把一根电话线连了两处的接线员。

上世纪50、60年代的夏天的夜晚，我的美国祖父，一位冷静刻板的马萨诸塞州乡绅，在英国米德兰的某处房间内惊醒。

他激烈地喘息几次后慢慢安静下来，打开床头灯，看了眼仍在沉睡中的英国祖母，缓缓掀开被子，走去客厅。

是的，美国人一直都不太受英国人欢迎，不过这是在二战以后，二战时很多英国姑娘嫁去了美国。

在战乱年代，阳光帅气的美国大兵可比衣衫褴褛的英国绅士有吸引力。

至于我的祖父母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哦，他们回到英国探亲，顺便弥补失去的蜜月旅行。

下楼以后，我的祖父先打开灯，去厨房倒了杯水。

喝完以后又倒了一杯，然后又倒了一杯，连喝三杯以后，他才舒坦地放下杯子。

他是被渴醒的，夏天晚上又吹着空调常有这种事。

只是这样一来，睡意被压下去了，祖父打开窗户点了根烟。

这是个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黑夜浓稠的像墨汁，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他捏着烟头站在窗边，烟雾弥漫在他四周，屋外空调外机隆隆响着，燥热难捱。

单调乏味的啧啧虫鸣直叫人犯困，指间的烟圈快要烧尽了，祖父叼着烟蒂猛吸一口，把烟头丢进窗外的花丛里。

啪嗒几下子拍散身上的烟味，他拉上窗户，打算回去接着睡觉。

走到楼梯边，电话突然叮铃铃响起来。

祖父只好放弃回房睡觉的想法，快步走向客厅的座机，弯腰拿起电话听筒。

电话里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且有些耳熟，大概18、19岁的模样。

“嘿！你知道刚刚的跳棋游戏我怎么战胜其他人的吗？”

他的声音活力四射，激情澎湃，很有号召力，让人忍不住也跟着激动起来。

不过，祖父并不认识他，就在他打算告知对方打错电话的时候，他又听见一道昏昏欲睡的男声。

“嗯，你赢了，真厉害。怎么做到呢？”

新出现的男子声线低沉轻柔，是正宗的英国口语，他似乎比少年大一些，不超过24岁。

听筒里又传来那个少年的声音，真难为他大晚上还这么精神抖擞。

“玩游戏我一直都很厉害！怎么做嘛？唔嗯，我先是搭了一座桥，又靠着新西兰祂们的桥很快就跳的只剩下几颗棋了，新西兰很快追赶上了，最后我们俩都剩下一颗棋子在外面……你都不知道新西兰发现加拿大听了我的'建议'，祂表情有多狰狞……总之，在加拿大的配合下我又一次成功的拿下了第一名，其实我觉得偶尔让新西兰赢一次也没什么。”

听到这些名字，祖父蓦然瞪大眼睛，不动声色地把听筒拿远了。

他二战时曾在军队待过——不然他根本不会认识我祖母——因此这些名字都他是再熟悉不过的，很大一部分他都曾见过。

不过，他想，又或许只是孩子们在扮演国家意识体玩跳棋呢？

是个很新颖的玩法，孩子们总会有些天马行空的想象。

不管怎么说，这么晚不睡觉玩跳棋还是太淘气了。

听筒里安静下来，能听到空调工作的声响，间或夹杂了少年低到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不过几分钟以后，少年的呼吸声也消失了。

再等了一会儿，祖父的眼皮开始打架了，他本来就挺困的。

就在我祖父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听筒忽然传出少年的吼叫声。

“英！吉！利！！！”

少年声调很高，像是一只暴怒的雄狮。

“啊！”名为英吉利的男子惊醒。

少年问了一句：“你有在听吗？”

“有。”'英吉利'刚睡醒，单词和喉咙粘在一起，声音黏糊糊的带有一丝难以觉察的依恋。

少年不信任地问道：“我刚刚说的你没什么想法吗？”

想法当然是有的，祖父觉得这些孩子实在是有些太荒谬了。

他想自己应该找机会好好教育他们，至少应该对意识体们保持应有的尊重。

沉寂了一会儿，'英吉利'镇静地回答祂，声音比之前清楚很多，很悦耳，听起来像冰镇可乐。

“挺好。”

“哦，是吗？”少年拉长声调问他，很快又蹦出一堆问题：“具体好在哪里？你的看法和我的观点有什么不同？对于不同之处，你又有那些创新点？如果遵照你的方法，对于我在游戏里掌控局势又有什么突出优势？”

“……”'英吉利'又安静下来，祂刚刚在悄悄睡觉，当然不知道少年说了什么。

少年一看他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委屈地喊叫道：“我就知道你没听！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连玩游戏都想着你，还特地给你打电话，你呢？你甚至连听我说话都不愿意。”

