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乙女】分开后你们都过得很好 第9章 第 9 章

9.

事实是你的中途跑路的计划失败，你一觉眯到天亮。

你迷迷糊糊关掉闹钟，惊悚地发现你的手居然和砂金牵在一起，吓得你直接清醒，赶紧抽回自己的手——不然一会你熟知的不喜欢同你肢体接触的砂金醒来后，一定会吓得直接滚下床。

你心里奇怪，难道失败的恋爱经历还在追你，让你睡着了都要去牵砂金的手？太可怕了。虽然你早就知道自己抵抗不了美□□惑，但三番五次道心破碎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你手忙脚乱爬下床的动静吵醒了床另一边的砂金，他看样子是刚刚睡醒，揉着眼睛问你怎么了。

你穿外衣的速度不减：“我在医院停了一晚上的车，天知道停车费要交多少！”

“以公司的黑心程度，不会一晚上就要我榨干我的工资吧！”

砂金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做为回应，摸索着拿出枕边的手机。

在你终于扣完上衣的扣子后，手机也随即传来一声转账到账的提示音，金额之大让你以为是中了彩票。

你目瞪口呆看着消息提示：“你怎么突然往我账户上打钱？”

砂金：“你昨天用一晚上来陪我，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你：“没有多打一个0？”

砂金：“没有。”

你：“没有拿我的账户洗钱？”

砂金：“……真没有。”

想了想他又补充：“公司高管都是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如果你觉得少我再转一些。”

话音刚落，又有几条转账提示蹦了出来。

幸福来得好突然，到账金额之大让你确信能在医院停个十年半载车；不用努力的日子唰一下近在眼前了，你浑身上下涌起一股劲，想立马找平日给你穿小鞋的领导决斗，并把钱摔在他的脸上，狠狠告诉他你不是好惹的。

早说过来看望砂金能有这个数，就算他住的医院在隔着半个星球，你也会不远万里开车来找他的。

你捧着手机心花怒放的样子被砂金看在眼里，看见你开心他也有些开心：“喜欢吗？那你要不要……”要不要继续留下来陪陪他。

而你完全没觉得清醒的砂金会再和你有什么更深的关系，你向他郑重感谢，赞美他是你生命中的贵人，你说你会用他给你的资金继续为公司创造价值。你满脑子都想着再努努力就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完全没注意到你每说一句砂金的脸色就更往下沉一点，在你说完的时候，砂金的脸色已经乌云弥漫，好看的眉眼紧缩，垂着嘴角盯着你。

情商爆表的你立马意识到自己影响到了老板休息，没等他开口，你就抢先弯腰道别，一气呵成出了病房。

等不了了，你现在就要演绎梦寐以求的职场爽剧！

财富与权力是最好的补品。你逐渐领悟此道，在底气十足的存款加持下，你在职场步步高升，得到了大领导的青睐，曾经渴望的职场爽剧情节如今已是唾手可得，你上班都上得更有劲了。

很快，你得到了一个去星际和平公司总部推进项目的机会。

很多时候你们与高贵总部的沟通只有邮件里的通知，电话里的催促，还有数不清的视频会议，不过眼下项目的复杂程度不是隔着电脑开会就能解决的，大领导决定派几个人去总部面对面交流。

你举手自荐，你说你当年在总部经历了30轮面试，对其建筑构造和人情世故有了一定了解，不会在里面迷路，能高效对接工作人员。

领导欣慰地在倒吸凉气的人群中选择了你。

你带着组里的主要成员，还有刚来没多久的实习生，一行人浩浩荡荡开着车向总部进发。

项目理所当然推进得很成功。

你们和工作人员在总部的高楼里蹿来窜去，路过会议室时你能认出是你某一轮面试待过的那间，茶水间休息时你能说哪个口味的小零食最好吃——项目的对接于你而言像是一场故地重游。

实习生看向你的眼神愈发崇拜，她问你怎么能做到这么熟练。你说因为你30轮面试中有一半时间是在不同的会议室来回跑，担心吃饭耽误时间，饿到受不了时去就员工茶水间偷小零食。

组员：“你是不是黑化了？”

你：“不是，我只是疯了。”

