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登法环】归家之旅 第5章 第 5 章

尽管你再三请求，梅琳娜还是选择化作灵体而非实体跟在你身边，你看出她性格安静，不太喜欢主动说话，也没有再勉强，戴上召唤托雷特的哨笛戒指继续探索史东威尔。

虽然打倒了看门的恶兆，史东威尔的大门依旧紧闭，那是一架黑铁浇筑的厚重大门，哪怕是参孙在它面前也要无可奈何。你在恶兆死掉的地方找了找，并没有找到开门的钥匙。

…能挖个地道钻进去吗？

“这位褪色者，请到这里来一下…”

直到声音传来，你才发现紧闭的城门边有个保安室！偏房被攻城的炮火炸穿了半面墙，冷风呼呼地往里灌，角落里站着位又瘦又高的秃头男人，正是他呼唤了你。

男人皮肤蜡黄，面容枯槁，你很好奇他干瘪的脖子怎么还能发出声音，那活木乃伊见了你很明显地愣住了，随即向你露出了谄媚的微笑：

“诶呀，是您，我们黄金一族的王啊…您回来了。我现在就让他们为您打开城门，请您去讨伐恶逆，杀死那卑微恶心的篡夺者——自诩为‘黄金’的葛瑞克吧！”

他毕恭毕敬地向你鞠躬，脸上带着笑容去替你叫门，你悄声问梅琳娜这人是谁，可梅琳娜也不认识他，你拉住门卫，问他知不知道罗德莉卡的伙伴、被抓来接肢的人都被关在哪儿，可门卫只是重复着请你去讨伐葛瑞克的话，讪笑着并不回答你的问题。

“不知道也没关系…还是谢谢你替我开门！放心吧，我一定会杀了葛瑞克的！”

你开心地举着盾牌往城门里走，这次你学习了在关卡前方的教训，知道城门里肯定埋伏有弓箭手数百在等你，你摆好盾牌，撑着盾往城里小步小步的走——

“咻——！”

一枚巨大的弩箭挟千钧之力射翻了你，随后便是无数细密的箭雨倾泻而下，你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向后躲避，连滚带爬的跑出守城士兵的攻击范围，一头钻进了门卫室。

刚才要你走大门进去的门卫已经不见踪影，你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人家之前还尊称你为他们的王，请你帮忙讨伐葛瑞克，结果你连城门都没法进去…这怎么能行？就在你摩拳擦掌准备再次强闯正门时，梅琳娜提醒你：

“也许那个门卫是骗子，他故意让你去送死，方便他捡走你的卢恩。要不要找条小路进去？”

“啊？他是骗子吗？”

你愣了一下，似乎从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算了，梅琳娜说他是，那他就是吧！但你还是要走正门进去，你一点也不熟悉这个城堡，总觉得会在里面迷路，还是直接强行冲进去比较适合你。

“让我再试一次。里面好像很危险，梅梅你千万不要跑出来哦。”

你对着空气说道，梅琳娜并没有回答你，只有冰冷的微风轻轻拂过你的肩膀。

————

梅琳娜化作灵体，看着…褪色者在地上疯狂打滚，几乎躲开了所有的攻击强行闯入史东威尔，很久以前她曾经听褪色者说起过这座城，也曾约定过要一起去看交界地的各个角落，只不过后来——

不管后来怎样，火种少女和褪色者终究还是再次相遇了。

“梅琳娜，我成功啦！你看见刚才那个翻滚跑步没有？我好厉害啊！！”

终于穿过了守城士兵的重重包围，抵达了升降机旁的房间，触摸赐福后褪色者毫无形象的赖在地上大呼小叫，为小小的胜利手舞足蹈欢欣雀跃，与梅琳娜记忆中气质高贵的身姿可谓天差地别。

但是语言、谈吐之类的东西只是表象，不论褪色者忘掉多少东西，哪怕是她退化成无知无觉的稚子幼儿，梅琳娜还是能认出她灵魂的本色，会再次被她开朗的眼眸所温暖。

“呼，差点忘了，在找葛瑞克之前还有事没办。”

你想起来罗德莉卡托付给你的手帕信，你答应过她要在史东威尔找一找她的伙伴，史东威尔又大又绕，你抓了几个路上的巡逻士兵准备问话，不知怎么的这群人全部都失去心智了，无法沟通，挥舞兵器见人就砍，就算被你用刀削去全部四肢，也只会在地上扭曲着，试图用牙齿来咬你。

“破碎战争后，交界地的人们失去了赐福，也无法正确的死亡，很多人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逐渐失去心智，变成了这副模样。”

