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毒，都忍忍 第11章 第 11 章

辛丞相不明白，这邱尚书到底是怎么把小侯爷得罪了个彻底，让他在这种境地下，都不忘等着邱尚书上断头台。

就如同小侯爷也不明白，为何一个恶贯满盈的邱尚书，辛丞相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同自己周旋半天。

“小侯爷，边关你非去不可。”

“丞相，邱尚书必死无疑。”

两人站在大殿外的长廊里，迎着外头的朝阳，交谈的如此默契。

“边关辽远，常年动荡，小侯爷还是要保重为好。若是不小心在那边远之地没了，老夫以后在这朝堂上也会少了许多的乐趣。”

小侯爷伸了懒腰，“瞧你说的，大早上的这么晦气。怎么？听闻府上的公子哥日前在那花楼里和一个富商，因为一个小歌姬大打出手，差点给富商打死。呵呵，丞相大人已经处理好了？果然是位高权重，处理起来就是得心应手。这要是换成别的大人，只怕这个点儿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您说是不是？”

“小侯爷。”辛丞相侧身，正对着小侯爷笑道：“你要知道，你爹在我面前都要客客气气的...”

“所以呢？”小侯爷挑眉：“拿我老子爹来恐吓我？辛丞相，你怕是烧错了香拜错了相。”

“呵呵，小侯爷严重了。怎么会恐吓你呢？你是谁？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朝堂之上没有你万小侯爷不敢怼的人，老夫又怎么敢威胁你？只不过老夫想要提醒你一句，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你这水边走多了，也该湿一湿了。”辛丞相看着远处的江远棠已经朝着两人这边走过来，冷哼一声，大袖一甩，直接走人。

“别走啊，丞相大人，再聊两句。”小侯爷挥手挽留：“这朝堂之上敢威胁我的也没几个，你走了我多无趣。”

“他威胁你什么？”江远棠冷冷的盯着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说...”小侯爷眼珠子一转，“我要是不去边关，他就求皇上赐婚，让你做他的上门女婿。”

“走。”江远棠拉起小侯爷的衣袖就要去皇帝的后院。

“哎哎哎，你做什么去？这还是皇宫里面。拉拉扯扯的不太好吧？”小侯爷嘴上说着不好，心里早就乐的咯咯大笑。

“去找皇上，告诉他无论何人何事，都不要给我赐婚。”

小侯爷赞许道：“厉害啊，去给皇帝下令，小棠棠，你是要去拔老虎须子吗？”

“咳咳，两位慎言。”

小侯爷正想要说一句“慎言个头”，转头一看，这话是刑部尚书孟尚书说的，小侯爷对孟尚书很尊敬，不光因为孟尚书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还有一层原因，孟尚书和老侯爷的交情不错。在侯爷府上，小侯爷也是喊过几声孟叔叔的。只不过侯府已经不是从前的侯府，这孟叔叔也没有再踏足侯府，这声称呼也就渐渐地在侯府的后花园里消散了。

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小侯爷正准备作个礼，孟尚书已经先开了口：“不必多礼。我方才偷了几步的懒，就恰巧听到了你们二位的对话。老夫有句话虽有些多余，但是还是一吐为快。虽然小侯爷你有皇帝的盛宠，但是做人做事还是要内敛低调些。要知道伴君如伴虎，不是空穴来风。”

“孟尚书言之有理，我记下了。”小侯爷难得的谦虚有礼。

“还有——”孟尚书紧走了几步，和小侯爷交错着站着，小声说道：“那老咸菜帮子要是威胁你，你处理不了就来找我。孟府的大门一直都为你敞开着。小青词，别拘着。”

小侯爷猛然抬头，对上的是一双饱经沧桑但是依旧精明如镜的眼睛，“孟...”