实习生眼里的星星要冒出来了，她忍不住问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你看清面试是一个人事刷KPI的骗局，在会议室垃圾桶里找回自己彩印的简历，再报复性地卷走茶水间所有合你胃口的零食。

你吹吹自己的手指，谈笑间隐去很多往事。

对接完成后你们双方对成果都非常满意，总部的工作人员与你们握手，对你们的工作能力表示高度认可，说不出意外项目很快就会看到成果。你回答说哪里哪里，还得是总部的员工有实力，项目能有成效还全得靠总部出力……

你们一边互拍马屁，一边走到了电梯口。工作人员问是否需要送你们到楼下，你婉拒了，你熟悉这里的构造，就不麻烦工作人员了。

“与你们交流真的很愉快。”工作人员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赞赏。

“我们也是，希望能早点听到项目上线的好消息。”你说。

你们简单告别后上了电梯准备离开，电梯里你们兴致冲冲地讨论起一会去吃什么，组员说没有享受过总部的食堂，要不要就在这里解决了？你想了想当时砂金给你带的员工餐，好吃是好吃，但是比起外面餐厅还是有区别的，你否决组员的想法，打算在周围商圈找找有没有好吃的餐厅。

你打开手机搜索起附近的美食榜单，电梯却在此时发出一声响声提示到站。你抬头发现并不是你们要去的楼层，应该是有别人要上来，便贴心地往旁边站了站。

电梯门打开了，一群人迅速拥挤电梯里，不大不小的空间霎时间就变得水泄不通。你庆幸自己一行人上电梯上的是时候，不然一会抢电梯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你注意到大部分人西装代表的职级都不是很高且都出自同一个部门，猜测这层应该是刚刚开完一场部门会议。

既然是部门会议的话，老板们应该也来了吧？你目光不自觉地朝电梯外张望，没准真会给你看见几个平日里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

你的猜测与现实总会出现小小的偏差，趁着电梯停留的间隙，你好巧不巧一眼就看到了某位你最熟悉的大人物。

砂金正靠在走道的另一边玩着手上的筹码。

筹码高高抛起又精准落回他纤细的指节，在手指的起伏下完成一套精巧的动作，他今天戴了手套，筹码在黑色的手套中翻滚一圈，再度抛起。而砂金本人有些心不在焉，这更像是他打法时间时无意识的小动作。

就算隔着一定距离，你也觉察到他脸上的表情不是你过去熟知的任何一种，没有招牌的营业笑容，只有冷漠的表情挂在他脸上。砂金的视线虚虚停留在空中，不知是在思索股票的涨幅，还是在琢磨下个季度要回收的烂账。

他在等人吗？

值得一提的是，砂金的衣装完全变了样，你们上次见面时他穿着医院统一的病服，再早些时他大部分时间也穿着低调的衬衫，而如今就算是对时尚涉足不深的你也能看出砂金一身打扮价格不菲，他现在穿得像个……花孔雀？还是最招摇最奢靡的那种。

从平淡风往贵妇风转变的衣品同你知晓的砂金大不相同，看来分开后你们都过得很好。

或许是你的视线停留太久，使得被注视的对象有所察觉，砂金侧过头，漫不经心地向你在的电梯看了过来。

你们的视线交汇，随后，砂金的表情上出现一条裂缝。

你完全没有偷看被抓的做贼心虚，反而大大方方抬起手，朝他无声地打了个招呼。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画面，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嘴角的笑容把他冷漠的表情冲散了，仿佛刚刚那个冷脸玩筹码的砂金只是你的错觉。筹码滚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被砂金玩出花来的筹码就这样从他指尖逃走了，刚刚还对它爱不释手的主人这会彻底弃它不顾。

他大步向你走来，脚步甚至有点着急，高管应该保持的从容淡定在砂金这完全不做效，他现在只想快点到你面前。

不巧的是电梯已经满员，而在他迈步前，离电梯按钮最近且赶着吃饭的你就已经毫不留情地按下关门键。

砂金惊喜的表情一下子变成惊慌，合拢的电梯门无情吞噬了他的身影，电梯门关闭的前一刻，你看见他无意识地伸出手想留下什么。

电梯里的你：“？”

