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慰平生 第6章 第 6 章

军队驻扎山下，硝烟散去，停战有段时间，某日一个姓宋的年轻人寻找林将军。

负责通报的人问：“大林将军还是小林将军？”

宋灼报出全名，才知大林将军林自有是小林将军林自然的堂兄，大小用来区分岁数，说是小林军衔也不小。

“烦请转告，葛昱狱中求救，盼他抽空一见。”

“我随你去，叫我小李便是。”通报的人去而又返，没费多少时间：“林将军公务在身，随后就到。”

倒没想着立即有人跟去，宋灼喜出望外：“在临时监狱，还没开庭。”

“什么罪名？”

“通敌。”

小李似乎不吃惊，眉头微微皱一下，表示有点棘手：“还没打出个胜负就秋后算账，这帮人效率比我们高，战场应让他们上。”

宋灼无心玩笑也被逗笑：“被人举报，应该是同行。”

每到这时候，有罪的无罪的活该的冤枉的不知多少，只能说同行最了解同行，很会挑选时机。

这间情报公司不一定保得住，他为自己和甲乙丙丁四兄弟的未来担忧，昱姐有人管倒是颇感欣慰，听说还是世交，林氏家大业大，不会坐视不理，这么全力以赴不止世交的情谊吧，亲信都跟过来了，寻常人等哪有这么好待遇。

小李前去打听打点，宋灼趁机送些物品进去，探监是探不到的，至少林自然出现前不可能。

娴熟地穿梭于几个部门之间，小李汇报进展：“被牵连进大案，只怕费些时候。”

不是主犯，一时半会出不来，林自然也没很快来，小李打一通电话，能看出被什么事绊住了，作为通风报信之人，宋灼自认已尽全力，剩下看昱姐造化。

受命陪同的小李暂住林宅，对小甲的厨艺赞不绝口，几个菜一炒彻底被征服：“甲哥，跟我走吧。”

小乙笑：“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小丙憨憨的不说话。

小丁阴阳怪气：“林将军自己人还没来，就开始从我们这撬人？”

都是一般大的男孩子，小李故作老道，只比他们年长几岁，这里头宋灼最大，葛昱刚被抓他联系能联系上的所有人，一开始对林自然的番号一无所知，费力打听，挨个询问，还好是倒卖情报的，做起来事半功倍。

终于等到林将军，车到跟前，人已经走到门口，雷厉风行面如平湖，简单吩咐小李几句，无关人员退下，宋灼与他对视。

真来了，不是说说而已，这样身份的人星夜兼程，明显关系不一般。宋灼坦然接受他审视的目光，有敌意，但很快消散，他想可能自己像个毛孩子，不足以令对方感到威胁。昱姐这样的人，当然喜欢林将军这样的人，相信林将军也这么认为。

“我们天一亮就去吗？”相信路上已经安排妥当，宋灼不想做无谓寒暄：“将军认为几成把握？”

“不到五成。”

那危险了，他黯然：“昱姐曾说将军有一笔钱给她，如果她无福享用，请转交病重的母亲。”

这年轻人有股干净的气质，在一群黄毛小子中很特别，她说过，这是她招揽人才中出类拔萃的，看来眼光不错，林自然对宋灼谈不上好感，也不讨厌：“她很信任你。”

“我只是个跑腿的，昱姐对我们有知遇之恩，大家一向敬重，其实她更信任您，交待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无条件服从您的指令。”

林自然心中一动，越发相见她，不便露出盼望的神色，慢慢地溜达起来：“家都让给你们住了，还不是自己人？”

他们添置了家具，像模像样地住着，葛昱房间在楼上客房，最大一间主卧被空出来，他推门进去，虽然空空如也，地面打扫得十分干净，墙上没蜘蛛网，只有一张照片挂在原来位置，已经泛黄，照片中的小男孩歪向母亲，看得出在撒娇。

其实是他不爱照相，当时应该不耐烦了，还得保持微笑，转瞬即逝的神情被抓拍。

相框上没有灰尘，他感激地关上门。

“那张照片，最初我们以为是昱姐，发型脸型都很像。”

“相像的人很多。”

这真是的，他自己的初恋很像后来的女朋友，可以欣赏不同风格美女，心动却是同一类型。

“有话不妨直说。”林自然看出他特意上来不是为了闲聊，欲言又止，应该不是容易启齿的话题。

“风言风语最可恶，我们已经尽量避嫌，没有独处过，还是被人造谣。”英俊的宋灼很苦恼：“林将军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一定有自己的判断。”

“怪我。”

“嗯？”

“求婚失败。”林自然风趣一把：“结婚再抛头露面，总归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