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浓身体一僵,终于抬起头面对恶势力:“没撒谎。”
衣尔弋歪着头笑了笑没说话。
岑砚浓低头抠手指,房间里没了声音,他有些焦灼,每次偷瞄都被人逮到。
“小砚,帮哥去冰箱里拿瓶水。”
衣尔弋的房间里就有个小冰箱,冰箱里居然还有几瓶酒,岑砚浓对着冰箱翻白眼,从里面把水拿出来,给人送过去:“给。”
“谢谢小砚。”衣尔弋道完谢,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把瓶盖拧紧拿在手里把玩:“去找旺财玩儿吧,我睡会儿。”
岑砚浓看着他脸上的潮红,没说话出去找旺财玩儿。
午饭时间还是衣尔弋去后院叫他吃饭。
旺财摇着尾巴往衣尔弋身上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跟一旁的岑砚浓说:“小砚救我。”
俩人吃完午饭,岑砚浓又跟在衣尔弋的后面进了他的房间。
挤在一起看了一下午电影,岑砚浓晚上回去的时候,衣尔弋还带着旺财把他送到家门口,谁知才过了两个小时就被送到医院。
岑砚浓的哥哥问他要不要跟着一起去时,他摇了摇头拒绝。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衣尔杉跟岑砚浓说:“我哥昨天晚上在家晕倒了,这两天你俩都在一起,他症状很严重吗?”说的小心翼翼,还时刻观察着岑砚浓脸上的表情,如果脸色不对,立刻马上换话题。
岑砚浓摇头:“你哥说分化的时候发热是正常现象。”
衣尔杉伸出食指左右摇摆:“nononono……,分化的时候发热是正常的没错,但是热一星期就不正常了,王医生说他发热时间过长没有及时降温,以后每次易感期的时候都要比常人需要的信息素更多。”
“还说…………。”
岑砚浓问:“还说什么?”
“还说如果能尽早永久标记Omega,就不会那么痛苦。”衣尔杉说完观察好友的脸色。
岑砚浓:“…………。”永久标记?尽早是多早?
衣尔杉笑嘻嘻的打圆场:“王医生也只是建议,这个永久标记的问题肯定需要两个当事人都同意的情况下才能…才能……。”完成俩字没说出口。
因为岑砚浓脸上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我不想当Omega,被人永久标记。”
衣尔杉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是无法选择的,只能像往常一样顺着他的话说:“那咱俩一起当Beta好不好?”
岑砚浓狠狠的点了点头:“嗯!”
因为这个插曲,衣尔杉周末消失两天的事情被岑砚浓抛到脑后,她暂时躲过一劫,因为本来说好的是俩人一起在老哥的房间待着,她被人收买上了贼船。
衣尔弋需要尽早永久标记Omega这个事情,对岑砚浓来说是个噩耗,每天都是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在家吃早餐的时候他在饭桌上跟他妈说:“妈,我要是能想你一样当个Beta就好了。”
叶清笑着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回他:“好啊,小砚你到时候就分化成跟妈妈一样的Beta,就不用受信息素的影响,可以做更多有意思的活动。”
岑砚浓听到妈妈明显是哄自己开心的话,噘着嘴不高兴:“哼。”
叶清笑着看自家小儿子生气的样子,把自己剩下的半杯牛奶推过去:“那你多喝点牛奶,多分泌一些雄性激素,长的又高又壮也许分化成一个Alpha也不错。”
岑砚浓把她的牛奶推回去:“妈妈,逃避喝牛奶我会跟老爸和老哥告状的。”把盘子里最后一口早餐塞嘴里,跟逃避喝牛奶的老妈再见。
叶清前几年做了手术,体重太轻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天才出来,从此以后增重是她最大的任务,本身她不仅在大学任教,还有实验室的项目要忙,不按时吃饭才是家常便饭,早晚一杯牛奶是一天不落。
岑砚浓没少帮老妈喝掉本应属于她的牛奶,不过今天没帮,就被叶清在后面骂他:“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脑子里乱哄哄。
发现衣尔弋住院这个事情也并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底甚至还冒出一丝担忧,岑砚浓搞不明白冒出来的担忧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自己不喜欢衣尔弋,更不想分化成Omega跟他结婚,他做的最坏的打算里面也没有跟他结婚这一条。
大不了他撒泼、耍赖、一哭二闹三上吊。
甚至离家出走,绝食这种极端的方式也在他的计划里。
“小砚哥哥。”只要衣尔杉这么叫岑砚浓,肯定是没好事。
岑砚浓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回她:“怎么了杉杉妹妹。”
“小砚哥哥,放学跟我一起去医院探望咱哥哥去呗。”
岑砚浓听到医院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都已经变了,眼睛里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听完衣尔杉的话,沉默着不说话。
衣尔杉看好友的样子又开口:“小砚哥哥。”决定用怀柔策略感化他改变主意,让自己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没错,这又是亲哥一二一给安排的任务,务必把未来的嫂子给带到医院。
衣尔杉作为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小砚哥哥明显对他没有一点喜欢,甚至还有些抗拒,怎么就非得缠着人家不放呢?
