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狼以穷途,令其寻得前路。饲狼以死数,令其食能果腹。苟且偷安,无处得生;抵死鏖杀,万世长存……
好烦噢,谁在那里扰民?椒丘想办法管管他们。
让不让打工人睡觉了,本来起床就难,连宝贵的黄金五分钟也不放过。每天早上最为精华的五分钟被他们大吵大叫地祸祸了。
有没有素质,有没有道德!
今天是平常的一天。
你按时起床,告别猫布,回到那座你闭上眼都能跑酷的幽囚狱。
藿藿和尾巴又在聊天,“前辈,早上好,你来了。”
早上好,又是人机的一天。今天你们又会一起巡察,整理因果殿的资料,偶尔去接一两个大限将至的仙舟人,借外勤的由头透个气……
“前辈,快走吧,寒鸦和雪衣前辈都在等我们呢?”
“藿藿你!……”
抹茶小狐狸皮肉尽熔,随着转身回头看你的功夫,平日易害羞的小个子狐人只余一副空荡荡的白骨。
“怎么了?我们是一样的。人不就是这样的嘛,你早就知晓了。”
“藿藿,发生什么了?”
“寒鸦大人,没什么的。前辈好像有点累了。”
“吾看前辈尽显疲态,今日还是回去休息为好吧?幽囚狱交给吾等就好。”
“藿藿寒鸦,雪衣,你们…你们都变成……”
你终于工伤出现幻觉了吗?为什么眼前有三副骷髅在同你说话?她们的身形和嗓音跟你熟悉的那三个人完全一样!
“前辈肯定是连续加班过于劳累了,起得这么早,难免脑子还犯糊涂呢。你我分明皆是如此。”
所谓人,所谓生灵,不正是一把骨头一份肉么。
谁都一样,皮囊化开,全是白骨。无非是他的骨头粗糙,她的骸骨矮小……
你失魂落魄地离开幽囚狱,今日工伤不宜工作。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皆是红粉骷髅。
那棵树,那朵花与平时别无二致,这是你的生活吧?往常这个时间,你该从因果殿的棺中爬起,去买两份貘馍卷。
平日里松软可口的貘馍卷,此刻没有任何味道可言。连吃最喜欢的食物都不香了,今天真是太怪了。
好像哪里不太对,你早尝不出貘馍卷的甜味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两百年前还是三百年前来着?每天吃一样的东西,总会记住那种味道的。
景元,你要去找景元!他主意多,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跑过一条条巷陌,撞散了多副骸骨人的身体,无所谓,无所谓,这一切都无所谓……
你奔向凉亭,白发将军在亭中饮酒,真好,景元还没变。
“景元,我……!”
“哟,难得这个时间你来见我,有何急事?不妨来喝一杯?”
…你没有和熟人化成的白骨对饮的癖好。白骨喝酒,酒水不会从缝里都流出去吗?他高兴就行。
大尺度露骨、饮酒、生化危机、仙舟式恐怖。太猎奇了,太超过了,对老年人心脏不好。
你一早看过了太多朋友的**,哪怕大家全是骨架子,这不好,这不和谐。
藿藿,景元,寒鸦雪衣……当在意的一张张面孔在你眼前化作白骨,你怎能无动于衷?
“你真的在乎那些人吗?你甚至连自己都不在乎。”
“既然白骨装扮是免费领取的,你为什么没有变成狗头呢?呼雷,是因为你没有仙舟户口吗?”
现在,你笃定了,这里是你的幻觉。那些白骨朋友也好,眼前的呼雷也好,全是昏迷之后的幻境所为。
全是虚假的,是虚假的,不是真实的。
你不用相信这些假货。
所以,别信他,别相信呼雷说的话。
……是这样的么?你真的从未想过一丝一毫吗?
日复一日的工作,每天一样的貘馍卷,高度相似而显得单调的日程。连跟每个人的对话也是大同小异,无趣到极点的生活有哪里值得在乎的?
烂透了烂透了烂透了!
