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自己的未婚夫自己养 > 第83章 第 83 章

自己的未婚夫自己养 第83章 第 83 章

作者:又源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29 02:01:16 来源:文学城

裴昭?

就是这些人一路上叫他叫的那个名字?

沈惟一想起来了,哥哥跟他说过,他有一个哥哥,难不成就是这个裴昭?

沈惟一眼神上下扫动,屋里还挂着白,显然这间屋子的主人刚去世不久,虽然沈惟一胆子大,但总感觉阴森森的,莫名其妙被绑来了天崇,关进别人放着牌位的房间,怎么看怎么吓人。

他给裴昭上了三炷香,嘴里念念有词:“非我有意打扰你清净,我也不想来,我是被迫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就找绑我的人,与我无关啊。我给你上炷香,愿你来世没有病痛,没有坎坷,长命百岁,愿你在天之灵保佑我赶紧出去,谢谢你,谢谢你。”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沈惟一想也不想便要出去,外边的人伸手一拦,重重阻隔,他扒拉半天也出不去。裴无期进来给长子上了香,到门口提着他后脖领揪去另一个房间,把门锁上了,才道:“管家弄错了,你应该住这个房间,先沐浴睡一觉歇歇,晚点出来吃饭。”

沈惟一被人按着丢进浴桶,眼看还要扒他衣服给他洗,他愤怒地把人都打出去,快速冲洗一番换上自己原来的衣服,门又被锁上了。

外边声音远去了,隐约还能听见管家在说:“这房从未让别人进过,大人确定让裴小公子住这间吗?”

沈惟一支起耳朵听了听,听不见了,才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这分明就是女子住过的房间,到处布满岁月的痕迹,梳妆台还保留有十多年前的胭脂水粉,沈惟一不敢乱坐,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就在门口坐下,靠着门板想该怎么办。

门口依然有人守着,那个很厉害的老仆更是寸步不离,沈惟一观察其他几扇窗,不是被钉死就是也有人影守着,果真是插翅难飞,入了虎口了。

胳膊好疼,被绳索磨破皮的手腕更是碰都不能碰,腿又酸又痛,这都多少天没睡过好觉了,他们倒是可以住客栈歇息,沈惟一也不知道自己睡的哪儿,反正一睁眼就是马车,双手都被绑着,永远都在赶路,吃的永远是肉包子,都要吃吐了。

晚些时候管家来了,请他去吃饭,晚饭豪华丰盛,尽显奢靡。裴无期已经入座,给沈惟一盛汤,道:“说好了好吃的好喝的不会怠慢你,是你自己不听话非要跑,否则也不会吃一路的包子。”

他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吧,跟为父一起吃。”

沈惟一挑了个离他最远的对面,伸长手都够不到对面菜那种。饭还是要吃的,不能饿死在这里,沈惟一在心里盘算这些得花多少钱,他跟丞相两个人吃,那就两个人分,不过他应该会比丞相多吃一些,那就他多付一点,丞相少付一点。等自己回了家,就告诉哥哥,他们把钱还给这个人,不欠半点。

但这桌好菜全是天崇口味,看着香,吃不习惯。沈惟一不想跟丞相面对面时间太长,端起碗吃得飞快,也不挑,面前有什么吃什么,想着得吃饱了再趁着夜黑风高跑回去。

裴无期可能是被他无礼到了,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沈惟一假装没听见,吃得更快。

裴无期忍无可忍道:“沈懿就是这般教你规矩的吗?”

沈惟一停了,回道:“我哥怎么教我关你什么事?你要说我便说,扯我哥干嘛?”

裴无期筷子一摔,怒道:“你哥你哥,张口闭口都是你哥,你哥现在还躺着呢!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沈惟一瞬间想到那个牌位,气道:“我可不认识裴昭,我只有一个哥哥,你不要乱说。”

“现在你没有哥哥了,哪个哥哥都没有了,不要再想着谁。”

“胡说,我有哥哥——”

“你哥哥天天操心,头发都白了,你要真为他好,就不要回去打搅他。”

“我不知道我哥辛苦吗?要你说?”

裴无期忽然掀了桌布,无法容忍道:“对!我得说,我不仅说,我还好心替沈懿拔了满头白发!”

“你敢碰我哥头发?!”沈惟一始终认为这位丞相大人没安好心,所有商贾都走了,偏把他哥留下,还拔他哥头发,他不敢相信那是一种怎样的侮辱,哥哥在家在外从来都是体面的,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沈惟一气得饭都吃不下,也掀桌撒气,过去拽住丞相发髻上手就是一顿扯,“你凭什么碰我哥头发?你是不是还欺负他了?他有没有事?你有没有伤他?!”

