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注视家入硝子离去的背影,夏油杰和五条悟自认胜利,心情不错的各自退让一步。
电视屏前铺了爬行垫,两个人双腿盘坐其中,用着最惬意的姿势挑选游戏种类,为了让小贝鲁参与进来,选的是三人组合PK,虽然就他们的搭配,明摆着会是两人VS四人的局面。
五条悟手掌撑地,躯体向后倾靠,手臂承托全身的重量,“对面说不定会以为自己碰上几个笨蛋。”
“是你提的玩游戏。”
“我又没说不玩。”五条悟往腿上摞了个靠枕,身体前倾,上半张身子压上去,双手绕过它两侧捧住游戏柄,搭着下巴悠哉盯着屏幕画面的预告开始。
夏油杰屈起一条腿,拿了游戏柄的手贴着膝盖操控人物前进,短暂的安静过去,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手上在忙,五条悟释放出左手,借用牙齿拆开零食袋,咬了口发现新口味不错,推向夏油杰,夏油杰正在应付前面隐藏的敌人,稍微偏过头,就着五条悟的手尝了尝,“太甜了。”
“是吗?我觉得还好。”五条悟收回手放到嘴边,味道没什么变化,哪里有夏油杰说的太甜。
“哒卟。”小贝鲁也有他的专属游戏柄,两只肉嘟嘟的手随意拨弄操作柄,以至人物四处乱转。夏油杰操控人物做出蹲身的动作,才避免了一场‘队友杀我’的结局。
对于挚友的无妄之灾,五条悟装没看见,似乎只关心游戏的情况,“对面差几个人?”
“刚刚结束了一个,最近的离你一米远的罐子后面藏着。”
五条悟:“这么近!”话音刚落,敌人的武器朝他的游戏人物砸过来,五条悟堪堪躲过抽刀反击。
对面的人估摸瞧出小贝鲁角色的是个菜鸟,放弃针对五条悟,掉头奔向小贝鲁。小贝鲁仍然是一无所知的在玩闹,没有点紧迫感去逃跑,按道理来说,小贝鲁的角色在不在都无所谓,五条悟和夏油杰却不能真叫他输了游戏,但直接抢过游戏柄,保证又会哭,不得已无奈分别左右按住小贝鲁的手,多亏了对方的掉以轻心,使出小贝鲁所使用角色的绝招反杀。
不知是不是看错了,草坪上躺下的游戏尸体缓缓竖起中指,仿佛在攻讦他们作弊。
看着屏幕界面的‘you win’,五条悟郁闷道:“杰,这游戏比我自己一个人玩还累。”
夏油杰莞尔,他早料到五条悟会无聊,“继续玩吗?”
五条悟瘫倒,“不玩了。”
小贝鲁拍拍游戏柄,显然意犹未尽,夏油杰哄道:“现在是睡觉的时间。”
“哒卟哒!”
夏油杰对于他的撒娇不为所动,“不行。”
小贝鲁垂下脑袋,像枯萎的向日葵,“哒。”
五条悟翻过来,交换姿势趴在垫子上面,“杰,养个小孩子蛮有意思的诶。”五条家也有新生儿,大家同属一个家族,总归血脉上有点亲戚关系,但五条悟从来没觉得小孩子好玩过。
夏油杰把新咒骸扔给五条悟,“既然如此,他今天跟你睡。”
小孩子的睡意是件很玄学的事情,有时不用人来提醒休息时间到了,自己就会悄咪咪睡得香甜,但玩心静不下来的时候,一双眼睛总会瞪得大大的,总之并不容易,五条悟仍旧嘴硬道:“正好说不定没杰你,小贝鲁会睡得更快。”
夏油杰敷衍点头,“是是是。”根本不介意助长五条悟嚣张的气焰。
五条悟放平小贝鲁,让他保持平躺的姿势,再塞给他一只出自夜蛾正道之手的青蛙造型的玩具。小贝鲁很给面子,拥住玩具闭上眼睛,就在五条悟大喜过望而松口气的间隙,小贝鲁悄悄睁开了条小缝,似乎是在偷窥外面大人的神色。他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五条悟和夏油杰,五条悟面无表情地说:“杰,他是不是在耍我?”
收敛下自己嘴角牵起的幅度,夏油杰按住五条悟肩膀安抚,“他就是个小孩子,怎么会有坏心思,别生气。”
五条悟别开脸,闷声道:“我去拿毯子。”
趁着五条悟离去,夏油杰教育着起玩心的小贝鲁,“不能随便欺负悟哦。”
小贝鲁勉勉强强的回答:“哒卟。”
五条悟拿到毯子回来,就看到他的挚友背着他和小贝鲁窃窃私语,“杰,你在和聊什么?”