“你都好久没有叫我叔叔了，小青词。”

小侯爷的脑海中瞬间涌现出许多走马观花的过往，小小的花园里，慈祥的老侯爷，和善的孟叔叔还有顽皮的自己。

多好的画面。

“孟叔叔。”

“哎。有空去我府上，好好叙叙旧。”

孟尚书走了，小侯爷还在原地站着。

江远棠也没说话，陪着小侯爷站了许久，直到两人脑袋上的太阳给两人晒出了一脑门的汗，小侯爷才突然回神，“嗯？怎么这会子这么热了？早上起来还凉徐徐的。”

江远棠笑道：“你也说了那是早上，现在都快到了午饭时间，你说呢？”

“这么快？都要吃午饭了啊？小棠棠，中午去我那儿吃？”

江远棠摇摇头，“今日不行。”

“有约？”

“我从回来之后，府上的一应事务还没有打理好。我那儿不比你府上井井有条，凡事都需要我一一去盯。所以今儿不行，我得回府。”

小侯爷已经大跨步的从高台上跳了下去，对着仍在栏杆处自言自语的江远棠招招手：“那还不快点，我们去买点美味佳肴去你府上不就得了。”

阳光下，小侯爷脑门上的汗珠子在江远棠的眼里都像是珍珠豆子一样好看。

“好。”

今日朝堂上没有上演大戏，街边的八卦自然就平淡了许多。

两人一路骑着马走走停停，到了行人多的地方索性下马牵着慢慢溜达。

“这个时间的包子铺正是热闹，我们去买两笼玉米虾仁的灌汤包，再去胡老四那里来块甏肉，带上两个小菜，你说怎么样？”小侯爷早就把牵马的任务扔给了江远棠，自己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摇头晃脑。

自打江远棠回来后，小侯爷这边也是状况不断，也没什么时间逛街。

逛街嘛？主打一个逛字，四处看看，四处转转，新鲜的人，新鲜的物，总能给人一种新鲜感。

小侯爷看着眼前突然间多出来的书摊，本来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要过去。偏偏这摊子上有一本奇书，瞬间给小侯爷迷得走不动路。

“这是什么？”小侯爷指着摊子左上角一本被石头压住了一半封皮的旧书。

摊主本来仰躺着躲懒，听到有人关顾自己的摊子，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迷瞪着双眼招呼：“客人要看哪一本？我给你拿过去。”

“那本被石头压住的，拿来我看看。”小侯爷指着目标说。

摊主拿起书看了一眼小侯爷，又看了看身后的江远棠，恍然大悟道：“客人好眼光，这可是我费了不少力气弄来的珍藏本。这书一般人我也不卖给他，不识货，给多少我也不想卖。您不一样，一看就是同道中人，懂行。这书，今天遇到您，也是它的缘分。这样吧，这书我要是报价，那低于一百五十文我是不会卖的。但是没办法，一看您就是它的有缘人，我高低得给您个掏心价，一百二十文，怎么样？”

小侯爷呲牙笑着问：“老板的心也够便宜的，才三十文。”

“看您这衣着打扮，还有身后那位...的气质，我虽眼拙不知道您二位的身份，但是您二位也绝非一般的贩夫走卒，一百二十文，对您来说绝对是物有所值。”摊主见小侯爷仍旧没有掏钱的意思，立马小碎步的绕过书摊，弓着腰在小侯爷耳边小声说道：“这书您买回去，若是里面的内容您觉得不精彩，您可以回来找我退掉。这话我一般不对客人说，但是看您有眼缘，这话我敢这么直接和您说，您买回去看了，一定会喜欢的紧。包括您身后这位，那也绝对的爱不释手。”

小侯爷惊奇道：“这么自信？这书的作者莫非就是摊主你自己？”

摊子急忙摆手，“可不敢，我哪儿有这文采，就算有这文采，哪有这画工。我再悄悄和您说一句。这书的画手，那可是皇宫御用的。啧啧啧，您现在品品，一百二十文，值不值？”