精美菜肴落了一地,动静惊动侍卫,老仆蛮力分开他们两,沈惟一不撒手,分开的瞬间薅落不少头发。

双手又被反剪在身后,腰背被人压着被迫半跪在地,沈惟一动弹不得,下巴被人抬起,一巴掌甩在脸上,裴无期道:“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爹!”

裴无期说完嘴唇接着无声动了动,大概是想骂一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话到嘴边想起沈惟一长这么大也就这些天吃过他几个肉包子,除此之外没吃过别的,这句话便说不出口了。

裴无期打人从来没有这么用力过,实在是被气狠了,在朝廷之上文官武官各执一词针锋相对都没这么吵过,那一巴掌用了全力去扇,沈惟一的脸顿时浮现五个清晰红肿的巴掌印来,触目惊心。

沈惟一被打懵了,脑袋晕晕的,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震惊不已,歪着头,呆呆的,模样瞧着少了戾气。

“并非有意打你。”裴无期看着这张乖脸,有了少许歉意道,“回屋歇着吧,没吃饱晚些时候会给你送饭。”

这会儿沈惟一反应过来了,动动脖颈,听见咔嚓咔嚓声响,舌尖抵了抵被打疼的那边脸颊,攥了拳挣脱束缚狠狠打向裴无期,质问道:“你到底有没有伤我哥?!他有没有事?!”

那一拳打至半空被老仆拦下,但沈惟一劲大,老仆手掌被冲击力震得发疼,险些没拦住,但他们胜在人多,一人分一只手都够缠住沈惟一好一会儿,沈惟一被压着跪在地上气愤追问:“我哥有没有事?!”

裴无期神情似有些失望,好歹是他亲儿子,与他血脉相连,却为了一个外人这般辱他骂他,现今还想打他,实在是不可理喻!

“关回屋子,没本相命令任何人不许放他出来!”

沈惟一被关回那间女子住过的房间,天色已黑,里面黑漆麻糊什么也看不清,靠一点月光照亮。

有人从窗口递进来火折子,沈惟一捡起点亮烛灯,随后有人来送饭,送完就走,生怕多留。

沈惟一也不客气,先把肚子填饱,然后开始挪陈设,外边的人以为他是生气在砸东西,忙不迭去叫丞相,还好心劝道:“小公子,这间屋子是您母亲生前住过的,可砸不得啊!”

闻言沈惟一果然住了手。

阿娘住过的?

环顾四周,的确都是旧物,太久没住人了稍显荒凉,但不难看出住这里的人生前极受宠爱,没被冷落过。

既然是阿娘用过的东西,沈惟一便挪得小心翼翼,刚把桌子挪到顶梁柱旁,门外忽然来了人,裴无期急道:“不能动!”

四目相对,沈惟一还一条腿半跪在桌子上,茫然地看着裴无期,裴无期的紧张在看见屋里陈设如旧,只有一张桌子被挪动时稍稍放下心来,缓了口气,解释道:“这都是你阿娘喜爱之物,一桌一椅都由她亲自挑选,叫你住这里是因为你是她生的,你没见过她,我想让你熟悉熟悉她生前喜好,来年我随你一同祭拜。”

沈惟一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目光在陈旧器物上扫过,道:“我不砸,我就是不喜欢这样的摆设,我要按我自己心意装饰。”

“你这是想通了?”裴无期有些惊讶,有一瞬的欣喜。就说嘛,父子哪有隔夜仇,这孩子也是想念他母亲,住一住阿娘房间,就什么事都想通了。

但裴无期还是谨慎道:“你少动一些,毕竟都是你阿娘亲自挑选设计的,我怕忘了她原来喜欢的样子。”

沈惟一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可以。”

这么好说话?裴无期顿觉有诈。试探道:“行,那你先好好休息,舟车劳顿,明日我早些回来陪你。”

沈惟一眼珠子转了转,仍旧点头,“好。”

裴无期出门,朝门口吩咐道:“看紧点,怕是要跑。”