就这么喜欢?
岑砚浓躲避好友的视线扣手摇头。
“小砚哥哥。”
“今天给旺财约了去洗澡你忘了?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医院吧,我带旺财洗澡。”岑砚浓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本来给旺财洗澡这事一般都是衣尔弋带着他去,衣尔杉每次都临时有事去不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救了他一次。
衣尔杉继续:“明天去好不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岑砚浓摇头拒绝:“明天给旺财洗澡的小姐姐请假一周,旺财从小就是那个姐姐洗澡,旺财喜欢她,只让她洗,换人洗它不开心。”
衣尔杉:“那咱们最后一节自习课不上,先去医院然后再带着旺财去洗澡。”
岑砚浓继续摇头拒绝:“今天最后一节课是班会时间,不让请假。”
衣尔杉:“没事,我让我妈给老班打电话请假。”
岑砚浓低头沉默。
“小砚。”
“杉杉,我不想去医院。”岑砚浓抬起头看着好有说出内心真实想法。
衣尔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换了个话题,不再提去医院的事情。
因为岑砚浓眼睛里的泪水马上就要流出来了。
衣尔杉背着书包站在衣尔弋的病床旁边低着头说:“哥,你还难受吗?什么时候出院?我都想你了。”
衣尔弋:“岑砚浓呢?”
衣尔杉:“…………。”重色轻妹的混蛋玩意儿。
“小砚啊,小砚本来说放学跟我一起过来的,放学被班主任叫走了,说那个,说那个夏令营的事呢,这事不是安排了小砚小组长嘛,估计得说可晚可晚,今天就来不了。”
“嘿嘿嘿……小砚是班长嘛,老师同学都喜欢麻烦他。”
“他就比较忙,比较忙。”
“嘿嘿嘿……。”衣尔杉谄笑着摸自己的麻花辫,眼神飘啊飘,就是不敢看衣尔弋的眼睛,害怕露馅。
实际上‘在撒谎’三个字已经在她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呢。
衣尔弋:“我没事,你回去吧。”
衣尔杉:“…………。”看着躺下来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亲哥,这要不是亲哥,真想上手掐死他,这样他能睡的更安详。
衣尔弋在医院待了一周才回家,除了手腕上的机械手表变成了手环,后脖子上贴了阻隔贴,并没有什么变化。
岑砚浓就抬头看了一眼,觉得这七天衣尔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只样貌,是虚无缥缈的气场。
衣尔杉抱着衣尔弋的手臂研究他手腕上的手环,还展示给一旁岑砚浓看:“小砚你看这个事调解档位的。”
岑砚浓瞄了一眼:“哦。”
“哥,你信息素啥味,让我们闻闻。”衣尔杉说着就要上手扒拉他后脖子上的阻隔贴,衣尔弋没有阻止,还低下头方便她取下来。
衣尔杉取下来阻隔贴先放到自己鼻子下面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啊?”转头又放到岑砚浓的鼻子下面让他也闻一下:“小砚,你闻闻,我怎么什么也闻不到?”
岑砚浓秉着气摇头:“没闻到。”
衣尔杉又凑过去闻衣尔弋的脖子,还是什么也闻不到:“咦,这里也没有味道。”转头继续邀请好友:“小砚,你来闻闻这里,为啥也没味?”
衣尔杉按着衣尔弋的脖子让岑砚浓来闻。
岑砚浓闭着眼睛再睁开,心里抱怨,一二三的生理课白上了,她怎么能随便揭阻隔贴,扒拉对方腺体,乱闻信息素呢?
就算亲哥的也不行!
衣尔弋把衣尔杉的手扒拉下来,从她手里把阻隔贴重新贴上:“你俩还没有分化,我现在不是易感期,信息素的味道很淡,闻不到很正常。”
“以后不许这么没大没小的乱摸。”
衣尔弋把手环上的档位调到最高,王医生说他刚分化还不会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易感期还没规律,最好前三个月都要贴阻隔贴,手环上档位调到最高。
衣尔杉对着他吐了吐舌头问:“哥,那你的信息素什么味道?”
衣尔弋越过妹妹的脸看向一旁的岑砚浓说:“红玫瑰。”
“红玫瑰?”衣尔杉转过头看向跟她一样吃惊的岑砚浓,偷偷的吸两下鼻子,小心翼翼的开口:“小砚你身上是不是就是这个味道?”她不敢提‘红玫瑰’三个字。
害怕好友破防!
红玫瑰是岑砚浓最喜欢的花,也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他有许多这个味道的香水、香薰、护肤品。
岑砚浓还没有说话旁边的衣尔弋先开口:“嗯,跟小砚身上的味道差不多,比他那个更浓一些。”一二一说话得意洋洋的模样,让夹在俩人中间的衣尔杉很丢脸。
衣尔杉低头偷偷的撇嘴。
岑砚浓:“…………。”
一二一的信息素居然是岑砚浓最喜欢的味道。
衣尔弋又偷偷的暗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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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玫瑰味的一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