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不是一只猫 第96章 证据

救走自由自在后，信并没有独自逃跑，而是回到守卫者联盟自首，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不过因为这件事牵连太广，对信的责罚令尚未下达，这些日子他一直被关在联盟的观察室内，直到今天被要求出庭作证。

会议室内几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坦然接受。约翰面对让自己功败垂成又陷入困境的信恨之入骨，讥讽道：“看来信上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仅没有半点愧疚、甚至还引以为傲呢！”

“引以为傲？”信摇摇头，“我倍感羞耻，为你们的所作所为。”

约瑟冷笑：“据我所知你以前并不是爱猫者，对待宠物猫的态度是中立，因为如此我才会派你接替查德执行捉捕反叛猫的任务，甚至在那些猫攻占宠物之家时你还坚定地为保护民众而战斗，在那之后攀云找到了你，然后在我们计划诱捕时，你选择了背叛人类……”

这场会议是公开的，所有民众都可以通过星网账户观看，成业和赛文自然也不例外。攀云采用了铁血手段限制两人的行动自由，两个人只好在编程大楼中凑在一起边看边讨论。

赛文察觉异样：“约翰在说什么，为什么总提到攀云，他想把责任都推到攀云身上吗？”

成业皱着眉头的表情和影像中的攀云一模一样：“看来是的，毕竟深入参与捉捕的除了守卫者就是机器人。”

“但救走自在的又不是我们，大家应该不会被约翰骗过去吧？”

“爸爸从来都没有帮助过自在，他一直都主张尽快把自在抓回来，就算约翰想要推卸责任爸爸也问心无愧。我担心的是……”

赛文看向成业：“担心什么？”

“我们。我们问心有愧。”

赛文想说些什么，有位同事走了过来：“成业、赛文，有人要见你们。”

两人面面相觑，今天所有人都在关注这场听证，是谁来找他们？

听证会上，信对约翰的诱导惊讶又疑惑：“你为什么这样问，好像我的决定受到了攀云编程影响一样。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是，你也是，你这样推卸责任只会让守卫者联盟丢尽脸面。”

约翰猛地胀红了脸：“如果不是你包庇那些猫，那些猫早被我们一网打尽了，你延续了动乱、给整个安全区的民众都造成了危险，就因为你喜欢那些猫！”

信情绪平静：“我是喜欢猫，但这从不会对我的行为造成影响，就是现在，如果为了保护民众让我杀死自在，我也绝不会心软。我放走他们，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因为我要履行承诺，履行你们都背弃的承诺！人类承诺了要和猫谈判，答应了它们在谈判结束之前保持和平，我也答应了会保护他们。我至今无法理解你们为什么要对明显处于弱势的敌人使用这种极不光彩的手段，但我的承诺我一定会做到，哪怕身败名裂！”

“呵，你认为那些血腥的、残忍的怪物弱势？那些被他们撕咬痛苦流涕的人，在你眼中又是什么？”约翰抬起手打断信的回答，“我们不需要答案，你的所谓苦衷等你的听证会再倾吐吧！我发现你和攀云以及他的儿子成业过多次接触，和反叛猫自在也频繁见面。据你的属下说，你曾经对攀云和自在都显露出欣赏和喜爱的态度，你最终决定不顾同伴的牺牲救走那些猫，是否跟他们有关？”

信断然否认：“当然没有！”

攀云也再次开口：“约瑟将军，如果你认为我在履行职责的过程中有失误，那么可以申请道德委对我进行调查，但今天是对你进行听证，你一再模糊焦点并不能从根本上消除大家对你的质疑。希望你正视自己的问题，向大家做出解释。”

“大家对我质疑是因为行动失败，我当然要找到失败的原因。”

攀云耐心解释：“编程能提供的技术支持是有限的，我已经尽力，我没法直接命令机器人不顾人类的干扰抓捕所有猫，也没法通过几次有多人在场的谈话就改变信上校的想法，更何况我本人一直都支持尽快捉捕逃逸的宠物猫，如果有可能，我甚至希望亲自把我的宠物捉回来。”

穆青也说：“请约瑟将军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和辩护，如果无话可说的话，我们就进入下一阶段。”