“前辈,吾等该出发了。”
“前辈,新一批文书放在这里了……”
“来了,要喝一杯么?”
“来打一圈牌嘛~”
“小丫头。”
“奉十王敕……”
“抵死鏖杀,万世长存!”
“滚,滚!都给我滚!给我滚,全滚啊啊啊!”
那些人的声音环绕着你,你不敢抬头去看,怕入眼满是毫无区别的森然世界。
她们是谁?你的朋友吗?重要吗?
你是谁?你又是谁?这很重要吗?
外面发生的事,你并非一无所知。好似灵魂出窍一般,你可以看见外界的祸事:呼雷转移了窝点,他要率领战群反击,分享了赤狼之血的狼群会冲上街巷……
狼卒、呼雷,还有那些无辜受累的狐人仙舟人,他们怎么死都与你无关吧?
活着的肉块反正都是一个死字。既然活着喘气的都会死掉,你管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不想管了,什么都不想管了。
太困了,双腿如灌铅般沉重,只想为自己寻一个沉眠之地。哪怕肉身会被步离人撕碎也没关系,死掉反而解脱了。
依稀记得你尚有一件事未做完。
是什么呢?
你的记忆太模糊了。触目所及没有一点颜色,远处似有晦暗缓慢迫近,令你心神忌惮。
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去的。在那之前,能不能帮你一次?
命定之时到来之前,你再贷求一点时间就够了。
为此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请赐你一点回光返照的余息吧。待你履行过最后一桩债务,便回到此地长眠。
即使阴谋和通敌的行径全部被揭穿,面对如山铁证,龙师涛然依旧大放厥词。
涛然大方承认了,幽囚狱劫狱,有他出力擘画。
面对灵砂和丹恒的质问,涛然更是冠冕堂皇,背弃盟谊,通敌劫狱,都被他形容成是为了持明族的繁衍和未来。
眼见挟持白露做人质的计划失败,涛然要求六御公审,判他褪鳞之刑,转世重生。
本是用于惩罚的手段,却被龙师摆弄,变成了方便其脱罪的过场。
涛然的傲慢和无耻在挨了击云那一下之后,尽数被无名客丹恒打散。
联盟的法度管不了无名客哒!
景元和雪衣先后到来,正好让击碎了涛然色厉内荏的表象。
景元不先出面是为了将涛然的野心一一记录下来,果然不见将军在场,涛然不仅煽动灵砂和丹恒与他一起叛乱,不仅剑指化龙妙法,更妄图动摇联盟的根基。
雪衣带领武弁上前,“吾已悉数录下,你的一言一行,吾的视觉记录皆会成为呈堂证供。”
“龙师涛然,承认勾结外敌,参与幽囚狱劫狱,涉嫌残杀胞族、破狱释囚、离间盟契等多项重罪,吾依十王敕令拘你下狱。”
藿藿细说:“涛然,你的罪行罄竹难书。先前那名持明侍女的死亡,我们已调查清楚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她的口供早已由玉蝉判官登载、收录于因果殿,将来会一并呈报联盟。即使当事人无法再开口,可她生前的口供仍然有效。”
被武弁看管的涛然失望了,“还是晚了一步么……”
藿藿毫不胆怯地要求涛然悉数交待,“现在,你还有机会,说出被步离人劫持走的判官和曜青使节的下落,十王司会酌情考虑减刑。”
刚才涛然亲口承认与步离人勾结,对步离人袭击竞锋舰的动向了如指掌。他有很大概率知晓被步离人抓走的你和椒丘被关在何处。
景元几乎明示了,“涛然,十王慈怀,减刑的机会可不多。”
丹恒跃跃欲试,回到手中的击云不介意再当一回标枪,“涛然,回答她的问题!”
