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杂文集 第17章 第二部分 鸭与鹅

“鹅知道。”美利坚鹅把头伸进翅膀里面，贴着英吉利鸭的嘴，郑重其事地说：“鹅会对你负责的。”

美利坚鹅退出去，伸长脖子缠住英吉利鸭的脖子，绕了两圈，上上下下地蹭，发出柔和的呜呜声：“英吉利鸭怎么可以找它呢？它知道蹭哪里能让英吉利鸭开心吗？它知道英吉利鸭喜欢什么电视节目吗？它知道英吉利鸭喜欢亮晶晶的宝石吗？它知道英吉利鸭会魔法吗？它知道给英吉利鸭啄羽毛该从哪里开始吗？它知道英吉利鸭下雨天会和美利坚鹅一起躲在草丛里吗？它知道英吉利鸭睡觉喜欢把头放在美利坚鹅身上吗？……这些美利坚鹅全都知道呢。而且英吉利鸭，已经是鹅的了。”

柔软的鹅绒蹭着英吉利鸭的脖子，英吉利鸭舒服的都要睡着了，听见美利坚鹅的话，英吉利鸭红了脸，把头埋的更深了。

白而软的翅膀里又挤进来一颗脑袋，它们两个贴在一起，亲密无间。

因为英吉利在来找鸭的路上被在酒店隔离了半个月的美利坚抓走了，美利坚鹅求偶路上的最大绊脚石到了更大的绊脚石。

所以两只小动物成功黏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幸福的上午和下午。

直到美利坚来接英吉利鸭，它们才分开。

临走前，美利坚鹅又咬住英吉利鸭的脖子，从喉咙里挤出低哑的丝丝声：“美利坚鹅很快就回去了。你不准再找其他的鸟！”

它挥动翅膀跑几步飞了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绕着农场盘旋，空气中传来美利坚鹅的声音：

“美利坚鹅已经很强大了，可以保护你的。”

英吉利鸭站在美利坚手臂上，连扇了美利坚好几下才成功把祂手里的枪打落。

最后美利坚抓着它的脖子，捡起掉在地上的墨迹，狼狈地上了车，骂了一路。

英吉利鸭隔着窗玻璃，垫脚看着美利坚鹅飞走的身影，低声嘟囔道：“美利坚鹅又欺负英吉利鸭，鸭才不需要你的保护。”

艾力斯鸭为英吉利鸭难过了好一阵，不过很快就被送上餐桌了。

至于高卢鸡，在美利坚抓住英吉利鸭之前它就偷偷摸摸上车了。

还捡走了伦敦送给英吉利鸭的领结，不过很快就回到了坐在副驾驶的英吉利手上。

从樱桃谷农场回来以后，英吉利鸭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过英吉利了，幸好迪斯管家还在，每天都会给它倒鸭粮。

一个阴雨天的早晨，天青色的天空降下浓雾，英吉利鸭飘在湖中央睡觉，脑袋藏在翅膀里。

风夹杂着小雨把它吹到水里的汀洲，一只白色大鸟扇着翅膀在空中回旋。

赶走窥视已久的红隼，美利坚鹅慢慢降落在草丛里，嘴里衔着只湖蓝色布袋子。

把袋子藏在水汀上的稻草窝里，美利坚鹅游到英吉利鸭身边，把头钻过它的脖子，又缩回自己的翅膀下面，和英吉利鸭一起在水里睡觉。

半小时以后，英吉利鸭醒了，。

它直起脖子，却感觉被沉重的锁链压着，英吉利鸭扭脖子看见美利坚鹅，依恋地把脑袋塞进鹅翅膀里。

美利坚鹅被这股动静吵醒了，伸直脖子，看见伸到翅膀下面的白色鸭脖，愉快地呱呱叫。

脑袋下的躯体温暖干燥，带着一股熟悉的太阳的味道，英吉利鸭很喜欢。

只是后面窸窸窣窣又挤进来一颗脑袋，空间变得拥挤起来。

英吉利鸭哇地张嘴咬住美利坚鹅额头上的绒毛，发出低沉的嗡嗡声，要把美利坚鹅推出去。

美利坚鹅嘤嘤叫着卖萌讨好它，英吉利鸭放开美利坚鹅，两只小动物又闹了一会儿才退出来。

太阳难得露出了脸，英吉利鸭舒服地伸直脖子，看向旁边的美利坚鹅。

微风吹起美利坚鹅的胸羽，长长的胸羽飘摇着，像是挂在它脖子下的领巾，称的那只鹅格外的仙气飘飘。

英吉利想，其实美利坚鹅长大了也挺漂亮的。

美利坚鹅开心地宣布：

“英吉利鸭，我回来了！”

英吉利鸭配合它舞动脖子贴贴，两只白色生物弯着脖子一扭一扭的，十分优雅漂亮。

贴了几十秒，美利坚鹅还要贴，英吉利鸭轻轻咬住美利坚鹅的脖子，呷呷地说道：“说吧！跑出去那么久干嘛了？”

“你和美利坚鹅来，看看美利坚鹅找到了什么！”美利坚鹅张着黑色鹅嘴，呜呜地鸣叫起来，示意英吉利鸭跟着它走。

上了小岛，走在美利坚鹅身后，英吉利鸭不好意思地说：“美利坚鹅，你不要这样叫了。”

