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3]索姆家族记事 第31章 白骨之神（五）

面对来势汹汹的吉斯洋基人。

凯瑟里克对莱埃泽尔：“你们吉斯洋基人，都这么的，记仇吗？”

莱埃泽尔：“我不认识他们。”

凯瑟里克：“这怎么可能。我并不是歧视外星人，可你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

对前将军的这番话，前杀手邪念表达了深切的担忧：“你这样很容易杀错人。”

凯瑟里克沉着应对：“别担心。我从来不需要亲自动手。而且我的观察向来准确。”

莱埃泽尔嗤笑：“Tsk！你的观察力简直令人发指。”

凯瑟里克赞同：“我知道。我有时也为自己太过敏锐的观察力感到无奈。”

这时，一个令他毛孔都恨不得张开般不爽的低音炮响起：“别吵了，先来救我！”

这不是君主吗。

凯瑟里克看向邪念。

白色龙裔什么也没有察觉。

失忆可真是个好东西啊，凯瑟里克感叹。

可惜自己记性太好，什么也忘不掉，种蝌蚪的后遗症又太大。

——虽然他的灵魂指不定早就没神明会接受。

更没想到君主居然一直躲在星界棱镜，难怪连主脑也找不到他。

凯瑟里克一时无法确认对方有什么计划，但肯定是在和主脑作对。

他不认为君主在拿到星界棱镜前有办法摆脱主脑控制，所以邪念的贮囊出现在君主的螺壳舰恐怕是一个意外。不过，君主获得“自由”又发现邪念失忆后，估计很快和耶格一样，选中他做反抗主脑的“英雄”。

在君主越来越急促的呼救声中，凯瑟里克一边击退吉斯洋基战士一边完成严谨推理，并决定暂先不和君主见面。毕竟，自己可还什么都记得，直接出现恐怕会让君主太过惊吓。

因此，在进入星界棱镜前，凯瑟里克大方的把做拯救者的机会让给了年轻人。

凯瑟里克：我为这个队伍真是付出太多了。

他又叹口气：我可真是太难了。

也许人老了就是喜欢追忆过去，凯瑟里克独上高墙，遥望月光下的飞龙关和更远处的博德之门港口。

几百年间，他做领主恪尽职守，同爱人琴瑟和鸣，虽然一直没怎么从心底信仰塞伦涅，但行动上绝对说得过去。

他信奉君子论迹不论心，可惜塞伦涅——通过祂的女儿——明显传递出“不能怀疑神，就算是想想也不行”的标准，哪怕他信仰的是月之女神的虔诚信徒。

也许正因如此，在月出之塔完成前，梅洛迪亚始终有个遗憾——伊莎贝尔，而她的遗憾也是他的。

如果他知道女儿的出生会带走梅洛迪亚，他一定……

凯瑟里克收起思绪，他当然是爱伊莎贝尔的，只是自己也没办法说明白，那爱中有多少是因为梅洛迪亚。

说不定伊莎贝尔一直知道。她不是质问过自己么。

凯瑟里克侧身，看向伊莎贝尔和那位阿斯莫的帐篷。

隔着营地篝火，他眼中画面因热空气上浮而微微颤动。他摸出女儿给自己的信，垂下眼，又重新收好。

等回雷斯文后，得让巴萨扎尔再施放一次加固法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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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凯瑟里克得知邪念回来后做了个噩梦。

听上去像是奥林干得好事，龙裔吵得贾希拉一晚上没睡好，但想起来不少过去。

除此之外，有个人付出跟他一样多，但处境比他还艰难。

——被关在星界棱镜里的俄耳甫斯。

作为吉斯洋基初代女王的儿子，俄耳甫斯继承了反抗夺心魔心灵控制的能力，也是君主能够躲过主脑的原因。

凯瑟里克又被普及一番俄耳甫斯、吉斯洋基人和夺心魔的历史，心情愈发沉重：“所以，我们这整个冒险，主线关键角色都是…外星人？”

邪念：“你怎么还在纠结种族这点事。你家女儿一直不跟你和好，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吗。”

凯瑟里克：“现在这不仅仅某个种族的问题了，已经上升到全费伦、乃至全托瑞尔星球人的尊严！”

伊莎贝尔：“爸！你别说了！”

女儿出马，凯瑟里克立刻敛声息语：“不过当然。这不算什么。”

一行人愉快的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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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利文顿，守卫告知他们前往博德之门必经的飞龙关被封锁。

出于曾经的革命友谊，凯瑟里克和邪念一队去马戏团找过关方法。

凯瑟里克：“马戏团和主任务有什么关系？你看你只是想浑水摸鱼。”

邪念：“你难道不是？”

凯瑟里克振振有词：“我已经退休了。现在是在找能让伊莎贝尔开心的方法，比如这个小丑彩妆。”

邪念：“我倒是觉得巴萨扎尔会更感兴趣。”

凯瑟里克悲愤的发现邪念说得很有道理，又想起巴萨扎尔欢喜害羞的样子，顿时觉得拿了个烫手山芋。

拿不住小丑彩妆盒子的前将军被小丑点名去台上讲笑话。

凯瑟里克怒目：“我看你像是个笑话。”

邪念大声喝彩：“快上。你可是骷髅之王！”

