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衣尔弋心头一喜,脸上的表情换成难受委屈状,说出口的话也黏黏糊糊的:“哥难受。”
岑砚浓脸上关心的表情没掺假:“那那那把王医生叫过来?”说着拿出手机准备给衣家的家庭医生打电话。
衣尔弋把岑砚浓拿着手机的手包起来,不让他打。
被带着体温的大手包裹住,岑砚浓不自在的挣扎,这会儿带着些许的心软与愧疚,挣扎的动作不大,衣尔弋没松开,岑砚浓也就没再动。
衣尔弋手上的温度慢慢的转移到了他的脸上,岑砚浓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当着衣尔弋的面他又不敢抬手去试脸上的温度。
余光看着头顶是圆圆的月亮,只怪今天月亮散发出的温度有点高。
岑砚浓脑子里乱糟糟的跑神,衣尔弋又可怜巴巴的说了句什么,他没有听清,头都没抬就胡乱的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岑砚浓的双手支在半空中,张着嘴巴半天发不出声音。
衣尔弋把自己的下巴支在岑砚浓的头顶,趁怀里的人没有反应过来,用自己发热的脸颊贴到人家脖子上降温,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寻安慰:“小砚,我难受。”
岑砚浓支在半空中的手垂下来,终究还是没有把人给推开。
张了半天的嘴巴抿上不说话。
一旁的旺财仰头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摇着尾巴围着来人转了一圈,看没人理自己,就找了一个位置卧着放哨。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岑砚浓在心底已经数了五个六十秒,这个拥抱还没有结束。
岑砚浓就开始不耐烦的在衣尔弋的怀里乱动:“好了吗?”
衣尔弋回答的斩钉截铁:“没好。”
说完甚至还双手捧起岑砚浓升温的脸颊,半强制半可怜的强迫人家跟他额头抵额头:“小砚。”
岑砚浓不敢跟他对视,眼神飘忽着小声回他:“嗯。”
“我能亲你一下吗?”
岑砚浓:“不不不能!”回答的虽然磕巴但坚决。
捂着嘴巴退后好几步才停下。
人从自己怀里逃了也没有生气,笑着说:“你别害怕,不是亲嘴巴,就亲额头。”
“不行,都不行。”岑砚浓又分给额头一只手,把自己捂的严实,只漏出一双惊慌的眼睛。
衣尔弋往前走一步,岑砚浓就瞪着眼睛往后退两步。
旺财看俩人分开,立刻从围着俩人叫:“汪汪汪汪汪……。”
岑砚浓气呼呼的:“你你你…我我我…。”话都说不利索。,每说一个字就再后退一步,旺财摇着尾巴围着他转,差点绊倒。
岑砚浓稳住自己的身体,就不再捂嘴捂额头,抬着下巴警告:“我告诉我哥。”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让我哥揍你’,他又觉得打小报告这种行为已经不适合自己了,就只说了一半,希望能有震慑作用。
震慑作用是有,但不多。
衣尔弋又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小砚,分化期如果有Omega的信息素,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还不是Omega,也没有信息素。”
“那为什么刚才抱着你我就不难受了?”
岑砚浓:“…………。”
十四岁的岑砚浓怎么会是十六岁的衣尔弋的对手呢?
最后还是又被人哄着抱到怀里半天,才被送回家。衣尔弋一手牵着旺财,一手拉着把脸埋进胸口的岑砚浓。
周末岑砚浓被衣尔弋关进他的房间两天,衣尔杉一面都没有露,岑砚浓给她发信息只回在忙,具体周一见面说。
衣尔杉看看自己小金库上涨的额度,心里默默给好友道歉:‘小砚啊,别怪朋友狠心,实在是哥哥给的太多了。’
岑砚浓只敢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衣尔弋三次邀请坐床上,都被岑砚浓无情的拒绝。
衣尔弋盯着烧红的脸往他旁边凑,岑砚浓往沙发缝隙躲,一张单人沙发再躲又能躲到哪里?
岑砚浓旁边挤进来热烘烘的一大坨,根本就无法忽视,那人还把沉甸甸的脑袋放到他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撒了岑砚浓一脖子。
歪头躲了一下,衣尔弋就从鼻子里发出抗议声:“嗯?”
