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白被弄醒,见到一个坐起的背影,重新合上眼,声音还带着困倦问:“怎么了?”
“没事哥!”沈惟一身体僵硬,满脸通红,不敢回头,“你继续睡,我没事!”
沈沛白意识还不清醒,轻轻嗅了嗅奇怪的气味,“什么味道?”
“哪有什么味道!”沈惟一按紧被子,慌的不行,涨红了脸,“哥睡糊涂了,再睡会儿,等会儿我叫你起来。”
“……哦,我睡糊涂了。”沈沛白闭眼,要继续睡。
沈惟一做贼一样伸手去够香囊,沈沛白忽然睁眼,像是意识到不对般问:“我睡糊涂了吗?”
沈惟一够香囊的手僵在半空,紧张道:“是、是啊!”
沈沛白见他紧拽着被子,脸颊通红欲盖弥彰的样子,猛地掀开被子一看。
——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
“哥!”沈惟一羞愤难当,捡过被子盖好自己,脸红到能滴血,把自己裹得只剩一双眼睛,又羞又气地盯着沈沛白。
甚至于因为沈惟一总喜欢趴沈沛白身上睡,脚也要缠着他,以至于他身上也沾染上一点痕迹,但沈惟一还没发现。
沈沛白笑道:“羞什么,你长大了,这很正常。”
沈惟一捂着脸结巴问:“这、这正常吗?”他还以为他自己尿裤子了,但又不像尿裤子。
沈沛白也坐起身,说:“很正常,很多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子都会经历这个,有些比你还早呢,有些会更晚一些,都是正常的。”
沈惟一担忧他哥是为了安慰他,惴惴不安道:“哥你别骗我,我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就是尿床?”
沈沛白狐疑地扯开他胸前被子低头一看,嗅了嗅鼻子想再确认一遍——
“哥!”沈惟一再次拽紧被子将自己包裹好,简直羞到想自尽,委屈的要哭出来。
沈沛白揉着他脑袋,平静道:“没事,不是生病,也没有尿床,就是这样的,很正常。”
沈惟一真哭出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现在应该换条亵裤。”沈沛白给找了条新的干净亵裤递给他,“先换上。”
沈惟一磨磨蹭蹭转过身去,不好意思当着沈沛白面换,幸好沈沛白也在换,没注意到他,他慌忙换好后脸上红温还在,不好意思问:“哥,你也经历过这种吗?”
沈沛白耳朵红了一瞬,含糊道:“嗯。”
沈惟一又问:“你不怕吗?”
当时沈沛白更怕沈惟一揪着这事不放一直问是什么味道。他坦然道:“不怕。我看过阿爹给的书,书上说了,这很正常。”
“好吧。”沈惟一脸颊的温度渐渐降下来,“哥替我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沈沛白又笑了,“所有男子都会经历这事的,让别人知道也没什么,大家都懂,又不会因为这个笑话你,反而会觉得你长大了,是男子汉。”
他说的一本正经,沈惟一越听越羞,恼道:“哥!别说出去。”
看来这小心脏还不能接受这等奇怪的事情,沈沛白望着头顶帐子,很认真地点点头,答应替他保密。
沈惟一忽然想起什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又问:“哥,你怎么也要换?你是不是也——”
本来他不问这事也就过去了,闻言沈沛白便把自己换下来的亵裤上沾的那处翻出来给他看。
“……”
空气安静了一瞬。
“啊啊啊啊啊啊啊!!!”沈惟一抢过裤子,把脑袋埋进被褥间,无能捶床,脸再次红到滴血,没法见人,“对不起哥!你什么都没看见!你赶紧忘记!”
“忘不了,印象深刻。”
“不行不行!得忘记!”
沈惟一急到把脑袋放沈沛白身上乱蹭,把自己头发蹭得一团乱,情急之下撒娇道:“哥不能记得,不能笑话我。”
“好,不记得。不会笑话你。”
“那你赶紧忘掉,一点也不要记!”