小侯爷顿时来了精神，“皇宫画手？吆，你要是这么说了，我可高低得买回去看看了。”

“得来，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小侯爷径自接过书往腰里一别，“用不着，给你钱。”

钱货两清，双方对这桩买卖都很满意。

江远棠看着有些露骨的封皮，眼神不住的瞟到另一边。

小侯爷看出了他的窘迫，边走边道：“怎么？边关没有这种书？”

“边关书摊不多，即便有书摊，也都是些老旧的三纲五常四书五经，这么...的没有。”

“那小棠棠，你从来没有看过这种书？”小侯爷歪着头，挡在江远棠的面前笑的洋洋得意：“没关系，我看的多了去了，回头我带着你看。遇到你不明白的地方我还能给你讲一讲。”

江远棠一把护住小侯爷的头，“小心。”

啪！

偌大的花瓶掉在了小侯爷的脚边。

“走路不长眼嘛！小爷的花瓶可是金贵的很，你赔的...”

那人从自己抱着的累累礼盒中漏出脑袋，看清眼前的二人之一是谁，硬生生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小侯爷饶有兴趣的绕着这人走了一圈，“我当是谁，原来是陈小公子。怎么？今天想拿花瓶撞死我？”

“小侯爷，误会。我这不是东西太多挡住了眼，没看到吗？误会，多多包涵。”

小侯爷更惊奇了“这么懂礼貌了？陈丸，你出门吃错药了？”

陈丸被小侯爷噎的一时间语塞，忙唤了身边的随从接过自己手里的东西，“你们先送回府上，我一会儿就回去。”

打发走了随从，陈丸才冲着小侯爷和江远棠笑道：“这么大的人了，礼貌肯定是要有的。以前对小侯爷多有得罪，小侯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小侯爷蹙眉：“陈丸，你突然转了性子，你家老爷子知道吗？”

“哪里话，我一向如此。我爹说了，小侯爷您是朝中栋梁，对您礼貌些是应该的，还训诫我要多向您学习。”

“学习？学习什么？”

“学习您不畏艰难险阻为国分忧的精神啊。我爹可是说了，您已经答应了准备前去边关扫平动乱，让我等一定要好好向您学习，说您才是真正的男儿本色，您才是受人尊敬的侯爷，是百姓心中的英雄。”

小侯爷越听越想笑，怎么自己还没到家，这闲话就已经传出来了？

江远棠：“陈公子何时听到的这话？”

陈丸许久没有见过江远棠了，印象中的的江远棠还是那个沉默寡言，文质彬彬，像是小白脸一样的江家小公子，几年不见，这高挑的身材，这宽阔的肩膀，还有这野气十足的气质，陈丸一时间都没有认出来眼前的男人是谁。

还是江远棠冷笑着自报了家门，才将陈丸的记忆和眼前的人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怎么？之前打你那一顿，把我忘了？”江远棠活动了一下手腕，“我不介意再给你长长记性。”

“你打过他？”

“别，江小公子，不对。江小将军，我刚才愚钝没有认出你来，别动手，咱们有话好好说。你现在好歹也是将军，大街上就动手，伤了体面。”陈丸记忆中的疼痛让他立马求饶道。

江远棠也没废话，“何时？”

“你说什么？”陈丸小心回道：“奥，就昨儿。”

陈丸察觉二人面色不对，有些犹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小侯爷笑着勾住陈丸的肩膀，“陈小公子啊，你说我这时候如果突然去你家做客，贵府不会把我撵出来吧？”

陈丸尴尬的笑道：“怎么会呢？小侯爷光临，举家欢迎。”

“那我要是再带上一个江小将军呢？会不会多有打扰？”

“不会不会。怎么？你们要去我家吃午饭？”陈丸后知后觉，“现在？”

小侯爷看一眼江远棠，江远棠默默地走上前，拿走小侯爷搭在陈丸肩上的手，“怎么？不欢迎？”

陈丸：我倒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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