凯瑟里克有了灵感，收好彩妆走上台。

他唇拉成一条直线：“一个骷髅很想要交朋友。”

小丑捧哏：“为什么？”

凯瑟里克：“因为它需要‘骨’励。”

邪念哆嗦：“天啊我要把这个冷笑话记下来。”

凯瑟里克：“而且还感到‘骨’独。”

小丑：……

邪念：……

凯瑟里克：“但是，这个骷髅一直没有交到朋友。”

小丑忍耐：“为什么？”

邪念诧异：“居然还有后续？”

凯瑟里克：“因为它性格很‘骨’怪。”

小丑：……

邪念：……

小丑：“我受不了了！放狗，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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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

邪念：“我们被敌人跟踪了！”

凯瑟里克：“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掩饰行踪！”

邪念：“不对，这明明都怪你的冷笑话！”

凯瑟里克：“不好笑吗？这都是我为伊莎贝尔准备的老爹笑话。”

邪念：“你感受不到吗？这里都冷场到变成冬天了！”

凯瑟里克一面怀疑人生，一面上前检查被冻僵的尸体。

小丑居然是混入马戏团的变形怪伪装，而原本的小丑已经不知去向。

同样四散不见踪影的还有马戏团的游客。

邪念嫌这样逛马戏团没有意思（划去）找不到线索，决定先返回营地。

离开前，两人却被一位迷人的树精灵姑娘拦住。

“先生们，想要来做个爱情测试吗？”她问。

邪念：“我们？”

凯瑟里克：“我？和他？噗。”

邪念：“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明明应该是我的反应！”

树精灵声音如同梦呓：“我在你们眼中看到了爱——痛苦，无尽，深沉。”

凯瑟里克想到梅洛迪亚，沉默不语。

邪念大方点点头：“你说得没错！”

“我知道那个人。那个你每天晚上都会梦见的人。”树精灵看向邪念，

“闭上眼睛，她就会出现在这里。”

邪念：“我觉得你可能搞错性别了。”

“你居然没有每晚想我？你明明梦到我了！”树精灵变成了猩红奥林。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但带着白骨之主和他的耐瑟石，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大摇大摆的在马戏团乱逛。”奥林越说语气越轻蔑，“这可还真是你人生的新低点！”

邪念东张西望：“戈塔什在哪儿？你不是说他会出现吗？”

“呃啊！”奥林怒哼一声，几乎用气音说，

“我可以现在就结束一切，用你的血染红这里每一寸地面！不过，父亲会很乐意亲眼看到你流血。我也只好忍耐，把这份愉悦推迟到那时。在此之前，享受你最后的生命吧。”

奥林抚上右手指根，一道红光后，她的身影裂成千百片，又碎成灰烬被风吹散。

邪念欣慰：“奥林长大了，虽然仍然无法克制对戏剧化和浮夸的偏爱，但耐心有了长足进步，还能衷心的祝福我。”

凯瑟里克无力反驳，因为他正一脸肠胃不通畅的意识到，奥林居然也不是个人。

凯瑟里克：“我以为她只有那么一点巴尔血统，大部分还是人。”

邪念：“怎么可能？你没看到她那惨白皮肤下流动着仿佛有生命的苍灰色涡旋吗。”

凯瑟里克：“？”

邪念：“我从戈塔什那偷来的形容词。”

他就觉得邪念说不出那种词语组合。凯瑟里克咳嗽一声：“我是个绅士。”

邪念：“？”

凯瑟里克睥睨他：“所以我从不盯着女士裸露的皮肤看。”

邪念：“所以你才没发现她是变形怪。”

凯瑟里克隐约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邪念拉到同一水平，因为直到二人回到营地，他仍在无聊的继续对白色龙裔输出：

“你们巴尔之子的审美都是那么的，白加红么。”

邪念针锋相对的反驳：“你们索姆一家——甚至连未来女儿——都穿着铠甲，难道就是什么更好的审美？”

凯瑟里克一怔，严肃抗议：“嘲讽铠甲也就算了。未来女儿什么的这种话你可不能乱说。”

伊莎贝尔：“够了，你俩都别说了。”

伊莎贝尔对艾琳：我爸他果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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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两位前神选加一块也没能找到一个线索，他们被赶去夏芮丝的爱抚继续侦探工作。

伊莎贝尔：“别偷懒！”

凯瑟里克：“伊莎贝尔你怎么对这儿这么熟？你上次来利文顿不会就和…和艾琳去过那里吧？”

伊莎贝尔：“别多问！”

凯瑟里克拖着看笑话的邪念来到夏芮丝的爱抚，被告知哈尔辛和影心已经来过，还帮他们发现某位一直没有出现的“图书馆员”——其实是被杀害了。

邪念：“原来这里是图书馆？我还以为是妓院？”

凯瑟里克用双手才堪堪捂住龙裔的嘴：“那现在他俩人在哪？”

妈妈桑暧昧的笑了：“恐怕正享受他们的‘报酬’呢。”

凯瑟里克灵魂发问：所以根本没人在正经找线索？这群人真的靠得住吗？博德之门乃至整个剑湾和费伦的命运居然在他们手中？

邪念，拍开他的手：你不也一样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感慨？

耶格&君主，叹气：队伍不好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