夏油杰望向他,从容道:“在叫他快点睡觉。”
“是吗?”五条悟走近了点,打算跟夏油杰继续哄小贝鲁,却赫然发现他已经露出肚皮打呼,刹时震惊不已,“这么快睡着了?!杰,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魔法。”
夏油杰摊开手,“谁知道呢。”
五条悟有点输给夏油杰的不服气,“你是不是作弊了?”
夏油杰从他手里抽过毯子盖到小贝鲁身上,自己也慢吞吞的躺进去,没有奉陪五条悟的胡搅蛮缠,“午安。”
五条悟再次气成河豚,但睡还是要睡的,不然弄得他多像这个家的外人,不情不愿地挪到小贝鲁的另一侧,怕吵醒小贝鲁,动作无限放轻。困乏的闹钟还没到点,五条悟注视屋顶天花板的纹路试图放空脑袋。
“睡不着吗,这位五条同学也是需要哄睡服务?”夏油杰撑头调侃道,说着,他打了个哈欠,他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谁知——
“我睡不着。”
“哦,脖子凑过来。”夏油杰做出敲手刃的预备动作。
五条悟立即不可置信的控诉道:“杰,你对我一点也不温柔。”
对于他提及温柔的说辞,夏油杰翻白眼,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在五条悟这里有多善良,“我可不想照顾两个孩子。”
五条悟撇嘴,之前要是没有小贝鲁,杰就会陪着他打游戏或者看电影。
夏油杰替小贝鲁掩掩被子,随手翻出口袋里的手机,插上耳机挑了首舒缓的歌曲,耳机的一头插进对方的耳朵,“听会儿歌,马上会睡着的。”
轻松的曲调回荡耳际,沉默的听了会儿,五条悟静静看着那头被夏油杰冷落搁置的耳机,随即坏笑道:“杰,原来你喜欢这种歌。”
“什么?”夏油杰一头雾水,他明明选的是首正常的轻音乐,他平时有听过放松心情,但为什么五条悟一副发现他在听少儿不宜歌曲的狡黠神情。
“不信吗?”五条悟咂舌,示意夏油杰自己听一听。
总不可能真的是他放错了,不对啊,他也没有收藏少儿不宜的歌曲,但迎上五条悟信誓旦旦的态度,夏油杰狐疑的拿起他那一侧的耳机,不长不短的耳机线绷直连成一条横线,当熟悉的音乐节奏落入耳,夏油杰无语至极,五条悟又耍他。
阴谋得逞,五条悟笑盈盈地伸展开躯体,听歌就要和杰一起听才对。
音乐继续放着,夏油杰闭上眼睛,思考自己反复掉进五条悟陷阱的原因,一定是他对悟太信任了。
“杰,不要无限循环,再换一首。”
夏油杰被他骚扰的没脾气,无奈道:“你到底是来听歌的还是睡觉的。”
“你不换歌,我会一直在意的。”耳机线的距离有限,五条悟尽可能挪到离小贝鲁很近的地方,让自己的姿势能舒服些。
眼睁睁目睹他一个大个子蜷缩成一团,夏油杰看不下去了,想要摘下自己的耳机,好解放五条悟去自由活动,五条悟却先不满了,阻止他说:“不行,杰你戴着不许摘。”
五条悟是真不知道他挚友的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了,如同放弃挣扎般:“随便你。”
“杰,手机给我。”
“知道了。”夏油杰倾斜身体,递给他自己的手机。
屏幕已经锁屏,再次进入需要输入密码,五条悟畅通无阻的点进去,快速切换曲目。轻缓的旋律变成摇滚,将酝酿的睡意一网打尽,夏油杰握拳深呼吸,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悟,你是不是故意的。”
“略。”五条悟吐舌。
这觉是睡不成了,夏油杰自认自己不是受欺负还百般忍耐的菩萨,掀开毯子的一角撑起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贴得不算牢固的耳机滑出耳廓,在声音外泄前,夏油杰捏住口攥进手心,“悟,我们出去好好聊聊。”
恶作剧如愿,五条悟停止音乐播放,摘下耳机,人笔直一躺,双手交叠在腹前,恶人先告状的说:“杰,你不睡午觉喊我出去做什么,我要睡觉啦,你想玩的话,不要打扰我和小贝鲁。”
夏油杰:“………”
拳头是真的硬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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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