沈沛白轻笑出声,点点头。
“哥还笑!”沈惟一抱住沈沛白脑袋一顿揉搓,“不能笑我不能笑我不能笑我!”
“好,不笑了。”
沈惟一松手,面对面正经谈判:“哥帮我保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沈沛白点头:“好。”
沈惟一认真嘱咐:“一定一定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
“好。”
“敢走漏风声我就回来咬你,我离家出走去找外祖母,说你欺负我。”
“好。”
……
沈沛白二十三岁,清州又下起连绵不停的细雨。
他一向不喜欢雨天出门,尤其连日劳累,更不想走远,奈何先前便与浔州老板说好亲自去谈事,当时想着正好看望外祖母和舅母她们,因此还是去了,把沈惟一留在家中,说明日便回。
沈惟一按部就班的吃饭睡觉去学堂,原以为明日哥哥就会回来,不会去太久,本来挺开心,下学后约了陆靖辰和大壮再次去陈叔摊位喝羊汤,一人要了只羊蹄在啃。
“你是说今晚你要一个人睡了?”大壮吃了好几片肉,喝了好几口汤,啃着羊蹄问。
陆靖辰也吃了好几片羊肉,觉得好吃,自己碗里的吃完了就去沈惟一和大壮的碗里夹,那两人习以为常的看都不看自己碗一眼,等他们都啃好几口羊蹄了,陆靖辰才慢吞吞开始啃第一口,要啃第二口时发现不对,牙缝里好像塞了根羊肉丝,不舒服。
喝了口自己带去的枸杞泡水,肉丝还是没冲下去。
沈惟一吐出一口骨头,道:“是啊。原本定好的去三日,那就意味着我得三日都见不到我哥,那怎么行啊,我直接说不行,要我哥把我一起带去,他非说我得念书,不让我去,我就闹,收拾包裹随时准备出门,最后他妥协了,说明日就回来,我这才答应他去的。”
陆靖辰说话慢,吃饭慢,啃羊蹄也慢,大家都啃好几口了,他还在用袖子挡住嘴扣第一口塞进牙缝里的肉,闻言不扣了,道:“清清,你太黏沈叔叔了,日后你去当大将军了,难不成还要把沈叔叔一起带进军营里不成?”
大壮啃着羊蹄抬眼波澜不惊道:“很奇怪吗?沈惟一就干得出这种事。”
沈惟一不理会大壮的揶揄,咬了口蹄筋咽下才不紧不慢道:“那又怎样?我都是大将军了,还不能把我哥接过去跟我待一起吗?”
陆靖辰牙缝里的肉死活扣不出来,又扣了几下,道:“可是上战场很危险的,你怎么保证沈叔叔安危。”说完继续扣。
大壮已经快啃完一根了,舔舔手,喝了口羊汤只觉得浑身舒惬,笑道:“没事沈惟一,你让我做你军师,我帮你照顾沈哥哥。陈叔,我再来一根羊蹄。”
沈惟一忽然安静下来,啃着羊蹄不说话。
陈叔好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生意忙着呢,他又年纪大了,腰不怎么好,行动缓慢,“哎”了一声,说马上就来。
大壮正准备续一根羊蹄,反正沈惟一掏钱,不吃白不吃,这么多年也吃过来了,但这会儿沈惟一突然不说话,他便问:“怎么了?钱没带够?”
沈惟一回神,摇摇头,“够的,给我也续一根。”看一眼陆靖辰,个没出息的还在扣牙,第一根还没啃上第二口,沈惟一皱皱眉,道:“你们倒是提醒我了,现实肯定比书上写的残酷,我把我哥带去,顾不上他怎么办?”