祸到临头的涛然依然倔强,既然他再无前路可言,那么最后也要恶心一把在场的所有人。
涛然阴恻恻地笑着,目光扫视过这一圈的人员,最后落在他最熟悉、也最痛恨的脸上,前任龙尊丹枫的脸真是太熟悉了,这张脸的主人永远不理解他们所追求的抱负。
纵然是丹枫转世又如何?他不还是什么也没保住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我不知道。兴许他们早被那群嗜血的畜牲吸干了血,丢到哪个角落里等死吧?还是更惨呢,死无全尸也未可知呢?”
藿藿气极:“你!”
“涛然,谋害十王司判官和曜青使节,可是罪加一等。既便你是从犯,也逃不了干系。”
“那又怎样呢?神策将军,不如你先数数我背了多少条罪名,又欠了仙舟多少场公审?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是,我的未来恐怕要交待在牢狱里了,但是你们不也一样吗?”
“永远失去在乎的重要之人,诸位心里的滋味,怕是不比日后的我好受吧?”
灵砂施施然走来,截断了涛然猖獗的发言,“是吗?那要叫你失望了。我收到丹鼎司的联络,就在刚刚,失踪的判官和曜青使节已被送到丹鼎司,现在医士们正在全力施救。”
“真的吗?”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龙女大人,我们赶快回去,一起救治他们两位。至于犯人的事就交给十王司的诸位判官吧。想必涛然长老在里面定能仔.细.悔.过!”
“好耶,我们快走!等等…将军怎么走得那么快,他都上船了呀!”
呼雷!
你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屋顶。
你听见血肉粘连又撕裂的声音,呼雷似乎在啃食什么东西。
呼雷背对着你,他已卸下伪装,恢复了原本的狼人形态。
狗东西吃什么呢?他要害多少生灵丧命才肯罢休?
越过呼雷的背影,地板上流淌着刺眼的颜色。粉色倒在血色中,那都不是你喜欢的颜色。
椒丘!
你勉力撑起身体,快动起来,快一点!
无论是何种生物,进食期间都是最疏于防备的时刻,即使是恶狼,也不例外。
无数柳枝紧贴地面,蜿蜒飞越,如惊蛇喷洒毒液,突袭呼雷的腹部。
血色的烟柳组成一堵厚厚的障壁,强行阻止呼雷继续进食,保护血肉模糊的那个人。
一切皆在一口喘息之间完成。
“呼雷,你给我过来!”
呼雷要怪就怪自己吧,谁让这厮吃饭大意了呢,竟敢背身朝向他的敌人——你。
结成的异维空间用于收容呼雷,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趁被你强拉进来的呼雷还未反应过来,你拼尽了气力,立刻翻身而上,借助柳枝撑地的惯性,使自己高越至呼雷的背上。
“该死的仙舟猴子!”
“给我闭嘴!”
天助你也。
天有贪狼,外服甲木,内蓄癸水,阳木**以扶阴木。
藤萝缠木,死相已成。缚其形,吸其血,榨其魂灵。
呼雷的本能会使他拼命甩动,要使骑在背上的你摔下去。
可你不会再让他得逞了!无限增生的柳枝,分成两捆:一边是你御狼的缰绳,它会固定你;一头是抽打的藤鞭,用来扰乱呼雷欲向后伸展的狼爪,不给他用爪子扯住你的机会。
还不够,不够!你仍需一柄猎狼刀!
“狗玩意,老实点!”
柳枝按你心意,化成布满倒刺的尖锥,猛地刺穿呼雷的利爪,令其吃痛,与其僵持不下。
光封印一只爪子远远不够!不够,不够,都不够!想要猎狼,你必须比狼更狡黠,更舍得下。
还有什么?身上还有什么能拿来对付他呼雷?
那个东西!急中出乱,你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柄利刺。
“呼雷,听说过‘独眼狼’吗?”
你贴近呼雷的耳朵,残忍地预告他此后的命运。
你从发间拔出长簪,捅贯呼雷的右眼,待整支簪子的金属部分没入他的眼眶。
“啊啊啊——你做了些什么?”
“猜去吧,希望你喜欢罗浮送的随葬品!”
这是你留给呼雷最后一句话。
你的状态支撑不了太久,异维空间关不住呼雷太长时间。
要逃就趁现在了!