“因为英吉利鸭还没有答应美利坚鹅的求婚吗？”美利坚鹅点点头，心里有些哀伤。

“不是啦！”英吉利鸭不好意思地踏起小步子，刚想开口又被美利坚鹅打断。

美利坚鹅用嘴在稻草窝里翻找起来，叼着一个蓝袋子放到英吉利鸭面前。

“这是什么？”英吉利鸭后退几步，疑惑地看着地上的袋子。

美利坚鹅往旁边站了一些，紧张地咬着窝旁边的芦苇叶，低声说道：“打开看看。”

美利坚鹅的声音颤抖了，弄得英吉利鸭也紧张起来。

英吉利鸭伸出一只脚踩住袋子，用嘴巴拉开袋子上的拉链，叼起袋子，叮叮当当掉了一地的宝石水晶，五光十色。

“好漂亮哦！”英吉利鸭开心地看着地上的宝石，用嘴把它们一颗一颗叼到身边，藏在身体下面。

美利坚鹅感觉它眼睛都要变成宝石的样子，脚上一痛，低头看，英吉利鸭的嘴穿过稻草咬住它的脚！

“好痛，没有黑色的宝石啦！那是我的脚？”美利坚鹅大叫一声，挥着翅膀，又不敢用力怕伤到英吉利鸭。

“这样呀！对不起，鸭不是故意的。”英吉利鸭不好意思地咂嘴。

美利坚鹅不介意地，伸长脖子，挥挥翅膀自信地问：“怎么样？喜欢吧？这些是美利坚鹅飞去在矿区找了好久的。”

“喜欢。”英吉利鸭欢喜地笑了，珍爱地看着藏在肚子下面的宝石。

美利坚鹅心里涌起暖意，踩着小碎步，脖子上下摆动，焦虑地问：“那，那英吉利鸭可以和美利坚鹅在一起吗？全都可以送给英吉利鸭的！”

“英吉利鸭……”英吉利鸭表情凝重。

“不够的话，美利坚鹅还可以去找的。”

英吉利鸭安抚地叫了几声，小声说：“不是，够的，可是美利坚鹅真的喜欢英吉利鸭吗？”

美利坚鹅真的喜欢英吉利鸭吗？

美利坚鹅和英吉利鸭相处的时间最久，会喜欢英吉利鸭很正常。

但是，世界上有很多其他的鹅和鸭不是吗？

英吉利鸭从来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英吉利鸭只是只娇生惯养、胆小懦弱、尖酸刻薄、不讲道理……反正就是有一堆坏毛病的家养鸭而已。

英吉利鸭听高卢鸡说过的，美利坚鹅一年前就已经是附近鹅群的老大了；它还能找到这么多的宝石，是很厉害、很威猛的鹅。

可是英吉利鸭……

美利坚鹅怎么会喜欢英吉利鸭呢？

英吉利鸭还是把宝石还给美利坚鹅好了，英吉利鸭应该找个普通的、强壮的鸭子过一辈子。

其实，英吉利鸭把心底话说出来了……

但是还是不要告诉它好了。

美利坚鹅无奈地看着自己卑微的爱人，凑过去，脸对着脸，轻轻啄了一下它嘴边的毛，坚定地说：“美利坚鹅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美利坚鹅知道：美利坚鹅不要其他的鹅，更不要其他的鸭，只想让英吉利鸭给美利坚鹅生宝宝。”

英吉利鸭脸上一热，鸭嘴颤抖着张开又合上，末了骂了一句：“笨鹅！”

“英吉利鸭……”美利坚鹅失落地缩着脑袋，趴在地上，像是打了败仗一样，和英吉利鸭如出一辙的豆豆眼闪过一丝坚定。

它不会勉强英吉利鸭的，但是英吉利鸭这辈子别想和除美利坚鹅以外的其他的鸟在一起！

“好啦！英吉利鸭也挺喜欢你的。”英吉利鸭用眼睛偷偷看它，低声告白。

美利坚鹅激动地站起来，反复确认道：“英吉利鸭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吗？你喜欢美利坚鹅？”

“嗯。”英吉利害羞地点点头。

美利坚鹅发出兴奋的呜呜声。

两只小动物踏着小碎步又贴贴起来了，这一次它们动作出奇的同步。

美利坚鹅和英吉利鸭又修缮了一下岛上的鸟窝，一起坐在窝里面看太阳下山。

落日的余晖把水面照的金黄，晚归的乌鸦飞过天空，留下悠长的歌声。

美利坚鹅把脑袋靠在英吉利鸭身上，想到了一件事，突然大喊：“英吉利鸭！”

“怎么了？怎么了！”英吉利鸭警觉地伸长脖子，左看右看。

美利坚鹅神情肃穆地说：“以后英吉利鸭和美利坚鹅结婚了，那英吉利鸭就要遵守我们天鹅一族的规定，这辈子都只能跟着美利坚鹅，不能再找别的鸟了！！！”

“英吉利鸭才看不上它们。”

英吉利鸭还当是什么，随便应付一下，躺回美利坚鹅背上。

美利坚鹅却没这么容易放过它，长篇大论地说：“而且英吉利鸭以后不能和其他的鸭说话，也不能看其他的鹅，更不能……”

“英吉利鸭又不喜欢美利坚鹅了。”英吉利鸭懒懒地躺在美利坚鹅背上。

“那……那只要以后英吉利鸭和别的鸟聊天，都要告诉美利坚鹅就可以了。”

英吉利鸭直起脖子蹭着美利坚鹅绵软的鹅绒，发出柔和的嘤嘤声：“英吉利鸭还是喜欢美利坚鹅的。”

“英吉利鸭~”

它们就这样在里面聊着天，待到夕阳西下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