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依然保持慢悠悠的速度,从钟南山向光明顶进发。
一直磨磨唧唧的六大派,像是突然安装上了马达,行事速度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在他们行至半路时,就听说六大派已经接近光明顶了,依照他们现在的速度,可能赶不上看双方斗起来的场景了。
但他们也没打算为了不错过好戏,而提速,小睿还小,不值得为了看热闹,让小睿在疾驰的马车中过不舒服的日子。
过了几日,又听说六大派已经在光明顶下集结完毕,两人觉得这个热闹注定赶不上了,于是在最近的小镇上停了下来。
找了家客栈,开了间上房,他们虽然一路行的很慢,但一直生活在马车中,到底没有宽敞的房间舒服。
“夫君,我们在这多修整几日吧”,蛛儿看着小睿趴在她的怀里,没甚精神的样子,开口提议道。
杨瑾归置好他们的行礼,走到蛛儿身旁,从身后拥着她们母子,摸了摸小睿的头,怜惜的说道:“这一段一直在路上,小睿都瘦了,是该多留几日好好修整修整了。”
小镇处在交通要道上,每日来往的旅客、商贾众多,小镇虽小却很是繁华。
两人每日清早,带着小睿在小镇的街道上慢慢的,没有目的的闲逛,到了吃饭的点,也不用赶回客栈,就近观察,看哪个馆子里生意最是兴隆就进去,要不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样选择出来的每家馆子味道都很美味,没有一个是踩坑的。
五日后,小镇已经被他们逛了个遍,小睿也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
光明顶的消息再次传了来,六大派依然在光明顶下集结中。
“这是快进了一下,又暂停了,咱们还去光明顶吗?”
蛛儿一边和小睿玩躲猫猫的游戏,假装找不到只有头盖在被子里,其他全部露在外面的小睿,一边问正在收拾行李的杨瑾。
杨瑾把衣服叠好放进包袱里,想了下说道:“我们继续往光明顶的方向走,遇到镇子就像这里一样,停下来住几天,如果这样走到光明顶,他们还没完活,我们就去看戏,如果半路他们就结束了,咱们在商量接下来去哪。”
蛛儿看小睿正掀起被子偷看自己,故意说道:“哎呀,睿儿藏到哪里去了,怎么找不到睿儿了呢?我看看是不是在门后面,哎,怎么没有啊......”
小睿听到她说的,忙把被子放下,躲在被子里小声的偷笑。
蛛儿走到杨瑾的身边,看着他收拾,轻声道“就按夫君刚才说的办,我很好奇六大派到底还能墨迹多久。”
看着杨瑾收拾出的几个大包袱,蛛儿想着见到的江湖中人,忍不住说道:“夫君,我们外出带的东西已经尽量精简,还是有这么多,我好像没见过那些江湖中人出门带行李的,他们都不需要带换洗的衣物吗?”
杨瑾手上动作停了下来,笑着说道:“家大业大的都有随从,随从或提前定客栈安置行李,或留在后面慢慢跟着,大侠们不喜欢有随从时刻在他们身边,前呼后拥的在江湖上显得侠客们不够洒脱。”
“而独行侠们,一般都是骑马出行,哪怕没有马,也有别的代步工具,他们都会有个小包袱,很小很小,也就装上一身换洗的衣服,放在代步工具上,绝对不会背在身上,影响他们的形象。”
“还有一些走路闯江湖的,他们的江湖离家都不远,应该是不用带行李的。”
“娘亲,娘亲,找,找”,小睿一直不见娘亲找自己,忍不住出声,清脆的小奶音隔着被子变的有些闷闷的。
关于江湖人带不带行李的讨论,立刻抛之脑后,蛛儿加重走路的脚步声,走到床边:“哎呀,我好像看到睿儿的屁股了,我看看睿儿是不是藏在这里啊。”
趴在床上的小睿,立刻像个毛毛虫一样,向被子里拱了拱,小手背过来盖在屁股上:“屁屁没露,不是睿儿。”
蛛儿忍着笑,继续道:“咦,我好像看到睿儿的脚了,动来动去的,我要看看是不是睿儿。”
小睿晃动的小脚立刻停了下来,粉嫩的小脚趾紧张的向内扣:“脚脚没动,不是睿儿。”
蛛儿终于忍不住了,一下掀开了被子,小睿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
“哎呀,睿儿原来在这里啊,娘亲找到睿儿了。”
小睿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站起来,伸手抱住站在床边的蛛儿的脖子,大大的眼睛中满满的疑惑:“娘亲?”
