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袁宝牙关紧咬,止不住心虚,他狐假虎威的
姿态毫无说服力,反而像炮仗往汹涌的池水里丢,水花浪过一墙高。
温胤之一听,箍着少年白玉腰封的掌心倏然收紧,尖锐的獠牙愈陷入愈深,两眸敛着暗光,梵香的信引燃烧着他的神经,妒意恼怒让他失了分寸。
“啊…等等…你是狗嘛…嘶啊!”金袁宝额头紧贴着墙面,头皮发麻,感觉脖颈下一瞬就会被咬断,命悬一线间,求生欲让他服软了:
“胤之哥哥!…好哥哥…嗷…你松口…我我不告了不告了…”
温胤之霸道地用力注入了属于自己的信引,结了个临时标记,一松开金袁宝,对方就一改哀求,弹跳着用力踹了他一脚,撒腿缩进角落,捂住后颈,像劫后余生的小动物,偏偏脸上凶悍:
“温胤之你还真是条汉子,一这一口要传出去,咋俩一个得五马分尸,一个得浸猪笼!”
他喊得大声,却毫无行动的意思。
锋利獠牙正儿八经陷在他全身最脆弱的腺位上,此举近乎等同交缠,若是土生土长的金乌小坤洚只道是天崩地裂,恨不得一头撞死,以保名节,但金袁宝不一样,他爽完,甚至有点意犹未尽。
这个世界线还能这么玩…
太刺激了…
温胤之看了他一眼:“不舒服?”
金袁宝直视他理直气壮,毫无羞耻心的模样,感觉这个煞气暗卫有点东西,他记得金乌秘史里,温妃打入冷宫才生下王子…
温胤之该从小到大都受人白眼,食不果腹,异国他乡还能混出个玷污和亲坤洚的胆子?
“你发潮了,我不带你走,不出一个时辰,你就会引得全王宫的乾离提前发潮,这是大罪。”温胤之淡然开口,见金袁宝眼珠子轱辘转,在思考,他皱眉:“没人跟你说过,要吃抑潮丹?”
金袁宝诧异,这才恍然大悟:“你的信引是不是乌木沉香的味道?“
他的直白赤果让温胤之凝了一霎。
在这里,信引的味道一般璧人间才会知晓,初夜作为闺中情趣交流,金袁宝顶着一张冰雪的脸口语缠绵,他便止不住回味适才的滋味。
他不急。
“是。”温胤之眸光一动。
有趣的是,旁人皆以为他腺位被毁,就是源于没有人能感知他的信引,金袁宝竟能闻到?
金袁宝沉默了。
系统:【你不是缺陷腺位吗?】
金袁宝:【不知道,原以为缺陷腺位不会发潮,这下翻车了。】
“那个…”金袁宝捂住后颈慢吞吞下床,脚还有点软,他清了清嗓子,“今夜就当你我露水情缘,你不要放在心上,过了今晚就忘了吧。”
他整理了一下袍泽,想到什么,上前叹了口气,拍了拍暗卫温胤之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嘱咐他:
“谢元承小肚鸡肠,你可千万不要暴露你我之间的私情,否则,你我都得死。”
温胤之重复:“私情?”
“你…”金袁宝脸上一红,眼神不自然地飘忽,囫囵吞枣地快速淌过几个字:“你挺好…刚才挺舒服…”
温胤之望着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冷硬一弯,不明所以地冷哼。
能不舒服?八字完全吻合的信引对彼此的吸引堪比□□。
这点到为止的临时标记是让这小崽子是爽了。
温胤之尖锐的牙齿顶了顶口腔,他可一点儿都不爽,如同被勾引出爪牙的猛兽闻了一口肉香就被勒令退下。
……
金袁宝鬼鬼祟祟地跑回金丝阁,跟做贼心虚一样抱着阁楼前一柱雕龙圆柱左右张望,见没有守夜的下人和巡逻的士兵,这次一鼓作气冲进屋。
咔嚓,关上门。
小晟连滚带爬从侧室跑出来,急得差点落泪:“少主…!你终于回来了…刚才二王子的贴身侍卫还问你在不在…”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金袁宝的脸色,气息愈发小,一丝无名的惧怕涌上心头,他直勾勾看着自家少主红润光泽的脸蛋,垂下睫毛微微颤抖,抬眼时暗含波水…
这是…!
“少少少……”
他要哭了,两眼发黑,无状的恐惧袭来:“是那个登徒子对不对!”
金袁宝大眼一瞪,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晟如同雷击,泪流满面:“这这如何是好…少主您的清白之身就这样被他毁了!要是让…让太子…二王子知道…”
金袁宝却不屑一顾,摁着发酸脖颈,报复般冷嗤一声,“我爽了就行,临时一个标记,过两天就没了,你怕什么?”
