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素素 第20章 □□九歌篇

“白凤，你已经回来了，伤可好了？”墨鸦巡视完，经过白凤的房间，见房中燃起灯火，便推门进来。

“嗯。”白凤点点头，神色看起来与之前一般无二。

“好得这么快。可我怎么觉得，你的心里受了伤？”墨鸦摸着下巴，打量着白凤。“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被人救了而已。”白凤偏过头，不想谈这件事。

“看来救你的人是个姑娘，还是个温柔漂亮的姑娘。能打多少分？”墨鸦状似好奇地凑到他跟前，勾住他的肩膀。

“你最近难道很闲，任务都完成了？”白凤不理会墨鸦，问道。

“任务是永远不会全部完成的。”墨鸦拉开了和白凤的距离，摇头晃脑道。

“有哪些是我可以接的？”隔着衣服，白凤按住自己怀中的鲛绡，问道。

“这就看你想要做什么了。”墨鸦挑眉，语气中难掩一丝惊讶。

“只要可以更强。”强大到能够保护素素。生于乱世，手染鲜血，不是我可以选择的，但是我可以选择，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只要能够更快。”

白凤的目光透过窗外，放佛达到了他心灵所在的地方。

看来白凤已经有了在乱世中生存的理由。如今墨鸦已经见不到白凤以往执行任务时迷茫又脆弱的神情，他的心灵开始强大而坚定。在这乱世中，他找到了自己的方向，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以后也会活得更久。

真想知道，改变他的，是一个怎样的姑娘。墨鸦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

和白凤分别后，素素看着房间，只觉得空荡荡，就是看书也有些静不下心。

这种感觉是思念吗？素素撑着头，想着那些话本里的故事。

夜里也不知素素在被褥里辗转了多久，终于在聒噪的虫鸣中带着思念沉沉睡去。

醒来时，素素便见到毕方坐在大堂喝茶，篮子里照旧是些果子和竹简。

“阿政的冠礼？不是说二十而冠吗？阿政离开也不过是十来天的事，怎么就将要加冠了？还有，什么叫给我一个公主身份？”素素看完竹简，惊讶道。

毕方有些紧张，担心素素没办法接受他将要说的事。

“林中一日，世上一年。”素素念叨着，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白凤不是已经等了一年了。那若是我再在林中过上月余，他的一生岂不是走到了尽头。“毕方，我出谷的时机，在什么时候？”

“今日。”毕方已经从雪点儿那知道了素素和白凤之间的事，见她问起，也不奇怪。“今日我入谷后，浓雾便散了。想来是因为你有了在世间行走的身份的原因。”

“这真是太好了。”骤然听到浓雾散去，素素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先做什么了。

“先给阿政回信，告诉他我先去新郑。”素素一边自语一边着手给阿政回信。

要快点，不然白凤会多等月余的。

素素提笔告知阿政自己的去向，转而就要去收拾东西。

毕方见状，笑道：“你能带上的东西，阿雪已经帮你带好了，你不必忙碌了。”

看着雪点儿踏云来，素素高兴地接住它，蹭了蹭它的小脑袋，道：“谢谢你，雪点儿。”

“既然收拾好了，我们这便出去吧。雪点儿，你也要回族里继续修行，不可懒怠，知道吗？”毕方提着素素的小包袱，嘱咐道。

“那毕方你呢？不陪我去新郑吗？”素素抱着雪点儿，问道。

“我给你带去回信后，就要回任上，以后只怕要一年才能见上一次。”毕方替素素捋了捋她的额发。“要想我哦。”

“那当然，只是我还是希望毕方能够多抽点时间，来看看我。”谈话间，素素一行已经出了桃林。

“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会。”毕方无奈道，帮她背好包袱，理了理。“素素，在外行走，记得戴上面纱，不要随意靠近兵器出鞘的人。”

看着毕方难得严肃的眼神，素素点点头，检查着自己的面纱挂好了没，道：“我记住了。不要随意靠近兵刃出鞘的人。随意？”

“这就要你自己判断了。”毕方并上中指食指，在她额上一点，一朵桃花一闪而隐。“只望你永乐安康。夫诸来了，它会送你到新郑的。”

