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旧不厌其烦继续将人搂住:“我说阿柯,脾气怎么越来越大?”
“我本来就是这个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宣柯想再度把这人挣脱,可人家专业打手,力气大得惊人,他一上力气他是完全挣脱不开。
索性也就放弃。
“不是啊,我刚才可是看到有人甩脸子里夹了点儿不太正常的东西啊。”
宣柯冷着脸盯着他:“项显桐,我说过很多遍,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项显桐松开手,嬉皮笑脸:“哦哟我好怕哦,这么凶的小老虎。”
宣柯一脸嫌恶:“能不能不要说这种恶心的东西。”
“可以啊,陪我吃个饭,要不,我陪你吃个饭怎么样?”
见宣柯脸色还是难看,项显桐赶紧蹭过去:“你都不知道最近打得我腰酸背痛的,一点不想打人了。”
“哼,不都是你打人的份儿,怎么会累?”
“谁说的,这也很费体力的好不好?”
宣柯白了他一眼,拉开车门上车。
项显桐咧开嘴,眼睛笑得跟一条缝儿似的。
驱车回公司的刘程正好目睹这些。
想了想还是跟周聿礼报备。
十分钟后。
项显桐的资料出现在周聿礼电脑里。
“项显桐,也是从国外回来的?”
刘程说:“没错,回来的时间跟宣助理有些出入,不过相差不远。”
“他们什么关系?”
“查不出来,看上去应该认识时间不短。”
周聿礼看着站在自己跟前这个直男直得令人头疼的家伙:“项显桐看上去挺喜欢宣柯的。”
刘程震惊:“老板您这也看得出来?”
“那你没看到过我看沈桉的眼神?”
刘程努力回想后,直接摇头。
周聿礼:“……”
“对了,老板,景医生让我给他送衣服去医院。”
“送医院,他是死了需要送寿衣了?”
刘程真的很想吐槽自家老板:“还不是您答应他让我给他当一个月助理。”
周聿礼脑袋有点发懵,他什么时候答应的。
刘程委屈:“老板,以后您可不能把我卖了,我怎么也跟着您这么多年。”
周聿礼面露尴尬,干咳一声:“抱歉啊刘程,当时时间紧急就信口开河了。”
“哦。”
“那你去忙,以后不会了。”
刘程转身要走,周聿礼赶忙把他叫住:“那个刘程,记住啊,只是普通助理,不是那种亲密助理,得有分寸啊,不要太放任景苔。”
刘程听得糊里糊涂:“不是助理那还是什么?”
周聿礼欲言又止,末了他冲人挥手:“去吧去吧,小心保护好自己,每天记得跟我报备,不得留宿。”
“知道了。”刘程纳闷,虽然景苔不止一次上手摸他的手啊什么的,可他也没什么感觉,为什么老板要让他不能留宿?
“记住了啊,不能留宿。”
第一次觉得老板聒噪的刘程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还是非常郑重的朝着老板点了头:“放心吧,老板。”
看着这小子这模样,周聿礼还是有点担心,可千万这小子会把自己给卖了。
“对了老板,霜霜的母亲我已经接到沪城来了,安排在公司旗下的酒店里,派个人照顾。”
“等我消息,时机到了,我会安排她们母女见面。”
“好。”
……
几天后。
宣柯带着霜霜去香榭别墅。
霜霜母亲林语琴被周聿礼亲自接来,之所以在香榭别墅这边见面,是由于曲家宅子不轻易让外人进去。
整个年里都没有见到女儿,林语琴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
甚至在看到霜霜的时候面上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霜霜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看到自己女儿锦衣玉食,打扮得像公主一样从豪车上下来,林语琴头不自觉低下来。
两只手不自在地一直在互相搓着。
她已经换上最好的衣服,可站在女儿跟前还是差了天差地别。
霜霜记忆没有恢复,她只是觉得有点熟悉。
不过她并没有靠近,她紧紧拉着宣柯的手,脑袋也是垂得很低。
“先进去。”
周聿礼大步走到沈桉跟前把他牵着:“外头还冷着。”
沈桉由着他牵着没说话。
屋里非常暖和,也很华丽。
霜霜一进来就自己去客厅拿着小熊点心吃起来。
林语琴忍不住问:“霜霜一直住在这里?”
“她现在跟我住在曲家老宅,”宣柯说,“之前来这里住了一些时间。”
“曲家老宅?”
