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那,请问最近有新人吗?”
“一张登记表都没收到。”新人部的助理小姐急匆匆走向电梯,头也不回。
“…嗯。谢谢怒那,打扰了。”
金泰涥无奈地抓抓头发,或许别人当做玩笑话,只是自己傻瓜似的当约定。
算了算了。
“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田柾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把勾住金泰涥的脖颈。虽说性格内向认生,但不久前搬进宿舍的金碩珍和金泰涥,一个擅长料理,一个能陪田柾國打打闹闹,便轻而易举地亲近起来。
“一起去练习吗!一起去吗!”
边说边摇晃他哥的肩,明明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却能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样的人是盛大灿烂。
不想靠近都难。
金泰涥立即把烦心事都抛之脑后,乐成四方嘴,兴高采烈地喊着“走走走”,和田柾國互相推拉着朝练习室一路狂跑。
-
商祺独自停在人群的边缘。
练习室里舞蹈老师专心指导,一群青年随音乐律动。舞台镜里映照每一个角落,从门被推开,人们就忍不住诧异盯着镜中妖冶的脸庞。
——这、这样的人怎会在这里?
毫无修饰的雌雄莫辨的美色,瞳眸汇拢着幽光,眼尾隐匿着矜魅,互相克制。别人来比就显得像瞎子,这双眼似暗香浮动的紫罗兰,随时可将谁的魂勾去,着实再难找到与他平分艳色的人。
舞蹈老师也稍愣了一下,而后皱起粗浓的眉,“新来的?叫什么?”问完扭头继续监督青年们练习。
即使不被直视,也折下腰,垂眸道:“商祺,95年。您好。”
“……站在后面先尽量跟着。”
“内。”
他脱下宝蓝的外套,布料滑过纤手玉臂都犹显风情。深色短袖下大片白生生的肌肤裸露,几天前的青紫斑斑褪得快看不出来,身材清瘦得有些可惜,骨架气质过于年幼。
几个原本站在后面的青年懒懒散散,眼看商祺走近,莫名打起精神站直,眼神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竟然还有香水味……”
不知是谁在嘀咕,众人的注意力更是集中,老师脸色愈发不好。
两个小时,商祺大概被人故意擦身而过十一次。倘若真的香水味,也已经被无数脚踩烂成碎铁片,摔在地上丁零作响。
-
休息时,同伴凑到姜门升旁边,刻意找话题攀谈:“姜哥,我看老师不怎么喜欢他啊……太像女人了。”
边说边斜眼看去,那人一言不发,偶然抬眸,眼睫像沾染冰雪的红蕊绽开。
同伴忍不住咽了口水,一时找不到形容词,“也没见哪个女人长这样啊……”
姜门升晃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像是在听,又像一句没入耳。他目不转睛地洞察着商祺,每一处可以象征诱惑的部位都不放过,仿佛在挑剔商品。
“好看是好看。”
“脚踝太细,像个狐狸精。”
“就是屁股瘦了点。”
同伴听出这话外之音,纵使内心厌恶也不方便表露,假惺惺地接话:“…姜哥,这新人您看上眼了?”
对方瞥起眼,“倒是可以试试看。呵,反正没什么会比那个郑号錫更惹人烦。”
同伴立刻又满脸堆笑:“姜哥怎么又提起那人了?跳舞不如姜哥,哪哪儿都不如姜哥,和他过不去多浪费姜哥宝贵的时间啊。我看这新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想倒贴姜哥呢。”
倒是完全把“姜门升找郑号錫比舞从未赢过”这个事实抛之脑后。
姜门升任凭这漂亮话堆砌,他反正是照单全收。此刻同样高高在上,丢向商祺的目光里充斥着势在必得。
-
商祺可以通过镜子与那些人对视,只是他并不想花时间那么做。
眼望着青年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谈天说地,他忽然猜测金泰涥应该也有自己的小圈子,是凭借健谈、热情等品质收获的一帮兄弟。
此刻金泰涥应该过得还不错。
思绪至此,商祺略微抿唇低眸,就算是笑了吧。
-
在一个人的时候无止境想着另一个人,其实需要神告诫他:这是本罪。
“你悔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