沈惟一听裴无期在外边说悄悄话,嘀嘀咕咕什么呢?侧耳倾听,什么也听不清。

算了,大事要紧。

第二张桌子被挪过来叠在第一张上面,逐层往上叠加椅子凳子,摇摇欲坠,很危险,但能堆老高了,离上面的梁能近一些。

一半靠着堆起来的桌椅板凳,一半靠着柱子往上爬,皇天不负有心人,沈惟一成功到了房梁上,往下看一眼,好高。

这是阿娘住过的屋子,他挺留恋的,但是他得回去,他怕看久了这间屋子舍不得离开,他已经没有阿娘了,不能再没有哥哥。

瓦片被轻轻撬开一块儿,沈惟一凭借无数次翻自家屋顶的熟练技巧悄悄掀开好几片瓦,这很有难度,远不如从外面撬,每发出一点动静还得小心翼翼看门口有没有被发现。

好在他成功了,从屋顶冒头的那一瞬间心情都放松不少,沿着屋顶悄悄往下边走,观察哪边能逃过注视越其他屋顶上逃跑。

正琢磨着,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小公子,这是要上哪儿去?”

一早等在屋顶的老仆将他拽下屋顶,重新锁回屋去,沈惟一开始砸墙砸门,逃跑不能,吵了一晚上,他倒真想摔东西,提凳子要摔,猛然想起这些是她阿娘的东西。忿忿放下凳子继续骂,吵累了,天亮有人送饭,吃完继续骂,骂了三天,骂到裴无期来。

“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裴无期实在是耐心告罄,不愿意花再多时间在沈惟一身上,隔着门对里面道:“清州有那么好吗?沈懿有那么好吗?你宁愿放弃荣华富贵也要回去,你不想入朝为官享受权利的滋味吗?”

沈惟一道:“我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跟你有半点关系,我姓沈,我生在中都长在清州,一点也不稀罕你天崇的荣华富贵!”

裴无期嗤笑,用嘲讽的口吻道:“那你走得了吗?你要一辈子被我关在这里整天谩骂吗?跑又跑不了,清州回不去,沈懿见不到,你一辈子就这样吧。”

“那你为什么不能放我回去!!”沈惟一都要崩溃了,开始用手捶打门框,“我要我哥,我要我哥!”

“你要他有什么用?他能让你直接入仕为官还是权倾天下?”裴无期仍是不屑道,“他不答应放你走如何,试图与我反抗又如何,我要他跪便跪,要他服毒便服毒,我想杀他就跟碾死一粒蚂蚁一样容易,他还能活到现在全凭我有良心!”

权利是个好东西,裴无期用权利得到了许多,也因此失去了许多,但他不后悔,他珍惜现在的权利,权利能把想得到的都得到,只要他想,他还能打断沈惟一的腿让他不再闹腾。

沈惟一完全没听清裴无期在说什么,捶打门框太过用力导致手底出现伤痕,他被关了这么些天早就要疯了,三天了,三天了吧!什么方法都出不去,被人像犯人一样关在这里,见不到阳光,听不见人声,还回不去清州,他真是要崩溃得不行,以至于提及他哥时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被勾了上来,他要回清州,他得回清州!

“好好反省吧,晚些时候不忙了再来看你。”

丢下这句话,裴无期又走了。

沈惟一觉得自己甚至算不得是个人,倒像裴无期养的一条狗,高兴了丢几根骨头,不高兴就吃剩菜剩饭,他在家什么时候吃过剩菜剩饭,他在家什么时候被这样关过。

他背靠着门框坐下,捂住脸无声呜咽,短短几日就瘦不少的身体随着哭腔微微抖动,瞧着可怜。

裴无期再来时他已经冷静了。

门口侍卫说他安静了好久,裴无期这才让人打开房门进去看他。

沈惟一趟在他阿娘睡过的床上,神情平静无波。

三日不见,他瘦了,裴无期叫人送来饭菜,特意煮了他爱吃的红烧肉,这次沈惟一没再去吃,翻了个身不想理人。

裴无期意识到他开始准备绝食了。

“留下,便是锦绣前程,你的似水清州,和清州舍不得的人,都可以用权利得到,这不是更加于你有利吗?”裴无期不理解道。

沈惟一背对着他,缓缓道:“我不知道用权利得到的爱人还是不是爱人,想必丞相大人知道,否则怎会让我和我阿娘被丞相大人的原配夫人一起丢出天崇,生死由命。”

“这不一样。你阿娘是偷偷走的,我并不知情。后来我也惩罚了嚼舌根的人,并与原配夫人和离。”裴无期坐在床边,摸了摸沈惟一,“我这是在教你,进了朝堂跟在市井不同,你可以利用权利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包括爱人。”

沈惟一往里挪了挪,直到那只手垂在床边碰不到他,“你错了,不用权利我也可以得到我的爱人,说白了就是囚禁,或是装可怜使他心软,我有万万种方法让他离不开我,但我跟你不一样,我要他心甘情愿。”

否则早就五花大绑把他哥绑去成亲了,何至于苦苦追求还追不到。

“心甘情愿?”裴无期冷笑一声,“如何心甘情愿?清州皆传你是沈懿父母捡回去的可怜弃子,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小时候都如何称呼沈懿吗?”