周聿礼说:“就是我外公家,放心,可比这里好多了,没有亏待你女儿。”
“不,她不是我女儿。”
林语琴冷不丁地一句话令在场的人都愣住。
沈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怎么就不是你女儿了?”
林语琴直接发飙:“有把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认的妈妈吗,她要是是我女儿,我肯定认。”
“你……”
周聿礼拉住沈桉。
“你看看这孩子,见着我还怕我,也没哪个孩子见着自己亲妈是这样的吧,”林语琴嘴上说着,心里却很疼,“所以肯定不是我女儿。”
“你们看看哪里像是我女儿,看看啊……”
霜霜看着林语琴,她有些害怕地躲在宣柯身后。
她听不懂林语琴说的话,就只是觉得这个阿姨歇斯底里的模样非常可怕。
林语琴哭完,就直接离开了,把沈桉气的够呛。
“她,是我妈妈吗?”
霜霜突然问宣柯。
宣柯看向周聿礼,后者冲他摇头。
林语琴状态不太正常。
霜霜不明白他们都说是她妈妈,可她为什么没有印象。
沈桉追了出去。
一直走到大路才看到她。
“林女士,你等等。”
林语琴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时脸上全是眼泪。
“怎么了?”沈桉过去,见她哭的越来越伤心,有些担心。
“对不起,我刚才说谎了。”
沈桉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林语琴这下是彻底绷不住了:“霜霜爷爷奶奶已经全部去世了,是我没让刘助理告知你们的,毕竟丧事才过不久。”
这个消息是沈桉怎么都没想到的:“怎么会这样?”
林语琴说,曹顺夫妻二人自己开车想去找霜霜,车子打滑摔进河里没了,那段路没有监控,还超速。
“我现在根本养不起一个生病的孩子,”林语琴哭着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是霜霜想起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想起来肯定会找你。”
“不,不会的……”林语琴声音哽咽得厉害,“霜霜比较亲她爷爷奶奶,是我不好,一直待她也没有多好,我还,还威胁过她爷爷奶奶拿钱,霜霜那天才会赌气自己跑去找阿陵的。”
“我没想到阿陵也去世了,”林语琴泣不成声,“他们都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我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霜霜恢复记忆,我们该怎么跟她说?”
林语琴很决绝:“那就说我死了,我现在怀孕了,你让我打掉这个孩子,跟我现在丈夫离婚,我下半辈子怎么办?”
“可是……”
“没有可是,就说我死了……”林语琴突然歇斯底里起来,突然掏出一把刀,一直在远处观察的周聿礼顿时大步跑过来护住沈桉:“你做什么?”
林语琴手中的刀被周聿礼轻而易举夺了去。
“林语琴你不想养你女儿就直接说,不用拿刀威胁谁?”
“我没有。”
“我都听到了,霜霜就是你的孩子,看到她现在的生活,就觉得直接放弃就好了是吗?”
“林语琴你说说看,是不是?”
“不是……不是……”林语琴捂着耳朵慌不择路地跑了。
“林……”
“好了,刚才多危险,不管她了。”
看周聿礼弯腰就要抱起自己,沈桉赶紧拒绝:“你干嘛呢?”
“我抱你进屋啊。”
“不用,我还没到这个地步呢?”
“成何体统?”
身后,一道颇具威严的老人声音传来。
沈桉回头,一辆车停在不远处,曲文鹤就坐在车里。
周聿礼直接无视,轻松把沈桉抱起来。
看了一眼曲文鹤,沈桉迅速抬手搂住周聿礼脖子,脑袋靠进他颈窝。
周聿礼会心一笑,脚步轻快地进屋。
曲文鹤被气的咳嗽不止:“这孩子,光天化日下,成什么样子?”
管家替他顺背:“您不都同意少爷找男子,怎么还这么容易动气?”
“我是让他跟宣柯,不是跟沈家这小子,一看就是狐媚子,不知道给聿礼下了什么**药,真是气死我了。”
“好了,老爷,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您现在得好好保重身体。”
“我当然得好好养身体,不然怎么凑他跟宣柯。”
老管家欲言又止,末了还是没说什么。
“要是想说什么就说吧。”
“老爷,我看着,少爷并不喜欢宣少爷,强行凑合是不是不太妥当?”
“有什么不妥的,我觉得就挺妥当,”曲文鹤哼道,“宣柯不知道比那个不学无术的少爷有用多了。”
“那老爷,我们还要进去吗?”
曲文鹤没好气道:“还进去干什么,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