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不是一只猫 第95章 陷阱

十天很快过去，这十天中守卫者依然四处搜寻逃跑猫猫的踪迹，但是却一无所获；首脑也未捕捉到他们的线索，不过因为宠物之家的彻底摧毁，街上被弃养的猫又多了起来，全被守卫者和机器人抓住，在攀云的争取下等待扩大会议结束后处理。

这天很快到来，攀云走到会议室外，深深吸了口气。数年前他因为自在的事同样在这里被质询，那时西利亚和他分手、艾米和他离婚，他随时可能失去自己引以为傲的职业和珍惜疼爱的宠物，那是他最痛苦的日子。现在，作为过来人，他对即将被大众质询的约瑟抱有一丝同情和怜悯，但他并不希望约瑟像他当年一样平安无事，约瑟激进且无能，守卫者需要新的有强大执行力的最高长官。

攀云目光沉定，正打算进入会议室，看到西利亚心不在焉地从后面走来，他的伴侣佩提在他身边看着他，眼神急切而担忧。两人不断走进，这才发现攀云，可能是因为佩提在场，这些天一直表现殷勤的西利亚竟有些慌张地躲避攀云的目光。佩提也是一惊，强笑着同攀云打招呼：“好久不见，攀云！”

攀云皱了下眉，并不想过多探究两人的私事，他向两人点了点头，径自走入会议室。身后佩提向西利亚说了什么，拍了拍他的背，目送他走进会议室中。

穆青已等候在会议室中，几人寒暄几句，约瑟姗姗来迟。约定的会议时间到达，会议室中出现参会人员的影像，星网直播也随即打开，会议正式开始。

本次会议主要是对约瑟在前几天的诱捕宠物猫的行动中是否失职进行质询，穆青主持会议。她详细讲述了计划的提出和表决，并将当天事件发生时的各种资料进行展示。这些资料里有突击宠物之家的守卫者记录下的影像，他们冲入建筑内部、对猫猫们展开无情的屠杀，因为攀云事先攻入宠物之家系统、瘫痪掉所有智能系统，猫猫们只能依靠自己的爪子和牙齿同人类战斗，最终守卫者在疯狂扫射中不幸击穿宠物之家的能源中心，引发了巨型爆炸。

攀云在事情发生过已经看过，再次看到依然感到心痛和愧疚。他一向反对宠物猫争取所谓的自由，乖乖待在人类身边才是猫猫最好的归宿，可他从不希望猫猫受伤甚至死亡，更不想看到人类和猫猫相互攻击悲惨死去。

第一次看到这些影像的民众更加震撼，画面中猫猫们尖利的牙齿、锋利的爪子和狰狞的面容让他们惊恐，凄厉的嘶吼更让人浑身泛冷。相比人类迅速毙命的武器，猫猫原始而粗野的战斗方式让他们更加不安，疼痛和折磨带来的恐惧远远大于死亡，虽然这场战斗中猫猫才是弱势的一方，却只有极少数人对猫猫产生了同情和怜惜，其余人只是惊叫着要它们从人类世界滚开。

参会的人员当然更加镇定，他们只是紧紧锁着眉头，发出阵阵低语。必须有人未必负责，必须尽快消灭这些残忍的猫，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

“以上就是事件发生的全部过程。假装谈判对反叛的宠物猫进行诱捕，这项计划是经过四位领导者统一认可、由首脑推算能够实行然后才确认执行的，但在执行过程中却产生了严重失误，宠物之家的大爆炸使我们三名同胞牺牲，守卫者联盟内部的叛变更使我们此次行动主要的捉捕对象逃脱，至今未能捕捉。此次计划近乎悲壮的失败让人震惊，按程序应对计划指挥进行质询。约瑟将军在此次行动中有重大失误或者过错，约瑟将军是否可以继续担任守卫者联盟最高长官一职，请大家以客观公正的立场依据事实进行判断。约瑟将军，对以上事实，你有补充或者反对吗？”

约瑟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表情沉痛，说：“这些影像和资料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作为守卫者联盟的最高长官和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行动的所有结果我都负有责任，对于这点我绝不否认，如果我辞职离开联盟可以让死去的兄弟活过来，我义无反顾！可是罪魁祸首至今在逃，事件尚未平息，我此时离开是逃避、是懦弱而不负责任的行为，我必须在完成我的职责、彻底消灭隐患、保障民众安全后再离开！为此，我不得不为自己辩护。”

攀云坐在椅子里向后靠了靠，等待约瑟的解释。

“首先，这次行动计划由查德上校提出、经我与另外三位最高领导人讨论后一致通过，首脑也进行了推演，所以行动计划本身并没有问题。人类虽然一直处于科技顶端，掌握有大量武器，但大家应该知道，所有行动都是有风险的，危险是不可避免的，本次突击解救人质行动虽然牺牲了三名守卫者，但人质全部解救成功、反叛猫和人也全部被消灭或者逮捕，就突击行动而言，结果是令人遗憾的成功，而不是穆青委员长先前所说近乎悲壮的失败。”

有人发出质疑：“将军难道认为大爆炸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死难者的死亡是行动的必然、不应该被追究？”

“当然不是。我们先前已经做了详细的计划，但行动中到处都是无法预测的特殊情况，那些猫不是沙盘数据、是凶残不可控的怪物，我承认、我们一直都低估了他们的疯狂程度，但是直接造成守卫者死亡的爆炸、确实是守卫者在面对巨大压力时的过激行为导致的，这一点是提前无法预知、更难以避免的。事发后我们第一时间将受伤者送至医院进行救助，并成功挽回数名伤者的生命。相比之下，我更好奇为什么在极端情况下应该保护守卫者的机器人毫无动作。虽然在行动时我们没有带机器人，但建筑内也有大量机器人，它们为什么会袖手旁观？”

攀云没想到约瑟竟然试图把过错甩给自己，他解释说：“因为自由和自在一直游荡在外、组织逃走的宠物猫、在人类约翰的帮助下进攻并占领宠物之家。他们更改了宠物之家的主控系统、改写了宠物之家所有机器人的程序，并且因为守卫者联盟的失败挟持了许多人质。我不得不在假装谈判的一两个小时中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入侵被修改得面目全非的宠物之家主控系统，然后瘫痪机器人为守卫者的行动创造条件。将军问我为什么机器人不能帮助人类，因为那些机器人动不了了，时间太短，改回原来的程序，我做不到。”

约瑟看向攀云：“是做不到还是不愿意做？”

攀云皱紧眉：“当然是做不到。你这是毫无根据的污蔑。”

“哦，是吗，如果是，我向你道歉。不过说起失败，”约瑟继续说，“真正的失败是在谈判基地。我们借谈判之名把反叛猫的首领引诱到基地进行抓捕，那里全部都是守卫者、防守严密，可抓捕行动还是失败了。因为我们中出现了叛徒--信！信上校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他在以前的行动中从来没有过丝毫反人类的迹象，连续十年的心理评估也都没有问题，这点有他的同事和下属自己道德委的心理评估报告记录作证。那么信为什么会忽然叛变？我是否应该为此承担责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听听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