看一眼已经啃第二根的大壮,大壮也侧目看他,沈惟一道:“一看你就是我哥口里的赳赳武夫,照顾人不细致,肯定是不放心你照顾我哥的。”再看一眼还在扣牙的陆靖辰,陆靖辰立即停下,疑惑地看他,他道:“你更不行,笨手笨脚的,你去了我哥还得反过来照顾你。”
大壮啃着骨头,认真问:“那怎么办?”
沈惟一也想不出办法。
大壮又道:“要不让我姐去?”
沈惟一道:“你两个姐姐都嫁人了,她们去,你姐夫们和你的侄子侄女们怎么办?”
大壮继续道:“那让我哥去。”
沈惟一道:“你三个哥哥也都成亲了,要顾家,不能去。”
陆靖辰喝了口汤想把肉丝冲下去,也积极的出谋划策,突然眼睛一亮,道:“那让我弟弟妹妹去!”
沈惟一都听笑了,“你家那龙凤胎才几岁,哪里是能上战场的样子。”
大壮也道:“你弟弟妹妹太调皮了,上次你带着他们去我家玩,就整得我家鸡飞狗跳,要不是惟一拦住他们,我家新种的橘子苗都要被拔出来了。”他俩要是去军营,肯定会给沈懿哥哥和惟一惹麻烦。
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大壮也愁。
陆靖辰舌头抵抵那边牙,试图用舌头把肉丝顶出来,冷静分析道:“你又不想跟沈叔叔分开,又想当大将军,总要有取舍。”
沈惟一纠正道:“说了多少遍,是沈哥哥。”
陆靖辰颇为委屈:“小时候是你让我叫沈叔叔的,我现在叫习惯了不好改,你得给我时间。”
沈惟一想想也是,愉悦道:“那好吧,再给你时间,但是现在快帮我想该怎么办,实在不行我就把你俩都揪过去,两个人照顾应该是可以。”
说话间隔壁桌响起一声嗤笑,是几个比他们年长太多的青年,看向他们的目光颇为轻视,大壮不悦地瞪回去,毫不畏惧。
就听那桌有个声音说:“你瞪什么瞪?我笑沈惟一关你什么事?”
大壮猛地站起来,怒道:“你说关我什么事?笑沈惟一就是不行!”
一看情况不对,陈叔赶忙站中间劝:“别生气别生气,大壮坐下慢慢说。”然后对大壮小声笑道:“别惹他们,陈叔送你根羊蹄啃好不好?”
大壮不高兴,这根本就不关陈叔事,但还是坐下。
那桌正好在沈惟一后背,他转头看了看,不认识那四个人,于是疑惑问:“为什么笑我?”
先前嗤笑那人道:“也就你把你哥当个宝,恨不得栓身上带着,还大将军呢,你够资格上战场吗?”
那几人看起来也是小富人家,跟沈惟一陆靖辰这种富商家是无法比的,但比大壮家富有多了,因此眼神也不怎么瞧得起大壮,说话更是不留分寸道:“还有你,自从去了学堂认识沈惟一后,穿的就都是沈惟一的旧衣服吧?你拿什么巴结的?拿你阿娘在他家那条街上卖的水果吗?”
大壮家里哥哥姐姐多,小时候营养不良,一直长不高,又比沈惟一小一岁,沈惟一旧衣服他正好能穿上。那会儿他经常去恣宁街帮阿娘卖水果,又跟沈惟一同窗,见面次数多了也就认识,吴婶又特别好,跟沈沛白认识,正巧沈惟一旧衣服太多,打包要扔时被吴婶看见,要了几件给大壮比划,一试发现正正好,板板正正,吴婶特开心,说以后要扔不如扔给她,大壮也挺开心为家里省钱,沈沛白答应了,此后凡是比较新的只穿过一两次的都送给大壮,大多时候送的都是崭新的未穿过的,只是落别人眼里名声就不怎么好听,哪怕沈惟一和大壮都不在意。
此时那几人明显不怀好意,沈惟一顿时便生气了:“我哥就是宝!怎么了?!”又道:“大壮爱穿谁衣服就穿谁衣服,你管得真宽!你穿的也是我家衣服,你很高贵吗?”
