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丑困住]同人 第6章 终局1[番外]

在清除一些反对声音后，你顺利登基了。此刻你正享受着顶层权利带给你的乐趣：观看王公贵族们审判你的血亲。

你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语言。

每一句都在将自己的同类推入火坑，每一句都在阐明自身以求得安全，每一句都在向你表明那因恐惧而生的忠诚。

实在，可笑。

于是你笑出声，指着在宴会上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亲族们，宣达了他人定下的判决：“那就如公卿们所说，以此行刑吧。”

随后退离王座，不再留恋喧嚣灯火。

“Master，宴会结束了吗？”

恶魔从阴影浮现，亦步亦趋地跟在你身后。

“大概吧。”你不在意宴会，让Jester通过阴影快速带你回到宫殿卧室后，你坐在床边，勾勾手让他到身边来。恶魔知晓你的心意，顺从地低下头供你抚摸。

红蓝的毛发蓬松却不太柔软，总是带点柔韧的硬度，穿插在指间时像在讨好地亲吻，一点点擦碰过皮肤，栖息在掌心下，温顺得想要扯住他的发根，看他被迫仰头注视你。

你这么做了。

“唔～？”

Jester等待着你的下一步。

你摸了摸他的耳朵，又摸了摸他的脸，俯身亲亲他的眼角。

“有点无聊。”你如此说，“我们来做点什么吧，Jester。”

Jester眨眨眼，伸手准备去解开你的衣服，然后被你踹了一脚，他从善如流地停手改为提出建议：“唔姆唔姆，为君主排忧解难也是臣子的职责呢。”

恶魔枕在你的腿上，嬉笑着：“但恶魔无所谓哦，主人想要折磨他们还是赦免他们，想做个明君还是暴君，我都会陪着主人。”

你看着他，又捏了捏他的耳朵。多乖的恶魔，多乖的宠物。你想起宴会上所有人对你的畏惧，只是简单表现出性格里的凶恶，便能获得精彩的表演。

那如果再让这份恐惧更深一些——

“啊，那试着去做个让人恐惧的君主好了。”

想知道这个国家会变成何样。

“当然，我的主人，您已经是了。”

恶魔的谄媚无比甜蜜，无时不刻向他的主人奉上他的亲近。你在他的舌上搅弄，试图用手指挖出分泌蜜液的蕊。

恶魔的生理反应比人类明显，从口中溢出的靡音被你揉成一团。

你疑惑地想着会有这么刺激吗，手下却是更加过分地鞭挞起他。

找不到什么事情可做，便随心地撩拨恶魔，仔细地观察他的变化——

非常，可爱。

感受到主人传来的情绪，Jester更为愉悦地取悦着他的君主。

成为国王的第二天如期到来。

你懒散地坐在宫殿上的最高位，它被制作得非常舒适，高耸的座背宛若教堂中的管风琴，直达穹顶般与这国家融为一体。

听着下面吵吵闹闹的议论，你稍显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事实上你对这个国家的归属感早已在死去时便被根除。

可能会有人在知晓自己是被家族人为制造出来的兵器，只用于战争的器械，除了带回荣耀和军功外毫无他用，并且因畏惧其日益增长的实力，在她周边安插一位受信任的副官作为销毁她的手段——

可能会有人在知道这些后温柔地放下吧。

可你不行啊。

你的灵魂已然被恶魔承认，被恶魔赞美，被恶魔觊觎——

你怎么可能会放得下。

王座下的一切皆在你眼中，也皆在你掌中。

玩弄它，毁灭它，还是治理它，建设它，都在你一念之间。

等待公卿们讨论结束汇报总结完毕，你在王座上的形象愈发得散漫，无视某些贵族不认可的眉头：“那么来投骰子吧。”

立在你身侧的Jester俯首躬身，摊开早已准备好的道具：一枚精贵的黄金骰子。

四面骰。

骰到双数，听从建议；骰到单数，否决此案。

君王的弄臣宣布规则，公卿们本该哗然，可视线一但对上那双明显非人之瞳，便偃旗息鼓。曾为同类的王，冷漠地暼过他们，如同将所有情绪尽数撇下。

他们被新王抛弃了。

这一事实，从此刻敲响。

统治国家并不难。

在表明骰子绝对公正即绝对随机后，各别各派便如白纸上的黑墨。

——但你为何要治理这个国家？

他们都知晓你诞生的意义，不是么。他们也都在销毁你的决定会议中投出了一票，不是么。

如此，还有什么颜面来到你的眼前摆出一副愧疚痛惜的模样。

啊——

啊——此等愤怒缓慢流淌，化作嗤笑，又在几息后消散。

总而言之，有些习惯了。习惯他们的反对，习惯他们的背叛。

你对冲到面前劝谏之人毫无兴趣，抬眼看向身边的Jester：“解决他们。”

恶魔温顺地低头应答，唯有嘴边扯出的笑容可窥其喜悦：“遵命，我的君主。”

