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机器之心 第309章 第三百零九章 老兵的愿望

说是收拾行李，只不过，他们来到时候，为了省去审查的功夫，本就没带了，几乎是孑然一身就来了。之后的物资也是全靠统一发放。现在算是回归正常社会，这些零碎的东西，自然也没必要再带走。

基尔伯特背着一个小包，向大门口走去。路上经过了，刚才爆发冲突的地方。那坨黑色烧焦物已经被清理掉了，连草皮都被铲去了一块。好在，这里本就是临时被征用，所谓草皮也就是些正常荣枯的飞草，那一块光秃秃的地皮混在其中，不甚明显。

“看什么呢？”有认识基尔伯特的士兵路过，看到基尔伯特站在原地发呆，上前拍了拍基尔伯特的肩膀，又顺着基尔伯特的眼神望去，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的人，没能从一堆杂草中看出问题。

“士兵，你在偷懒吗？”一道严肃的声音从身后炸起。士兵猛的一缩，仿佛一只被掐住脖子的猫。回身立正敬礼后，果断溜了。

把无辜路过的普通士兵，驱离事发地后，现场只剩下基尔伯特和史密斯双目相对，

“……”史密斯还是忍不住，来见了基尔伯特最后一面，可见到了眼下只有相看无言。

“你小子……一路保重。”史密斯语气沉重地说着。

冲突爆发，基尔伯特“失态”的时候，没有分神注意到史密斯当时正隔着屏障和距离，紧紧盯着自己。基尔伯特是现在从史密斯的态度里即时分析出。

史密斯不止注意到了那场“失态”，甚至还帮着擦了屁股，但看起来史密斯不知道具体的事由。

“那个，谢谢。”基尔伯特摸了摸银白色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弄出来的一点“事故”，弄得跟这事八竿子打不着的史密斯都出手帮忙了。

“你不能和罗德里赫争吵。”史密斯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基尔伯特，用人类的经验，小声劝着，“士兵不能和长官吵架。”

“那不是吵架，只是提出意见而已。”基尔伯特是真心这样认为的，那是一个赌上自己“失态”都要告知的态度。再来一回，他还是会这么干，当然就控制下，免得又破造成坏。

“不管吵没吵架，都不要乱来，又烧平板又违抗命令的，会吓到其他人的。”史密斯顺手将几罐冷却剂塞进基尔伯特的包内，手上动作不停，嘴上还苦口婆心地继续劝着。

“你的力量太大了，随便动一点后果都很严重。”也就是现在在这个半封闭的院区内，他给处理了。要是在外头，大庭广众下，闹出点什么事，弄出点压不住的舆论。

即使是不懂什么DRN计划，DRN机器人的史密斯，都觉得真闹得太大，基尔伯特就难保了。

“好，我知道了。”这话，基尔伯特听进去了。

“罗德里赫这人，挺不错的。有矛盾能协调就协调，协调不了的……”史密斯说着说着语塞了，转念一想，罗德里赫这人，人是不错，但是在坚持己见上恐怕也是不遑多让的。

好么，两个硬脾气，这还对上了。

史密斯一直把基尔伯特送到了院区大门口，才停住。

“罗德里赫先去了停车场。你也快去吧。”史密斯没什么好嘱托的了。他认识基尔伯特的时候并不长，但作为一个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兵，他由衷地希望，基尔伯特能一直平安下去，大家都能继续平安下去。

属于机器人们的交易市场，在深夜时分才会开张。十八区乱是乱了点，但好歹还在城市架构内。基尔伯特脑中导航图一拉，就知道行程并不紧张。

“驾驶位交给你。”等基尔伯特磨磨蹭蹭走到停车场的时候，罗德里赫已经坐在了后座上，身前还放着一个崭新的平板。罗德里赫一只手提着车钥匙探出车窗，递向了基尔伯特。

“你把驾驶位交给我？！”基尔伯特的眼神往那个新平板上瞄了一眼，立马转开了视线。基尔伯特这会分析情况，态度十分客观，经历过那样的冲突，罗德里赫还敢把车的驾驶位让渡出来。基尔伯特不理解。

“……”罗德里赫沉默了一秒，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基尔伯特这话居然里还带着点指责质疑。

“你也知道啊。”罗德里赫伸出的手垂了下来，另一只手扶住额头。

“啊……”基尔伯特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都像是明知故犯后的狡辩，只好站在车前眨着机械红光的眼睛。

“我想你只是一时失态。”罗德里赫抬起头，看向基尔伯特不带任何情绪的“纯良”的大眼。“你不会因为这点事，把车开进河里吧。”

