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往昔之囚 第8章 二律背反

1796年9月19日，普普通通的一天。阿尔弗雷德坐在费城街边的店铺里，享受着久违的清闲，直到他打开报纸《美国每日新闻》。

“朋友们，公民们：新一轮美国选举就要来临了，我认为现在是合适的时机向公众表达我的意愿。我已经做出决定，将不在候选之列……”

“咳…什么？！”阿尔弗雷德差点呛出声，维持不住冷静的神色，立刻动身前往华盛顿的住处。

“您不愿再指引人民，要向我告别吗？”

“我的祖国，原谅我，为了共和的理想。”

阿尔弗雷德沉默地望向华盛顿，他已经步入老年，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可阿尔拥有着不变的样貌，年轻，有野心，活力满满。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可替代，后来者也会像我一样陪着您。”华盛顿既欣慰又感慨，“可我做梦都想回到弗农山庄，回到那葡萄树和无花果树编织的美梦里，这是我选择的终点。”

阿尔弗雷德尊重华盛顿的想法，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约好了下次一定前往弗吉尼亚的庄园拜访他。

1797，又过了一年，华盛顿的任期即将届满，离去前留下了经典的“告别演说”。华盛顿邀请汉密尔顿润色文件，后者用他老练精湛的文笔指出“孤立主义”思想，也是贯彻未来美国两百多年的外交准则。

“一直以来我为您谋求的是‘孤独的幸福’，这或许要持续十几年，上百年。”华盛顿用最简单，最平和的语调说道，“成为大国的道路是孤独的，我很遗憾不能看着您走向世界中心。”

“不，正相反，是我要感谢你。”阿尔弗雷德不合时宜地回想起那束送不出去的蓝雏菊，“我想不出比你更优秀的上司了。”

“有您的话，我也算对得起年轻时的诺言。”华盛顿向来严肃的脸上久违地露出一抹笑容。

“再见，总统先生。”

3月4日，平常的一天，华盛顿像以往回家一样离开了议会大厅，没有遗憾，也没有留恋。

他在最辉煌的时候谢幕，也在最灿烂的时候离开。阿尔弗雷德明白华盛顿时代一去不返，他对自由的诠释冷静而理智，敬畏和驾驭着权力，但历史总要翻开新的篇章。

下一任总统是亚当斯，那位直率敏感，崇尚秩序、法治、平衡的男人。他一手建立了美国的海军，但1798年通过的针对外国人和客居美国的外国侨民法案成为他总统生涯的污点，也成为他落选的掘墓人。

亚当斯和麦迪逊借此通过了《肯塔基和弗吉尼亚方案》，并形成了一套“九八原则”。

1799年，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结束了。阿尔弗雷德已经受够了弗朗西斯无休无止的海上骚扰和反复无常的外交，拿破仑上台是他解决法美关系的关键。

“现在的我可是超级哥哥啊~是时候让欧洲冠上法兰西的名字。”弗朗西斯不知从哪变出一朵玫瑰在手中摆弄，“为了贯彻爱与自由，和我订立盟约吧，美国。”

“仿照《杰伊条约》如何？当然了，哥哥的条约更公平、更平等，比英国先进得多。”弗朗西斯忽地压低声音，手中的玫瑰被碾落为零星的花瓣，“最近英国一直躲着哥哥，背地却搞着令人恼火的小动作呢~”

“你去见他时，帮哥哥传句话如何。”弗朗西斯又伸手抚摸着国旗一角，像是舞会前的邀请，“革命，总是伴随着鲜血。乖乖回岛上去。”

阿尔弗雷德如今不想掺和欧洲的事情，更不想面对亚瑟。他无所谓的准备拒绝，就听见弗朗西斯天使般悦耳的话语：“第一执政决定，以一亿法郎的价钱出售整个路易斯安那。传完话说不定还能打折哦~”

“保证把话传到！”