椒丘的意识涣散,被呼雷啃食的创口仍在淌血。
“椒丘,椒丘,听得见吗?不能死!我说过你死就死远点,不能死在罗浮!得罪了——”
你撕下裙边的布帛,按压在椒丘脖子的伤口处,为他止血。伤口面积很大,连片蔓延到胸口。
你们都在呼雷身边待了太久,没有防具和丹药防护的情况下,椒丘又被呼雷当成了加餐,所中狼毒必定更为严重。
克利欧她们的成果有没有效,且拿来试试吧!总之先止血,其他交给免疫系统。你给椒丘扎了一针血清。
你保证比捅呼雷眼睛用的力气小,你可是非常小心的。
工造司保佑那簪子够硬,丹鼎司保佑开的药足够有效!
如果呼雷的右眼没事,你会非常失望的。你可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在幽囚狱捣鼓了好久呢。又是磨利簪棍,又是自制混合药物的。
直到貊泽和椒丘来访的前一刻,你都在用自制药水泡簪子。
原料是白露平时开给你的药。你比对过药效之后,逆着医嘱和药物说明书,反向配制,给呼雷的小礼物加了亿点猛药。
自制危险药水,给暗器喂毒,你只信自己的手艺!
再这样下去,即使椒丘不死,他的眼睛也要落下残废了。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既然地姥的力量可助你化出暂时囚困呼雷的空间,是否也能使椒丘的身体转化成一个专属于他自己的异维空间?
人的躯体便是自己的神庙,供着五脏六腑、三魂七魄。如果由你接管椒丘的五脏庙,用现成的空间换取治疗的时间!
暂停椒丘的生命体征,使血液不再流失,毒素不能继续蔓延。撑到丹鼎司的救援队赶来,你再为椒丘解除转化,至少能给椒丘争取一些时间。
你愿意以自己的‘时间’换给椒丘,等他得救之后,你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撑着点,椒椒,我带你回家!你要是敢死在我肩上,你不死,我也揍死你……”
你扶起半死不活的椒丘,让他的手臂搭在你的肩上,支撑着他的重量。
徘徊于生死边缘的伤患,失去一半意识的成年狐人,半倚靠在你的身上,比你设想的还要重一些。
步离人尽数散到街上去了,呼雷手边的可用之兵很少。
仍有一两个步离人察觉到了仓库的异动,前来查看首领的情况。
“你,你们……”
“闭嘴,我说我们要回家了,狗杂种。”
呼雷的目标是竞锋舰。
呼雷的兵力此前已经被你和貊泽打散了,剩下一半成不了大气候。即使他用自己的狼血转化了一批狐人,可数目毕竟有限,云骑不会放任呼雷和狼卒为所欲为。
三位天将镇守罗浮,多少步离人的残兵都称不上是威胁。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呼雷的一只眼睛被你捅瞎了。
你不仅让他盲了一只眼,与呼雷搏斗时,趁机让簇簇柳叶钻进了他的伤口中。呼雷铜头铁臂,不易察觉你下的这步黑手。你再用激烈的搏斗做为遮掩,让柳叶侵入身体显得不痛不痒。
不起眼的往往却是致命的。
大量柳叶进入身体之后,随时间发酵,先是削减他的战斗力,再攻讦呼雷自愈的能力。
虚无的命途行者很少受到其他命途的影响。可是反过来,虚无的力量反而比较容易干扰到其他命途。
你不求吞掉呼雷,只要能削弱他就好。
敌弱我强,你多削一分,后人就多一份战胜呼雷的希望。
“到头来咱俩殊途同归,明明看彼此不顺眼,手段倒是相似,都给呼雷下药。”
呼雷,人出幽囚狱,狠狠尝了一波仙舟的科技与狠活。
让你们给他来一点仙舟震撼!
