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审判 第10章 考生单面

第二天是由学生会代表组织的面试。

开考时间一到，奉落执宣布了当天的考试流程。

所有考生统一在一楼等候。学生会会按照笔试成绩从高到低的顺序，安排学生一个接一个进入二楼参与面试。面试完毕后考生回到一楼等候。

等所有考生面试结束后，学生会会综合考虑所有人的面试和笔试成绩，来到一楼当场公布哪些考生获得最终录取，及其具体入学的院系专业。

这话一说完，除了个别心大的，以及从上一届打听到一些消息的人有心理准备还好，其他人瞬间紧张起来。当场知道结果也太快了吧！还是按笔试成绩排序，难以想象最后被叫到名字会顶着多大的压力面试！想想也知道今天会是多么漫长的一天！

奉落执没有多做解释，如果连这点耐心和抗压能力都没有，来岁鸣也没有意义。

他直接按顺序喊道：“第一位，考生编号01，栩娜娜。”

栩娜娜是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女生，梳着整齐的齐肩短发，头发上唯一的装饰是植物造型的发夹。她个子不高身形有些单薄，被第一个叫到名字时却毫不慌张，在众人好奇注目中，跟在奉落执身后脚步平稳走上楼，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琥远扬用胳膊肘推了推白斯越：“那人是谁？第一被她抢走了诶。”

白斯越摇了摇头：“艺术学院和数策学院的笔试题不一样。”

作为白斯越的多年好友，琥远扬自然知道对方话里别扭的意思，就是说对方很可能是考的艺术学院的题，那边题目比较简单咯。

呵呵就嘴硬吧，反正最后会公布结果的时候就知道是不是了。

不过说实话，他心里也不愿意相信数策考试有谁会比斯越更厉害就是了。

栩娜娜进入二楼后神色瞬间轻松高兴起来：“岁岁姐姐，星鸣哥哥，谢程哥哥，莲音姐还有落执哥，大家好！”

莲音先道：“娜娜就不用多问了吧？”

奉落执看了看表：“就呆个五分钟左右吧，时间太短下面的考生又要议论了。”

栩娜娜摇头：“娜娜不怕！”

逝星鸣将栩娜娜的资料和笔试卷递给岁寒生：“不然苒苒你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问问娜娜，她是我们最信赖的医生。”

栩娜娜自信仰头。

岁寒生接过资料。

前天晚饭那会儿她们就见过面了。栩娜娜的话不多，不是主动说话的性格。

当时时间紧也没来得及和她多交流，只知道她是学生会中唯一的医生。

这会儿看资料才发现，对方医学论文专业，研究范围广阔，手上还有数不胜数的治愈病例，加上自身觉醒了‘治愈场’，伤势再重的人只要送到她面前时还有一口气，都能救成功。不愧是星鸣说的‘最信赖的医生’。

“娜娜我就一个问题想问你，你是怎么升级‘场’的？”

逝星鸣说过，提升力量的唯一方式就是吞噬其他‘场’。

但是栩娜娜的‘治愈场’从名字上说并无攻击性，又要怎么吞噬其他‘场’？。

“娜娜有毒药！以毒攻毒可以治病，单用毒药也可以解决敌人！”栩娜娜对怎么灵活使用她的能力有丰富的经验：“而且催生药草的能力也可以催生植物迅速成长，把敌人的活动空间锁死，只能吃我的毒药！”

好像用很自然的语气说出了很可怕的话......

