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杰克逊/PJ】执政官日记 第9章 ΦΙΛΟΙΣ ΒΟΝΘΕΙ【威尔】

威尔找了尼克一夜，字面意思。

等到入夜后威尔还不见人影，他开始害怕了。夜晚的罗马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斗殴、强盗小偷……应有尽有。只身在外，尼克即使会用剑，也太危险了。

万幸的是，由于之前罗马大火的时候医神殿帮助过消防大队，他们中本就有不少人认识威尔，又听说了他是长官的朋友，自然愿意帮忙。威尔跟随着小队巡逻，企盼可以找到尼克的身影，却没有任何收获。

虽然对于尼克的背景仍然一无所知，但威尔可以从言行中出一些身世：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失去姐姐，最后只能流落他乡。

威尔不希望他再遭受任何的苦难。

话虽这么说，威尔早就将私心暴露无遗。那天他神使鬼差地喝下了没有加水的酒，把自己的小心思全都说了出来。幸好尼克没有讨厌他，反而是开始帮忙了，不过威尔想要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助手，他希望能有一个年龄相仿的朋友，可以理解，分担他的责任。

这是不是很卑鄙？希望他为自己费心？还是说，自己只是虚荣地渴望他感激自己？

威尔感到一阵揪心的愧疚，然而内心一个声音立刻反驳：可是你已经被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为什么不能要求别人的关爱？

是的，神殿的“家主大人”是一个甩手掌柜，威尔才是实际上的管理人，他在十四岁那年就全职投入神殿运营，整个神殿的重量都在他的肩上，每走一步，都要耗尽所有的力气，却还要装作一切尽在掌握。他不能示弱和表现出无助，所有人都以为他真的无坚不摧。好像威尔真是神，而不是一个才成年的男孩。

更可怕的是，和每一任神殿的管理者一样，威尔其实知道神秘的“家主大人”的身份——太阳，光明，音乐，诗歌，医药之神阿波罗。按照他的旨意，神殿会收养身负异能的孤儿，避免他们被卖为奴隶。

威尔只在梦里见过几次阿波罗，他果真是那样玩世不恭，性格随意，甚至分不清威尔和前任的神殿管理者，有一次甚至离谱地叫他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人已经离去好几个世纪。威尔清楚地意识到，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在父亲面前都是这么渺小，无足轻重。

如果仅仅是这样，威尔至少还有可以祈求的人，然而安娜贝丝提到的皮提亚失踪案说明了阿波罗也出了问题，同时，西班牙加尔巴（Galba）加入了日耳曼总督温德克斯（Vendex）的叛变，边境乱成一团，传言还说当今恺撒尼禄（Nero）想要逃到东方诸行省。

威尔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熬过接下来的混乱。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垮掉。

当尼克在神殿里落脚时，这个漂泊无依的少年激起了威尔本能的保护欲……哦，自己可真像一个老妈…… 他希望这个男孩能因为他的关怀展露笑容，能够真挚地感激他，能够把他当成依靠，甚至和他一同经营神殿。

无聊的时候他会幻想尼克头发的触感，心烦的时候他会端详尼克的侧脸，典型的希腊式面庞，睡觉的时候他会回忆起给尼克换衣服的……啊不，这个没有。

但两人关系也没有那么好，而是始终如同隔着一层障碍，无法接近。

为什么尼克不告诉他昨天到底去见谁了？万一是□□的？奴隶贩子？骗人的叙利亚祭司？如果遭遇了危险怎么办？真的是太不注意安全了！为什么尼克就不能稍微相信他一点呢？多告诉自己些事情，威尔也可以帮忙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已经晚上第九小时，离日出也不远了，消防大队也快要下班了，尼克仍然不见踪影。小队长让威尔先回去，天亮了之后说不定尼克就会自己回来。

这下彻底打垮了已经急了一晚上的威尔，一股绝望夹杂着悔恨在威尔的血管里横冲直撞。多年以来在罗马的生活经验告诉自己，即使大部分在晚上消失的人还是会回来，但是他们不可能毫发无损。要么被讹得倾家荡产，要么被打得鼻青脸肿……要是尼克出了什么事情，那一定是他的责任！他怎么能原谅自己呢？

“不行！我不能放弃神殿的任何人！苏布拉（Suburra，罗马贫民窟）那边的消防大队怎么说？”

小队长摇摇头。

威尔无法控制地大吼一声。他感到无法呼吸，喉咙仿佛被沮丧和绝望扼住，难以克服的眩晕感终究将他击败，威尔膝盖一软，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经倒地不起，四肢脱力。

威尔即使被称为神医，他也是人。他不甘地意识到自己会累，会虚脱，他的身体有极限，他只能承担这么多。

恍惚之间，他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夏天，一封信猝不及防地到达神殿，宣告两位兄长的死亡，威尔把莎草纸反复读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词他都认识，合在一起却难以理解。他放下信件，眼神空洞地看向信使，对方只是摇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就是最年长那个吧……现在你是头儿了……”