椒丘太胡来了,居然真的服用颠踬散,以身饲狼只为了让呼雷上当。
给对方下药是不要脸的话。服用大量颠踬散,椒丘和你一样,是既不要脸也不要命了。
逃亡的路上仍有零散的步离人在追杀你们。
你的状况十分不妙,步离人还在后面追你们。而你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往哪走都像是在原地绕圈。
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要告罄了,靠肾上腺素苦苦支撑的小命经不起多余的耗损。
如果是你独自逃亡,倒也算了,找个集装箱撬开,往里面一躺,凑合一宿——睡醒再说。起得来,没烦恼;起不来,一辈子没烦恼了。
可你偏偏背着椒丘的性命呢。
椒丘的玉兆也被步离人毁掉了,你们求告无门,导航或摇人的途径都没有了。
拐角处、角落里时不时有步离人窜出来,你要保护椒丘,又要警惕四面八方偷袭的步离人。
且战且逃,再度解决掉一只步离人。心好累,你想躺了。
两天呐,滴水未进,一顿饭不给吃,受伤没得治,大半夜扛着半死不活的哥们,狂扁呼雷之后,你还要兼职给他遛狗?
不行了,你可以放弃吗……
对不起椒椒,刚才你义正言辞地叫他不要死,此刻你觉得和他死在一块也不错。
双死何尝不是he?
眼前开始发黑,你快到极限了……
“他们在那边,追!”
“无处可逃了!等着被狼牙撕裂吧!”
椒丘倒你身上,你自愿挨在下面做垫背是自己最后的善举。
前半生的相互折磨,你算是一一抵过了。如果有下辈子,请别让你认识椒丘,哪怕是以蟑螂和拖鞋的身份。
投胎转世,没这好事,你大概没有下辈子了。
人之将死会出现幻觉吗?
那晚,赤红的彼岸花开满了。沉稳的脚步沓沓,似乎踩中了液体而显得湿沥。
脚步声之后似是拖行重物的声音,质感刺耳、冰冷,是钝器吗?是剑器。
剑器拖行,划过地板,留下了近似于指甲尖与黑板摩擦的不妙声。
“什么人?”
“为你们送葬的人!”
来者挥剑相向,追杀你们的步离人永远起不来了。
他们会和倒在前面的同族一样,先后步入畜牲道永世不得轮回。
被步离人毁掉家乡的那个人,执剑而立,用手上的支离捍卫你和椒丘。
时隔多年,匠人怀着最初的复仇烈火,手握过去的自己所打的宝剑,刺穿了一具又一具仇敌的狼躯。
无论扑来多少头狼,支离无往不利。
你看不到刃斩杀了多少步离人,只记彼岸花开满了旧地。
直至最后,你的耳畔终是清净了。不再有一声凄厉地狼嗥。
刃扒拉开压在你身上的椒丘,无意识的椒丘被轻推到一旁,随重力翻了一面。刃捞起你,横抱在怀里。
你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喉咙干到说不出一句话来,竭力挤出一丝气音。
你说不出话,但你想这个人听得懂。
‘谢谢,再见……’
这个人来了,你可以安心了。
“哎哎,这就走了?这只狐狸怎么办?不会是要我们两个女孩子搬着走吧?——你同事哥真没意思,狼狼。”
两位陪同者姗姗来迟,瞅着刃收剑,从地上抱走了你。
“刃遇到她是这样子的,至于这个人,随便吧?你带走埋了也行。你不是干这个的吗,桃师傅。”
阿桃说着严重的话,“哎呀,真没意思,要是让云骑抓到我和星核猎手一块玩,我家生意还做不做了?”
刃在前面转了个身,似乎是让她们赶紧跟上的意思,“银狼跟上。至于那个,随你们的便。”
银狼吹破泡泡,“……我翻译一下,刃的意思是这团粉色的交给你了,规格任你办,费用他来出。”
“好嘞!客官,里边请~喜欢您来,星核猎手打八五折哈!”
当初只想写到十万字,我没有一点数字的概念。这还没完结呢,我作孽啊!希望下次见到这串数字能是我的账户余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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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以眼还眼,业报当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