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素素 第22章 □□九歌篇

素素在将军府的房间和她在桃林里的房间几乎一模一样，唯有一些东西是外面没有的，因而有些不同。

白凤献宝似的将素素领到房内，紧张地问道：“素素，你喜欢吗？”

“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房间。”素素踮起脚，抚着白凤的肩膀，在他的眉心落下轻柔的吻。“我很喜欢。”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窗纸上，相依相偎，分外亲密。

“素素，府里没有温泉，等会儿只能委屈你用热水解解乏。”白凤想尽自己所能给素素最好好，但是总是发现，并不如桃林小屋。

“笨蛋。”素素笑骂道：“温泉虽然好，难道能日日用？也不知你成天在想些什么。”

“只是想让素素在外面的吃穿用度和在桃林时差不了太多。”白凤觉得素素值得最好的。

“食物不必精致奢靡，但是要可口新鲜；服饰呢，也不用繁琐华贵，但是一定要整洁合身。”素素好笑地摇了摇头道：“白凤，这两点能做到吗？”

“那是当然。”白凤立马点头，好似慢上一秒素素就会离开一般。“我还可以做你的护卫，陪你说话，为你解闷，护你平安。”

和白凤一起用了小食，素素泡在浴桶中，看着门外守着的那道身影，格外安心。

“睡吧，我陪着你。”

在白凤的目光下入睡，素素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满足的神情仿佛握住了天上的星辰。

白凤坐在床边，直到素素的呼吸沉稳下来。看着素素嘴角的笑意，他知道，她此刻有一个美梦。这般想着，白凤也放下担忧她在这陌生之地无法成眠的心，替她掖了掖被角后，轻轻地合上门，回房休息。

翌日，素素伴着第一缕晨光醒来。洗漱后，素素问了窗边草木，得知白凤已出门巡查，便顺着小草的指引找到了小院中的炊房。

“咕噜咕噜。”五谷谷粒在炖盅中绽开翻腾，一种清香伴着烟火的气息，在素素不急不缓地搅拌中随风而散。

听着谷物在盅内绽开的声音，素素不急不慌地摇着小扇子，闻着香气，骤然升起一种让岁月停留的念头。

素素笑了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傻念头，将其抛在脑后，专心于这粥米。

鸟鸣声渐渐地越来越弱，等白凤和墨鸦值守归来，便诧异地见到白凤院中的一棵树上，站满了大大小小的鸟儿，一动不动像是那棵树结出来的果子。

墨鸦飞身靠近那棵树，以为那些鸟儿会立马被吓走，就同往常一般。然而，那些鸟儿仿佛真是树果子，仍旧一动不动。

白凤看着墨鸦去吓那些鸟儿，不阻拦也不同去。他已经闻到了那许久不曾闻见的香味，暗忖那粥应该差不多了。

这般想着，他一靠近那许久未开的炊房，便见到素素正套起手，准备从炉上端下炖盅。

“素素，放着我来。”白凤闪身来到素素面前，按住手套道：“别烫到了。”

想着在桃林之中也是这般，素素也不坚持，笑着将手套递给他，道：“你还不是一样，小心些。”

白凤微勾唇角，自信笑道：“那是自然。”

听到白凤的话，看到他的笑容，素素不由一阵轻笑。

“看起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墨鸦来到门外，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人，调侃道。

这人好生俊朗，眼角的纹理瞧着神秘璀璨，如夏日夜色一般引人注目。只是，他是谁？素素疑惑地看向白凤。

素素的赞许与疑惑自然被白凤看在眼里，他道：“他是墨鸦，我的...”

白凤从未细细想过他和墨鸦的关系，只是自受训完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此刻突然间向素素介绍墨鸦，白凤竟不知该如何说起。

墨鸦好整以暇地看着白凤吞吞吐吐地模样，丝毫没有为他解围的想法。毕竟，他也想知道白凤的心底到底是如何想的。

“首领，也算我半个兄长。”白凤瞥见墨鸦挑眉含笑和素素恍然大悟的模样，续道：“素素如我一般，喊他墨鸦便是。”若是叫了他哥哥，指不定他会多得意。白凤虽考虑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与羁绊，但相处的方式仍旧一如既往。

“嗯~嗯~素素叫我墨鸦就好。”墨鸦听着白凤的话，笑容中颇有些得意和感慨，道：“素素这是做的什么，还真香，不知今日我是否有这个口福？”

“若是无关之人，又非危急时刻，自然不成。”素素笑道：“但亲友随意。只要我有，只要你想，便无不可。”

素素的双眼很清澈，清澈到墨鸦可以一眼看穿她所有的情绪与心意，看到她的真诚和信任。

这姑娘还真是轻信，白凤不过一句话，便让她将自己当作可信之人。“素素连日奔波，昨夜休息的如何？”