他很急吗？不过已经挤不下了，老老实实等下一班吧。

你又低头翻找起美食榜单。

决定前往的餐厅有一段距离，你们一致决定开车前往，吃完后还能在周围晃一圈，可以最大化利用宝贵的外勤时间。

你把车停在电梯出口附近，刚出电梯门你就觉得自己眼花了，不然砂金怎么会又站在你车旁边？

你揉揉眼睛看了一遍。

你走进又看了一遍。

千真万确，打扮花哨的孔雀正在你的车旁笑着向你招手。你的车像是一个神秘的刷新点，还每次固定刷新出砂金。

“你怎么下来的？”你憋不住问了。

砂金十分热衷解答你的问题：“亲爱的，我坐的专属电梯。”

差点忘了他是P45高管了。但都有专属电梯了，他刚才还急什么？

你摇头甩走脑中的困惑，尽职尽责向砂金介绍起与你同行的组员，介绍完毕后又转头向组员介绍起砂金：“这位是公司P45的高管砂金先生，战略投资部门冉冉升起的新星。砂金先生的业绩十分出彩，有很多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

人脉是宝贵的资源，你知道在庇尔波因特打拼出一点成绩有多不容易，所以并不介意分享给手下的人。

砂金似乎不满意你的场面话，他戳戳你的肩膀：“你不重点介绍一下我们的关系吗？”

关系？你高情商的大脑转动100万匹，飞快调出答案：“砂金先生是我职场上尊敬的同事，未来路上要看齐的上司，更是我庇尔波因特遇到的第一位贵人。”

太完美了，要是再加上一句“一切献给琥珀王”，你的这番发言都能放年会上讲了。

肩膀上传来重量，砂金对你的发言不置可否，他走到你的身后，把双手轻轻搭在你的肩膀上。

“你们是要去吃午饭吗。”他吐出的气吹得你耳朵有点痒，你试图往前走两步避开他的吐息，可肩膀的力气比你想象中要重，你一下没能挣脱。

“不如带上我一起吧。”砂金说。

公司总部的食堂不至于难吃到要蹭外勤人员的饭吧。你琢磨不出砂金的想法，刚要拒绝，读空气能力一流的组员就说感觉项目有点问题，要赶紧回去修改一下内容，带着被大场面震颤到的实习生匆匆告别。一眨眼的功夫，车库就只剩下你和身后的砂金。

你身后笑眯眯的砂金：“看来这下只能我们两个人一起吃了。”

你用了力气，总算从砂金的手下夺回肩膀的使用权。

“不了吧……”和职位高太多的领导吃饭太有压力，这点你和你的组员一样。

砂金追着你不放：“为什么？我们以前可是经常在一起吃饭的。”

他也都说是以前了，你心中无语。

你转身看着他：“因为……总监，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普通员工与高管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屏障了！”

你本以为这就可以打消砂金的一时兴起，没想到砂金反而借着你的话头，低头凑近你的面孔。

“厚屏障？哪呢？”

你们的鼻尖几乎要撞在一块，他离得近，你都能闻道他身上的香水味。双色交叠的眼睛能打量你脸上的每一寸毛孔，若你们之间真隔着什么厚屏障，此时也一定被他看穿了吧。

你往后退两步，砂金偏不愿放过你，他跟着你的脚步又往前走了两步，执意要和你保持一个超出上下级关系的距离。

“你到底想干嘛？”你被他搞得有点无语。

“我想和你吃饭。”砂金的表情更无辜了。

“你们高管有专属电梯，没有专属食堂？”

“那不一样，我就想和你一起吃饭。”

正是饭点，公司中午也有不少去商圈解决午餐的工作人员，人来人往搞不好容易看见与你贴在一块的砂金。你不希望可以避免的流言影响到要出成果的项目，纠结一会后，你选择向砂金妥协，趁着人还没多起来，把他赶紧塞上你的车。

被你塞上副驾的砂金兴奋地把座椅调整到适合自己的角度，你才想嘱咐他不要太招摇，他就迫不及待地问你能不能立马出发。

你拿他没辙，问他中午要吃什么，他说他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厅，他认得怎么走，你可以听他指路。

你点点头，一脚踩上油门，飞快离开了车库。

事已至此，先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