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3]索姆家族记事 第32章 白骨之神（六）

赞美……

凯瑟里克顿了下，一时不知自己应该赞美哪位神明。

那就感谢梅洛迪亚。

小队里还是有干正事的人。

——莱埃泽尔恐吓了一位小贵族玩具商，成功拿到去飞龙关的通行证。

莱埃泽尔扬起下巴：“Tsk！掠夺总是最有效的手段。”

明萨拉欣赏道：“她的思考和行动总是如此直接和精准。吉斯洋基人的训练方法值得推广。”

凯瑟里克不赞同：“即使是对我的不死种族军队，我也不会在训练时如此严苛，这简直是一种浪费。你曾在我手下，应该知道，哪怕是最严厉的‘不成功即死亡’的规则，也只限于任务。”

明萨拉蹙眉：“将军你毕竟仍是地面上的种族，也许你可以往深处想想看。”

其他队员在此时陆续返回。

盖尔：“他们又开始讨论种族的事了吗？”

卡菈克：“啦哒哒~嘟吧嘟~嗯？发生了什么？”

伊莎贝尔：“爸，你少说两句吧。”

盖尔和卡菈克也带回来一份通行证。

更准确来说，是一份允许他们去博德之门下城区协助调查凶杀案的文件。

而杀人凶手，却是夏芮丝的爱抚“图书馆员”的儿子。

凯瑟里克想要发表些世风日下的老爹感慨，再次被伊莎贝尔制止。

凯瑟里克：女儿终于亲近我了。

伊莎贝尔：和家长一起旅游真是太尴尬了！

.

有了通行证，一行人终于可以出发去博德之门。不过正式前往飞龙关前，邪念决定重返夏芮丝的爱抚，见一位名叫拉斐尔的人。

——他们有一个交易要谈。

事实上，不久之前在诅咒之地，阿斯代伦才和拉斐尔做过交易。

阿斯代伦：“是的，他是一个魔鬼。但把灵魂卖个一个魔鬼也没那么糟，如果我还有多少灵魂剩下的话。”

凯瑟里克：“听上去你有很多故事，可以说给我听。”

阿斯代伦似笑非笑：“我应该没有义务和每一个人讲述我的过去。”

凯瑟里克：“我是出于礼貌。因为你同父亲的关系不太好，我猜测也许你需要一个父亲的肩膀。”

阿斯代伦：“为什么不留给你自己的女儿？哦，我想起来了。真可惜，因为她已经有另外一个肩膀了。”

凯瑟里克大为受伤，长长叹出一口身为人父的无奈与不易。

邪念拍拍他肩膀：“你现在跟他还不熟。等熟了就好了。”

凯瑟里克立刻向旁跨一大步，避开前巴尔神选的肢体安慰，也没有告诉邪念其实明萨拉早就把队伍里的每个人都分析了个遍。

.

同魔鬼见面前，出于前莎尔信徒的感同身受，影心告诉凯瑟里克莎尔神殿中几桩和拉斐尔相关的事。

“血甲魔尤格…契约…最后一位暗夜法官…老鼠。”

凯瑟里克轻嗤。

他早就猜到暗夜法官的突然失踪有蹊跷，原来却是一位塞伦涅的信徒牺牲了自己，而月之女神如往常一样，无法庇佑祂的信徒。

他完全是出于对女儿和亡妻的爱和尊重，才没有嘲讽出声。

凯瑟里克转而评价魔鬼：“这位拉斐尔，真是如同睡前故事般标准的狡诈。”

影心笑笑：“没有哪本睡前故事会提到魔鬼，哪怕是莎尔的教会也对未成年人心存怜悯。不过现在，我对后者不再那么肯定。”

凯瑟里克觉得影心会喜欢自己的老爹笑话。

同时，他也怜悯影心的经历，尤其是她正犹豫是否转信塞伦涅。

凯瑟里克第一次想要引用巴萨扎尔的话：费伦的神明不是只有那对疯姐妹。

至于他自己还能信奉哪位神明，或者说哪位神明还愿意接受他的灵魂。

凯瑟里克默默看向营地中的干瘪老头。

耶格：请不要把我当备胎。

耶格：而且我早就不接信徒了。

.

夏芮丝的爱抚，奢华房间。

拉斐尔，曾计划出莎尔神殿杰作的俊美魔鬼，正站在一行人面前，用繁复优美的排比语句，对邪念表达着如下感慨：

“你丫的大傻X。”

原因是邪念选择相信君主不相信他。

而魔鬼的交易是，他现在就给他们能够击碎俄耳甫斯束缚的锤子，而他愿意等他们击败主脑后，再把耐瑟王冠交给自己。

邪念：“你骗龙！”

拉斐尔：“你才是被夺心魔卖了还帮他数钱。”

邪念一脸坚定——虽然凯瑟里克其实分辨不太出来龙裔的微小表情：“我怎么知道把俄耳甫斯放出来之后，他一定会帮我？”

拉斐尔：“你们要去杀主脑。而吉斯洋基人最讨厌夺心魔了！”

邪念：“我不信！君主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他才是帮了我们一路的人。”

“君主有办法帮你们，那也是靠了俄耳甫斯的力量。”拉斐尔表情阴郁得仿佛上顿饭是用苍蝇做的，

“早知道你这么没脑子，当初我就该用一袋豆子换你的灵魂。”