小晟哑口无言。
他伺候金袁宝更衣洗漱,为他摘掉腰封时,惊愕吸气,“少主,你腰上…”他难以启齿,而褪下乳白亵衣,又视他脖颈上清晰分明、凹凸不平的牙印,手指发凉,微微颤抖…
金袁宝往后低头一瞧,他腰腹上居然有指印!殷红的两块在他平坦的腰窝上久久没有褪去…
想到什么,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一脚跨入水中,抿紧下唇浸在浴池,整个人团着。
金乌和亲的车队今夜皆歇息在王宫几个侧殿,阴风瑟瑟,漆黑一片。
忽而,静谧的翌国王宫某一处突然灯火通明。
黑衣人轻功跃飞于大唐宫殿之上,蒙面之下一双鹰眼如炬,暗藏杀机,身形诡异莫变,看起来武功了得。
宫殿正宫中心,神色紧张的太医进进出出在门塌前,漆黑夜幕里一群秉着烛火的武兵神色肃穆地包围宫殿上下。
“追…!别让刺客跑了!”
大卫禁军压低声音,正在彻查那胆大包天敢刺杀翌王的刺客,怕引起恐慌,消息被封锁。
谢怀泽捂住臂间被血染红的伤口,脚底有些飘虚,剑上有毒,他此刻回二王子府太过引人注目,来日疑心,岂不是翁中捉鳖。
砖瓦之上,他脚尖起掂,远远看见一处窗口泛着光,是金乌小坤洚金袁宝的金丝阁。
金乌立场敏感,就算指控他堂堂二王子也会被认为挑唆污蔑。
想着,他快速轻功飞跃至金丝阁邸屋顶,悄然蹲下谨慎环看四周,轻轻揭下屋上砖瓦……
然后突然屏住了呼吸,动作猝然而止…
巴掌大窄小的缝隙里他刚好看见了里面的人纤细修长的手握住鬓簪脱下,一头墨黑飘逸的长发顺然披肩,沾着水珠的湿气下晰白的皮肤,浴桶里的光景被遮盖,从他这个角度,刚好看见金袁宝起伏的后腰下…
那是…
大多乾离的身材魁梧皮糙肉厚,就算是坤洚也是一副瘦弱娇小、弱不禁风的模样,但金袁宝不是,他身子骨是如何曼妙不失挺拔的,他现在看得一清二楚。
好美…
谢怀泽咽了咽喉咙。
金袁宝沐浴的动作一顿,似闻有所动静,生怕旁人窥视自己身上偷情的痕迹,警惕顿生,他迅速起身抓起屏风后放置的褒衣,仓促一系,皱眉一喝,“什么人?”
谢怀泽眼眶威震,这下是什么都看见了,眼前脑海不由自主就将刚才的美景刻在心里,迅速翻身抓着房檐一跳,翻滚进室。
金袁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人影,就突然整个人被往后一拽,生生被扼住了喉咙,双臂发力想将人反戈,发现此人力大如山武功了得…
“靠…”
他想张口喊人,被宽大的手掌捂住嘴,挣扎间,不慎撞落了旁边的架台……
屋外小晟听闻动静,试探性敲了敲房门。
“少主,可有什么吩咐?”
金袁宝呜呜地想要发声,一脸屈辱怒视身后此等逆贼,手肘发力去桶逆贼的腹部被牵制住,搁得骨节甚疼……
谢怀泽盯着金袁宝后颈新鲜的牙印,内心疯狂…
好啊,这样纯真无邪的脸下,竟这样浪荡!
他没有因此放手,刚沐浴完的金袁宝全身单薄地穿着一件褒衣与他紧紧贴合,他被人临时标记,没有了味道,只有清冽的皂香弥漫在谢怀泽鼻翼。
宫殿外到处巡逻勘察的武兵很快到了金丝阁邸门口,持着令牌在阁楼大肆搜寻,很快,到了金袁宝的寝室门口。
“翌王有令,还请和硕王子行个方便。”屋外领兵的头领说道。
金袁宝此刻被人用剑抵着脖子威胁,在屋内被摁在墙角那人还以搜身为由对他上下其手,怒意填满眼眶,他却不得不暂时妥协。
“我……在沐浴更衣。”说完,那逆贼竟满意地亲了亲他的耳朵!!
“王子可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金袁宝被冒犯了,不同于温胤之帮他缓解潮期,这单纯是被占了便宜!
“小坤洚…告诉他没有,不然…你这一身,恐怕不能善了…”
妈的,做贼劫色还威胁他?
但想到这人是真看见了,他的恼怒被身后逆贼绞得粉碎,逆贼威胁似地捏了捏他的腰间。
金袁宝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没、有。”
武兵头领皱眉行礼告退,带着一排人继续往别处搜寻打探。
武兵身迹消失不见后,谢怀泽才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被自己挟持的金乌小坤洚此刻…
脖颈至脸都被气的通红,他感叹一声妙人,却不敢多留,诡异身影闪烁片刻后,消失不见。
系统:【刚才那个是二王子谢怀泽。】
金袁宝靠在墙壁上喘气,一双沐浴完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深意毕露:
【谢怀泽一个二王子,在自己家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