“苒苒，即便是那些没有攻击力的辅助型的‘场’，只要找到能力相克的‘自然场’，也能将其吞噬，提升能力。”

逝星鸣知道岁寒生想问的是什么：“比如用音乐帮助提升力量的‘场’，遇到自然场‘火井（自然产生的天然气井）火光’，就可以用他的‘场’极速提升火井中天然气的浓度，使其膨胀爆炸，从而解决自然场。

或者也可以选择一些攻击力较弱的‘场’，在同伴的帮助下将‘场’解决个七七八八，最后再由辅助型场的人亲自动手解决，也能获得力量。”

岁寒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靠信息搜集和分工合作啊：“那我这边没有别的问题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逝星鸣于是让栩娜娜下楼把漠古叫上来。

漠古快速走了流程又回到一楼，喊道：“第三位，考生编号03，白斯越。”

不等逝星鸣介绍，岁寒生看着他的笔试卷子非常满意：“这人可以过，去策略系没问题。”

“能送他来，看来白家这次是下定决心了。”

逝星鸣也很满意，给苒苒稍作了介绍。

白斯越，来自华国名门白家，现在的白家家主也是华国的高层之一。

在岁鸣建校之初，逝星鸣他们就和白家的人打过交道，双方算是持续关注。

一年时间也足够白家看清楚局势了。

对方也很果断，直接将下一辈最杰出的继承人送了过来，也是最识时务的那一个。

不管对方来此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既然来了岁鸣，等今天考试结束之后，他有什么目的就都不重要了。

绝对力量差距下，他会清楚自己该干什么。

这人才，他们岁鸣就收下了。

白斯越走进来的时候态度很恭敬，并没有因自己的名门出身表现出任何优越感。

他没有缔克鸮的天赋能敏锐看出学生会众人的‘场’，但他有善于观察识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告诉他，面前的这些考官，根本不像只比他大一两岁的样子，甚至很难称作为同一代人。

他们给他的感觉，比面对板起脸来的琥老将军还要可怕太多倍。

要不是知道这只是面试，没有危险，被这些人同时盯着，他都想夺门而逃了。

逝星鸣注意到了白斯越的紧绷：“白斯越，不用紧张，你这次笔试考的很好，是选择数策学院考题的第一名。”

白斯越悬着的心落下来一些：“谢谢。”

岁寒生主动问道：“我看你初面时报的专业意向是数策的策略分析专业，现在有没有什么变化？”

白斯越摇头，目光坚定毫不犹豫：“我的第一目标一直是策略系策略分析专业。”

学生会会长岁寒生，同专业高一年级的学姐，对外出现次数不多，现场看不出她‘场’的任何信息，可见她对‘场’的掌控力之强。说话很有气势，但不会让人不适。作为岁鸣学生会的领头人，需要特别关注。

岁寒生自然看出了小朋友的打量，但她不在乎，她总是对自己认可的人毫不吝啬夸赞肯定：“你的答题，特别是最后一道大题充分体现了你的策略分析思维，业务目标清晰，业务假设合理，考虑的点很全面并侧重实际，分析方法和模型选择也很合适，我很喜欢你的答案。

不过这道题你有一点没考虑到，那就是外界环境因素......”

白斯越来之前没想到整个面试过程会那么顺利。

当然他也没想到自己前面选择填空全对，但最后一道大题会答错。

虽然岁寒生会长跟他说，因为他的解题思路清晰完善，分析报告结论先行，论证有理有据，结构层次清晰，堪称一份高水平的策略报告，所以最后只扣了他一分。

之后逝星鸣会长又提醒了他几句要多考虑外界环境的不确定性。

然后面试就结束了。

“下去之后，喊96号的凯理过来。”