无视沈惟一渐渐握拳的拳头,裴无期越说越得意,越说越觉得荒谬,“先是爹爹,再是哥哥,沈惟一,你喊得好啊,你喊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沈家的少东家,那些在沈家做事的人知道你的丑陋心思吗?你敢让你清州的朋友都知道你们之间的龌龊事吗?”

沈惟一翻身回来,抬手作打,早在他翻身时老仆就有预料,迅速闪过来挡在他手腕,沈惟一恨恨地盯着那老仆,裴无期继续道:“你小时候我去见你,你还一口一句要爹爹抱,不抱你就哭。如今再见,却听见你改口叫他哥哥,你们之间的关系辈分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吗?如此儿戏,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

“你错了。”沈惟一甩开老仆的手,浑身的刺都立起来,但仍旧冷静回应,“我是沈懿的童养夫,从进沈家那天起就是,有纸契作证,我亲眼见过,我用血印下的拇指印,和沈懿用血印下的拇指印紧挨在一起,那就是我的身份,我本该长大了便与他成亲。”

顽固不化,裴无期猛地站起身来,斥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期盼什么?你随我来了天崇,回了亲爹亲娘的家,你以为沈懿会追来这里接你回去?”

沈惟一嚷道:“要你管!”

裴无期痛斥道:“别执迷不悟了,一张契约证明不了什么,只要我想,沈家覆灭只在一念之间!你大可以继续坚持你不成熟的想法,你要姓沈,要认那低贱的商人作家人,我便敢叫人毁了他家生意,毁了他整个人!让他在清州无法立足,不死也要瘫!”

“你敢!”沈惟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老仆腰间的佩刀横在裴无期脖颈,像当初在清州的东风楼,像沈沛白第一次来天崇,裴无期的人把刀架沈沛白脖子上那样。

是同一把刀,锋利无比,稍不注意就容易划伤脖子,专业的人且有分寸,但沈惟一没分寸,老仆顿时惊慌无比,安抚道:“小公子别妄动!这刀很锋利!”

沈惟一威胁道:“退后!不然我杀了他!”

门口的侍卫听见动静齐齐涌入,纷纷抽刀对准沈惟一,只要他敢乱动便能立即将他乱刀砍死。

都这样了,沈惟一便想干脆挟持了人跑出去,他再也不要被关着了,哪怕死在逃跑的路上,也是尽力。

“都退后!给我备马,让我走!”

老仆看一眼裴无期,接收到信号,熟练道:“给你备马也是出不去的,门外全是弓箭手,你一出这个房门就会被乱箭射死,且不说你自身难保,回去了还会危及沈家,你挟持丞相,按律沈家当抄,你若伤到丞相,便是连累沈家九族皆斩,但若你及时回头,丞相能念在血缘的份上放过你们。”

闻言沈惟一不敢妄动,回头盯着裴无期。

裴无期被压在床头,对横在侧颈的冷刀完全不在意,不紧不慢道:“我为什么不敢?”

被别人用刀指着的次数太多了,被亲儿子用刀指还是头一次,裴无期道:“我只是要回自己儿子,我有错吗?谁敢在背后说我不是?”

“说一句,杀一个人。”裴无期一字一句道,“毁掉一个人太容易了,尤其是一个废人。”

他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恨不得所有人都对他摇尾乞怜,即使死到临头都还在诉说他的无上权力。

沈惟一威胁道:“你敢毁掉沈家生意,我就敢在朝廷上说出你抛妻弃子的事实,你敢毁掉我哥,我绝对会跟你拼命,绝对会!不死不休!”

裴无期摇摇头,“是妾,不是妻。”他笑了一下,“你要杀我,你想过沈懿吗?你既要认沈家,那沈家的九族便是你的九族,我死在这里,皇上会问罪沈家,你是沈沛白教出来的好学生啊,你猜他会怎样死?”

