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烈酒 第15章 伦敦普通的一天

伦敦普通的一天

凯特

麦考夫

公投风波已经平息；没有政治阴谋，没有皇室丑闻，没有游行，没有恐怖袭击。

今天麦考夫的办公室里没有不速之客；夏洛克也乖乖待在家里，练习枪击和小提琴。

屋外下着小雨，伦敦普通的一天。

麦考夫合上文件夹。有时凯特会倚在沙发上看爱情小说、玩单机游戏，以此打发时间，等麦考夫下班。

她有点没礼貌，还有点恃宠而骄。麦考夫回忆，凯特会突然的询问他书中某个情节或某个句子的意思、把平板电脑的音量调到最大，粗鲁的打扰他的工作。最开始麦考夫劝慰自己，凯特是个可怜的、失去双亲的小公主，她漂亮到近乎傲慢的脸蛋使她有肆意妄为的资本；后来麦考夫习惯凯特的搅扰。

“不必非要今天做完的事，可以留到明天。”等到不耐烦时，凯特这样说，催促麦考夫带她回家。

麦考夫起身穿上大衣外套；今天他要准时下班。

麦考夫先是让司机载他去餐厅，取走预订好的甜品。

“这是伦敦唯一美味的食物了。”提着蛋糕，麦考夫都能想象到凯特会说什么，“当然，还有烤牛肉配约克夏布丁。”

在饮食方面，他们两个倒算得上是有共鸣。

有段时间凯特迷恋上烘焙，每天麦考夫的食盒里都会出现被凯特称之为司康、曲奇、马卡龙、布朗尼的东西。

麦考夫庆幸，凯特对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除了爱他那件事。

周末麦考夫也会下厨，他擅长做羊排和焗蜗牛。

凯特则会提前准备好葡萄酒。

“让我多喝一杯吧。”凯特时常这样请求。

相较于拒绝和纠正，麦考夫更偏向于默许凯特那些无伤大雅的小陋习。

麦考夫想，她总归有自己在身边，不是吗？

这是一项计划外的举动，路过音像店时，麦考夫买了几张唱片。

凯特曾向麦考夫炫耀，她的老师夸她像只优雅的小天鹅；“后来我不太跳芭蕾了，”某天凯特说了实话，“因为我发现罗斯比我好太多——她才是天鹅公主。”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她与麦考夫共舞的心情，懒得出门散步的日子里，他们会在客厅跳上几只歌。舒缓而沉静，凯特把头靠在麦考夫的肩膀上。

如此强烈的，麦考夫感受到爱。

他们把凯特托付给自己，索性直白点讲，他们把凯特这个烂摊子交给麦考夫处理。

她蹲在火炉边取暖，那动作让麦考夫直皱眉——小凯特全没有一点贵族淑女该有的仪态。

可凯特转过头来，用她那双水光莹莹的眼睛注视着他。

麦考夫的心软了一半；剩下的那半点心也在与凯特的相处中尽数柔软。

“你在想什么？”凯特问，“我很少看见你发呆。”

“我们，”麦考夫回答她，“我在想我们。”

他们将有几个孩子。最好像凯特多一点，天真、自由、无拘无束、幼稚的可爱；坚决不要像夏洛克一样，那样麦考夫会赶他去寄宿学校。

麦考夫想，等到他退休，他们就搬离伦敦，在近郊购置一处房产，一个有花园的小屋。

“听起来不错，”凯特说，“我要种苹果树；冬天的时候我要烤苹果派。”

麦考夫亲吻她的额头。

“我回来了。”麦考夫推开别墅的大门，一股冷气向他奔来。

“抱歉我回来的有点晚了，我去买了不少东西。”麦考夫拿起凯特的相片，擦了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麦考夫倒了两杯葡萄酒，依次喝完之后，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于是麦考夫继续说：“我今天过得不太好；失去你后的每一天，我都过得不太好。”

“纪念日快乐，凯特。”麦考夫说着，又倒了两杯葡萄酒。

从病床上坐起身，夏洛克拦住特工打电话的动作，“相信我，新手，你不会想要在今天打扰你的上司。”

事情刚发生的那几天，麦考夫罕见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悲伤和脆弱；他甚至主动和夏洛特袒露心声。

麦考夫短暂的关闭了自己思考的能力，“……怎么会是她呢？她什么都不懂，愚蠢而美丽，是个亲切可爱的皇室吉祥物，是个讨人喜欢的花瓶……怎么会是她呢？怎么会是她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夏洛克把井井有条的分析统统吞回到肚子里。

“伦敦应该留给麦考夫普通的一天，让他去怀念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