陆靖辰停止扣牙,目不斜视不紧不慢道:“我说句公道话,惟一的哥哥就是很好,大壮也很好,你们不讲理。”说完继续扣。
那四个就跟地痞流氓似的,陈叔也不敢惹他们,急得脑门冒汗,只得安抚沈惟一:“惟一消消气,咱不气啊,不气,辰辰也消消气,不理他们,咱吃完羊蹄就回家。”
那边几人都低头看看自己衣服,还真都是沈家的,还是不怎么高贵的那种普通货,甚至比不上大壮,大壮好歹穿的旧衣服是上等货,比他们的贵了不知道多少倍,也不是家中没有好衣服,偏偏今日穿的是普通货,就有点尴尬。
眼看面有些挂不住,嗤笑那人挽尊道:“我这是自己买的,花了银子的,他那是被沈惟一丢弃的,厚脸皮要的,是吧吴大壮?”
凡在恣宁街买过吴婶水果的都知道她性子泼辣,说一不二,但她丈夫性子软,主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过不少亏,每次都得吴婶去骂骂咧咧把亏的东西要回来,渐渐的家里大大小小事基本是她做主,被她骂过的人都背后说她家男人不顶用,家里孩子都随阿娘姓,暗戳戳的骂她男人,就是在骂她。
大壮顿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呢!我跟我阿爹姓的,我叫杨大壮!”
陈叔两边求情:“武子少说两句,他们都还是小孩子,给陈叔个面子。”转身又跟大壮说:“大壮别生气,别生气。”
渐渐两边都平息了,陆靖辰又开始扣牙,还傻笑着跟陈叔说:“陈叔,你家羊蹄真好吃,我扣好了继续啃。”
陈叔连声笑道:“好好好,好孩子,你们三个都是好孩子,想吃多少吃多少,陈叔不收你们钱。”
沈惟一不想给沈沛白惹事,转回身来继续啃羊蹄,三个人正思考要怎么兼顾大将军和沈沛白的事,身后的人又是一声嗤笑,坐武子对面的莫小磊意有所指道:“跟谁没有哥哥似的。”
沈惟一握握拳,气得想打一架,忍住了。
那边另一个看起来脾气稍微好点的说:“算了,一群小孩儿,沈惟一还是沈懿弟弟,真打起来咱也捞不到好处。”
武子道:“浔州一霸又不在,怕什么?”
念此,四人中一直没说话的那人也开口了,“我们武子哥有两个哥哥,那沈懿算得了什么。”
不提名字还好,沈惟一姑且视作不是在说他哥,一提名字气得不行,“唰”地站起来转身怒道:“有两个哥哥很了不起吗?你哥能跟我哥比吗?”
“你哥?”武子嗤笑,“就那个残废?你不觉得羞耻,还当个宝夸赞——啊!”突然飞来的一拳打在嘴角,武子整个人都被打摔出去,撞上旁边柱子失去平衡以一个无比狼狈的姿势摔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沈惟一提着他衣领怒气冲冲斥道:“你骂谁呢!”又是一拳下去,狠狠道:“今日我便打得你嘴巴开花!”
那边三人都懵了,一时之间没想起去拦,反倒是大壮先拦住沈惟一,理智道:“打几拳就够了,别打狠了。”
沈惟一本就结实,身高更是比同龄人都高出不少,年纪虽小,一打一还是够的,那人完全还不了手,其他客人都吓跑了,隔得远远的,陈叔想劝他们分开,陆靖辰抱着陈叔胳膊不让去,慌张道:“陈叔别过去,惟一和大壮打人很凶,会伤到你!”
沈惟一气得不行,一拳拳下去,都打在武子嘴角,疼得武子嘶嘶喊疼,那边三人这才反应过来,过去拉扯大壮和沈惟一,好不容易分开,看沈惟一气这样,也不敢惹了,唯有武子还不甘心,爬起来还没站稳便道:“打啊!你们三个愣着干嘛?看我被打?是不是兄弟!”