“美——利——坚。”'英吉利'拖长声音喊美利坚，音调很低。

很明智的做法，当一个人不讲道理地吵闹的时候，这种方法无疑能让彼此听清。

而我可怜的祖父又一次陷入恐慌，祂原先就觉得少年的声音很耳熟，现在听见少年的名字，祂全想起来了。

美国刚刚加入二战不久，本国意识体先生陪同罗斯福总统来到军队做战前动员。

那时的美利坚一身利落的军装，头戴镶有国徽的军帽，露出纯净的蓝眼，自信满满地呼吁大家共同对抗法西斯。

祖父就站在台下，曾经远远地看过美国意识体一眼。

当时，他也为自家意识体是这般出类拔萃的样子而感到自豪。

可是，祖父现在却偷听祂们的聊天，他感到一阵羞愧。

作为一个虔诚的清教徒，祖父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让他遇到这种事情真是太为难他了。

祖父想着自己应该挂断电话，然而，听筒里两人的吵闹又一次占据了他的注意力。

“你现在后悔了？你压着嗓子同和我求情？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我……”美利坚昂扬的声音难掩兴奋。

这样似乎很奇怪，不过祂确实是很希望能压英吉利先生一头。

英吉利似乎躲进被子，声音很沉闷地说：“不是，我好困。”

“我那么在乎你，每个假期都会飞去你身边陪你；你却一直对我忽冷忽热，现在呢！你连听我抱怨都不愿意了……”美利坚怒气冲冲地嚎叫，把东西踢倒又踩着凳脚竖起来，也可能是把椅子踢远了。

“够了！”英吉利急促地呼吸着，夹杂了低哑的抽气声，祂似乎是不小心挤压到了伤口。

英吉利努力平静下来，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埋怨：“Hell！(混蛋！)到底有什么是不能面对面说的？我不就在你旁边的床上吗？”

言毕，挂断电话。

美利坚的声音远了，祂表现的像个青春期的孩子，惊怒道：“喂！不是，英吉利你……啧！”

咚——哐当，对面将电话听筒随手丢在地上，可以肯定，这个少年生活习惯很差。

不过祖父这边其实一直连着线，所以并不影响我们知道后续的内容。

听筒里先是传出拖鞋在地毯上嚓嚓的拖沓声，而后一声极轻的扑通——有人扑到了被子上。

一片沙沙的布料摩擦声中，混入了英吉利的小声咕哝。

美利坚似乎是抱住了对方，祂声调歪歪斜斜地说：“哎呀，别挣扎嘛！你睡着的这段时间我好想你哦！”

这很奇怪了，我们知道英吉利先生和美利坚先生是父子关系，我知道有人会反驳我，生物学上来说祂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尽管如此，哪怕不去计较睡在一张床上，一个社会学上的儿子在晚上对着祂父亲说出“别挣扎”这几个字，还是很跌掉三观的事情。

据我祖父回忆称，电话听筒很快被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占据，间或能听见呜呜的亲吻声以及繁重水声，两人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刺啦刺啦的电流声以外，祖父确信自己清晰地听见了一下内容：

“我想你这里了。”美利坚喘着粗气说着。

祂的手挤进被窝里，在腰侧弯曲，悄悄抱紧用被子蒙着头的英吉利。

英吉利有些抗拒，听祂疲惫的声音，祂似乎想继续睡觉。

“呃嗯——很晚了，你别哈——”

剩下的话语在年轻人热烈的亲吻中支离破碎，美利坚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祂。

“Daddy~，阿美那里好难受，你帮帮阿美好不好吗？”

“唔——”

“Daddy~，你的手好热哦，屁股好软……”美利坚缱绻地喃喃着。

“别——别摸那——”英吉利仰着下巴呜咽，祂啪的一把按住在身后揉搓的手，左手无力地推搡在身前肆虐的脑袋。

“……”

对于初尝禁/果的少年来说，祂们很难抵挡住这类事的诱惑，尤其是对象还是祂深入骨血的爱人。

听到这里，我祖父满脸震惊地挂断了电话，这个经历过二战的传奇老兵近乎晃神地走到耶稣基督的画像面前，跪了一夜。

即使是现在，依旧有教会在反对同性恋，不过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再次感谢方济各先生的仁慈，愿你在天堂一切都好。

咳咳！又是造谣美国和英国特殊关系的一天！感谢本次节目的来信人，他的地址是：

10 Downing Street,

London, SW1A 2AA,

United Kingdom

May 31, 2025

(即：

唐宁街10号，

伦敦，

英国，

2025年5月31日)

哦，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玩笑，再次感谢来信人，通过这个故事，大家学到了磁场的危害了吗？即使是意识体也要小心才行。

小声告诉你，即使没有学到也不需要很在意，毕竟我们不会喊你去考试。

好了，今天的意识体八卦就讲到这里，按照惯例，我们依旧会在后文放置一些小彩蛋。

如果你有更多有关美国和英国意识体的小秘密，还请拨打屏幕下方的电话或者发送相关信息到我们的邮箱，也许下一个故事就来自于你。

后面我不确定能不能很轻松发出来，看看吧！(≧(?)≦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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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三部分 午夜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