蛛儿抱起小睿,来到杨瑾身边,看他收拾小睿的餐具和玩具:“小睿是不是想知道娘亲是怎么找到你的。”
小睿的头靠在蛛儿的怀里,小脑袋轻轻的点着:“嗯嗯,想。”
“娘亲猜到的啊,娘亲是不是很厉害。”
小睿相当配合的“哇”了好大一声,“娘亲,厉害!”
在母子俩欢快的你一言我一语中,杨瑾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分三趟才把行李都送到马车上,一家三口退房离开了小镇。
第二天他们到达了下一个小镇,找了客栈定了间上房,住了五日离开准备离开时,光明顶上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六大派已经在光明顶下完成集结,终于要准备进攻光明顶了。
事情既然还未结束,他们行进的方向不变,继续向着光明顶的方向进发,在下午他们就到达了最近的县城,县城比之小镇繁华了数倍不止,他们决定多住些时日。
在县城中住的第三天,城中最大的酒楼饕餮楼内的说书先生,讲起了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事情。
蛛儿刚一进饕餮楼,就听到台子上的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只见这时那圆真大师同那殷野王猛的对了一掌之后,两人都向后倒飞而去,砰砰两声,二人不分先后的竟是同时落了地,嘴角都有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过去。”
惊堂木再次拍了一下:“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殷野王有几斤几两,别人或许不明白,蛛儿还能不知道,他能和少林圆字辈的大师斗个旗鼓相当,两败俱伤,这打斗一准的有猫腻。
鹰野王的死活和她又不相干,不管有什么猫腻,跟她都没有关系,所以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就放下了。
大堂中不少江湖中人,吆喝着让说书先生继续,说书先生整理着自己身上的书生袍不为所动,却也没有立刻离场。
杨瑾向说书先生身前的桌子上抛去了一锭银子,扬声道:“还请先生继续。”
说声先生收起银子,向杨瑾拱了拱手后,一拍惊堂木,继续接上言。
随着说书先生的娓娓道来,众人仿佛亲身经历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跟随着先生的解说,时不时的发出各种惊呼声。
直到说到那为明教力挽狂澜的少年,名叫张无忌的时候,蛛儿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母亲常挂在嘴边的,殷素素的儿子。
记忆中,母亲常说,殷素素是整个天鹰教里,对她最好的人,自殷素素失踪后,母亲还常常念叨她。
从那名叫张无忌的男子入场后做的一系列的事,蛛儿就对他不是很喜欢,显然他的性格和母亲提到的殷素素一点也不像,估计是像他那个不计后果毅然决然自刎在他师父寿宴上的父亲。
当年武当山上发生的事,江湖中人鲜有不知道的,蛛儿和杨谨自然也是知道的,两人都是快意恩仇,以自己的舒心为最大追求的人,对这种牺牲自己成全大家,心性说好听点是善良,不好听的这就叫懦弱无主见,被所谓的大义捆绑住了手脚的人,两人虽然不反感,但绝对不会欣赏、喜欢。
原本因为殷素素的缘故,蛛儿对那张无忌还抱有一些好感,可听他行事,面对着当初逼死了他父母的仇人,为了和他不相干的所谓大局,不当场报仇。
在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可以让不服的人闭嘴的当下,他竟然还在那里和这些仇人磨磨唧唧,想让明教和六大派和平共处,他脑壳坏掉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