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3]索姆家族记事 第24章 黑暗女神（九）

凯瑟里克：拒绝

战局经月出之塔一役得到扭转。

“莎尔女士，我尊崇你的大名，

“索姆将军，我高喊你的指令。

“你们的意志定将实现，正如黑夜总会降临！”

暗夜法官变成锋利的长矛，带着狂热的凶狠，从雷斯文出发，迅速拔除竖琴手和翠绿闲庭的据点。他们沿途烧毁哨塔，占领农庄，扩张势力，范围直达林地、山坳甚至幽暗地域。

竖琴手精锐尽失，越退越远。

凯瑟里克扫过情报，在羊皮纸上勾画批注。

他隐约听到莎尔赞许的声音。

塞伦涅的鲜血令他永生不死，而他发现其中缠绕着堕影冥界的力量。

巴萨扎尔兴致盎然的研究起来，却几次令事情变得更糟，或者更好——幽影的力量使他恢复得更快。事实上，凯瑟里克觉得月出之塔一战后，自己的每一滴血都有幽影渗入。

巴萨扎尔终于放弃，耸耸肩：“这应该是莎尔对你的保护。”

或者威胁。

凯瑟里克知道，莎尔是一位睚眦必报的女神。

祂恐怕一早便看出自己已经不再能够信仰什么，于是干脆的告诉他，莎尔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他无需思考，只需将战火带到剑湾的每一处，直至整个费伦。

他希望得到安宁，他渴望能够遗忘。

莎尔帮助了他，但只有片刻。向艾琳复仇的确令他感到愉悦，但玷污塞伦涅的土地并不会。

相反的，战场只能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回忆起数百年前的那个冬天。

当他突然冒出那个决定，又立刻赶回去向梅洛迪亚求婚。他还记得她那时的表情，眼睛睁大，唇瓣微微张开。她是那样吃惊和诧异，浅灰色的眼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那是一个疯狂的决定，但因为梅洛迪亚的同意，变成了他这一生中最好的决定。

他其实从来不想要忘掉那些。

但他被悲伤击垮，接着是麻木，然后是愤怒。在他被无数记忆裹挟而无法向前时，遗忘似乎是最温柔的选择。

咻——！

箭矢透窗而入。

“来自竖琴手联盟的信。”巴萨扎尔拆下绑在箭身上的羊皮纸。

见凯瑟里克并无反对，他展信念了出来：

“凯瑟里克·索姆将军，

“我怀着沉重的心，书信宣布竖琴手及其同盟一致同意：向你的暗夜法官大军投降……

“——最高指挥，凯尔本·奥罗桑”

“是投降信。”巴萨扎尔把羊皮纸递给凯瑟里克。

“你听上去有些惊讶。”

“没错。一方面，他们早该投降。另一方面，他们应该知道投降是没用的。”

凯瑟里克眉头轻轻皱起。

巴萨扎尔瞥了他一眼：“只要你还信仰莎尔，战争就无法停下。”

凯瑟里克：“你在暗示什么？”

巴萨扎尔：“这是一个陈述，我的将军。或者说，是一个交易。”

凯瑟里克沉默。

巴萨扎尔：“也许有一天，你会想换一个交易的对象。费伦的神明可不是只有塞伦涅和莎尔这对……疯姐妹。”

凯瑟里克：“你对索姆家似乎格外感兴趣。”

巴萨扎尔：“对索姆家族的秘密，是的。但又不仅仅如此。瞧，我早就死了，但仍然活着，而且会想办法一直活着。可你活得好好的甚至死不了，却散发着死人的气息。吾主会张开双臂欢迎你的。”

凯瑟里克盯着死灵法师好一会：“我需要写回信了。”

他写得十分用力，几乎要划破羊皮纸。

“拒绝投降。”

战争将持续下去。

莎尔的黑暗将传遍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