阿尔弗雷德花了点时间寻找亚瑟，穿过郁郁苍苍的森林，发现亚瑟正一个人自言自语，做出喂别人喝茶的姿势。

他又在和看不见的妖精小姐说话了吗？阿尔弗雷德想着，英国可真不科学，妖精什么的居然真的存在。

“哟，英国！你一个人在干什么呢。”

亚瑟寻声看向阿尔弗雷德，收起了轻松的神色。“没想到能在这看见你，还真是有缘啊，美国。”他神色莫测，走近几步询问道，“昨天法国跟你聊得很开心嘛，中立国。”

“你怎么知道……”亚瑟说的是陈述句吧，算了别多想。阿尔弗雷德决心以后一定好好建立情报机构。

“离欧洲事务远一点，对你我都有好处。”亚瑟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微笑，话里话外都带着威胁，“听说你最近想去马修家做客，好好相处。”

“别用说教的语气啊！”阿尔弗雷德明白亚瑟不想他打加拿大的主意，但这可不是单方面可以决定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先告辞。”

“这么快就走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哈！我可不信，这话也太可疑了。而且你现在心情不好吧？一个拿破仑让你无计可施了？”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去刺探，去打破亚瑟脸上平静的面具。

可惜令他失望，亚瑟大笑起来，露出隐隐疯狂的神色，“微不足道的失败，一次不行那就六次七次，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打破那混蛋的白日梦。”

阿尔弗雷德毫不意外，看来自己已经习惯了欧洲各国的精神状态，只希望他们的恩怨不会波及到合众国的海上利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阿尔弗雷德气得将身前的文件扫到地上，狠狠深吸一口气，“弗朗西斯已经放弃封锁，而亚瑟还在打劫我家的商船，当北美是他的后花园吗？”

阿尔弗雷德回想起弗朗西斯邀请他一起整英国的信，心中积压的不满逐渐显现。但他并不想直接对上亚瑟，或许从马修入手是个好选择，这也算践行盟约了。

想到这，阿尔弗雷德立刻恢复精神。马修，他的亲兄弟，家就在北面冰原遍布的加拿大。

马修的性格和我简直是两个极端，阿尔弗雷德心想，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存在感越来越低了，明明我们长得一样，马修小时候甚至还能说哭我。

“加拿大，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阿尔弗雷德故意大声地问好，吓了马修一跳，他的手里还搂着熊二郎先生。

“！是美国啊，你来我这做什么。”马修小声而警惕地说，“这可是我家，英国先生不允许你过来吧。”

“亚瑟不允许才更要过来！”阿尔弗雷德挑挑眉，无视马修的神色径自开口：“我们明明才是亲兄弟吧，哥哥？为什么不愿跟我走呢，为什么愿意接受英国的控制。”

“……美国，不是所有国家都像你一样。”得天独厚，上帝似乎爱你多一点。

“现在还不晚！你难道不想获得自由和选择权吗？”

“回去吧，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过，美国。”马修罕见的强硬起来，他将阿尔弗雷德推出房间，神色凝重，“控制也是庇护，留在英国先生家里没什么不好。”

“这是你的选择？马修，总有一天他会为了利益放弃你。”

“至少现在我们立场同一。”

阿尔弗雷德不会放弃“帮助”加拿大独立，只要北美还存在英国的殖民地，他就永远无法放下心来，除非合众国已经发展到不可忽视的地步。

和平说服马修已经不可能了，接下来唯有敕以武力。但阿尔弗雷德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场战争不会有赢家。

没有赢家也意味着没有输家，不是吗？至于马修，他总会原谅我的。阿尔弗雷德决定任性一次，只要搞定亚瑟，马修的意见也并不重要。

这是第二次独立战争前夕，新大陆的家人们最后一次谈话。

后面就是喜闻乐见的火烧白宫kuku，^し^

谁让阿米先烧多伦多的，民宅也不放过（指指点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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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二律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