那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吱声,还是看着脾气最好的那个先出声:“武子,要不就算了,可别把浔州一霸引来……”
武子吼道:“沈懿都不在,我怕谁!”
沈惟一往前冲去,“你还敢提我哥!”
大壮疯狂拦住他:“沈惟一!你要给沈哥哥找麻烦吗?”
沈惟一指着武子厉声道:“道歉!”
武子吐掉嘴里血迹,被人扶着,堪堪站稳,挑衅道:“就是残废怎么了?小爷我就说了,你能如何?”话音刚落再次被一拳打倒在地,打他的人却不是沈惟一。
“我去你**!”大壮踮脚一拳打在武子下巴,把人打倒后骑武子身上死命揍他,“沈惟一不能打,老子能!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个贱人!”
那边其余三个瞬间涌上去,陆靖辰是陆家的有他阿爹罩着不能打,沈惟一是沈懿弟弟且本身也很凶不敢打,大壮就无所谓了,他们也只敢打大壮,沈惟一更气了,谁打大壮他打谁,眼看混乱一团寡不敌众,陆靖辰松开陈叔胳膊也冲过去,陈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央求围观的人帮忙,但这架势谁敢帮啊,那四个可不好惹,从小就品行不端,大了更是极度恶劣,只有几个长得稍微壮实一点的男子敢上去尝试分开他们。
大壮自小帮着阿爹搬猪肉,又帮着阿娘搬水果,臂力不小,尤其武子还被沈惟一揍得嘴角有伤,大壮便专挑伤处打,疼得武子只顾得上抬手阻挡,等那三人来了才把大壮拖开提脚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们才不管大壮是不是小孩子,惹了他们就是打!往死里打,沈惟一一个人拦不住四个,总避免不了被他们找到空隙打到大壮,急得他怒声喊道:“有事冲我来!不能打大壮!”
武子啐了口口水,搬起板凳就要往大壮后背砸,道:“打的就是他!”
陆靖辰一个也打不过,一个也拦不过,无数次被推搡在地再爬起,拿自己泡着枸杞的茶盏狠狠往武子身上扔,眼看板凳要落在大壮后背,想也不想便扑过去压大壮身上,他这小身板哪里经得起砸,扑过去的瞬间心想着:“完了,背肯定要断了,还好家里灵药多,阿爹肯定能把我治好。”
板凳重重落下的声音与沈惟一的闷哼声一同响起,陆靖辰一惊,随即感觉有人压他身上,他吓得大声喊道:“惟一!”
紧接着是碗砸在地上的声音,那根他才啃了一口的羊蹄掉在眼前,他再次大喊:“羊蹄!”
大壮在最底下有气无力道:“你俩快走,别管我。”
沈惟一揉着被砸过的后背从陆靖辰身上爬起,陈叔握着摔碎的瓷片挡在他面前冲那四人道:“这三个都还是小孩子,你们要打死他们吗!”
先前冲上来的路人也终于拦住那几个混蛋,零星的又加入几个路人,此时远远传来马蹄声,早在开始打时就有人报官,官差终于来了!
那四人想逃,被最开始便站出来的路人拦住,紧接着越来越多人站出来把他们团团围住,武子怒道:“还不滚开!老子打死你!”
离他最近的人被一脚踢倒,他还想补上一脚时官差一鞭子抽他身上,紧接着所有人都被控制。
……
一个时辰后,远在浔州的沈沛白正跟那边老板吃完饭离开落脚魏家,外祖母心疼他多日来连轴转没睡个好觉让他赶紧躺下休息,他正准备睡下,收到一封从清州家里快马加鞭来的急信,打开来是福伯字迹,短短几句话总结成一句便是:沈惟一,打架,受伤,还被官差抓走了。