“一夜好梦。到这之后，我便真正安心了。”素素说话时抬头看向白凤，正对上白凤灼灼的目光，不由脸热。

白凤聪慧，自然明白素素的言外之意，此时又见素素脸颊绯红，全然不似对着往日淡然自若的模样，心间欢喜，溢于言表。

看着这对有情人，墨鸦欢喜之余，心中的忧虑却也是分毫不少。但这些心思不必对他们提及。乱世之中，生命是如此廉价。

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何必让他们在担忧中度过呢？

待他们落座，素素从腰袋中取出一叠叠小菜，青的、白的、红的、黄的各不相同。在墨鸦眼中，这一连串的行为仿佛变戏法一般。至于白凤，对素素的真实身份早有猜测，又去过桃花谷，对素素这些异于寻常的举止习以为常。

墨鸦见白凤脸上不见半分诧异，心头对素素的真实身份，猜测不已，有些好奇。

白凤看着素素，仿佛又回到当年与素素在桃谷朝夕相对的日子，下意识地帮着素素摆放餐具，盛粥。

嗯嗯，还是头次觉得自己有些碍事呢。墨鸦看着这两人如此默契，又瞧了瞧面前这碗白凤率先送的粥，并不觉得他将自己看得比素素重要。这小子分明就是不想让素素盛给他。

果不其然，在白凤盛好两碗给墨鸦和素素时，素素也盛好了最后一碗，摆到白凤面前。

然后，素素取了些灵谷洒在那棵仿佛结出鸟形果子的树下。原本她想放在碟子里会干净些，但是鸟儿太多，碟子只有那么大，会有许多鸟儿吃不着的。

坐在房里的白凤看到树上那些娇小的鸟儿在素素转身的瞬间，气势陡升，仿佛化为猛禽般冲到树下。他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来到素素身边，想替她挡住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

不过，这次是白凤多想了。那些鸟儿只顾着吃，全然没有攻击性。那时瞬间的气势，只是同类间的较量。

“怎么突然出来了？”素素疑惑地看着白凤，半点不知刚刚那些鸟儿的事。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一直跟着你。”白凤与素素并肩而行，侧着头神色认真而担忧。

他在担忧什么呢？素素想着，道：“傻瓜，我又不会消失。天地虽大，但我除了阿政，便只有你了。只要你心意不变，我便永远不会放弃你、离开你。”

墨鸦看着白凤素素这笨拙的模样，实在是觉得好笑。好在他们早已心意相通，不然还有的磨。

在他们重新落座后，墨鸦也不问素素那些非同寻常的事，将心思放在素素做的朝食上。

这些小菜也不知用的什么，青的清苦，白的甘甜，红的辛辣，黄的微酸，脆爽可口，十分开胃。而粥的味道更是让墨鸦吃惊。当那些被煮到绵软的谷物入口时，他感觉到一种生机，滋润着自己暗伤无数的脏腑。胃开始叫嚣着更多。

看着墨鸦好似从未吃过粥般的贪婪模样，素素的目光不由带着点惊奇，又担心墨鸦不够吃。

这样想着素素慢慢吃完白凤盛给她的一碗便不再动了，笑看着墨鸦白凤各用了两碗后，争夺最后的一份。

“看来你还是不够快。”墨鸦端着最后一碗粥，笑眯眯地开口道。

我是看你从未吃过，怕你馋得慌。”白凤也不再抢这一碗，转而将脆甜的小菜放到夹到素素碗里。

吃饭的人多了果然不一样，平时吃惯了的东西这时也觉得更加可口。素素笑着吃菜，看着墨鸦逗着白凤，不知不觉间又吃了不少。

等墨鸦用完饭，素素和白凤便照着在桃林时的习惯收拾起来。不过他们才动了手，便被墨鸦阻止了。“素素初来，就应该四处走走，不管是府中还是城里，熟悉熟悉。这些杂事若不想交给下人，我来便是。”

“不用了，墨鸦。这些，你就别管了，若是有空，不如去休息。”素素指了指他的眼底，道：“眼底的青色虽然不损你的俊朗，但是休息不好对身体的损伤太大了。”

转头见到幸灾乐祸地看着墨鸦腰身的白凤，素素温柔的语气瞬间变得娇蛮。她道：“你的身体也是，快给我去睡觉，不满两个时辰，不许起来。”

“那岂不是到午饭时间了。”白凤有些失落，道：“我想多看看你。”

素素脸微红，强撑道：“我又不走，说什么多一会少一会的。白凤，你还不快去。”

听完素素的话，白凤再没有逆素素的话，只是脸上带着欢喜的笑，拽着似乎还想说什么的墨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