他反反复复地咀嚼着信使的话，两年过去了，他才明白了成为“头儿”的含义。他要承担所有责任，所有谩骂，所有猜疑。他被崇敬，被仰望，但是他不能让别人失望。

而现在，他又一次让所有人失望了。

威尔听见了水声。

第一反应是：台伯河发大水了？神殿要被淹没了？

下一秒，威尔从床上弹射起飞，然而他并没有看见岌岌可危的神殿或者是疯狂呼救的凯拉和奥斯丁，只有尼克坐在他床边，安静地拧着羊毛巾，看见他醒了，立刻凑上来。

“你怎么样？”

过了几秒，威尔才意识到自己在医神殿的耳房的床上，上衣不翼而飞，身体上还残存着湿润的凉水。

他望了眼尼克，后者并没有否认……威尔感觉自己脸颊的温度如同攻城投石器上面的石头一般飞速上升。

然后他看见了站在角落里，被忽视了好一会儿的高个子男孩。

“啊……你是弗兰克……”昨天的记忆一点点回到脑海中，威尔脸上的温度又开始自由落体。

“你……你……”看着尼克安然无恙的样子，威尔又羞又喜，他花了一晚上找的家伙竟然毫发无伤，而自己却昏倒了，“Stulte（拉丁语：笨蛋）你急死我了！”他满脸通红，语无伦次地叫道，一把拉过尼克，却又不知道是抱他还是揍他。

最终，在内心和身体剧烈的挣扎之后，威尔还是放开了尼克，后者呆愣地看着表情丰富的威尔，木然又诧异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种时候该露出什么表情……”

“只要微笑就好了。”威尔像是做示范一样，冲着尼克笑了一下。（庵野秀明：这一幕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尼克眨了眨眼睛，学着威尔的样子，让脸上的肌肉抬起来。他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姿势有点僵硬，但是威尔立刻原谅了他，他真的没法对尼克发火。

“这样可以吗？”黑发男孩小心翼翼地问。

“嗯！”威尔用力点头，他满怀期待地凝望着尼克的眼睛，只听他说……

“其实……你睡觉的时候流了口水……”（RR：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到底去哪了！”威尔虽然刚醒，但是感觉活力四射，对尼克穷追不舍。

尼克的笑颜瞬间烟消云散，他呆滞地盯着威尔，似乎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自己说错话了？

“尼克？”

尼克猛地回神，转身就走。

威尔和弗兰克对视一眼，对方抿着嘴，看上去窘迫至极，不敢说话。威尔本能地要追上去，但就在那一刻，神殿的大门口忽然骚动起来。威尔听见一个青年大喊道：“神医在吗？马尔科姆被打了！快来人！”

尼克严肃地瞪了一眼威尔，示意他立刻过去。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来的还是马尔科姆和之前他送来的小偷康纳，然而这次被抬过来的是马尔科姆，而焦急呼唤的是康纳。

威尔的余光看见尼克走出了神殿，可是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叫来所有人手，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清洗伤口，然后包扎。康纳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嘴里一直说个不停。“马尔科姆为一个小官作辩护，对方的后台是恺撒的获释奴，败诉之后，就趁马尔科姆不注意，把他拐进酒馆一顿暴打，然后扔在街上！”

威尔听见凯拉问，“他犯了什么事吗？”

康纳深吸一口气，“他的委托人被指控绑架了恺撒养的女孩。”

“啊！”奥斯丁错愕地叫道，“前几天就开始闹得沸沸扬扬，而且还没有找到！”

“最近失踪案很多啊……”马尔科姆突然发话，吓了威尔一跳，原来他还有意识，“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

威尔心里一紧，加快速度处理马尔科姆的伤口，严肃地大叫一声：“弗兰克，你实话告诉我，昨天是你在哪里捡到尼克的？他有没有被绑架或者诱拐的可能？”

弗兰克沉默了一秒，然后有些为难地回答：“Insula Iovis et Ganimede.【1】”

在一阵尴尬的寂静中，凯拉和奥斯丁忍不住笑出了声，威尔脑袋里“嗡——”一声，“别笑了，你们没听见最近失踪案很多吗？昨天尼克逃了出来，下次他还可能遇到危险！你们几个未成年人更要小心，晚上不准到处乱跑了！”

“你还要去找他吗？”弗兰克问。

“估计他还没走好远。奥斯丁，你和塞西尔负责接待病人，我可能会快就会回来。”

我就说尼克应该是欧美碇真嗣吧，安娜贝丝 波西合体是明日香，加持是卢克，渚薰是威尔，绫波非常灵活，可以是任何人。

1. 好我承认是我太恶趣味了，这个房子只是有朱庇特和伽尼莫德斯的壁画，并不是真的男/女支//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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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ΦΙΛΟΙΣ ΒΟΝΘΕΙ【威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