侧坐到夫诸背上，素素回望，只能见到雪点儿和毕方，那片桃林重新隐没在一片浓雾中。

等到再也见不到素素的身影后，毕方带着雪点儿腾云将素素交给他的信给阿政送过去。这时候，桃林浓雾全然消失，仅留下一片荒芜。

送完信回到四海八荒的毕方，立马去十里桃林拜见折颜，正欲施礼，便被折颜免了。

折颜挥手，急忙道：“无须多礼，素素如今是何情形？”

“我已将桃花引种在上神识海中，只是上神魂魄不全，此物只能在上神遇到危险时被触发。而且日前天狗说，伏羲琴断了两弦，想来是当初修为耗尽，却被迫穿过罅隙导致。现如今因为得到那方世界之主的庇护，素素已经可以脱离桃林，在外行走，只是......”毕方不知道关于素素感情之事该不该说。

“别吞吞吐吐地，你只管说便是。”折颜恨不得事无巨细的知道素素如今情形，奈何那方天地对神仙的限制极大，若非毕方得了机缘，能暂时在那边代司日职，他们可还真没办法送个仙过去。

“上神似乎动了情。”毕方总觉得素素在这件事上不太对劲，道：“之前数万载，上神对情爱一向懵懂，甚至察觉不到亲与爱之分，怎么会在短短三日内就对一人动心？而且行为十分大胆亲近？”

“魂魄不全，情也就不会被理所克制。一旦被旁人的某种特质吸引，便只会顺着当时一念，记挂到最后，而不会考虑能与不能。”墨渊沉寂的声音伴着他轻如落雪的脚步传到他们耳中。

“墨渊上神。”墨渊思慕素素一事毕方原不知情，但这么些年过去了，有些事到底是瞒不过常常相见的几位。此刻，毕方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墨渊率先开口，道：“她...可还记得？”

毕方想起初见时素素笑容灿烂地问他是谁的时候，难过的摇摇头，道：“半点都不记得了，连素素这个名字都是我告诉她的。我原想将一切都告诉她，但是每次都被禁言。”

“这样一来，只怕她将要轮回许久，才能将魂魄补全了。”墨渊长叹，恨不能陪她轮回，护她时时周全。

“我再去翻翻故纸堆，总能找到办法的。”折颜一甩袖，消失在桃林中。

夫诸带着素素直奔韩都新郑，赶了一天一夜，将她送入城中。

此刻街上空无一人，素素听了听声音，朝着有人声的地方走去，打算问问路。

可是转过两个弯，素素便看见一群鸟儿和一对男女打斗，准确的说，是一位姑娘在保护一位公子，还踹了他一脚。一边的鸟儿死伤不少，另一边却是有惊无险的样子。

要不去别处看看？素素看着那位紫衣姑娘手中灵巧如蛇的兵器，想到。可是她既然会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应该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要不再等等？

就在素素犹豫间，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而她也被武功高强的紫女发现了。“躲着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夫诸不在，素素不会武功，跑也跑不远，只能出去。“小女素素，只是路过此地，没有恶意的。”

“那这么晚了，素素为什么在外面？”虽然夜色朦胧，但紫女依稀能看出素素是个漂亮的姑娘家，而且还是个没有武功的、见到陌生人紧张的姑娘家，便没有贸然靠近。

“我是打算去朋友家的，可是我初来新郑，不认识路。又因为进城晚了，找不到人问路，就还在外面。”素素据实相告，看到紫女没有靠近，心里松了松。

“素素姑娘要去哪里？若我和紫女姑娘知道，也可送你过去，毕竟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安全。”韩非道。

“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公子尚需要紫女姑娘保护。若途中遇上危险，再顾及我的话，紫女姑娘只怕会受伤。”素素直言，然后就看到韩非谄谄地笑。“我，说错话了？”

“不曾，素素只是说了实话。”紫女温柔道：“素素可愿意告诉我们你的去处？”

“当然。我要去将军府，你们知道怎么走吗？”素素期待着看着紫女韩非。

“将军府？姬无夜的将军府？”韩非惊讶道。

“姬无夜，那是谁？”素素不曾听过这个名字，便抛开不想了。“我要找的人叫白凤。他说，他会在韩都新郑的将军府等我。”

“白凤，那没错了。你说的将军府，就是我知道的那一个。”紫女盈盈转身，道：“夜深了，我送你去将军府，公子你自回去吧。”

“这样也好。”韩非看了眼素素，目光沉沉，随后带上他平日里纨绔般的笑容。“那紫女姑娘，我们明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