“绝对不会。”基尔伯特这下反应极快，毫不犹疑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就好。我还有些工作要专心处理，你来开车。”罗德里赫话术简单，却极为有用。等基尔伯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接过钥匙坐在了驾驶位上，甚至安全带都绑好了。

后座的罗德里赫已经打开新平板，沉浸在工作中。

基尔伯特缩回向后看的脖子，带点小兴奋地搓了搓手，拧动了钥匙。停了数日的车在原地轰鸣了一会，像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

罗德里赫说的没错，他确实有紧急的公务要处理。联系人里跳出的第一个人，就是卡洛斯。卡洛斯几乎是全天候跟踪DRN组织的事，刚拿到史密斯给的简短通报，就来兴师问罪了。

罗德里赫毫不犹豫挂掉卡洛斯的通话请求，回了一个开启文字对话的申请。罗德里赫和卡洛斯本就话不投机半句多，文字交流还能多一点思考和逻辑，也能少吵几句。卡洛斯也就没有奇怪，罗德里赫的举动。但卡洛斯这回是理解，但不配合。

“怎么回事？下面刚刚通报上来，你和DRN-31冲突了。”一看这语气就知道，卡洛斯直接语言转文字，一点迂回和斟酌都没有。

“关于接下去要去的十八区交易市场，有些矛盾。”但罗德里赫不得不拿捏下措辞。

“有些矛盾，会把平板炸了？”卡洛斯上一次见到烧成通报里的那副惨样的，还是有人为了噱头拍视频把平板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后平板炸了。

“一时间接受的数据太大，才会烧了。”罗德里赫也没说错，是基尔伯特一时数据量太大，才会把平板热炸了。

“别骗我，这里面不可能没有DRN-31的原因。”卡洛斯也不是傻的。

“是他判断这个设备有危险性，加速处理了。这款电子产品，原来就有冒烟后爆炸起火的事故。”罗德里赫脑内飞速运作，硬是把话给圆了回去。

另一头的卡洛斯，回想了一下罗德里赫的设备，好像确实是一个有类似新闻的品牌。他当时还在心中嘲笑，罗德里赫一个电子产品都用几十年前老古董的人，现在却在为一群机器人争命。

“通报说，当时还有争吵。”史密斯说了会报告上去，就真的把自己看到的都报告上去。连基尔伯特唯一一句动静比较大的话，都报告了。罗德里赫回想了下这句话说出的时机，看来史密斯一开始就在关注基尔伯特。这大概是基尔伯特和史密斯认识唯一不好的地方了。

“我没有吵架。”要不是对面是卡洛斯，罗德里赫这句“没有”大概率会改成“不会”。

“你能确保DRN-31没有问题吗？”卡洛斯对罗德里赫只是有点关心，但不多。他更关心基尔伯特能不能复制出地下空洞的地图。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让事态恶劣下去。”反正，卡洛斯总是不相信基尔伯特，罗德里赫停下回话的手，点开了录音健。

文字总比语言显得更加认真，只有在誓言的时候，语言比文字更加真诚。

收到这句回应的卡洛斯，歇火了一会，才继续回话，“我收下了你的誓言。”也没再继续追问，基尔伯特连“绝对指令”都被拆了，拿什么保证他不会乱来。

在前面开车的基尔伯特，突然听到罗德里赫向另一头发誓，吃了一惊。得亏他控制驾驶游刃有余，车辆开的四平八稳，一点没收影响。

基尔伯特也不是有意偷听的，罗德里赫的车后座本来就有隔音功能。只是基尔伯特今天刚开车，这车的智驾系统就跳出来。

这车停了好几天了，今天罗德里赫又只给了钥匙，没验证生物信息。于是，这车几乎就没用过的智驾系统，终于被放出来透透风了。

以基尔伯特的智能水平，碾压一个小小的车载系统，那是绰绰有余。只不过，刚才的失态，让基尔伯特有所顾忌，虽然罗德里赫从来不用这个功能，但他也不能把车载智驾也当成平板烧了。

罗德里赫不用智能驾驶，连语言包过期了都不知道。憋坏了的智驾系统像一只目标明确的蚊子似的，精准地只骚扰了正在开车的基尔伯特，吵的基尔伯特脑袋嗡嗡的。基尔伯特又没法让正在工作的罗德里赫，把智驾给关了。

“闭嘴！”终于，忍无可忍的基尔伯特，一掌拍在方向盘上，朝这个破系统，释放了一点小玩意。

“您已接管本车。”车载系统安静了半分钟，然后丢下这句话，干净利落地下班了。

耳旁终于清净了的基尔伯特，继续安定地开着车。

直到，开车的基尔伯特，听到了后排穿来的罗德里赫的誓言。基尔伯特大吃一惊。

“啊不是。接管的意思，是连隔音屏蔽都接管了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