从此，再无公卿忘记殿中染血之时。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于你却不再流动。

一年，十年……还是百年？

——年岁都随意吧，只是重复着普通又无聊的某一天，你厌倦了骰子，决定按自己心意来定，总是折磨也太过无聊，不如自己给自己定下难度。

你做了一段时期的明君，但因为太过容易而感到无聊，又随便找了个原因变回了暴君。

可暴君做久了更加无聊，于是你指选了公卿代你为政。他们治理的国家有好有坏，与你都毫无干系。

下放权力之人不做堂。

因为你是人，所以喜新厌旧，反反复复，随心而定。

你的领土上也拥有许多人，他们也是如此，但在长久驯化下，他们几乎只会顺从你的心意。最后不知怎的，你又重新执政了。

然而人总是会重蹈覆辙，不知死活也无畏死活地背叛你。你不甚在意这些，往常都交付给Jester解决，十份干脆，十份利落。

但今日你升起了些微兴趣。

不如看看他们能为了背叛你做到何种地步吧。一如从前将王国纳入掌中的你，将这点好奇，落在了背叛者身上。

他是由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人选，作为礼物献给你。你拒绝过，也收下过，但这些“礼物”都会被某位恶魔解决。

这一次你不打算惯着Jester。

你救下了即将死在他手中的礼物，恶魔受伤的目光紧随其后。你扣住他的脖子，骨骼被挤压的声音从手下发出：“Jester，别惹我生气。”

恶魔颤抖着身体，面上露出似痛苦又似愉悦的神色，五官的肌肉不受控的抽搐着，像是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他断续地回应：“好、的……主……人。”

你瞧了他一会儿，放开他，带着他离开了礼物的寝宫。

或许是这次的举动让人误认为有机可乘，他们开始讨好你，试图从恶魔那儿分走你的注视。

不得不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人的讨好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为了杀死你，为了达成这一目标，任何都可以被牺牲。

冷酷得让你想同情被送到你这儿的人。

不过他似乎不太坚定，面对你吐露出的过去产生了类似于你的情绪——可说是“同情”就太浅薄了。

你得好好想想，你观察着被送来的人，冷落着身边的恶魔，无视他的求爱，收回他的特权。

终于在某天的夜晚，在皮肤都沾满了月色的时刻，在人类的欢愉和欺瞒中——礼物拆开了自己，将沾满毒液的匕首送入你的心脏，送入了你亲口述之的弱点。

血液顺着胸口流下，蜿蜒的痕迹覆盖你和他的身体。

你坐在他身上，垂眸看他。

在月光下任何事物都赋予了几分温柔。

反叛者如此想到，他的身体本该停息在天堂的孔洞，而此刻却不受控般地顺从着往日，向天堂奉献自身以求取悦。

君主静谧地垂眸，眼睫轻微颤动，她的嘴角同样溢出鲜血，随着她的俯身吧嗒吧嗒地滴落在他身上，连同她眼中的怜悯一起滴落。

一声一声，一滴一滴，一点一点，怜悯靠近，带着叹息和冰凉的手指，带着冷透的血液，抹在了他的脸侧。

“你相信了啊。”

她的怜悯化为实质的重量，压迫在他心上。她说：“你怎么可以相信。”

君主的眉间被月色映衬得太过温柔，温柔到足以溺毙他，而她的下一句话让他看清：这根本不是温柔，而是冰冷的且浅薄的同情。

“太无聊，骗你的。”

她从他身上退开：“Jester，处理掉吧。但在那之前，剖开他的心让我看看。”

潜伏在阴影中的恶魔饥饿且迫切地划开他的胸膛，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捧到君主面前。

凉薄的君主投去目光：“一般。”

啪叽一声，那颗心便被扔到了脚下。恶魔畅快地笑着，赤红的双目里弥漫的嫉妒浓稠到凝固。恶魔想终于，终于，他的主人能够回到他身边了——

然而——

契约者看向他，胸口的伤仍在流淌，过了几秒：“无聊。”

Jester愣在原地。

恶魔无法爱人。他们的爱廉价到如同细小的微尘，轻飘得毫无重量。

本该如此的。

本该如此的——

但有恶魔违背本性，沉入了爱的泥潭。

“不……主人………Master，我………”

几息过后。

“可怜。连话也说不出了吗。”君主染血的手捧起他的脸，目光如出一辙的温柔，“这样，倒是不错。”

Jester再次露出那副无法控制五官的神态，嫉妒、恨意、爱意、恐慌，皆揉杂在他脸上。

他无法去恨你，他无法不爱你，他无法不嫉妒，他无法不恐慌。

他的主人想看他如此。

他的主人会被这般的他所取悦。

梦魇之主抓住希望般地流下了眼泪，轻易地碾碎了摇摇欲坠的自我。

你亲过他眼角，尝到了一丝余甜。

恶魔的眼泪，不再廉价时，是甜的。

此刻，他比人更像人；而你，比恶魔更堕落。

第一个Be结局。

一味地娇惯（？）是不行的呀——

啊，把上班积压的压力都释放出来了，所以写得会非常阴湿，也非常混乱。[熊猫头]

不吃这个结局的可以等下章H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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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终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