梅琳娜回答了你的疑惑。你知道永恒女王打碎了艾尔登法环，她的后代为了争夺法环的修补权大打出手，碎片战争只是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落在大地上便是以血书写，余墨永不干涸的残酷诗篇。

要终结这一切只有去杀死那些碎片君王，抢夺大卢恩修补艾尔登法环，以暴制暴才能获得成功。

可你只是想回家而已。

“梅琳娜，你想当艾尔登之王吗？”

在史东威尔的小路上，你问隐去身形的梅琳娜，她平静的声音从风里传来：

“谢谢你为我着想，可我是没有资格成为王的。”

你没有出声，梅琳娜继续说：

“你曾经对我说过，在你的故乡，历史上有很多王，各自用千奇百怪的方法治理国土，带领子民走向自强与富足。我一直相信，你就是这样的王。”

你感到脸上慢慢泛出热意，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你现在脸红了，气氛变得非常诡异，梅琳娜如果是你的女同学，现在你就能拍打她的肩膀大笑来掩藏尴尬，可是这个幽灵女孩把自己藏在空气里，正好整以暇的观赏着你害羞的红晕，史东威尔的风声很大，石墙很高，能藏好梅琳娜无意识露出的一丝微笑。

————

你在史东威尔绕了半天，杀了好几个发现你的士兵后，终于找到了葛瑞克存放接肢材料的地方，刚摸进二楼你便闻到了扑鼻恶臭，脂肪腐烂的腥臭混合着垃圾的刺鼻气味，你差点就吐了。

二楼似乎是贵族们的餐厅，你和失乡骑士鏖战很久才打败了他，抢走了他看守的拟态面纱，你决定有机会了戴上它去逗逗野生山羊。

一楼的大厅，就是最残忍的杀人犯都想象不出来那儿有多恶心——高耸的穹顶上挂着的不再是水晶吊灯，而是一串串接肢用的手臂，墙壁上糊的陈旧血液正勉强维持着墙皮不脱落，地板年久失修，可能是因为维护它的是人油而不是松脂。

你刚踏进这血肉模糊的大厅，两排长桌间站着的接肢贵族便猛地回头，热情地挥舞着剑向你冲来！

战胜过一次的接肢贵族再战便不再困难，你把大厅和厨房里所有的人全都杀了，相当嫌弃地甩了甩剑上的血。

葛瑞克这个人很不讲卫生，他不派人处理尸体，受害者们统统裹在麻布里四处乱堆，也不知道交界地有没有传染病。

如果葛瑞克不幸抓到了艾梅疣患者，他的这群接肢贵族岂不是全部要染上怪病终生服药？

你认为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地方里有人类能吃的食物，说不定是给被囚禁的受害者准备的，安全起见你还是放弃了把它们塞进包里的念头，并决定尽量不要和史东威尔城里的任何东西有皮肤接触。

虽然你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但当你找到罗德莉卡同伴们的…残尸时，你的心头还是涌上了悲伤。他们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样，甚至被狗啃食过，你杀死了食人尸体的狗，伸手在他们血肉模糊的尸体间翻出了一枚天鹅绒红布包裹着的别针，你能看到上面有灵魂在絮语着什么，内容也许只有死神才能听懂了。

还有你能为他们做的事情吗？

你收集了城堡里能找到的所有火药桶，为此差点自己被炸死，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把它们聚集到一楼大厅。你站在外面，隔了一座塔楼的距离向大厅射出火焰箭——

气浪冲天而起，几乎要荡平整座山，大爆炸的冲击波点燃了整座餐厅，缺肢的尸体袋子被炸的到处都是，落地后便各自开始着火，不到半分钟史东威尔城便大半沦陷在火情里，四处黑烟滚滚，散发着燃烧尸体与旧木头的臭味。

你半边都被爆炸的热浪烫伤，任由伤口钝痛流血，旁若无人的走在去葛瑞克房间的路上，大火蔓延的很快，稍有神智残留的贵族后裔尖叫着躲避，那些完全没有理智的士兵则固执地站在岗位上，在原地一动不动，为烈火焚身而迷惑不解、痛苦哀嚎。

你带着满身鲜血与灰烬走到赐福前，那道金光包裹着你的全身，温和顺从的治愈了你全身的伤痛，你摸了摸自己的脸和手臂，感受重新长出来的皮肤与肌肉是多么光洁柔软，你凝视着地上那小团金光，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所有半神都参加了破碎战争。

受过赐福的人，谁能接受自己成为修补法环的祭品，被赐福排除在外呢？葛瑞克不惜接肢，也要去抢夺、去争取成为艾尔登之王。

而你现在就要去彻底扑灭葛瑞克的希望，剥下大卢恩，让他的尸体与史东威尔一同燃烧。

你握紧剑，坚决地踏入了雾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