那个商国人？还有些懵的白斯越瞬间回神。

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实际脑袋在快速思考。

96号，按人数是最后的编号，说明他们是岁鸣最后才确定招录的。

他昨天回去就对那两个外国人做了调查，知道了二者的身份，是商国人，而且一个王子，一个子爵，身份可不低。

来这儿前父亲交代给到他的任务之一就是维护好岁鸣和华国的关系。

岁鸣企业的芯片技术很给华国长脸，芯片上市直接扫了赫国的面子。

并且这段时间岁鸣一直积极和政府交流最新研发的芯片技术和模型算法，让华国在AI领域获得了不少突破性进展。

更重要的是，关于‘场’的事情岁鸣给华国提供了太多的宝贵资料，节省了太多的调查资源和试错成本。

‘岁鸣’对华国来说实在是天降惊喜。

所以对于岁鸣的诉求，华国给到了大力支持，就比如批下在晋水市市中心建校的大片土地，官方认证岁鸣大学为全国重点大学等等。

但是即便如此，总觉得能给到岁鸣的支持还是太少。

岁鸣企业自身商务就做的极好，资金充沛，不需要外部投资，而且企业和学校无论研发、管理还是后勤运维都是人手充足，其中大部分人来自逝家的附属家族，完全不缺人手，社会招聘也极少。

唯一还能人员支持的就是每年一度的招生。

这也是白斯越来此的目的。

不过岁鸣去年只招收华国学生，为什么今年却招来了商国王室的人？

他们和商国达成了什么协议合作？

有什么需要难道华国不该是最好的合作对象吗？

知道些许内情的白家主表示，如果是这种合作内容的话，华国还真不想要。

他也能理解商国那边的急迫，商国王子的签证还是他吩咐手下的人抓紧批的。

不过因为事件的机密性，他不能告诉白斯越实情，只告诉他要和那两个商国人保持友好关系。

这个时候能派过来的都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尽管脑海中思绪万千，白斯越去叫凯理上去的时候表情自然，一点也看不出他心中在警惕商国来抢人。

凯理进来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毕竟逝星鸣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这次又要单独和他们在密闭空间见面，简直想想就对心脏不好。

不过进屋之后凯理立刻发现这次见面比他预想的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岁鸣学生会会长在场的缘故，逝星鸣副会长整个人的气场可比上次收敛多了！

他没有再释放那吓人的‘场’真的太好了！

饶是如此，因为凯里报的意向专业是数据系算法专业，主要是逝星鸣提问，导致凯里最初的回答有些磕磕巴巴。

不过等问到具体算法的时候，一想到那些计算公式，大脑再没空想什么怕不怕的，他的回答一下子就顺畅起来。

逝星鸣点头，还不差：“凯理，你最后一道题用的模型算法是所有考生中最复杂的，也是效果最好的。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这个报价是最接近我会给出的价格的，当然是在排除金融危机的条件下。

只是你的分析报告写的太过专业，学术性太强。我知道你的算**底不弱，但是这份报告可读性太差，作为咨询公司给出的方案来说，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

但是要进岁鸣的算法专业学习，作为一个新生来说你的表现已经合格了。

剩下的，就在学校里继续学习吧。”

凯理受宠若惊地点头。

他之前跟着鸮殿下过来，有一部分原因也确实是冲着岁鸣的算法专业来的。

虽然现在重点貌似更偏了一些，但能学习自己喜欢的算法，那是再好不过了！

在凯理面试期间，白斯越在观察缔克鸮。

这位缔克鸮殿下不知道笔试排名第几，自始至终完全不紧张一直是笑嘻嘻的样子。

他部下的排名都在他前面，他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然后他就看着这位商国王子殿下掏出了纸和笔在写什么。

他在记录在场人员，这些未来岁鸣学生的信息吗？

是不是太明显了一些，真当大厅里这些摄像头是摆设？

学生会让全员面试前后都等在一楼，怎么想也是一种观察和考验，直到知道最终录取结果之前都不该大意才是。

“你在写什么？”琥远扬好奇凑过去。

缔克鸮奋笔疾书：“我又有灵感了！”

琥远扬顶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走回来：“他在用华语写歌词。”

白斯越得到答案安心了一些，这虽然奇怪但至少看起来不算坏事，只是：“你怎么直接跑过去问了？”

琥远扬嘲笑道：“你不然照照镜子，一脸在意的表情，还不如直接问了。”