“如果我有证据证明攀云为那些反叛猫提供帮助、故意减少技术支持并且授意信上校救走那些猫呢？”

众人惊讶不已，纷纷议论，攀云凝视约瑟，信矢口否认：“我再次强调，我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不如看看我的证据，穆青委员长。”

穆青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查德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有一些机器零件，大小不一、形状不同，有的上面还有被损坏的痕迹。机器零件的影像被投射给每一位参会人员，民众们也可以通过近距离的立体影像详细观察这些零件。

“这些是我们从宠物之家搜集的机器零件残骸，是那些猫制作的，有用来屏蔽信号的小玩意、甚至有简易的武器。我们发现，在这些机械的零件上，有机器人管理局的标志。”约瑟拿起一枚齿轮微微转动，内侧果然有一个“m”标记，后面还有一串编号。

“众所周知，所有机械零件都是可追溯的，通过这些编号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个零件是在哪里生产、何时出场、由谁领取。经过调查，这枚零件的领用人正是攀云儿子成业的好友、曾经和成业一起被猫劫持的在编程下属机器人管理局工作的赛文！”

会议中心，零件追踪结果报告显现，上面赛文的图像清晰可见。大家都看向攀云，攀云双手攥紧，辩解道：“这又能证明什么？报告上写明了这些零件已经废弃。赛文是优秀的机器人设计师，他经手过无数机械零件，但并不是每一个零件都会被使用，报废或者出问题的机器人和零件会被废弃处理；任何人想要制作机器都需要零件，那些猫当然会去废旧机器人处理厂寻找需要的东西，恰巧拿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约瑟点点头：“攀云编程的解释似乎有些道理，那么其他那些没写着废弃的零件也可以解释为被偷盗，毕竟机器人设计师有权对自己的零件进行处理，也许赛文闲着无聊把这些零件扔在草丛里正好被那些猫捡到，大家也无话可说。不过我们对反叛者约翰的飞行器轨迹进行调查、发现在攻占宠物之家前这辆飞行器在一个地方停留许久，我们对周围展开搜索，找到了一处藏在绿地里的隐秘山洞，在里面不仅有各种机械图纸和制作工具，还发现了一些零件--不用我说大家应该也猜到了吧，那些零件跟这些零件属于同一个人。”

攀云快速道：“这些应该另外进行调查，跟你在行动中的失职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如果不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计划怎么会失败？早在成业和赛文被劫持时我们就提出要对他们的个人信息进行监控和调查，编程以民众**权利保护为由拒绝了我们；我之所以要在这里提出这些，就是为了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让我们的攀云编程同意调取他们自自在被劫持之后的所有行动记录！攀云编程说调取个人行程需要会议投票，现在请大家进行投票表决，是否应调取成业和赛文的个人记录、来证明他们究竟是受害人还是帮凶？”

“反对！”攀云敲了下桌子，“这与会议无关！”

“我认为有关，”有议员说，“每个人都有思想的自由，可以爱猫、可以恨猫，但不可以违背公众利益，不可以违反管理会议做出的决定！管理会议决定要捉捕那些猫，反对者可以抗议、可以集会，但绝对不能用自己的权力对其进行积极帮助！这是原则问题，必须调查清楚！我赞同对成业和赛文进行**调查！”

“我赞同。”

“我也赞同！”

与会者纷纷响应，穆青犹豫片刻，说：“这件事并非与会议无关，首脑，请调取成业和赛文的行程信息、并对其与约瑟将军提交的36号报告中约翰的飞行器行动轨迹进行比对分析。”

会议室顶部的首脑降至中央：“参会人数二百八十三人，同意人数二百人，四人管理会同意三人，决定通过，现在执行，请稍等。根据行程对此，成业、赛文和约翰飞行器曾在蓝区太阳鸟绿地区域同时停留超过两小时，成业、赛文曾在此见面，有明显交集；约翰在同一时间在观察区家中，未搭乘飞行器。”

首脑投射出一片绿地，林木中的小山山地有个隐蔽的山洞，正是机器人爱好者协会的秘密基地。

约瑟得意极了，看向攀云：“那么，攀云编程，你还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