邪念：“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什么豆子？我最喜欢豆子了！”

哪怕凯瑟里克是一个很好的旁观者，此时也觉得自己得站出来说两句。

比如，这个队长不是他选的。

但他们被拉斐尔一起踢了出来：“等你想合作了再来找我！”

邪念拍拍不存在的灰，沉着问道：“你们怎么看？”

莱埃泽尔：“我刚才都说了多少次要救王子！Yisk！可你听吗？”

邪念：“我自有妙计。”

盖尔：“王冠这么厉害的东西，我们最好自己留着。”

明萨拉：“所以我才不喜欢法师，被力量和野心冲昏头脑的家伙。”

其他人也都觉得最好别与拉斐尔合作。

影心：“不过，邪念的装傻——或者真傻，很好的降低了拉斐尔的警惕。”

哈尔辛：“你是指他不小心把锤子在哪里告诉了我们？”

贾希拉：“Bingo，他说漏嘴了希望之家。”

卡菈克：“要回九狱？算我一个！”

凯瑟里克：……我们就在魔鬼房间门外面，大大方方的讨论去他家偷锤子？

邪念得意总结：“哈！正如我刚才所说，我自有妙计。”

邪念的外置大脑们无视邪念，在魔鬼一墙之隔定下勇闯魔鬼老巢的计划。

.

一行人终于前往飞龙关，却在一进门时被钢铁卫士拦下。

金属巨人闪着幽蓝色的危险光泽，传出的却是戈塔什的声音：

“邪念！你总算来了！快来看我的加冕仪式！”

凯瑟里克：“戈塔什不会是一直等你等到现在吧？”

他再次为死亡三神唏嘘。

最初的三个神选，一个没记忆，一个没信仰，还有一个恋爱脑。

邪念指指凯瑟里克：“我和你同去。”

威尔：“给戈塔什加冕的是我父亲！”

邪念：“所以不让你去，怕你太激动。”

卡菈克：“我要去杀了戈塔什！”

邪念：“所以也不让你去，怕你太激动。”

邪念矜持的点点头：“放心，我会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

凯瑟里克：这队伍到底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飞龙关大厅，戈塔什黑眼圈更深了，

他看到邪念，焊在脸上的嘲讽表情有所松动，但因为在宾客面前，只露出一个有三分真诚的笑容。

仪式后，作为深水城的首位大公爵，戈塔什竟然主动要求与邪念重新结盟：“奥林她就是个疯子，只会惹麻烦。和我结盟的条件是杀了她——况且这本来就是你的计划。”

凯瑟里克：“你当初在月出之塔下可不是这么个态度。怎么突然就能和这群‘真魂者’合作了？”

戈塔什仍看着邪念：“我们原本就打算双王共治。我在明，你在暗。可惜死亡三神是三个，只能加一个将军。好在当初他出力出地出军队，也没有惹什么麻烦。”

他转向凯瑟里克：“直到你和你的主神失败。”

凯瑟里克耸耸肩：“开始相互推卸责任了吗？”

戈塔什：“别以为我不知道，奥林顶了邪念位置后，你就开始摆烂摸鱼！”

凯瑟里克：“还不是因为你们把我女儿吓跑了。”

眼见邪念已经一副“好好好听你的我们就这么办吧”的表情，凯瑟里克咳嗽一声，严肃道：

“我们会仔细考虑你的提议。”

戈塔什也变回精明的政治家面孔：“我会在上城区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凯瑟里克：“怎么联系你？”

戈塔什：“哼。邪念知道。”

邪念：“我忘了。”

戈塔什叹口气，语气变得无奈又宠溺：“算了，你毕竟还没好，而且距离我们当初相识相知也发生了不少变化。这样好了，你可以通过钢铁卫士联系我，这种方式应该最方便。如果你在城里遇到麻烦，也可以找钢铁卫士帮忙。如果你感兴趣，还可以去靠近码头的钢铁卫士工厂转转……”

凯瑟里克：简直辣眼睛。

离开加冕大厅，邪念突然一副恍然表情。

凯瑟里克：“怎么了？”

邪念：“我想到你之前的种族言论，觉得有一定道理。”

凯瑟里克：“先说好，我可没有种族歧视。”

邪念细致分析道：“死亡三神的神选中，我不是人，奥林不是人，你也不是人。只有戈塔什是人类，还偏偏是没有什么背景的人类。作为一个普通人，他活着离开九狱，成为班恩神选，想到办法闯入魔鬼大公的宝库，偷到耐瑟王冠——连拉斐尔都不得不嫉妒的称赞一句了不起，现在更一路爬上大公爵之位，成为博德之门第一位……”

凯瑟里克打断邪念：“你想表达什么？”

戈塔什实力超强，值得合作？

他刚才也在思考。其实邪念说得不无道理，如果一定要在奥林和戈塔什之间选择的话，自然是戈塔什更加可靠。至于是否继续至上真神的计划……

此时，邪念充满感情的回答说：“我的意思是，他真不愧是我想亲想疯了的野心家。我宣布，我再次爱上戈塔什了！”

凯瑟里克：我现在就给你一拳清醒下！

凯瑟里克唏嘘。

死亡之神的三个神选中，一个没信仰，还有两个双箭头的恋爱脑。

至于他本人，他和梅洛迪亚是真挚热烈的感情，不是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