琥远扬是琥老将军最小的儿子。

看答卷就知道，这个人基础知识扎实，但有些偏科。最后一道题答的虽然欠缺精细分析，但这个解决问题的思路很得谢程喜欢。

面试过程中谢程更是肯定了，这人很适合来他们应用系。

这正好也是琥远扬的意向，应用系机械工程专业，他昨天死缠烂打才从斯越那边打听到了，这专业可以驾驶岁鸣最新和华国政府合作研发的战斗型机器人啊！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没叫到名字的人只剩一半了。

下一个是编号46的钱卷卷。

“各位岁鸣大学学生会的前辈们好！”

他一进门就顶着黑眼圈大声打招呼，并将自己的项目经历整理成厚厚的文档，打印装订后一份份分发给每一位考官。

因家境贫寒自小打工挣钱念书的钱卷卷是冲着高薪金饭碗来的，为此做足了准备。

他递出去的打印纸没有一点折痕，打印字体格式清晰明了。

奉落执当场眼睛就亮了。

再看对方从小学到高中每年暑假积累的丰富项目实习（打工赚钱）经验，眼睛更亮了。

他当即问了对方几个执行细节问题，钱卷卷侃侃而谈，他可是每份实习无论做什么都一丝不苟完成的人，细节一清二楚。

这两人越聊越投缘，也越聊越偏，要不是逝星鸣看时间太久及时喊停，他们估计要聊到细节的细节。

奉落执意犹未尽，正准备把人定下。

却没想到莲音将那叠资料看的差不多后先开口抢人：“我们信息系需要你这种人才。”

奉落执惊讶看向莲音，像是不敢置信：“莲音？”

莲音避开委屈视线：“我们信息系这边很多数据预处理工作也很缺人啊。”

她想了想又看向钱卷卷：“信息系和应用系平时也有很多工作重叠的地方，要不你辛苦一点两头跑？

给你两份任务工资。”

钱卷卷一听这个就明白了：“您说的是处理脏数据对吧？”

莲音欣喜自己没看错人：“没错！”

钱卷卷立刻爽快答应：“请务必交给我来处理！保证市面上再没有比我更仔细，出错率更低，性价比更高的了。”

岁寒生：糟糕，看到这种员工也有点眼热......不对，这边怎么已经安排起工作来了！

再之后，是编号20的威胜轶。

他自小就在国山武术学校学习华国传统功夫，有天赋又肯用功，是难得的武学苗子。

之所以离开国山大老远来到晋水市念书，是因为半年前国山遭遇自然场，要不是谢程及时赶到，国山恐怕就要成为又一座空山了。

威胜轶亲眼目睹了谢程强大的‘场’，心中充满敬佩和向往。

这点在空山危机解决后，他的师傅和师兄弟全都忘记谢程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冒险拯救他人但并不求被他人记住感恩，这是多么高尚啊。

所以他义无反顾来到了岁鸣，希望自己也能成为谢程前辈这样的人。

另一边，谢程也还记得这个小孩，不过，他觉得对方还是更适合去华国武术系。

在保证自己平时也会去华国武术系授课后，威胜轶这才改了自己的专业意向。

......

面试终于到了倒数第二位。

众人的视线在嘉孟和缔克鸮之间来回打量。

缔克鸮是不介意，还乐呵呵对嘉孟说：“哈哈看来就剩我们了。我是缔克鸮，你呢？”

嘉孟显然没怎么见过外国人，有些慌张不知道该用华语还是别的什么语言回答。

“用华语就好啦。”

“嘉孟！”奇怪，这个人该不是会读心术？

“嘉梦？好梦？”

“不是，是‘孟仲叔季’的‘孟’。”

“‘梦中书籍？”

“啊？”嘉孟手忙脚乱试图比划大小的意思。

“62号嘉孟，轮到你了。”

“好的谢谢！”

“哈哈哈，看来是你先，加油啊嘉梦！”缔克鸮给对方鼓劲。

看来得回来再解释了......