裴无期笑着笑着,这笑就变成了冷血的狞笑,“是凌迟处死,还是五马分尸,你要试试吗?”

沈惟一顿时方寸大乱,“你卑鄙!”

手上的劲儿掌握不好,刀深入一分,立即渗出血迹吓坏沈惟一,沈惟一恐惧于自己的举动祸及沈家,乱了方寸,被人找到时机立马上前阻拦,有计划的夺走配刀,他的身体被三两人死死按住跪在地上,被人用膝盖顶在后背不容起身。

裴无期擦擦自己脖子微弱的血迹,只是小口,不足为据,他坐在床头,脚踩在沈惟一的肩头上,慢悠悠道:“这便是权势的好处,你也可以如此,随我出席宴会出入朝堂,承认裴家血脉的身份,你想要沈懿,随时可以将他带来,不从,便强夺。”

沈惟一挣扎着要起身,肩头的脚踩得他好痛,完全起不来,“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那样做。”

“那我替你做!”

忽然,裴无期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下,“天崇好男风,而沈懿长相颇俊,也不知道陛下喜不喜欢,即便不喜欢,南风馆的客人也肯定喜欢,等陛下玩腻了往南风馆一丢,说不定你还能去买下一夜继续玩。只是我瞧他虽然腿脚不便,却是好自尊的人,你说他会不会在龙床上自尽?还是在南风馆被玩死?”

“裴无期!你去死!”沈惟一剧烈挣扎起来,胳膊都要被掰断了也不管不顾,“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杀得了我吗?”裴无期在他肩头狠踩,“瞧你这般可怜模样,我不认你,你便被按在地上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不如听我的话,认祖归宗获得权势,要什么自己去夺,好歹保留沈懿清白,唯你一人享用。”

“你去死!你去死!”沈惟一愤怒到了极点,怒火中烧,脸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气得发抖,“狗东西!你不得好死!”

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咔擦”声,随后沈惟一身体往一边倾斜而去,然口中仍是诅咒不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

胳膊脱臼了也要挣扎,仿若那痛不在自己身上,裴无期突然意识到,即使他们之间有血缘羁绊,但在相见之前两人完全是陌生人,他只在沈惟一四岁那年去清州见过一面,往后长成什么样子全凭一时兴起叫人去清州打探消息时由旁人口述,在传回来的消息里,沈惟一明亮热情,自信大方,与人和善性格好,很是亲人。

但随他来了天崇的沈惟一性子死倔,不服软,易冲动,没规矩,是驯不服的野马,不回头的箭。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有一个位居万人之上的丞相父亲不好吗?

裴无期一巴掌狠扇在沈惟一脸上。

多少人求着给他当儿子,他都不要,这么些年就收养一个裴昭,他把裴昭当成是他和爱人的孩子来养,对那个孩子又爱又恨,恨爱人离开,爱如果爱人还在孩子还在而他又有了权势他们该多么幸福,他们原本应该很幸福。

又是一巴掌扇在沈惟一另一半的脸颊。

如今亲儿子回来了,这是爱人给他生的儿子,模样像极了爱人,这么乖巧的一张脸,说出的话却野蛮冲撞,不懂得什么叫规矩,自己都那般放低姿态去惯着了,还是不认自己要去认一个低贱的商人。

第三巴掌,成功把逆子扇得说不出话来。

早就劝打掉打掉,非不听,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命丧黄泉,留一个要了她命的孽障苟活于世,还长着与她那样相似的脸。

第四巴掌,沈惟一开始吐血。

一点也不像她阿娘那样乖顺听话,无理至极,给他权势他不要,送他上青云他不去,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在他这里连个屁都不如,凭什么?

第五巴掌,沈惟一脑袋垂了下去。

凭什么他阿娘要离开自己?凭什么他也不认自己?

第六巴掌,沈惟一身体也软了下去。

裴无期终于停下,脚踩在沈惟一脚腕,在止不住的哀嚎声里将脚腕踩得险些骨折,最后蹲下来,拽着沈惟一的头发道:“好好想想,给你一个晚上冷静冷静,饭菜要凉了,爱吃不吃。”

沈惟一被随意地丢在冰凉的地上,脱臼的那边胳膊疼得一动不能动,他凭着好的那只手撑着自己扬起脑袋,嘴被打得很严重,一动就疼,咬字也不清晰,他耗尽最后一点力气含糊不清道:“裴无期!你敢动我哥,我必定杀你全家!必定让你不得好死!”

这一句后,再没了力气爬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3章 第 83 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