岑砚浓心里建设半天,决定这次他不忍了:“你太沉了,压的我肩膀疼。”
衣尔弋睁开眼睛看着抗议的岑砚浓。
岑砚浓大着胆子跟他对视,被他烧红的眼睛吓了一跳:“你你眼睛怎么红了?”衣尔弋揉了揉眼睛扯着嘴角回他:“王医生说没事,这都是正常现象,你在我旁边我好受很多。”
说完就闭上眼睛耷拉着脑袋往他怀里拱,岑砚浓举着双手不敢动。
“你抱抱我小砚,我难受。”衣尔弋含糊的声音传到岑砚浓的耳朵里,岑砚浓举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落下。
当手搭到衣尔弋后背的时候,怀里的人满足的拱了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不动了。
岑砚浓偷偷的观察衣尔弋,他的睫毛这么长吗?像个小扇子似的,鼻梁这么高的么?嘴巴厚厚的像是在嘟着,配上红晕的脸颊,跟在撒娇似的。
看了一会儿,岑砚浓伸出手指拨了拨扇子似的睫毛。
衣尔弋的眼皮动了动,没有睁眼。
岑砚浓躲开的手指,又恶劣的拨弄几下才把手搭回他的身上。
岑砚浓把手机的声音调小,看起了电影。
衣尔弋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并没有睡着,只是眼皮沉,身体软,没有力气回应,岑砚浓所有的小动作他都知道,也只有这种时候,岑砚浓才敢这么大胆,平常躲的比谁都快。
也不知道为什么怕自己。
衣尔弋想不明白,甚至对于他的示好人家也不领情。
岑砚浓虽然在看电影,但怀里的人稍微有点动静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比如衣尔弋难受的哼出声,还会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衣尔弋的眉头皱起来,也回伸出手帮他抚平,还时不时的吧手背搭到他的额头上测体温。
完全把衣尔弋当成一个病号来照顾。
也就这个时候岑砚浓对他没有偏见,当成自己的哥哥来照顾,要是衣尔弋也把自己当成弟弟就好了。
总是一副把自己当成他的Omega自居,不给自己一点空间。
这样真讨厌。
“小砚。”衣尔弋的喉咙哑的像是刚吞了刀片,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吞了一个刀片。
“嗯?怎么了?”岑砚浓说到底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真的照顾起病人来,根本就没有经验。
这个时候的衣尔弋的意识时有时无,身上的热度越来越高,不适感越来越强,在岑砚浓的怀里一分钟动八百次,一会儿喊他一遍,不答应就一直喊,答应了安静不到一分钟就又叫一遍:“小砚。”
岑砚浓手背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有些不放心的想要把人叫醒:“弋哥。”
衣尔弋:“…………。”就动了一下没给人反应。
“衣尔弋你醒醒,你温度太高了,让王医生过来看看好不好?”岑砚浓推他的肩膀。
衣尔弋闭着眼睛不搭话,在他怀里往上拱,鼻子像在他脖子上嗅,像旺财一样,痒痒的,在拥挤的单人沙发上,岑砚浓无处躲,脑袋刚往后就被衣尔弋按着后脑勺给按回原位。
衣尔弋的在岑砚浓脖子上嗅了半天,喷出的热气把岑砚浓吓的话都说不出。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衣尔弋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岑砚浓受到惊吓的表情一愣,松开手,扶着沙发起身:“对不起,小砚别怕。”
岑砚浓眼泪止不住的还在流。
衣尔弋伸出手想岑砚浓擦眼泪,被他躲开。
收回半空中的手,后退几步小声哄人:“小砚别哭,哥跟你道歉好不好?”
岑砚浓只是无声的掉眼泪不想搭理他,刚才他太吓人,后脖子上还残留着痛感。
衣尔弋烦躁的扒拉自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开口:“别哭了,我又没有标记你,哭什么?”要是平常衣尔弋绝说不出这种话,只是他被折磨的在崩溃的边缘蹦跶,不知那一秒在地上,那一秒在空中。
岑砚浓被他这么一吼,吓的连眼泪都不敢流。
脸上害怕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
这会儿在地上的衣尔弋放软声音:“小砚不哭了啊,哥跟你说对不起,原谅哥好不好?”不但没有把人哄好,岑砚浓更委屈了,哭的声音都出来了:“呜呜呜……。”抽抽搭搭的哭了半天。
衣尔弋也不敢靠近。
脑子闹哄哄的索性就闭着嘴巴不开口。
省的说的多错的多。
衣尔弋看他抽泣的停不下来,迈着沉重的身体往他怀里扔了一包抽纸。
等到岑砚浓哭够了,冷静下来了,衣尔弋才开口:“哭完了?”他的意思的哭完了是不是就能听自己解释和道歉了。
在岑砚浓这里变成了另一种意思,瞪着眼睛都准备开始新的一轮哭泣。
被衣尔弋捂住了嘴巴不让发出声音:“再哭就真的标记你。”其实这就是句威胁,岑砚浓现在腺体都还没有显出来,不可能被标记,只是仗着他什么都不懂,衣尔弋就这儿威胁人家。
岑砚浓被吓的不敢哭。
“还哭吗?”衣尔弋还用刚才威胁人的语气。
被捂着嘴巴的岑砚浓摇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有掉下来。
衣尔弋慢慢松开自己的手,后退几步坐到一旁的床上,刚才用光所有的力气,这会儿晕的天旋地转摸不到北,等恢复了一些才抬起头,眼睛迷离了半天才聚上焦。
看着低头窝在沙发上委屈的人。
无声的笑了一下,嘴角也就扯上去了一秒,就撑不下去掉了下来。
岑砚浓偷偷的瞄他一眼,被抓到又开始躲,头更低了,都快埋到胸口了,头发有些长了,这么一低头把脸都盖了大半。
衣尔弋没话找话:“小砚的头发长长了,等我好了陪你去理发好吗?”
岑砚浓摇头。
“不让我去?”衣尔弋真没威胁他,只是反反复复烧了几天,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发出的声音就很生硬,碰上刚才那种情况,岑砚浓自动把这句话划分到威胁行列里。
岑砚浓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衣尔弋双臂撑在伸手,歪着头问:“什么意思要说出来,小砚你不会说话了?”
岑砚浓小声回他:“不想剪。”
衣尔弋竖着耳朵半天分析完他的意思:“想留长发?”
“不留,过段时间再剪。”岑砚浓不想告诉他自己想留长头发,他经常在自己房间里偷偷戴‘白雪公主’的假发,所以他想留长发,连一二三都没说。
岑砚浓就听见他短促的笑了一声说:“撒谎。”
本章的一二一同学多次威胁岑砚浓同学,记大过一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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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二一又威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