嘉孟脚步沉重，走在楼梯上不断做深呼吸，反复握了握拳，他可以办到的。

二楼，岁寒生看到资料显示嘉孟初面是她通过的后，也有些为难。

对方见过之前的她，不知道一会儿对话是否会发现差别。

虽然只差了一年，但看之前的世界评分，自己了解自己，恐怕之前的她表情会可怕许多。

逝星鸣及时发现苒苒为难的样子，主动提出将主问的活接过去。

也省得莲音和落执两个人纠结了，前天大半夜还来找他问怎么办。

嘉孟走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拘谨。

“岁会长您好，各位考官好，我是62号嘉孟。”

看的出来他有努力让自己放松了，可那眼神躲闪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底气不足。

逝星鸣看着嘉孟的样子眼神闪了闪。

这个人，不光是紧张，还在心虚。

“嘉孟，看简历你的住址是空村。

我就直接问了，你对空村是什么看法？”

“对空村的看法？”嘉孟有些困惑的样子：“是有些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

“你觉得空村奇怪？”奉落执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学生会的人肉眼不一定能看出‘场’的类型，但一个人是否觉醒了‘场’还是看的出来的。

面前这个嘉孟绝对觉醒了‘场’。

而且巫子绯动手不会留活口，简而言之就是把目标人群聚在一起干脆利落解决掉。

他能从那空村中活下来，肯定是靠他特殊的‘场’。

既然有‘场’，又怎么会不记得空村是怎么产生的呢？

逝星鸣倒是很快猜出了对方这么拙劣谎言的原因。

信息不对称罢了。

“嘉孟，你可能不清楚，当初造成空村的力量是‘场’，你在空村中觉醒的力量也是‘场’。

我们学生会所有人都拥有‘场’。

包括我们会长也是。”

嘉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那神奇的力量是‘场’？’

逝星鸣下面的一句话让他如坠冰窖。

“只有没觉醒‘场’的普通人才会忘记‘场’里发生的一切，觉醒‘场’的人是不会忘记的。

但看你的回答，你并不记得空村产生的原因。

你是在什么时候觉醒‘场’的？”

嘉孟初来时看到了电视报道。没有人记得空村之前的名字。没有人记得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他也不记得。他只是不想被当作异类！

“我醒来的时候，周围什么都没有。我脱水严重，皮粘骨肉，是岁会长救了我！”

嘉孟努力回想，四肢颤抖。

对了！

“岁会长说了，是二次攻击！我当时不在空村，是在空村旁边的森林里。

我只记得森林一下子全干枯变焦了。

我也很快脱水倒在地上。

要不是有那股神奇力量支持着，我估计早死去了。”

逝星鸣手指点了点桌子，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

什么样的‘场’，能瞒过‘四时气象’？

岁寒生看着自己之前留下的记录，开口解围：“当时‘场’的第一次攻击范围只有空村。但之后应该是发现周围还有人，发动了第二次范围更广的攻击。

所以很可能你恰好躲开了第一次攻击，因为没觉醒‘场’失去了关于村子的记忆，之后又在第二次攻击中觉醒了‘场’，这才撑到我到现场。

你的‘场’是音乐剧？”

嘉孟舒了口气，点头：“但是用的不好，只能模拟一个小舞台表演。”

“你平时很喜欢音乐剧表演？”

“我天天都有练习！”说着，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当场就唱了起来，还拿着椅子当舞台表演道具。

他唱起来的时候，声音没有迟疑停顿，而且越唱越入佳境，整个人背也挺直了，甚至明显自信起来。

让人难以怀疑他对音乐剧的热爱。

更可贵的是，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唱法也很特别，有灵气。

虽然笔试成绩倒数第二，但是，就这音乐剧的天赋，或许可以去音乐系的音乐剧专业。

等嘉孟唱完，岁寒生直接鼓掌了。

嘉孟瞬间脸红，整个人又缩成一团。

逝星鸣看着苒苒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得收下了。

不过：“嘉孟，你想知道空村的事情吗？我们这里有留资料，可以告诉你在那座村子变成空村之前，是什么样子。”

