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达]杀死希尔索 第6章 第 6 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天花板是不熟悉的模样。我迷糊的大脑几乎在瞬间变得清醒。我坐起身来。发现周围的布局怪异又陌生。

躺在我旁边的人是琪莉。萨莉家的养女。我听奈特亚姆提起过她的名字。只是当时一心在想如何让他学会呼吸的我完全没在意他说了什么，倒是直到现在真正坐在旁边时才感到后悔。

我完全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记忆停留在昨夜刺骨的海风和冰凉的海水。我为了躲避什么，将自己藏在了长满海葵的水域里，但现在我躺在陌生的垫子上，看着不熟悉的人钻进屋子向我问好。

琪莉还在睡觉，而萨利家的小女儿已经趴在了我的床边。她的眼睛是大而圆的，金黄的眼睛里映射着我糟糕的面孔。

她的脸有点肉嘟嘟的，短短的头发被扎成一股一股的小辫子垂在脑后。她努力压低声音和我讲话，大致意思为不要把琪莉吵醒了。

我点了点头，小声的询问她是否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姑娘摇着脑袋，可爱的小辫子哗啦啦的响着。

我一觉醒来就发现你躺在琪莉身边了。她咧开嘴笑着，两颗还未能完全长成的小虎牙深深的戳着我的心窝。我弯下身子用身上的披风遮住女孩小小的身躯，她眨着眼，探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着我。

琪莉醒了。带着慵懒和朦胧的美感。我看着她用力伸着懒腰，那来自森林的肌肉线条顺着她的动作被拉扯着。我对上了她的视线，她的眼睛不同于其他人，那种超乎年龄的柔和占据了她的双眼。带着对我的好奇，和本能的抗拒。

昨晚是她发现了泡在海水里的我。

我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小声的表达了自己的感谢，而她也只微微点头，我们的话题就这样被终结了。

我其实会好奇她为什么在那么晚还没有睡觉。但长久的压力让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可以问出口的事情。通常纳威人的作息都是很规律的。他们要为了新一天拥有着充足的精神去捕猎或者生活。

琪莉总是很忧伤，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这样感觉了。她总是很难过，除去在海底畅游时会短暂的露出笑容。起初我把这当成了她对于新环境的不适应，但直到我见到了奈特亚姆和洛阿克后我才意识到，她根本就是在第一天就适应了海洋。

如此优秀的潜水和驾驭伊鲁让我隐隐怀疑起他们家的基因。这并非讽刺，只是单纯觉得区别有点过于明显。琪莉对海洋生物的亲和让我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像极了，我。

海里的一切都对她很友好。她身边的鱼儿甚至会跟着她的动作而变换游动的方向。我不清楚她这种对自然的亲和力是从何而来，我只知道一切生物都很喜欢她。爱娃或许也是。

我忽然联想到了我自己。

根据罗娜尔所说，我是她在灵魂树附近捡到的孩子。她当时震惊于我竟然还有生命迹象，而直到上岸后她才发现我耳后用来在水底呼吸的腮。

但最后我还是被留了下来，罗娜尔说这是爱娃的指引。

我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异类。直到我有能力将一切嘲讽我的人都摁在地上。

但是萨利一家来了，没有人会再去思考我的身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们身上，蓝色的皮肤，纤细的尾巴和四肢。其中两个人的五指和眉毛，全然不同的生活习性。每天听着他人嘲讽奈特亚姆糟糕的潜水总是令我感到心烦，尽管说着要当作一家人，但大部分族人还是本能的排斥和抗拒。

我想要去尝试帮他们，但我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到。我没能教会他们海洋的生存技巧，没教会他们如何编制和狩猎。我没让他们更好的融入族群，甚至他们的父母也只是因为寄人篱下而不得不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我让他们的儿子受了伤。我让他们的儿子被别人打赌了。

真糟糕。我揪着自己的头发从门口挤出去，刚回来的奈蒂莉差点丢掉了手里的东西，我抱着脑袋说着对不起。连续不断的话语让我几乎要被被口水呛到。

但我还是在说对不起。

琪莉在背后叫住了我。我忽然发现她知道了我的名字。我看见她有些犹豫的站起身，目光躲闪的站在离我很远的位置。

你知道海洋里有哪些好看的地方么。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像说出这句话用了她所有的力气。我的肩膀紧张的耸着，连后背都几乎要绷起。

我推荐深海的珊瑚礁，它们真的很好看。

我可以，可以带你去。我的声音磕磕绊绊，好像说出这句话用完了我这辈子的勇气。我说夜晚的珊瑚礁会发出星空版的亮光，还会有不同的深海鱼出现在那里。

琪莉笑了，微微弯曲的嘴角证明了这一点。在提到美丽的景物的时候她总会如此，这是奈特亚姆告诉我的。

她同意了，我们两个就这样站在那里，唯唯诺诺又小心翼翼。

奈特亚姆和洛阿克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他们热情的邀请了我留在这里享用早餐，我看着那条被洛阿克丢进火炉又由奈特亚姆夹出转交到我手里的鱼，忽然开始怀念希瑞娅切的有些大块的鱼肉了。

尝尝？洛阿克的目光有些期待。

我犹豫着，咬住了那焦黑的鱼身，怪异的焦糊味侵占着我的味蕾，我拧着眉头，在奈特亚姆好笑的表情中用力的咽了下去。

你们每天都吃这玩意？我不解，但奈特亚姆却用力的点着脑袋，他说洛阿克其实不那么喜欢吃海鱼的，所以也就不会烹饪。

嘿你，早就知道他做的不好吃！我瞪大眼睛，好似被欺骗了感情一样看着奈特亚姆，他转着眼珠多开我的目光，在我责备的声音中一脸无辜的说万一他这次做的好吃呢。

洛阿克毫不犹豫把烤糊的两条鱼全部扔给了他的大哥，我嚼着相对能看的鱼尾巴，看着奈特亚姆趁洛阿克不注意一下子把鱼塞进他的嘴里。

你可不能浪费粮食啊我的弟弟。他这么说着，把另一条递给了我。

我冷着眼睛拒绝了，并在他试图塞给我的时候利索的转身冲出了门口。

论逃出房门没人会比我更在行。

我听见了洛阿克不满的责备声，回头看去的时候却看见奈特亚姆在掐着弟弟的后颈。我觉得好笑，但洛阿克好像觉得这很丢脸，只见他用力的甩开自己的大哥，一脸不满的者着耳朵

奈特亚姆对着我耸着肩。我抿着嘴笑，洛阿克大概真的气急了，站起身换了个方向远离了自己的哥哥。

而我就极其自然色坐在了他俩中间。

好笑。

- TBC-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