嘉孟笑了笑：“谢谢但是不用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的事情就是不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去了解。

现在我只想要是能被岁鸣录取，在岁鸣学习就好了。”

嘉孟离开二楼前，逝星鸣最后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喜欢你的名字吗？”

“当然喜欢。”它能让我来到岁鸣，来到岁会长身边。

为什么不喜欢呢？

逝星鸣结束了这次面试。

整个面试过程中，他给过对方太多次机会坦白。

这已经是他出于某种怜悯给到的最大宽容了。

奉落执还是很不可思议，一般人听到这些，不该好奇自己之前究竟来自哪里，空村是怎么回事，他有没有家人......而且会长都用上‘攻击’这个词了，他居然什么都不问？

莲音倒是很务实，悄悄问星鸣：“既然决定录取了，要不要斩断他和‘四象’的联系？”

技术上用她的能力斩断并不难，他们两个‘场’的等级都没她高。

就是四象身上，或者说巫十二队身上都缠有‘八方信息’的‘场’，任何细微的信息变化都可能会被‘八方’察觉到。

“不用。”

听逝星鸣这么一说，莲音立刻不纠结了。

确实，本来都那么久了那边都没有关注，她要是动手引起注意反而是添麻烦。

“那我就稍微掩盖下对方的来历信息。”

逝星鸣点头。

但实际他并不觉得这能带来什么变化。

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他知道这样勉强自己戴着面具的人，会走上什么样的命运。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苒苒要再伤心一次了。

最后一个面试的是缔克鸮。

昨天早上和缔克鸮分开后，岁寒生就检查了最新评分以及得分曲线。

这次见面后的分数提升没有上次那么显著，但好在分数确实还是上涨了。

从70分，变成了73分。

涨分的两个时间点分别是缔克鸮露出格外灿烂笑容的时候，和他唱歌的时候。

昨天考试结束后，岁寒生和逝星鸣就学生会查到的资料和提分契机讨论了很久。

特别是笔试成绩出来之后，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

那些选择填空除了偏实战类的还能看一看，其他的答的乱七八糟，全凭直觉，根本没有任何数策的专业底子！

逝星鸣还试图说什么，要是最后一题算他30分全部拿到，加起来也勉强能给到60分让他及格。

但缔克鸮最后一题虽然答对了，中间却没有解题过程就一个答案，这种情况给5分顶多了！

在数据分析方面格外要求高的岁寒生实在难以允许这种笔试成绩通过。

而且真要把缔克鸮送去数策学院，每天面对一堆数字，他还能笑得出来唱的出来吗？

还不如，去音乐系音乐剧专业。

既然苒苒这么说，逝星鸣当然听苒苒的。

就是那商国王子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答应。

这不果然，人一进来听到自己笔试成绩不合格去不了岁寒生所在的数策，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去不了策略系，去应用系也不行吗？”

奉落执：你把应用系当什么了啊！

逝星鸣：他看着也不是会乖乖听从策略组安排去执行任务的人。

岁寒生：“我很喜欢你的唱歌的样子，也很喜欢你的叶子音乐。

第一学年，你去音乐系音乐剧专业如何？

大一基本都是通识课，按专业分开授课的很少，各专业之间差别不大。

而且岁鸣音乐剧专业的大一新生会在第一学年完成一场校园音乐剧演出，我很期待你在那场音乐剧里的表现，如果你的表现足够出色，我就答应让你大二转去策略系，如何？”

缔克鸮这次点头答应下来。

所有考生的单独面试就此结束。

接下来，就是岁寒生主持的最终群面了。

我回来啦！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等待，奉上长长的更新！

还没来得及写到超级计算机......快了，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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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考生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